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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无声告白 ...

  •   林砚的指尖还停在江逾白的腰窝上,两人急促的呼吸在狭窄的楼梯间里交织成一片灼热。

      江逾白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腹下的脉搏跳的又快又急。

      “你刚才说允许存在是什么意思?”江逾白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沙哑。

      林砚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阳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斜射进来,在江逾白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他看起来像一幅即将褪色的水彩画。

      “意思是……”

      楼下突然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两人同时绷紧了身体,江逾白反应极快,一把将林砚推进阴影里,自己挡在前面。

      这个下意识的保护动作让林砚心头一颤,三年过去,这人还是这样。

      "江少?"保镖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第二场记者会快开始了。"

      江逾白回头看了林砚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他整理着凌乱的衬衫领口,喉结滚动了一下:“知道了。”

      等脚步声远去,林砚从阴影中走出来。他伸手替江逾白系好最上面那颗被扯开的纽扣,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喉结时,感受到了一阵细微的颤抖。

      “先解决正事。”林砚说,声音比想象中还要低沉。

      江逾白却抓住他的手指,掌心滚烫:“这就是正事。”他凑近林砚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林砚看着他固执的眼神,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江逾白恍惚了一瞬,仿佛回到了热恋期。

      “意思是,我认了。”

      “认什么?”

      “认栽。”林砚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三年前就该认的。”

      江逾白的睫毛颤了颤,就在他要开口时,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骤变:“我妈的主治医师。”

      林砚立刻松开手:“接。”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江先生,转移过程中出了点问题……”

      “什么情况?”江逾白的声音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疗养院那边突然加派了人手,我们的人进不去。”

      林砚已经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号,语速飞快:“陈学长,是我。对,需要加急处理……对,就是现在。”

      挂断电话,他对上江逾白询问的眼神。不需要言语,林砚只是点了点头:"警方已经到疗养院了,你母亲会没事的。”

      江逾白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抱住他,那力道大得惊人,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林砚感觉到肩膀传来湿意,愣了一下,随即用手轻拍他的背,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兽。

      “别怕。”林砚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次我们一起。”

      江逾白在他肩上蹭了蹭,抬起头时已经戴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只是眼尾的红出卖了他:“林老师这么会哄人,当初怎么没去文学院?”

      林砚捏了捏他的后颈,指腹摩挲着那块敏感的皮肤:“因为要教某个数学不及格的笨蛋。”

      “谁数学不及格了?”江逾白不服气地瞪他,那眼神鲜活得像回到了学生时代,“我微积分明明……”

      “60分。”林砚挑眉,故意拖长了音调,“还是我偷偷给你加了平时分才过的。”

      江逾白正要反驳,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警觉起来。

      “中场休息结束了。”江逾白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你……”

      “我就在后台。”林砚打断他,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不会离开。”

      江逾白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突然凑近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那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

      “等我回来继续算账。”江逾白说,转身走向镁光灯的背影挺拔如松。

      林砚看着他走向镁光灯的背影,摸了摸还残留着温度的嘴唇,低声自语:“这次,我等你。”

      会场传来此起彼伏的快门声,江逾白沙哑却坚定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关于我父亲江振业涉嫌非法拘禁和药物试验一事,我有完整证据链……”

      林砚靠在后台的阴影里,看着聚光灯下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如今伤痕累累却依然倔强的身影。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无限趋近于零的误差”。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对错之分。

      就像数学里的极限,无限接近的,才是真相。

      记者会结束后,江逾白被媒体围堵了近一小时才脱身,他推开休息室的门时,林砚正靠在窗边打电话,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

      “嗯,证据已经移交警方了……对……”林砚的声音很轻,却在挂断电话转身时,被江逾白一把按在了玻璃窗上。

      “聊这么久?”江逾白的拇指蹭过他微皱的眉心,呼吸里还带着发布会上的紧绷感,“连我进来都不知道,陈学长比我重要?”

      林砚被他抵着,却突然笑了:“吃醋?”

      “不行?”江逾白低头咬他喉结,声音闷闷的,“你当年在实验室通宵改论文,我吃醋的方式可是直接拔了电闸。”

      记忆突然鲜活起来。

      林砚想起那个暴雨夜,江逾白浑身湿透地闯进实验室,手里还拎着两罐冰啤酒,理直气壮地说:“砚哥,你再盯着电脑看,我就亲你了。”

      “现在呢?”林砚突然问。

      江逾白怔了怔:“什么?”

      “现在吃醋要怎么哄?”林砚的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还拔电闸?”

      江逾白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拽着他往外走:“回家。”

      “等等——”林砚被他扯得踉跄,“你母亲那边……”

      “刚通过电话,她已经安全了。”江逾白头也不回地推开消防通道的门,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层层亮起,“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林砚被他塞进出租车时还在笑:“江同学,你这是绑架。”

      “对。”江逾白扣住他的手腕按在座椅上,对司机报出林砚公寓的地址,“绑架你去验收三年前没兑现的承诺。”

      林砚的公寓门刚合上,黑暗里江逾白就将他抵在玄关,带着喉糖薄荷味的吻又急又凶,那只不安分的手探进衬衫下摆,在腰窝处打着圈,指腹的茧磨得皮肤发烫。

      “等......”林砚偏头时后脑撞上墙面,闷响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他扣住江逾白的后颈,摸到满手冷汗,“你腰伤......”

