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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宁缺毋滥 ...

  •   假期过得很快,一眨眼就过去了,许宁这几天一直和余意洲呆在一起,有时候陪余意洲去公司加个班,有时候就在家窝着看书,许宁最近甚至还迷上了电视剧。

      但中间余意洲还是带着许宁去做了全身检查,特别是心脏的复查。
      许宁的心脏几年前是动过手术的,只不过恢复期时家里横遭变故,来回奔波劳累,又加上心理压力过大,所以又开始复发。索性得是以前手术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作用。

      医生建议的就是在家静养,不要对病人太多的心理压力,等到修养到合适的指标,重新进行一次手术。

      余意洲给许宁说了以后,许宁倒是很纠结,第一自己已经欠了余意洲很多钱,也没有多余的钱去手术,第二就是天天白吃白喝天天呆在家里,不论是谁久了都会厌烦,毕竟余意洲现在是许宁唯一的朋友了。

      但余意洲没给许宁拒绝的机会,国庆一结束,许宁一大早就被余意洲叫起来,其实许宁以前还是小少爷的时候,哪哪都好,就是喜欢睡懒觉,但由于后面到处奔波需要生活,已经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懒觉了。
      假期这几天,许宁睡了个舒服,人常说由奢入俭难,许宁之前不觉得,现在是真的感觉到了,一大早就被余意洲拉到车上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状态,总觉得像在做梦。

      “我在公司三楼,弄了个小烘焙间。”余意洲点了点许宁昏昏欲睡的头,“你后面就和我一起上下班。”
      许宁抬起头看着余意洲,没太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余意洲就给许宁解释:“我们公司的项目组算是最重要的一个部门,但其实人不多,一共就才四个人,虽然我是老板,但我也算其中一员,”说完叹了口气,像是很疲惫的样子,“但是项目组经常加班,有时候饭也吃不好,我决定给他们专门请一个糕点师,作为下午茶的补偿,小宁愿意帮帮我吗?”

      “可我……”许宁知道余意洲什么意思,想要拒绝,但又被余意洲开口打断,“我不会白嫖的,我每个月给你开五千的底薪,然后根据每天糕点的数量算提成,可以吗?”

      “不是钱的问题。”许宁抓了抓头发,又抓了抓耳朵,有点局促地说:“但是我还没有完全学好,等会做的不好怎么办”
      余意洲:“这你不用担心,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我还招了另一个人,他是老师傅了,可以教你的。”
      话都说到如此,许宁就没有再拒绝的理由,点着头答应了。

      因为已经陪着余意洲来了三四次,到公司的时候许宁习惯性的往电梯的方向走,但被余意洲在后面叫住,“小宁,我们办公室换楼层了,过来和我一起走,带你去看看。”

      人还没反应过来,许宁就被带着去了大厅右侧可以直接上三楼的扶梯。
      余意洲带着他上去后,给许宁挨个的介绍,“这层是原来设计部呆的地方,因为我们之前有个设计师腿不太方便,”说着打开了一个玻璃门,“但是后面那个设计师手术成功了,加上公司扩大,这一层对于设计部就太小了,他们就搬8楼去了,这间现在是我的办公室。”

      许宁一进门就猜到了,因为这个办公室的格局和余意洲之前顶楼的格局一模一样,基本都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落地窗,但是拉着白纱,看不清外面。

      “怎么突然要换办公室?”许宁疑惑道。
      余意洲笑了一下说:“顶楼前几天漏水,应该是天台的防水层破了,这几天在装修,管理部的人说刚好把顶楼弄一个健身房供员工使用,我们就下来了,连着总裁办和项目部的都在这层。”

      许宁想了一下,累了一天的员工,在二楼食堂吃完饭又跑到顶楼去健身,怎么想都觉得离谱,当然他也没办法和余意洲说他们管理部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好。毕竟还是余意洲的公司。

      “那个……”许宁扣了扣自己的手指,“那个烘焙房在哪呀?”其实听了余意洲的意见后,许宁还是很期待的,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余意洲看着许宁小心翼翼的样子,又不免得心疼起来,他笑了笑拉着许宁往走廊最里面走。

      许宁跟着余意洲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那扇磨砂玻璃门时,一阵穿堂风轻柔地拂过他的脸颊。

