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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真的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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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千阑单手箍住黎白鸢的腰,防止他又摔下去。垂眸见黎白鸢脸更红了,声音毫无起伏道:“主公身体不适?”
白渊鼻息间全是靳千阑的味道,这种气味沉香而不刺鼻,类似于雪松。他奇怪靳千阑每天在用什么洗澡?为什么他用浴球却没洗出这种味道?
“嗯?主公。”靳千阑没听见黎白鸢回答,以为他昏睡过去了,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白渊被人挑起下巴,醉眼迷蒙的眨眨眼,半刻后反应出靳千阑此刻行为逾矩,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谁准你随意触碰我?”
他推开靳千阑,好不容易稳住身体。
靳千阑哭笑不得道:“小的好心帮主公,竟会受到如此冤枉。”
白渊像是醉糊涂了,完全忘了靳千阑未来对他的威胁性,命令道:“马上给我做碗醒酒汤,再扶我回寝。”
“是。”
靳千阑把黎白鸢带去前庭,让他落座在主席,“主公等着,小的去给你做醒酒汤。”
白渊扶着额头,摆摆手让他快去。
前者刚走不久。他脑袋实在昏沉,半刻也等不了,直直趴在桌上睡下。
周围场景变得玄乎……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靳千阑熬好汤药过来了,便看见黎白鸢睡倒的模样。他慢慢走近,眼里闪出一丝精光,情绪不明。
平日被要求收好的指甲悄悄变得尖长,他步步紧逼。空气中猝然划出一抹银光,黎白鸢猛的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靳千阑那狡黠可怖的神情。
黎白鸢双手颤抖的抚上脖颈,玉白的手染满鲜红。
他痛苦的捂住脖颈,用力的喘着粗气,渐渐的呼吸不上,视线被一片血糊住。身体慢慢脱力,变得冰凉……
轻微脚步声响起——
白渊身体一颤,陡然睁眼,满脸惊愕的与靳千阑撞面。
他视线移到靳千阑端碗的手上,干净的指甲被修剪成好看的圆弧形,毫无威胁性。
靳千阑看他呼吸急促,额前沾满了汗,还一脸惊恐的望向他。靳千阑走去,将碗放到桌上,“主公做噩梦了?”
白渊心跳久久不能平息,紧盯着那碗可疑的汤药。靳千阑也目光不移的看着黎白鸢。“是怕我下药了?”
不等白渊开口,靳千阑端起汤碗饮下一口,喉结用力滚动。“我试了,没毒。”他又把碗推到黎白鸢面前。
要是现在还不喝,会显得很矫情。
白渊拿起汤匙,舀了一勺汤喂进嘴里。
意外的……很好喝。
碗里的汤不一会儿被喝的精光,白渊意犹未尽的擦擦嘴,脑袋确实清醒不少。
靳千阑把碗端回膳房,白渊便要起身回玉灵居。看来得记一下去膳房的路了,要是哪天半夜饿了找不着路,那可不好。
月光透过云霞洒下稀薄的银光,周围静谧美好,使人头脑放松。背后隐约传来脚步声,白渊侧身回头,看见靳千阑跑来。
“你来干嘛?”
靳千阑一本正经道:“听主公命令,扶您回寝居。”
白渊有些无语,挥挥袖,“免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还是我送您。”
“不用。”
靳千阑执意要送,说怕他出现什么危险。白渊心里喊着求饶,叫靳千阑来送就是最大的危险!真想给之前醉迷糊的自己一巴掌。
白渊拂袖赶人,不耐道:“以你那三脚猫功夫,就算我真出了什么危险,也轮不着你来保护。”
身后的人果然停下脚步,白渊加快步伐走远。靳千阑沉声道:“那将军便可以护您周全?”
白渊虽不懂他为何突然问这个,但应该是反驳自己说他太弱,这或许是一个能激他好好修炼的引子。
“是啊。将军不止可护我周全,还可护三界的百姓周全。你又能如何?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皆大欢喜了吧。”
靳千阑没有反驳,拳头悄悄捏紧。
白渊转身提步往前走,身后没再传来脚步声。
翌日中午。这时的太阳最为毒辣,穿过窗户的纱帘直直打在白渊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适应了好一会,终于起身穿衣。
侍女们早在门口候着,等候多时。听到屋内传来动静,忙过来招呼:“主公您终于醒了,我们见您之前睡得太熟,没敢打搅。”
白渊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沙哑道:“现在什么时辰?”
“午时了。”
白渊瞪大眼,他居然一觉睡到大中午?!幸好今天没啥事,这个仙尊当的倒是清闲。
一位侍女上前来,双手奉上一封精美的纸信,还附有些灵韵。她恭谨道:“主公,方才宫里传信,说是明日上早朝。”
白渊接过信封,纸信便自己拆开,悬空浮起几行古字,大致内容就是:明日上朝的时间、内容,地点。
他阅完后,信又自己收回,在白渊的手中散成一片零星的光点,消失了。
“行,更衣吧。”
“是。”
侍女们推来一排服饰,白渊立即锁定那几件粉色的衣服,指着道:“它们,丢掉。”
“啊?”侍女们错愕,“可这几件刚从霓裳阁取回没多久。”
白渊哪管这么多,他说过绝不会再穿粉色。又道:“把衣阁里所有粉色的衣服全扔了。”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敢多问。“是,那将军昨天送的那件也…?”