      金属纽扣弹落在地,清脆地滚远。

      “不碍事。"江逾白用犬齿扯开他衣领,膝盖强势地顶进他双腿之间:“三年了,林老师。”

      "想没想我?”沙哑的气音拂过耳廓。

      “如果我没记错,分手是你提的。”林砚突然发难。

      空气骤然凝固。

      江逾白松开钳制,在黑暗里急促地喘息,林砚摸到墙上的开关,暖黄灯光亮起的瞬间,看见对方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现在能说实话了吗?"林砚盯着他,逼近一步,“为什么回来?”

      江逾白沉默片刻,突然抓住林砚的手,按在自己喉咙处,凸起的软骨在他掌心滚动,像只垂死挣扎的蝶。

      “我可能......”江逾白突然呛咳起来,指缝间渗出零星血丝,“真的唱不了歌了。”

      林砚的手掌被震得发麻。

      他想起上周在便利店电视里看到的娱乐新闻:过气歌手江逾白商演失声,被矿泉水瓶砸下舞台。

      "所以呢?"

      “所以......"江逾白仰起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度,眼神却直白得近乎赤裸,“想在变成哑巴前,亲口告诉你......"他喉结又滚了滚,“那条分手短信,不是我的本意。”

      林砚呼吸一滞。

      “我知道。”他哑声说,“后来查到了,是你爸拿你妈威胁你。”

      江逾白怔住:“那你还……”

      “还生气?”林砚扯了扯嘴角,“因为你宁愿一个人扛,也不肯信我能帮你。”

      “现在呢?”江逾白突然问,“还生气吗?”

      林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转移了话题。

      “医生怎么说?”

      “永久性损伤。”江逾白扯出个笑,“不过刚好,反正……”

      林砚突然吻住他。

      这个吻很轻,只是唇瓣相贴,却让江逾白整个人僵住,分开时林砚抵着他额头说:“你第一次登台破音,回来哭到凌晨三点。”

      “谁哭了!”

      “第二次商演摔下舞台,瘸着腿把整首歌唱完。”

      江逾白耳尖爆红:“陈年旧事……”

      “所以所以这次也一样。”林砚反握住他按在喉咙上的手,“破锣嗓子我也听。”林砚解开他腕表,露出内侧的∞纹身。

      灯光下,那道纹身像道愈合的伤疤。

      江逾白听了这句话,在他掌心里闷闷地笑了,呼吸烫得惊人,林砚松开手,看见他睫毛上还挂着刚才渗出的生理性泪水。

      “笑什么?”林砚用拇指蹭掉那点湿意。

      “想起你第一次教我∞符号。”江逾白仰起头,喉结突出,“说它像两个人在拥抱。”

      林砚下意识收紧搂在他腰上的手,江逾白却突然凑近,鼻尖蹭过他下颌:“现在像什么?”

      林砚低头看他,昏暗的光线里,江逾白衬衫大敞,锁骨上还留着昨晚发烧时的冷汗,整个人像块正在融化的冰。

      “像……”林砚突然卡壳。

      “像你算不出的答案。”两人又吻在了一起。

      江逾白的嘴唇干裂,却烫得惊人,林砚扣住他的后脑,舌尖撬开他的齿关,像是要把三年的空白都补回来。

      分开时两人都在喘。

      江逾白舔了舔破皮的嘴角,突然笑了:"林老师接吻好凶。"

      “闭嘴。”林砚抵着他的额头,"记者会结束了,接下来呢?”

      江逾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机票:“去瑞士的航班。”

      “声带手术?”

      “嗯。”江逾白把机票塞进他手心,“医生说成功率百分之三十。”他顿了顿,"要是我变成哑巴……”

      “那就学手语。”林砚打断他,“我教你。”

      江逾白突然把脸埋进他肩窝,滚烫的液体渗进衣料。

      林砚看着他湿润的眼睛,想起大二那年,江逾白也是这样趴在图书馆桌上,用铅笔尾戳他手背:“砚哥,这道题我不会。”

      当时他怎么说来着?

      “步骤错了,重来。”

      此刻他扣住江逾白的后颈,在晚风里吻住对方微凉的唇:“这次步骤对了。”

      江逾白破涕为笑,睫毛扫过脸颊像振翅的蝶,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那能满分吗?”

      “看你表现。”

      “比如……”江逾白红着眼尾把他推倒在沙发上,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动作,“这样?”

      林砚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突然觉得那些独自熬过的长夜都值得。

      就像解一道复杂的方程,过程再难,答案终究会相遇在等号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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