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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中生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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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很多人所向往的,人们总是赞叹生命再次的新生,而周墨却是避之不及。
春天,是他病发严重的时候,而夏天,是他病发频繁的时候,熬过春夏,躯体化会减轻很多,他也能从中喘息几口气来继续抵抗疾病。
他的家庭算不上好,也不是坏,只是在家人给予的严重学习压迫下,开始生病。他能感受他家里人给他的爱,但是这份爱太不纯粹了,夹杂的许多,许多杂质,不纯粹,却压在心上,喘不过气来。
他还被言语霸凌过,孤立过,被造谣抹黑没有人跟他玩,总是孤零零的。跟老师说,上报学校却是和稀泥,没有任何的处罚。于是霸凌者变本加厉,直至,那抹色彩涂画在自己灰暗的世界。
沈惊墨,二者同样带着个墨字,人生却是天差地别。
一个是普通家庭家里砸锅卖铁也要把人送进私立学校,一个是有钱人家,随随便便进了这所学校。
可能那天沈惊墨只是好心的救下了正在被霸凌的他,沈惊墨可能忘记了,但他记下了。刚开始只是感激,到了后面,开始关注,开始喜欢。
他永远记得,那个阳光正好的午后,自己却正在遭受着霸凌,施暴者围成一圈,不断的用言语侮辱着他,为首的一个男生,不断撕扯的他的衣服,嘴上说着,“一个男人的身体,长得竟然比女人还白净,你该不会是激素有点问题吧,还是你是半男半女的人妖啊?”周围人听到,哄堂大笑。
周墨蜷了蜷手,像是躲避般,他想捂住耳朵,但这样只会换来更加暴力的殴打,耳边嘈杂的辱骂声笑声混合在一起,与耳鸣声交杂成奏乐曲,这首曲子砸进他的心里,像是把无形的刀,反复的在捅穿他。
施暴者正打算进行殴打,他们总是很乐意在他的身上留下点青青紫紫的痕迹再和别人说,“他是鸭子,出去卖的,看到他的痕迹了吗?”
他只能在这种情况下日复一日的沉默,低下头弯下腰,不再看周边人指指点点,甚至是厌恶嘲讽或是调戏的神情,麻木着自己,屏蔽着他人。
就在他准备屏蔽掉其他人的声音和忽略身体上即将遭受的疼痛时,一道低哑的男声传来,许是在变声期,声音沙哑,但依旧悦耳。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霸凌吗?如果我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学校呢。”这是他们相遇的第一句。
当时的周墨并没有将这件事情上报给学校,所以霸凌者们还是忌惮着校方的态度,当然,和这个声音的主人也有关系,他从别人口中打探到了这个男生的名字,叫沈惊墨,很好听的名字,是京城中沈家的沈少爷,没有乱七八糟的私生子,家庭和睦,成绩优异,在他心里是个很好的人儿,于是便开始了默默关注。
慢慢关注着,便沉陷下去了,开始对沈惊墨喜欢,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在后来的每一次里面见到对方,听到对方的名字,突然的心跳加速,从心里面涌出喜悦感,那是他上了初中以来很少有的情绪,在他确诊双相后,他的妈妈又哭又骂,而在老师劝退学的时候,他的父母却直接一口回绝,他当时张了张口,想说的是:“爸爸妈妈,我好累呀,要不就先休学一段时间,让我缓缓,好吗?”
最后他低下头沉默着,确诊后,原本破碎的小家,变得更加支离破碎,轻轻一碰好像就要散掉,妈妈开始对他只注重成绩,爸爸呢,直接不闻不问,除了偶尔问成绩,但无论再考得怎样好,却依旧达不到父母心中的那个目标。
直到他打听到,沈惊墨的成绩很好,可能会去盛京一中,是重高,于是他携着对他的喜欢,执起笔,不断的练习,学到麻木,像个机器一样,到后面,头痛,甚至头脑不清醒,但他依旧继续,像是自虐一般。
他收起了刀,发誓一定会和沈惊墨考一个高中,一个大学,这种信念一直支撑着他,支撑着他往前走,就好像一股力气从心田涌向四肢,使他奔跑起来,往前走,忽略掉旧事。
终于,在初二上学期期末考的时候,他从100多名一跃成为年段第三,文科成绩接近满分,缺的从始至终就只有理科。
他的文科成绩出来的时候,不止是老师震惊,甚至于年段,都是炸开了锅,语文满分150,他考了147,作文只扣了2.5,这次联考里,他的文科占据联考第一的名次,也如他所愿一般引起了沈惊墨的注意。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谣言,无穷无尽的谣言,怀疑他作弊的,怀疑他打小抄的。尽管老师无论怎么澄清,那些霸凌者依旧造谣,而在脑子清醒的人知道,文科是很难作弊的,特别是语文,作弊到147分基本是不可能的,却依旧有人相信。
他拿起刀,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一刀一刀的往手上戳,他不想死,因为这里还有他爱着的人,但他也不想活,活着未免太痛苦了。
他像是感受不到了疼痛,温热的刺目的血,从手腕处缓缓淌下,很吸引人,就像是生命绽开到了最后,只剩下鲜红的花,一朵朵在地上绽开。
他抖着手,耳边是许多的谩骂声,其中他听到了,“你现在的样子真脏,真恶心,如果沈惊墨知道了的话……”
他一惊,连忙拿着衣服抖着手去擦地板上的血迹,擦干净了之后拿着衣服捂着手腕,不算柔软的面料贴在手腕上,皮被割破,露出皮下鲜红的血肉,像是感受不到疼痛。
第2天他来到学校,突然发现座位旁站着一个很高的男生,是沈惊墨啊,他的内心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扯出一个笑,把书包放在桌兜里,问道:“怎么了,沈大学神?”
“恭喜,年段第三。”
“还有么?”
“你的文科很好,刚好我的理科好,互补吗?”
周墨低头“假装”沉思了一会儿,便同意了,实际上心里却是喜悦,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开心,就好像浑身充满了力气,感觉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