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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谈纭也下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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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纭以为自己死了。
那种车祸时被狠烈撞击的感觉,仿佛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在疼痛煎熬里,她终于获得了一丝清醒,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看清头顶上洁白的吊顶,谈纭这才意识到,她其实并没有死。
渐渐地耳边听清了医疗器械发出的嘀嘀嘀的声响,她此刻正在医院里,在接受治疗。
谈纭愣怔了一会儿,随即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来自全身的疼痛,她车祸受伤并不轻,此刻感觉全身都不能动弹,疼进了骨头缝里似的。
就在这时,病房外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谈纭眼珠子下意识看向门口,便见到几个医护人员鱼贯而入,来给她检查身体。
然而他们保持着绝对的沉默,只是低头检查她的身体情况,以及监测医疗器械上的数据。
他们看着她清醒了,却没有一丝喜悦,只是眼神轻淡淡地掠过她,把她忽视得彻底。
他们只是在按部就班地进行治疗。
谈纭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奇怪和诡异。
从医护人员的对话里,她了解到自己车祸后伤了手脚,是骨折和肌肉挫伤,有中度的脑症荡,出血较多。
其实按照车祸严重程度来划分,她的情况只能说一般,完全没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
谈纭盯着这群医护人员,脑袋后知后觉地发晕疼痛起来,伴有呕吐的欲望,中度脑症荡的后遗症终于泛滥起来。
她只觉得难受得要死,清醒的理智突然被打破了,又变得昏昏沉沉。
不多一会儿,这群医护人员便离开了。
整个病房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医疗仪器监测身体情况的嘀嘀声。
谈纭不由得愣住。
突然再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很严峻的问题。
她出车祸后,身边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亲信赶过来陪护,完全看不到自己人的踪迹。
谈纭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惊悚。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安慰自己,也许是她的人还没找到她,也或许是她醒来时,她的人碰巧就出去了。
然而这个侥幸的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
有护工进了病房,一言不发地给她进行护理。
对方是个陌生的女人,照顾人很到位,然而看她的眼神却很冷漠平淡,除了必要的询问会产生交流,其他时候对她都闭口不言。
对方不认识她,但很显然受了什么嘱托,清楚自己的任务只是悉心照顾她这个病人而已。
谈纭立马确定,这并不是她的人安排给她的护工。
就这样过了两天,谈纭的猜测越发得到了证实。
除了医护人员和这名护工,她没有再见到任何人。
她这样的情况,像极了被秘密软.禁。
谈纭觉得震惊,甚至是震撼,也更加感到惊悚。
到底是谁对她做了这样的事!
然而很快她就找到了答案,除了谈飖能如此狠厉,如此只手遮天,还有谁会这么对待她!
正当她气怒愤恨成为谈飖阶下囚的时候,护工突然给她看了一则新闻。
手机上的老年字体让新闻标题变得醒目无比,谈纭想忽视都做不到。
【长河代理董事长车祸后失踪,凶手系……】
谈纭呆呆地盯着标题,不可置信她在大众眼里竟然是失踪状态。
害她的凶手……
这时,护工突然开口:“舆论怀疑是谈颂先生对你出手了。”
听到这话,谈纭猛然回神,目光震惊地盯向一脸平静冷漠的护工。
谈颂对她出手?简直就是笑话!
这分明就是谈飖谋害她又嫁祸给谈颂的阴谋!
而面前的这个护工,也毫无疑问是谈飖悉心安排的棋子。
“让谈飖来见我,让他来见我!”谈纭嗓音沙哑得不行,所说的每一个字仿佛是从喉咙里沾着血挤出来的一样。
然而护工只是对她冷漠以对。
给她看完新闻后,就立马撤了,只剩下谈纭一个人怒火冲天,却又无能为力。
谈纭还有什么不清楚,谈飖设计她出车祸,又将她囚.禁,更是散布她失踪的消息,是想以此来对付她,也对付谈颂。
她的失踪就跟林夷霜一样,被人找不到蛛丝马迹,失踪得天衣无缝。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
谈纭每一天都活在煎熬和焦躁里。
从她意识到谈飖的算计开始,就没有哪一天不想着逃出去。
然而从她能拄着拐杖下地开始,病房门外就多了两个保镖,堵死了她逃出去的可能。
她明明就在人员流动的医院里,可却成了灯下黑,所有人都相信她失踪了,却不想她其实就在某家医院的病房。
连她的人也找不到她。
这种状态让她无比煎熬。
谈纭无比清楚,谈飖肯定趁着她被迫失踪的这段时间,做了很多事情。
她越是失踪得久,对谈飖就越有利。
等她再出现在大众面前时,一切都为时已晚,长河集团的权力铁定要易主!