“丢掉。”白渊势必要摆脱“漂亮”这个标签!立马吩咐侍女们去霓裳阁多定做几件冷色调的衣服。
比如今天他一袭紫裳,还是被人追着夸好看了……
白渊彻底破防,苦笑着问了府中每一个人:“难道我的容貌没有半分帅气之处吗?”
甲:“啊?主公原来是男子吗?”
白渊不怪他,毕竟他们只见过几次面。
乙:“主公不愧是狐族仙尊,不都说狐族个比个娇嘛!”
白渊不怪他,毕竟他们没多熟。
丙:“主,主、主公…很,很——”
白渊着急又期待的看着这个结巴老头。
“很,漂、漂亮。”
啊啊啊啊啊啊……我服了!!!
这个当了二十几年的帅哥绝望呐喊。
他一遍遍在镜子前审视自己的脸,明明五官没什么变化,脸型也大差不差。为什么会这么像女的?!
因为这头发,还是这古装?
不能吧!时临桉和靳千阑也是长发古装的,他们怎么就不娘?
白渊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摆弄手中的镜子。颓然发现自己右眼下方,和左唇角下巴处各长了一小颗红痣。
这两颗红痣让他一颦一笑间媚态横生。
破案了,就是这两颗痣搞的鬼!他之前也看到了,但没多在意。哪知道这两个东西能捅出这么大篓子啊!
他决定把这两颗痣祛了,可找遍玄天城所有仙医馆,也没哪位医师敢动他的脸。
找到最后一家医馆,医师还是摆手拒绝。白渊正纳闷,医馆门口传来一道含笑磁性的声音。
“三界谁不知黎仙尊的脸比金贵?还是玉帝专门下过保险的。”
白渊闻声回头,门口走进一位面如玉冠,风度翩翩的俊俏郎。单瞧外表看不出他是什么兽拟,白渊肯定认不出。
但他注意到,那人华贵的腰封上系着一块纹刻龙雕的玉兆。那是玉帝亲授给功大之人,全书只提过授出两块。
一块是“天勋将军”时临桉,另一块是给了“神豪少主”——司璟延。
司璟延是只富可敌国的金雕。在文中是重要角色,黑白通吃的中立人设,但最后与魔界战斗是主角阵容。
他多财多亿,强大神秘,风流倜傥。
他足智多谋,口蜜腹剑,杀伐决绝。
是一个叫人又爱又恨的角色,好在活到了大结局。
白渊记得他与黎白鸢相好,是见面可以聊上几句的关系。
“少主怎会来医馆?”
司璟延眯眼笑看黎白鸢,却不回答。反问:“仙尊为何想祛痣?”
白渊叹口气,不知如何开口。若真说自己有痣像女的,那不太可笑了?
“嗯…觉得不太好看。”白渊扭头看回镜子。
司璟延走上前,弯腰查看黎白鸢的脸,片刻后道:“劝仙尊别这样做。”
“为什么?”
司璟延含笑摇头,“你会后悔的。”
“什么?”白渊抬头疑惑的看向司璟延。但前者没有回答,只是朝医师抬抬下巴,而后去了里房,医师跟黎白鸢道一声失陪,也跟着进去。
这模棱两可,云里雾里的话,把白渊头都搞大了。
怎么感觉照他这么一说,他这个炮灰角色还不那么简单了?
难道有什么秘密?不会吧,我可是看完了全本,有上帝视角的。里面可没说黎白鸢的痣有什么意义啊?
还是他只是单纯的想表达,黎白鸢脸上有痣好看?
算了,脑力运动不适合我……
白渊最后没祛成痣,灰溜溜的走了。又在春鸳楼耍到傍晚,染上些许醉意回府。
府上静悄悄的,侍仆们已经回房睡了。白渊去春鸳楼时,只顾着喝酒了,没吃饭。他也不习惯喝酒时吃饭。
他没喝高,记得去膳房的路,打算遣人去给他做饭吃。
远远闻到从膳房飘来的菜香,白渊欣慰侍仆还记得他主子没吃饭。心情舒快的走去膳房,刚推门而入,便看见靳千阑操控着手心的火种,在灶台上炒菜。
这架势以为他要炸厨房!
“你干嘛?”白渊张口结舌。
靳千阑理所应当道:“主公,我在修行。”
“谁让你擅自进膳房的?”
“我饿了。”
白渊秀眉微蹙,问道:“你没吃饭?”
“吃不惯。”
白渊当然不信,这货以前被黎白鸢囚进地牢时,饿了连馊饭都吃得下,如今和我吃一样的饭菜却跟我说吃不惯?
