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 冰与火的相遇? ...
-
南城一中的开学典礼上，校长正慷慨激昂地念着冗长的演讲稿，台下的学生昏昏欲睡。
高二（3）班的队伍里，后排几个男生正偷偷传着手机打游戏，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哄笑。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手机收起来，开学第一天就想被没收？”
几个男生一激灵，抬头就对上一双淡漠的眼睛。
祁然，学生会主席，年级第一，常年稳坐南城一中“最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榜首。他穿着规整的校服，袖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整个人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冰，连眼神都带着不容侵犯的冷意。
男生们讪讪地收起手机，不敢再吭声。
祁然收回视线，重新站直，目光不经意扫过操场另一侧——那里，几个男生正围着一个高挑的身影，嘻嘻哈哈地推搡着。
程野。
南城一中无人不知的校霸，打架从无败绩，传闻他高一就单挑过校外混混，一战成名。此刻，他懒散地靠在篮球架旁，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似乎对开学典礼毫无兴趣。
祁然皱了皱眉，移开目光。
他们本该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
开学第一节课，班主任李老师拿着座位表走进教室，笑眯眯地宣布：“这学期我们调整一下座位，希望大家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座位表一公布，全班哗然。
——祁然和程野，同桌。
“卧槽，老李疯了吧？”有人小声嘀咕。
“这俩坐一起，不得打起来？”
祁然面无表情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旁，程野已经大咧咧地坐在那儿，长腿伸到过道上，丝毫没有要让的意思。
祁然冷冷开口：“让一下。”
程野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收回腿。
祁然坐下，把课本整齐地摆好，全程没再多看他一眼。
程野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学霸——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睫毛很长，侧脸线条干净利落，整个人透着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感。
啧，果然和传闻一样，不好接近。
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刚讲完一道例题，就点了祁然的名字：“祁然，你来解一下这道题。”
祁然起身，声音清冷地报出答案和解题思路，逻辑清晰，毫无破绽。
老师满意地点头，又看向程野：“程野，你呢？听懂了吗？”
全班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等着看校霸出糗。
程野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嘴角一勾：“没听懂。”
老师皱眉：“那你复述一下祁然的解题过程。”
程野侧头，看向祁然，眼里带着几分戏谑：“学霸，再讲一遍？”
祁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程野低笑一声，突然伸手，从祁然桌上抽走了他的笔记本，扫了一眼，然后流畅地复述了一遍解题思路，甚至加了几句自己的理解。
全班震惊。
祁然也微微怔住——他没想到程野竟然能看懂。
程野把笔记本还给他，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低声笑道：“别这么惊讶，我又不是文盲。”
祁然收回手，面无表情地转回身，耳尖却微微泛红。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相安无事——准确来说，是祁然完全把程野当空气，而程野似乎也乐得清闲，要么睡觉，要么玩手机，偶尔还会在祁然记笔记时凑过来看两眼，但从不打扰他。
直到周五的体育课。
男生们分组打篮球，祁然本来不想参加，但被体育老师强行拉进队伍。他技术一般，但胜在冷静，传球精准，倒也打得不错。
然而，就在他准备投篮时，对面一个男生猛地冲过来，篮球脱手，直直砸向祁然的脸——
电光火石间，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抬手稳稳接住了球。
全场瞬间安静。
程野单手抓着篮球，眼神冷厉地看向那个男生：“打球还是打人？”
男生脸色一白，没敢吭声。
祁然愣在原地，看着程野的背影，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程野转身，把球扔给他，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散漫：“学霸，下次记得躲。”
祁然抿了抿唇，低声道：“……谢谢。”
程野挑眉，似乎没想到他会道谢，随即笑了：“不客气，同桌。”
周末，祁然照例去图书馆自习。
他习惯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书页上，安静而温暖。
正专注解题时，对面椅子被拉开，有人坐了下来。
祁然抬头，对上了程野似笑非笑的眼睛。
“这么巧？”程野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推过来一杯奶茶，“请你。”
祁然皱眉：“我不喝甜的。”
程野“啧”了一声，把奶茶拿回来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物理习题册，推到祁然面前：“这道题，教教我？”
祁然看了一眼，是竞赛级别的题目。
他沉默几秒，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起解题步骤。
程野凑近，呼吸几乎拂过他的耳侧：“学霸，你写字真好看。”
祁然笔尖一顿，冷声道：“认真听。”
程野低笑：“好，听你的。”
阳光落在两人之间，冰与火的界限，似乎在这一刻，悄然融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