在谈纭快要被逼疯的时候,一则更重磅的消息朝她砸了过来。
她被确定死亡,谈飖甚至给她办了葬礼。
她看到的新闻甚至是自己追悼会的报道。
还是谈飖亲手为她举办。
谈纭盯着这则新闻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震撼。
谈飖不仅要把她打败,还要把她从世上抹除。
情急之下,谈纭拄着拐杖往病房门口跑去,她想去阻止这一切,她想告诉所有人她并没有死!
然而门口的保镖立马伸手拦住了门,堵住了谈纭的去路。
“谈小姐,请你回去。”保镖冷漠地开口。
谈纭瞪红了一双眼睛,歇斯底里地呐喊:“放我出去!我要见谈飖!我要见谈飖!!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沉默。
火葬场。
追悼会结束,人员散去。
“谈飖!谈纭人到底在那里!”一道声音突然拦住了谈飖的去路。
谈飖停下脚步,看向满身阴沉狠厉朝他走过来的谈颂,对方眼神阴翳,眼眶里是成宿失眠熬出来的红血丝。
“这话我还得问大哥。”谈飖轻轻勾起了唇角,“我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不就是想逼出姐姐的身影吗,网传是大哥对姐姐下的死手,不是吗。”
“都是你的阴谋!”谈颂狠狠盯着谈飖,声音尖利,“谈纭到底如何,你比我心里有数!”
谈颂已经受够了去背锅这件事情,每当他把舆论压下来,新的舆论又会如雨后春笋冒出来。
因为影响不小,涉及到一条人命,警方甚至已经决定取消他保释的权力,判刑后缓期执行的概率也大大降低。
他知道,这就是谈飖的目的!
对方谋害了谈纭,故意把罪名嫁祸给他!
谈飖只是注视着谈颂,笑而不语。
谈颂越加目眦欲裂。
谈飖突然开口:“如你所想,这场追悼会就是一个局,就让我们看看姐姐什么时候出来,她为了掌控长河的大权,可谓是不择手段,大哥为什么偏偏只怀疑我一个人。”
闻言谈颂有瞬间的瞳孔缩紧,但他很快清醒过来,知道谈飖就是在迷惑他。
只有谈飖,才可能是谋害谈纭的凶手,他这是在一箭双雕!
“谈纭到底在哪儿?林夷霜失踪也是你的手笔对不对,你这是想谈家所有人下场凄惨才作罢!”谈颂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大哥真会说话。”谈飖一如既往地平静,他笑着,“难道父亲母亲爷爷的结局,不是大哥所期待的结局?你要记得,是我们联手创造了今天的局面,难道你后悔了吗?”
谈颂猛然瞪大了通红的眼睛。
谈飖目光深沉地凝视着他,继续道:“大哥,接受现实吧,我还要去长河看看情况,大姐突然失踪,只留下一个烂摊子,董事会那些有异心的高层当真难搞,代理董事长一走,全都蹦出来了。大哥,当初你要是把股权给我就好了,姐姐势单力薄,压不住这些人的狼子野心,但我不同,我可是有整个星寰集团做靠山,最能保证长河还姓谈。”
谈颂一时间被震惊得回不过神来,此时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谈飖到底有多腹黑可怕。
本身就缺乏情感缺乏共情的人不再顾念情分,是会把一切都毁了,不留一点余地。
铺天盖地都是谈纭已经死亡的报道。
长河集团也因此乱了起来,谈纭手里的股权和长河未来掌权者的位置,此刻都成了香馍馍,被一众长河高层所觊觎争夺。
然而还没斗起来,谈飖突然出现了,并且以强势的姿态,介入进了长河的运营里去。
已经暴露出野心的两个高层并不服谈飖,因为谈飖手里并没有任何股权,有的仅仅只是谈老爷子在遗嘱里安排的继承人的名份。
反对的声音日益集结壮大,谈飖的工作开展得似乎不是很顺利。
为了将谈飖排挤出长河,那两个有野心的高层公然指认谈飖,他其实才是杀害谈纭的凶手,目的就是夺取长河的权力。
与此同时,也能嫁祸谈颂,彻底将谈颂打入爬不起来的深渊。
这样的言论疯狂生长。
不过突然之间,又有言论冒出来,说谈纭根本就没有死,这只是一个假死骗局。
谈纭出了车祸受伤,手上的权力必然有所波动,被敌对们虎视眈眈。
为此她不惜假死设局,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想跟她争权夺势的敌人。
这样的言论一出,长河上下都讶异得不行,那两个暴露野心的高层更是震惊。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
谈纭的葬礼还是谈飖亲自去主持的,难道这其实是谈纭跟谈飖的一场合作?!