      映入眼帘的烘焙房明亮而安静,左侧是一整面落地窗,被白色的纱帘遮挡着,纱帘被微风轻轻掀起,像一片柔软的云,透进朦胧的天光。窗外隐约可见一棵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枝叶在风中摇曳,投下细碎晃动的影子。右侧靠墙是两台崭新的专用烤箱,不锈钢操作台泛着冷冽的光泽,中央岛台上整齐摆放着各种模具和工具,一切都崭新得像是等待被唤醒。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刚装修完的气息,混合着木材和油漆的味道,还没有蛋糕的甜香,没有黄油的温暖,可能是还没有投入使用,但正因如此,反而让这个空间显得更加干净、纯粹,像一张空白的画布,等待被填满香气与故事。

      许宁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他望着这个明亮而美好的空间,心里涌起一阵微妙的情绪,像是期待,又像是忐忑。他偷偷侧头看向余意洲,对方正含笑注视着他,目光温和而笃定。

      “怎么样?”余意洲轻声问。

      许宁抿了抿唇,声音很轻:“这太好了吧……很漂亮。”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感觉好专业。”

      风吹进来,纱帘又轻轻扬起,阳光忽明忽暗地在地板上流淌。许宁望着这一切,忽然觉得,这里或许真的能成为他的新开始,他对着余意洲说:“意洲哥,你说的那个余师傅什么时候来呀,我一定会好好学不给你丢脸的。”

      余意洲噗嗤笑了一下,有对着许宁说:“怎么会,”他环顾了下这烘焙房的环境,说:“还没完全装修完,还要等段时间,等所有东西弄好了,我说的余师傅就来了。”

      随着时间越来越快,已经是十月份的下旬了,天气越来越冷,许宁的衣服也越穿越厚,许宁以前的衣服不太能御寒,余意洲虽没说啥,但都提前给许宁把衣服买好了。
      以前的衣服也没丢了,但给许宁塞到衣柜收纳柜里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了。

      今天太阳不错,又加上是周六,余意洲不用去公司,许宁就被他带着去了一个专门用来郊游的小公园。
      “小宁,这是唐明兴,这个是他女朋友,严黎莉。”走之前余意洲就和许宁打好招呼了,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真正见到两人时,许宁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唐明兴穿着休闲的深蓝色毛外褂,笑起来眼角有细纹,看起来温和可靠。他身旁的严黎莉扎着高马尾,正低头摆弄野餐垫,抬头时露出明亮的笑容:"你就是许宁吧?老余总提起你。"

      许宁局促地点点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余意洲悄悄捏了捏他的手腕,小声说:“放松点,他们都很喜欢你,而且唐明兴和我一个高中的,也认识你的。”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野餐垫上,斑斑驳驳像撒了一地的碎金。严黎莉突然从篮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便当盒:“听说你喜欢甜点?我特意做了抹茶慕斯。”

      许宁望着盒子里嫩绿的蛋糕,眼眶突然有些发热。风裹着草木香气掠过耳畔,他听见自己轻轻说了声:“谢谢。”

      今天的太阳很给力,直到最后结束还是高高的挂在上空,没有一点乌云来袭,许宁以为自己会很局促,但因为唐明兴和严黎莉的原因,整个氛围都很好,许宁自己觉得是真的玩得很开心。

      在交谈中,许宁也知道了唐明兴不光是高中同学,甚至从小学开始就在一个班,两家关系很好,唐明兴家世也很不错,本以为他会继承家业,但最后却选择了去开电竞俱乐部,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还有严黎莉,她家里是开娱乐公司的,现在在国内也算是这一块的头部了,其他的许宁也没多问,问多了又会想到自己家公司,万一挂脸又会弄得大家不自在。

      等到太阳落山,吹过来的风有点凉了,余意洲便让许宁把外套披上。
      这一块地方是专门开发出来做露营用的,除了需要自己准备帐篷外,什么烧烤的东西都是齐全的,等许宁把衣服套上出去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已经开始准备烧烤了。

      食材是唐明兴和严黎莉拿的,串应该都是在家里穿好的,料也是码好的,只需要放烧烤架上烤就行了,负责烤的人余意洲。

      许宁不得不承认余意洲在做饭这一块的技能真的是满满当当。在家基本都是余意洲做饭,但每次许宁都能吃的很干净,而且总觉得比外面那些餐厅的更好吃。

      许宁裹紧外套走过去时,烧烤架上的肉串正滋滋作响,油星跳跃着落入炭火中,飘起一阵诱人的香气。余意洲挽着袖子,手腕灵活地翻动着烤串,火光映在他专注的侧脸上,连睫毛都镀了层暖融融的金边。

      “你意洲哥烤的肉最好吃了。”严黎莉已经捧着个小盘子等在旁边,眼睛亮晶晶的,“上次刚好我们团建地点撞在一起,他露了一手,我们公司那群小明星差点为最后一块鸡翅打起来。”

