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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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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A的晋升，他的日程开始满了起来。他和W碰面的时间减少了。往往早上起来他只是匆忙地吃两口早餐就要出门离开。战术部门的会议比W的早会更早，也更忙碌。
W并没有抱怨或是表现出不耐烦。他只是微笑着看着A走进餐厅，在晨光中军装笔挺，黑色的眼睛沉静，有时带着一些思索，还在考虑前一天的战局。W会提醒A多吃点东西，而不是只是黑咖啡。A会有些无奈，但他也总是坐下来陪着W快速的用完早餐。两人的进食速度并不相同，却在安静的清晨显出一种长久的默契。
战术会议上，A的座次在逐渐向前移动。一开始依然有人用轻蔑的眼神看他，但随着他手上的战役变多，他的名字越来越频繁地被高层指挥提起。他的胜利开始出现在军事简报里，他的战略规划被写进军校的教学材料中。直到在一场高级会议上，他的座次排到了主座下方。
当A发言之后，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会议室。就在这一刻，他发现，整个会议室里，看向他的目光或许仍有迟疑与不赞同，但却无一不充满了尊重，甚至敬畏。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谁的附属，而是军部里不可或缺的，重要的战略指挥官。他的名字在报告中被单独提起，他的声音在会议上被所有人听见。他的存在意味着胜利。而在军部，胜利比一切都有力量。
W对此似乎并不介意。
A已经不再是一个称职的情人。他太忙碌，太强势，太耀眼。如果只是豢养，W应该折断他的羽翼，让他困在华丽的卧室里，困在柔软的丝绸和床笫之间。
但W选择了放手。甚至，他选择了把A推向更高。
他有时会和A在会议的间隙偶遇，或是路过战术部门的办公室。他并不会走近，而是远远地看着A埋头在地图和卷宗之中，或是和其他战术指挥冷静地讨论如何赢下又一场胜利。他会微笑，目光中带着克制的欣赏。
A正在脱离他的庇护，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而他对此甘之如饴。
然而，A的身体开始出现问题。
他开始容易感到困倦，精神无法集中。高强度的战术会议开始让他力不从心，而深夜对前线实时战局的讨论也让他疲倦无比。
他总是在半夜醒来，呼吸困难，胸口发闷。他以为这只是这一段时间的忙碌，他需要更多的休息。
直到有一次在会议结束后，他端起咖啡，喉中突然漫上苦涩，胃里一阵翻涌。
他的手指收紧了，握住了杯柄。他的指尖因为微微用力而发白。他低下头，看着杯中自己苍白的脸色，心中隐隐有了预感。
这一天A没有加班。他直接回到了官邸，走进自己的卧室。房间里很安静，西斜的日光照在地板上，空气中的灰尘漂浮着。
A的手上是一份检测报告。
他的目光扫过黑色的字体，上面写着：“妊娠阳性。”
他的手指略微收紧了，纸面出现细小的褶皱。他深吸一口气，把报告放在桌面上，脸上神情难辨。
他的思绪第一次出现了空白。
餐厅里温暖的灯光依旧。
今天W也没有会议。他神情柔和，手下的动作优雅，谈论着白天军部的动向，还有一些有趣的变动。
但是A比往常沉默。
餐具和菜品被侍从收了下去，A却没有动。
他抬起头，看向W：“我有话想和你说。”
W的目光温和：“当然。是军部的事情吗？”
A拿出检测报告，缓缓推向W。
W低下头，目光落在那四个字上。他的指尖停在桌面上，像是一时忘记了动作。
A平静地说：“怀孕三周。”
W没有回答。他看着那张纸，眼神温柔起来。
他抬头看向A，声音里带着笑意：“如果你愿意生下来，我们就把他养大。”他伸出手轻柔地盖在A的手背上。
A闭上眼，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暖意。他睁开眼，看着W的微笑，轻声说：“你未来的伴侣不会介意吗？”他停了一下，“而且，我不希望他以私生子的身份长大。”
W的笑容顿住了，他的神色一时有些复杂。
他握住A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先不要急着做决定。等我明天给你答复，好吗？”
A看着他，停顿了一瞬，最终微微点了点头。
第二天，当A回到官邸的时候，W已经在家了。他没有穿军装，而是穿着一身正式的常服。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看到A回来，他站起身，自然地在A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是他们早上的惯例，但W从未在晚上这样做过。
A的心微微一沉。
等A换好衣服出来，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的晚餐格外丰盛，甚至可以说正式。桌上点着高高的雕花蜡烛，跳动的火焰映在银制餐具上，折射出柔和的微光。洁白的桌布中央是低矮的浅粉色花束。
W今晚比往常更加温柔体贴。他亲自起身为A倒酒，在A接过酒杯时把手温和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琥珀色的眼睛柔和地注视着他。
他讲到今天军部发生的事，带着微微的笑意。
“你要结婚了吗？”A放下餐具，看着W。
W看起来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了。
“是的。”
A的手收紧了一瞬。
他的目光落在花束上，看着那柔软的花瓣和深绿色的叶子。在这张餐桌旁，他们曾在晨光里微笑着共进早餐，也曾在宁静的夜晚轻松地聊天。
“我知道了。”他垂下眼帘：“我会尽快搬出去。”
空气仿佛停滞了。
W看着A，目光深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走到A身边，然后单膝跪下。
他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祖母绿戒指。
A的动作一顿。他看着那枚戒指，低声说：“这是什么？”
W抬头看着他：“家族的婚戒。”
A沉默了，没有回答。
W安静地等待着，没有出声催促。
“你说过会放我离开。”A说。他看着W温和的面容，黑色的眼睛里有着破碎的疼痛。
W轻声说：“是的，但我后悔了。”
A伸出手轻轻触碰着戒指，金属的微凉贴在他温热的指腹上。
“我可以拒绝吗？”
“可以。”W温和地说。“但是在我得到肯定的答复前，我是不会起来的。”
A看着W，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映着他一个人的倒影。
他拿起戒指，轻轻地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A俯下身，在W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他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他伸手抱住W，W温柔地把他搂进怀里。
“欢迎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