这样的事态走向让这两个高层立马焦灼忧虑起来,生怕谈纭联合谈飖给他们来一个釜底抽薪。
为了扭转劣势,两人不得不下了死手,把谈纭身亡或者是谈纭假死骗局的黑锅都甩给谈飖,以捍卫自己的地位和权力。
一时间网络上舆论纷纷。
谈飖又成了杀人犯。
然而这时,谈纭突然出现了,她竟然真的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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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看到了自己被死亡被安排追悼会的新闻,谈纭突然获得了每天都关注长河集团消息的权力。
谈飖当真如她所想的一样,她一“死”,就立马进入长河,以强势的态度掠夺权力。
不过似乎他的处境并没有想象中乐观。
一直蛰伏着的两个野心家高层在她“死”后,终于按捺不住,要向长河的权力出手了。
谈纭清楚地记得,她两次发起正式任命她为董事长的董事会时,这两人都是赞同的态度。
不过她也不会天真地认为这两人都乐于支持她,只都是对于当前利益进行的最有利选择罢了。
此时此刻,两人不都暴露了真面目。
谈纭突然隐约意识到,谈飖对付她的同时,还在利用她来解决长河的这两颗毒瘤。
这两个高层曾跟着谈东华,暗中抗衡谈颂。
谈颂能力可比谈东华强多了,如果由谈颂担任继承人,根本就不利于他们夺权。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谈飖和这两个高层的对峙似乎也进入了白热化。
谈飖甚至成了杀害她的凶手。
谈纭心情越发紧绷,她既不想要那两个高层胜利,也不想要谈飖胜利。
她越发迫切地想离开这个监.禁着她的病房。
然而就在她理智进入崩溃的边缘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病房。
谈纭看着带人拿下门口保镖往里走进来的周辰熙,一下子愣住了。
完全没想到事态会有这样的走向。
“我来带你离开这里。”周辰熙神色严肃,还真像是来救人于水火的模样。
谈纭瞬间回神,然而却是被震撼的情绪席卷,让她头脑又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谈纭不管不顾地厉声质问,怎么周辰熙突然找到了这里?!
周辰熙突然笑了,笑的高深,笑的意味深长。
谈纭看着他这般模样,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浑身都被阴冷的气息包裹。
她根本就不知道周辰熙是好是坏。
对方原本说好了跟她合作,却又在关键时刻撤出,相当于是背刺了她。
没想到在她被监.禁的时候,又是对方突然出现,要把她解救出去。
“都是谈飖的安排对不对?他就是想毁了我!想从我手里夺权!”谈纭瞬间变得歇斯底里。
周辰熙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排人推了轮椅进来,让护工把谈纭扶到了轮椅上坐下。
谈纭挣扎着,势不屈服。
周辰熙这时终于开口解释:“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制造了车祸,是谁监.禁了你,又是谁引导了你的死亡?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的一切疑问都能得到解答,还能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闻言谈纭瞬间凝滞了,不可置信地瞪着周辰熙。
对峙片刻,谈纭到底还是屈服了。
哪怕她知道凶手就是谈飖,但周辰熙的说辞又给人一种迷惑性。
更重要的是,谈飖当真笼络了周家,跟周辰熙展开了合作?
在她的调查里,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密切往来的痕迹。
谈纭跟着周辰熙离开了医院。
上了车,车子渐渐往谈纭熟悉的路开去。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在长河集团的办公大楼前停了下来。
谈纭依旧处在震惊中。
待得周辰熙开口提醒她,谈纭才如梦初醒。
她压着心头那口沉重又压抑的气,瞪着血红的眼,咬牙切齿地质问周辰熙:“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你有什么目的?谈飖又有什么目的?!”
周辰熙还是笑的高深,笑的意味深长。
“下车了你就知道了。”
这时坐在后座的护工已经下了车,去后备箱拿折叠存放的轮椅。
不多时,她便打开了车门,请谈纭下车。
谈纭的思维又陷入了麻木僵硬,瞪着周辰熙,任由护工将她带出车里去。
然而她刚坐稳,突然一伙人风风火火地朝她这里涌过来,扛着长.枪.短.炮,明显是一群记者。
不消片刻,谈纭便被层层围了起来。
“谈小姐,网传你死亡的消息,其实是长河某高层做下的局,是真的吗?”
“谈小姐,你最近一直被人监.禁着,今天才被解救出来,有什么想说的?”
“谈小姐,你打算怎么处理你被害的这件事?”