      唐明兴笑着往许宁手里塞了罐热奶茶:“老余以前在国外留学时练出来的手艺,那会儿我们视频,看他半夜煎牛排馋得我啃了半个月泡面。”他说着突然压低声音,“其实他第一次下厨把平底锅烧穿了,差点被房东赶出去。”

      许宁没忍住笑出声,捧着奶茶的指尖被焐得发烫。余意洲闻声回头,沾着酱料的烧烤刷虚点了点唐明兴:“又揭我短?你在国外吃一个月的白人饭试试。”转头却把最先烤好的牛肋条放进许宁盘子里,“尝尝,按你口味少放了辣椒。”

      肉块咬下去的瞬间,焦脆的外皮裹着鲜嫩的肉汁在舌尖炸开。许宁满足地眯起眼睛,听见远处传来欢快的吉他声。
      “各位露营的朋友!”戴着牛仔帽的工作人员举着喇叭喊,“今晚八点有篝火晚会,欢迎带着美食来交朋友!”

      露营区中央的空地上,工作人员正围着个电子篝火装置调试,橙红色的LED灯带在仿木纹的金属架里流动,顶上飘着拟真火焰的全息投影,安全又逼真。
      许宁觉得挺搞笑,但是确实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严黎莉立刻拽着唐明兴站起来:“我们去把剩下的蛋糕拿来!”余意洲擦擦手,很自然地牵住许宁:“走,占个好位置。”

      电子篝火旁已经围坐了好几圈人。有个扎脏辫的姑娘正在弹尤克里里,穿恐龙睡衣的小孩举着棉花糖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许宁挨着余意洲坐在野餐垫上,忽然被塞了个会发光的鹿角头箍。

      “黎莉买的。”余意洲憋着笑给他戴上,“说这样才像过节。”许宁红着脸要去摘,却被唐明兴咔嚓拍了张照:“好看!特别配你身上这件小羊羔绒外套。”

      随着音乐响起,越来越多陌生人加入合唱。严黎莉不知从哪弄来两把沙锤,塞给许宁一把:“跟着节奏晃就行!”电子火焰明明没有温度,许宁却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他偷偷看向余意洲,发现对方也在看他,火光映在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里,像是落进了整个银河的星星。

      “小宁。”余意洲在歌声中凑近他耳边,“你笑起来真好看。”

      许宁耳尖开始发红,过了一会儿又听到余意洲问:“小宁,你小名叫什么?”

      “阿无。”许宁把沙锤放下,又接着说:“只有家里人会这么叫,我刚出生时本来准备叫许毋宁的,但是可能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而且也不好听,就把毋字取了,然后改成了无,叫成了小名。”

      余意洲:“宁缺毋滥?”
      许宁眼睛弯了弯:“对,这是我父母对我和哥哥的期望。”
      “你父母很爱你们。”余意洲说,“阿无,你值得很多爱。”
      夜风裹着烤棉花糖的甜香掠过耳畔,许宁捏着沙锤的手紧了紧。他想,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形状,像假篝火一样明亮却不会灼伤人的,妥帖地照亮了每个角落。

      许宁晚上是和余意洲一起睡的,没办法,他们只拿了一个帐篷。但是有两个睡袋。
      两人躺下的时候,谁也睡不着,可能是白天的奶茶喝得太多,可能是陌生的环境让人不适,也可能是,这是他们第一次躺在一起,余意洲就不说了,心上人躺旁边,这谁睡得着。

      可许宁不知道为什么,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于,在翻了第n次后,余意洲开口了,“睡不着吗?要不要看星星。”
      他们拿的帐篷顶上可以打开,像是专门为了露营看天空做准备的。
      余意洲起身把顶上的遮挡打开,天空一下映入眼帘,但很可惜,许宁一颗星星也看不到。

      余意洲突然有点尴尬,咳了两声对着平躺着的许宁说:“这城里灯光污染有点严重,可惜了。”
      许宁其实也没觉得遗憾,还安慰了下余意洲,“没关系,其实我还真没怎么见过星星。”许宁突然坐起身,拉着余意洲坐下,“我爷爷奶奶呀,外公外婆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也没见过,但是听我妈妈说,外公外婆在乡下那里,是有很有星星的。”

      “等你身体好了”余意洲摸了摸许宁的头,“我们一起去看看。”

      夜晚降临,余意洲早已熟睡,帐篷顶上的透明罩被拉上,模糊了外面的黑暗,偶尔有灯光闪过,许宁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天上,好似真的看到了小时候妈妈说的星光璀璨,斑斓的射进许宁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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