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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调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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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喜欢我嘛!你都说我在你心目中是虫!”蔷薇的声音变得格外悦耳。
“说错了。”男人倨傲地眯了眼,“你是只毒蝎子。”
蔷薇想起曾在图画书里看到过毒蝎子,黑乎乎硬巴巴的,模样丑陋。
“我生气了,哥哥怎么能说我是毒蝎子呢?”他非常不满,怨怼地看着男人:“那哥哥就是只毒蜘蛛。”
“别废话,前边去带路。”男人说。
“我不想去。”蔷薇站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
男人回过头,面色不善。
“那件悲伤的事本来被我封存在心里,跟哥哥亲近我才会对哥哥说的,但是哥哥怎么能以此揭开我的伤疤呢?我不想触景伤情,所以我不去。”
“我看这件事就是你编的吧?”
“是真的呀!”蔷薇大声强调,“老公!你得相信我啊!”
“我看你是又犯病了。”男人扯一扯锁链,让蔷薇的眉头因为难受皱起。
他可怜巴巴地撅起小嘴儿。
“你不敢去,那就是编的。”男人说。
“你不爱我。”蔷薇恨声责怪,站着不动的他,双手握着脖前的锁链,像个倔强的孩子。
男人偏了头,没好气地盯着他,“走。”
“哥哥你竟然还要去揭开我的伤疤。”蔷薇做泪眼汪汪状,“我已经很想念妈妈了,这个伤疤要是被揭开的话,我肯定会承受不住的。”
男人沉了口气,顶着一张山雨欲来的阴霾脸走向他。
“干什么呀哥哥。”蔷薇后退,铁链摩擦出声,类似于骨骼扭动。
男人拽住蔷薇的胳膊,不等他那张怪罪的脸发出声音,一把将他扛起。
“诶?”蔷薇揪住男人后背的衣料,笑出了声:“我还以为哥哥又要欺负我呢。哥哥,要不你公主抱我吧。”
“指路。”男人嗓音冷冽。
“人家不想去嘛。”蔷薇的双脚扑一扑。
“老实点儿。”男人斜去阴狠的目光,“否则现在就跟你算电棍的仇。”
“一笔勾销吧哥哥。”蔷薇轻松得像在一条小溪边玩水,声音清朗:“哥哥还用水欺负我呢,要知道我可是很娇嫩的,一点水都不能——”
男人忽然把他放了下来,他站稳了看去,男人嫌弃地皱眉:“几天没洗了?一股味。”
“我身上香得很!”蔷薇抬起胳膊一闻,确实是香得很。
他要让男人也闻闻,男人目不斜视地走着,又冷着声命令他:“赶紧带路,不然电死你。”
“你必须闻一下,不要污蔑我!”蔷薇踮起脚,手指攥着衣袖举高。
“拿开。”男人拍开了蔷薇的手。
“闻到了吧?”蔷薇问,“是不是很香?”
“臭。”男人说。
“真是个不听话的老公。”蔷薇心想:真应该锁起来好好调一调。
他这话说完,男人手臂一晃,一圈铁链捆在了他嘴前。
男人再把他往前一推:“老实带路。”
他边走边回头,眼神从哀怨到瞪,但男人只是淡漠地跟他对视。
外面还在下雨,唰唰的,没到中午可天色跟傍晚差不多,不知哪里吹来的阴风掀了蔷薇的发。
“哥哥,我好害怕。”他回眸,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眼睛晶莹,“这里不会有那个男佣的冤魂吧?”
毫不在意的男人瞧了蔷薇一眼。
“我看不好说呀,这样的话,我就只能跟哥哥黏在一起了呀,晚上也还是要跟哥哥一起睡。”蔷薇笑眯眯道。
“我今晚走。”男人说。
“你又要走?”蔷薇很累地叹口气,“哥哥,能不能就安心养伤,好好的等恢复记忆了再说呀?”
“伤快好了。”男人说。
又这么快就要好了?蔷薇皱眉,难道真要等男人睡着之后用刀再给男人剌一刀了吗?
“那中药粉不、”他顿住,很快又说:“真的好管用啊,多亏了我,哥哥的伤才会那么快就好呀。”
男人冷笑一声。
“哥哥,那个男佣就是在那间房的窗边坠楼的。”蔷薇指着一间主卧,“哥哥自己去看吧,我就不去了,不想触景伤情。”
他低垂眼睫,黯然神伤,男人推了他一把,将他营造出的氛围破掉。
他像只生气的猫用眼睛怼去,这坏男人臭男人,真以为没法子让你低头了是吗?
既然武力抵不过,那他明天就又买情药去,这次买四片给男人吃,他就不信男人的脑子还能清醒。
“你什么眼神?”男人戳了蔷薇的额头。
蔷薇换了眼色:“啊,我只是想起一些关于妈妈的往事,很伤心呀。”
男人牵着蔷薇往那间主卧去,他失落地说:“哥哥,是我要得太多吗?我不过是想要哥哥安慰安慰我,而不是一定要我去触景伤情。”
“别叭叭了。”男人甩来眼刀。
蔷薇吸吸鼻子,他饰演出一位悲情的俏人儿被男人牵进充满难过回忆的房间里。
男人听到抽噎声回头,“眼泪也没有,装什么哭?”