“谈小姐,以后你还会继任长河集团的董事长吗?”
“谈小姐,你想要怎么处理背叛你的长河高层?”
“谈小姐……”
……
谈纭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世界陷入了杂乱的噪音。
她的思维凝滞了,整个人无法思考,无法面对当下的困境。
从这些记者问的问题里,很明显把她假死的原因归结到了长河高层对她的背叛上。
且这些记者“有备而来”,不过是某些人做局的喉舌。
如果她说不是,那她面临的又会是什么样的问题。
谈飖当真就没想过她不会配合的结果吗?
为今之计,她只有承认自己确实是被长河的某些高层谋害并监.禁,被迫死亡,甚至还因自己的死,拖累了自己的哥哥和弟弟。
如此获悉“真相”的大众可能还会同情她,可怜她,她还能是个受害者。
如若不然,这口她自导自演了假死骗局的黑锅,就再也洗不掉了。
谈纭此刻真切地意识到,谈飖当真是会算计,不仅完全拿捏了她,还要把她变成一把锋利的刀,为他所用。
这是一场没有选择的心理博弈。
于长河,恐怕在她被设计出车祸的那一刻起,她就彻底失去了对它的掌控。
她败给了谈飖。
像谈颂一样,彻底狼狈地败给了谈飖。
谈纭盯着周围七嘴八舌不依不饶的记者,眼睛瞪的通红,随即蓦地笑了,笑的癫狂扭曲。
“对,我遭受了长河某些高层的严重背叛,不仅被迫死亡,还被监.禁了长达一个月,那些人太可恶了,伤害我,想从我手里夺权,还让我的哥哥弟弟遭遇了谋杀我的无妄之灾,我会走正当的程序,维护我的利益。至于长河董事长的位置,我会把手里的股权都转让给我的弟弟谈飖,他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因为他是我爷爷一开始就在遗嘱里钦定的继承人,相信有他引领长河,长河会更加蒸蒸日上,耀眼夺目。”
谈纭像疯子一样的发言让周围的记者不由得噤声。
听到她最后一段话,所有人都很惊讶,毕竟这似乎是在剧本之外。
有机灵的记者立马反应过来,脑海里瞬间就构思了新的问题。
“谈小姐,你真的愿意将长河的权力让渡给弟弟谈飖吗?”
“是什么驱使了你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愿意承认自己在这场继承人斗争里,实际是败落退场吗?”
这问题问的犀利又刁钻,然而谈纭反倒是突然冷静了下来,不复刚才让人心惊的扭曲癫狂。
她冷嗤一声,神色变得高傲:“成王败寇,仅此而已。”
这话让问出问题的记者不由愣了愣,其他记者反应过来,也是分外讶异。
周辰熙在人群外围盯着谈纭,听她这么说,也很是意外,不由挑了挑眉。
谈纭来到长河集团办公大楼下,最终没有进楼里,也没有见到谈飖。
不过她被堵起来接受采访的视频却是在第一时间发布到了网上。
谈纭假死的骗局终于等来了真相,原来当真是有人蓄意谋害,而凶手就是长河集团的某些高层。
网友们也震惊于谈纭要让渡股权给谈飖的事情。
谁也没想到,谈家的继承人斗争会以这样的方式落下帷幕。
其中真真假假,当真让人无从猜透。
在谈纭假死骗局真相被公布之后没多久,那两个有野心的高层也被逮捕了。
当然两人并不是因为谈纭的事情而落马,他们身上的罪名不少,谈飖只是抓到了把柄,证据确凿,将人合理地踢出了长河。
而两人还不得不背下谋害谈纭的黑锅。
至于是谁谋害的谈纭,两人心知肚明,可是就连谈纭都屈服,主动把锅甩给了他们,还把权力轻而易举就让渡给了谈飖。
这事情从头到尾不过是谈飖一石二鸟的算计。
谈纭又被送回了医院养伤。
在回去的路上,她那股突然膨胀出来的傲气就跟气球一样,一戳就破了,人迅速陷入颓靡灰败中去,脸色苍白憔悴得像阴冷的厉鬼,带着恐怖和死亡的气息。
她脑海里只有败了、败了、败了。
她真的失败了,败给了谈飖。
她甚至又变得软弱怯懦,在刹那迷顿里,把权力拱手让给谈飖。
她还是那么没出息,为了避开谈飖最后的倾轧,为了苟延残喘,选择了断尾求生。
她这样做,根本就对不起这多年来做出的辛苦努力。
此时此刻,谈纭对自己无比唾弃。
在失败的当口,她当真连谈颂也不如。
她背叛了自己,也背叛了努力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