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主公吃过了吗?”靳千阑手中不停翻炒。
“没有。”
“那您——”
“不用。”白渊猜到他要说什么,直接拒绝。“我不和你吃。”
靳千阑沉着脸点头。
白渊走出去,把厨房让给这个鸠占鹊巢的人,想等靳千阑弄好,再找人给他做膳食。
可他前脚刚出去,靳千阑后脚就端着菜碗出来,作势要倒进废物箱。
白渊出手拦他,觉得倒掉太可惜了。没好气道:“毛病啊。你不是饿了?干嘛倒掉?”
“不想吃了。”他干脆吐出。
白渊真觉他脑子有问题。靳千阑现在一个人住单间,其他侍仆都是睡大通铺,吃食也变好了,他整出幺蛾子。
现在白渊只能想出一个词:“恃宠而骄。”
靳千阑倒碗的手一顿,茫茫抬起头看着黎白鸢,一双金眸在黑夜里尤为明亮。“我没有。”
“还说没有?”
“你没宠过我。”靳千阑语气不变,没用敬语,像在陈述事实。
一句话把白渊硬控十秒,这是靳千阑能说出口的话??!
靳千阑又道:“我身上还有主公打的疤。”
“…信不信我马上把你丢回地牢?”白渊皮笑肉不笑。
“请便,小的又做得不了主。”他是被关进地牢里拷打,还是去决斗场上拼命、或者住单间吃米饭,都是黎白鸢做主,他无法左右任何。
白渊有些下不来台,他不可能真把靳千阑关进地牢。他走去拿过靳千阑炒的菜,自顾自端到前庭。转头对上靳千阑道:“过来吃,和我一起。”
白渊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行又有用的办法。
靳千阑应了一声,迅速去拿出碗筷,跑到黎白鸢对面座位坐下。
只有一盘肉,没什么可挑的,但味道确实不错。靳千阑观察到黎白鸢吃的心不在焉,想必是他菜做的太单调,不合主公胃口。
“明天我多做点菜,您想——”
“不用了,我不在府上吃。”白渊已经想好以后都在外面吃了回来,免得又发生这等事。
“那后天?”
白渊瞥他一眼,声音如常:“以后都不在府上吃。”
“哦,主公在哪吃?”
“不干你事,你只管好好修炼。哦对了,以后不准用这种方式修炼。”可别哪天当我不在,把我家炸了。
靳千阑默了几秒,又问:“主公为何一直叫我修炼?您也知道我灵根——”
“你行。”白渊夹菜打断他,施压道:“你再说这些丧气话我就把你踹出去。”
靳千阑凝望黎白鸢,他一直以为他把黎白鸢看透了。他就是骄纵爱财,唯利是图,居心叵测的人。
可现在他越来越看不懂黎白鸢。他阴晴不定,忽冷忽热。昨天把他丢到决斗场喂野兽,今天让他安生活着。而这一切的假象背后,定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主公到底有何企图?”靳千阑直白的问。
白渊吃这一道菜也吃腻了,放下筷子,从兜里扯出一张手绢,按了按嘴。不疾不徐道:“想必你早就想离开这了吧?”
靳千阑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白渊续道:“这几年玩腻你了,我想扔了。但我这人向来有始有终,若让你没本事的走出我家门,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所以当你离开这也有能力自保了,我便放你离开。”
“如果我一直没能力自保呢?”
白渊对这倒也无所谓,如果靳千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自然对他也毫无威胁。
“这你不用担心,我多养一个废人的钱还是有的。”
他想了想如果靳千阑执意要走,他也不会拦,至于靳千阑出去后是生是死也不关他的事了。
又补充道:“对了,你要是在这真待不下去,你随时可以离开,盘缠你要多少尽管拿便是。”
该说的都说完了,白渊起身离桌。还没走出两步,衣袖突然被后者抓住。
靳千阑沉声道:“主公当真是腻了?”
他记得非常清楚,自己是与一批和他同样先天灵气不足的人一起带入玉狐仙府的。在和黎白鸢见面后的第一晚,自己便被人拉去玉灵居。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褪去华贵衣物,只剩里衣和亵裤的仙尊。
黎白鸢笔直细长的白腿走进视线,他蹲下身一脸享受的嗅着靳千阑的头发,抚摸他刀削的脸庞。
沉醉道:“好久没这么兴奋了…我好想把你弄坏。”
那一晚,靳千阑激烈反抗,和黎白鸢做了场翻云倒海的床事。弄得金枝玉叶的黎白鸢第二天床都下不去,直喊腰疼。
作为靳千阑的主公,还是一位仙尊。当然受不了这委屈,感觉自己被人蒙羞,丢了脸面。就一直针对靳千阑,也没再和他发生过第二次。
但这些原文中并未写出,白渊自然不知。只是在分析剧情时,觉得黎白鸢和靳千阑的关系变化太生硬,感觉少了什么情节。
后来讨论的人多了,也演变成黎白鸢为人恶毒,只欺负弱小。看来仙尊也背了不小的黑锅……
当然,白渊做梦也想不到还有这桥段。
他扯出衣袖,直言道:“早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