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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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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雏菊、柠檬草、肉荳蔻香水、泥灰岩粉末。]
这个味道他很喜欢。
【五】
四月十三，泼水节，是人们互相泼水祝福的节日。
这天一早，走进院子的苏启阳就被突然出现的沈书砚泼了一身。
“早！”沈书砚嚷道。
苏启阳擦了一把脸上带着香气的水，看着无奈实则宠溺地笑着。
沈书砚的出现让苏启阳异常开心，因为在这样的日子里，能见到某个人是一种幸福。
“大清早就过来呐。”
“路过，嘿嘿，祝福我送到啦，走了啊。”说着沈书砚就拎着他的小水桶往外面走去。
苏启阳快步走向那放在阴凉里的木桶，赶在沈书砚上车前，将那一盆写满隐秘爱恋的水泼向沈书砚。
“猜到你会偷袭！”沈书砚甩了甩手，抖落了半身温柔，撇嘴道：“这个味道……”说着，他用力嗅了嗅空气：“还是好好闻呐，里面放了什么告诉我吧。”
闻言，苏启阳笑而不语。
“我都问你三年了！”沈书砚的语气有些撒娇：“是兄弟就告诉我！”
“普通配方。”苏启阳看向天空，天有点阴，可能会下雨。
闻言，沈书砚眼睛一眯，略微大声地说道：“你这是特制的！还想骗我？”
“你怎么知道是特制的？”
“你家除了你，别人的水都不是这个味道！”沈书砚一抬手揽住苏启阳的脖子，说着话，不知不觉就把自己挂在他身上：“快说！放了什么！”
苏启阳含着笑，眼里柔得让人心起波澜。
沈书砚看着他，砸了咂嘴，拧着眉头，嘴角却带着笑，说道：“诶，你究竟喜欢谁呐……你这个长相，加上你这个眼神，我觉得没有哪个女生能抵挡得住啊。”
那样的深情目光怕是都给了沈书砚，而沈书砚却误以为，他生来多情，看谁都是深情眼。
闻言，苏启阳抿了抿嘴，他很想问问他：那你呢。
可是……话到嘴边，却不能开口。
苏启阳把沈书砚揽着自己的手从肩头扯了下去。
“不告诉你。”
“嘿，既不告诉我配方也不告诉我你喜欢谁！配方就算了，起码告诉我你喜欢谁吧，我还能帮你想法子追女生啊！”沈书砚喋喋不休地说道，没有发现，苏启阳逐渐下落的眼神。
“你先追到你的嫣然学姐再说吧。”说着苏启阳就把沈书砚往车上推，他知道，有些秘密只能是秘密：“你还要去找逸飞吧。”
“额嗯，你别推我，我自己上车。”
闻言，苏启阳松了推着沈书砚的手，来自沈书砚身体上的热度，让他的指尖就像是着了火一样滚烫起来，苏启阳不动声色的捻了捻手指，打算把那里的余温私藏。
准备上车的沈书砚，突然转身看向苏启阳，没想到身后人游离的神情被他逮个正着，心神微一错漏时，那人摆出了与平时一般无二的笑脸。
“怎么啦？”
沈书砚眨了眨眼睛，刚刚的恍惚许是一种错觉。
“你不跟我一块找逸飞去？一起给他来个惊喜啊！”
苏启阳一愣，随后道：“不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小心开车。”
沈书砚鼓了鼓嘴：“知道啦。”
看着沈书砚的车开远，苏启阳就着湿衣服坐在花园的木椅上，天空没有放晴，反而更加阴沉了，他捻了捻手指，随后撩起衣服的下摆，将之送到鼻端。
沈书砚开着车，车里的冷气吹得他有些凉，当他关了冷气，那清幽的香味慢慢逸出，淡淡的，带着些许春日浮动的暖意，而气味的深处又混杂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涩苦。
沈书砚喜欢这个味道，他觉得，苏启阳特制的水就像苏启阳这个人，淡而暖，暖而忧涩，不那么直接，也不那么惹眼，却实实在在的占据着某个角落。
他真想把它做成香水。
“surprise！”同样浇了逸飞满头满脸，沈书砚捧腹。
“无聊。”逸飞擦了擦脸平静说道。
“嘿，你就这个反应？难道是跟你的宇澄哥哥吵架了？”
闻言，逸飞依旧跨着一张脸，转身就往屋里走，沈书砚想了想，跟在他身后道：“喂不是吧，你跟苏启阳商量好的？”
逸飞皱着眉头走进浴室，拿了一条毛巾，边擦边看沈书砚：“商量什么？”
“问你们什么都不回答……”
沈书砚手里拿着逸飞递过来的吹风机，坐在沙发上，他还是想不通：“诶，苏启阳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配方，还有……暗恋的人……
“就……苏启阳泼的水。”沈书砚拨了拨自己滴水的头发。
逸飞一脸疑惑，沈书砚说得话没头没尾，根本不晓得他想表达什么：“那水怎么了？”
“想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沈书砚闻了闻手里的味道，依稀残存着，那股清幽的气味，他把手伸到逸飞鼻子下面，逸飞嫌弃地一巴掌打了回去。
“哈？不就平常的香水和泥灰岩吗。”逸飞道。
“不一样……”
逸飞摇了摇头，有些无语，然后突然又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苏启阳一个心大的糙汉，会无聊到费心配制泼水节随手泼的水吗？”
是啊，苏启阳会这么无聊吗？
“而且我可不觉得他泼的水有什么特别！”逸飞撇了撇嘴。
不一样，跟别人的不一样。
沈书砚心里确认，可是听逸飞这样说，他开始怀疑或许真的是自己搞错了。
“一会儿去临市？”逸飞问道。
闻言，沈书砚“嗯”了一声，然后甩了甩头，把心里的疑惑、好奇还有丝丝落寞的情绪抛诸脑后。
“去做什么？”
“有一个影展，我去——”
“别动。”逸飞突然盯着沈书砚的耳侧说道。
“干嘛？”沈书砚僵着身子，没敢动，瘪瘪嘴，刚想说些什么，逸飞直接抬手从他头发里择出来一片花瓣。
“这是……”
沈书砚探头看了看，是片白色花瓣，他不认识。
逸飞捏了捏又嗅了嗅，看了半天他也没认出来，最后只好掏出手机用软件识别了一下：“好像是栀子花，哪里粘的，还能跑到头发里？”
沈书砚从逸飞手里拈起花瓣，放到掌心上，看了又看，闻了又闻。
栀子花……
这一刻他想起了苏启阳。
影展上，沈书砚看到了一张名为《望夜》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隐匿在夜色里，模糊的轮廓正望着那灯火中谈笑的男女，橘色的灯光仿佛是卖火柴小女孩手中划亮的火光，勾勒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那人看不见表情，却能让人感受到当时那股由心而生的，激烈情绪。
他应是看着心中隐秘的挚爱。
这张照片获得了摄影大赛的二等奖。
沈书砚停留在这张照片前，他死死盯着照片里的人。
他想他可能知道苏启阳暗恋的人是谁了。
那个人，是嫣然吧。
所以他才不肯对自己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