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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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9年跨年晚上，人们都聚集在广场空地，现场水泄不通，人潮汹涌摩肩接踵。为了防止走散，我站在商铺檐下，耳边是此起彼伏的笑声。
夜色笼罩月亮昏晕，星星像细碎的沙，碾碎了洒在银河。
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色彩和对未来的憧憬，空气裹着爆米花的甜腻与周遭构成彩色胶片。
“简瑜。”我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怡然回首。
“不要和我走散了。”严瑾腿长个子高，他拨开人群来到我身边，他今天穿得我很喜欢，或者是他穿什么我都喜欢。
看着他漆黑风衣，心想被弄皱多可惜，我默默往旁边挤了挤给他腾出位置。
大屏幕上霍然出现倒计时，人潮的汹涌又掀起了一个高度。
3。指尖相撞，我的手被握住。牵连着心脏的温度，身体像导体，传递着彼此的心跳，就像是周遭猝然安静，只能听见彼此呼吸。我垂下眼，整个世界都应该围着你旋转。
2。我回握住了他。望着星星许愿，我要他烦恼的时候第一个想到我。
1。
霎时一股力贴上了我，脚步踉跄电驰星掣跌进一个干燥的怀抱。炽热的体温隔着布料纠缠不清，两颗心在彼此呼吸声中不断靠近。
我的身体被不断抛起又落下，心脏带来的超荷失重感压着我的神经。拥抱，果然是世界上最纯情的事情。
我抬头看他，一只大手扣住我的后脑，还没来得及反应柔润的唇就堵上了我的嘴巴。呼吸相融，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这次被托上了高高的云端，动魂惊心，不知下一秒迎接自己是天堂还是死亡。
烟花在身后炸开，曼妙的攀上他的侧脸。硫磺粉狡猾吻我的眼，睫毛微颤。
好吧，不管是天堂还是死亡，我都心甘情愿。
我瞳孔极速扩张，“严瑾…”刚出口就被他吃掉了半个音。下意识想要推开，手腕被攥紧十指相扣，身体酥麻睫毛颤抖，他炽热的吻很快转为吮吸，近乎舔舐品尝着我的下唇。整个人都要被他瓦解殆尽。
我的心脏真的在胸口吗，为什么震得我浑身发颤。
这个吻结束，我们谁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我觉得这是我们生活的调味剂，但感情的增长并没有看到多少。
2021年七月，我不小心扫到了他的手机。程意这个名字安安静静得躺在他的通讯录里。
我向来多疑，但对他又有无限信任。换句话说，我不会质疑他会骗我，我也不敢质疑。如果他骗我我到底会怎么样怎么样，这是我平时想都不敢想的话题。
程意这个名字开始出现的频繁。他就像强盗蛮横得挤进我们的生活，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回头发现身后已经阒无一人。
…我重重叹了口气，疲惫沿着腿部上爬，灌醉我的脑子。
严瑾低喃地舔舐我肩膀上的痣，我垂眼看见丑陋的蜈蚣顺着腿爬上我的身躯。
“简瑜，你真漂亮。”
我来不及回应，蜈蚣撕咬着我的大脑，把我最后一点理智生吞饮尽。
到底什么是幸福？我昏昏沉沉撩开眼皮，看向枕边人。这个问题从来没人回答过我，我也没有想过向身边人请教。
和严瑾在一起时被他的气味包裹，但是想象中的幸福并没有在心底蔓延。
他们说幸福是生活淬了蜜，想起对方时会情不自禁扬起笑容…
恰恰相反，被他的气味包围时，四面八方的窒息贯穿我的口鼻。
它自私蛮横夺走我的呼吸，周遭声音挤压着我的五官，心脏被拧在一起。我被迫张开嘴呼吸，唯一的回应也只是自己发不出一个全音的破碎声音。
但是颜瑾知道这些，肯定会不开心，我还是更想看他的笑颜。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屏了，我的思绪才被拉回。
我喜欢在事后用手指临摹颜瑾的五官，颜瑾的五官很漂亮，睡着的时候所有的戾气收回。
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安全感才再次回暖。
我们没有考上一个大学，看着成绩单上那一条分割线，好像分割的不只是成绩。我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但之前也冥冥中有这种感觉。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成绩、长相，身高什么都无关。在我们在一起的一段时间后，我对所有和他发生的心悸剧情都掺着不安预感。
我们还是很默契的都没有提这件事。
“我真的一点都不需要你。”
在分手的那个晚上，他蹙着眉，眼神中闪过烦躁。
“简瑜，你有病吗。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你。”
我动了动唇，停顿了许久才开口，声音沙哑苦涩，问出了那个压在我心头很久的问题。
“我们是什么关系。”
“表白的是你，找茬的也是你。”
所以说，我这个人的出现对你来说，一点价值都没有，是吗。
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那张淡薄软唇，怎么可以说出来这么伤人的话。
他们总说因果循环，所以我挖出自己的心摆在你面前。我的树枯萎了，德墨忒尔也无计可施。
临走前，我回头。
“那个男人知道吗。”
“什么？”
“你的新…男友。”那个词卡在嘴边又让我吞了下去。
“很重要吗。”
我们分…不对，我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在一起，不算…只要没有在清醒状态下听见他说爱我，都不算。
但不算…我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个说法心里好受一些。
刚结束的时候好像没有很难过，完全没有小说电视剧里那样撕心裂肺的呐喊。幻想中的剧情没有在我身上上演，我暗暗吐出一口气。虽然并没有觉得轻松。
三天后的情绪反噬突然上头，半夜从噩梦惊醒，猝然开始浑身颤栗，酸涩感情砸进我的眼睛，耳鸣也不适宜响起。热泪从眼眶滚出，世界崩塌。黑夜撕开一条大缝，寒风灌进五脏六腑，又很快结冰破碎。
那双把我举到云端的手土崩瓦解，狂风踩碎骨头。耳边响起刺耳尖锐的警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