“哥哥,我这就是欲哭无泪,因为泪都被流干了呀。”
男人不搭理蔷薇了,打开窗子向下望,隆重的雨声闯进来,把整间房灌满。
蔷薇看着男人的背影——好可怕,竟然生出一种把男人推下去摔断腿的想法。
只要男人摔断腿,就走不了啦。
但蔷薇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换言之,他这个小妻子怎么能对老公这样呢?
“老公,关窗吧,别淋到雨着凉了。”蔷薇将手搭在了男人的背上。
好厚实宽阔的背,他没忍住上下滑一滑。
“拿开。”男人说。
“真是的,老公你怎么动不动就是拿开拿开的。”蔷薇抱怨。
“他具体怎么坠楼的?”男人关上了窗。余光都尖锐。
“我也不是很清楚呀,我又没看见,并且这件事也过去好长时间了。”
“这是谁的房间?”男人四处打量了起来。
“是管家的房间。”蔷薇盯着男人的侧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一动不动,生出诡异气息。
“带我去你妈妈的房间。”男人牵动铁链。
这里根本没有女士的房间,因为云祈的妈妈早就去世了。
“我去不了!”蔷薇大声说,“哥哥,我去了之后一定会崩溃的!可是你又不会安慰我!”
“走。”男人沉声道。
蔷薇想坐下来,男人见状扯链条,他顺势“呃!”一声,然后装晕倒地。
听见了男人冷笑的声音,接着男人走了过来。
感到男人俯下身,浅淡的气息扑了来,接着男人说:“要我锁你在这里是么?”
蔷薇装晕到底。
“行。”男人把手里的链子锁在床脚,钥匙装到裤袋里。
之后男人就出去了。
蔷薇等了会儿才睁开眼,小心地爬到床脚,看见那把小锁后生起气。
他尝试着搬动这张床,太重了,比两具尸体还重,他要保护胳膊,还是先不搬了。
于是蔷薇就靠床坐着,男人肯定是去找所谓的妈妈的房间了。
可男人要是逃跑怎么办?他这时更急了,必须得出去看看了。
蔷薇卯足力气抬床脚,五官都拧到了一起,这时房门被男人推开。
他一愣,松手下趴,假装捣鼓起锁链,还唉声叹气。
“你搬得动这床?”男人走来睥睨他。
“哎呀老公。”蔷薇两手捂脸,“被你看到了,怪不好意思的。我就是醒过来之后想去找你嘛。”
“又撒谎。”男人说,“别说房间,这里根本没有一件女士用品。”
屁话,还有女仆裙呢,那不是女士用品吗?
“老公,我跟你说哦。”蔷薇仰起脸,冲戾气熏天的男人说:“是我烧掉了,我全都烧去给天堂的妈妈了。”
男人的眼神跟看一个疯子没区别。
“这样在天堂的妈妈,一定会知道我对她的无比想念的,再说了,我烧这些东西过去,妈妈还能用得上。”
“你真该去精神病院。”
“我可没问题,只是有些人过于冷血,没有我这么敏感。”蔷薇指桑骂槐。
男人拿出钥匙来解锁,衬衫领口如杨柳垂下的枝条儿。
蔷薇双手搭在男人领口上,垂涎男人的肌肉。
男人一掌推开他,他差点儿摔倒,怨道:“老公,给我看一下又怎么了?你的身体给我看那可是天经地义呀。”
“起来。”男人拿起了铁链。
“老公你别走!”蔷薇如炮仗冲出。
他从男人背后抱住男人,双臂紧紧箍着,十根手指打成结。
“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再失去你的话,我会崩溃的,呜呜。”蔷薇哀求道,“别走好不好?”
明天一早他就去买情药,再趁男人发情的时候锁了男人。
“你松不松开?”男人垂眼,声音能冻住蔷薇那十根互扣的指头。
蔷薇埋脸在男人的背心,用力蹭着:“要走也明天晚上走好不好?今天我实在是很难受,没有办法一个人待着的。”
男人撕开蔷薇的十指,蔷薇飞快地从他裤袋里拿出那把水果刀,刚才从男人背后抱去时,就摸到了。
“老公,你留不留下呢!”蔷薇后退着,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喉咙,“不然我就……就!”
蔷薇绝不会伤害自己,所以说不下去了。
男人居然笑了声,眼色晦暗不明。
“老公,你在嘲笑我吗?”蔷薇用贪恋的目光描绘男人的脸,“我不过是想要你留下来呀,我都退步这么多,只是要你再陪我一晚而已啊,这都不行吗?”
“你的伤跟记忆都还没有恢复,留下来就怎么了呀?”蔷薇的语气都是颤巍巍,整个人似乎要倒了,“留下来好吗?”
男人突然径直走向蔷薇。
“你答应我!”蔷薇撒泼地喊:“答应我答应我!”
男人走近了,是一片压抑的黑云笼罩他。
“答应我好吗?”蔷薇装出瑟缩来,“我真不知道你拒绝我的话我会做出什么蠢事。”
男人猛地握住他的手腕,逼得他后退了一步,紧着男人下压他的手。
“你别动!”蔷薇的手握着刀呢,这可把他吓一大跳。
“刀尖隔你脖子十万八千里。”男人嘲讽道:“小疯子,演也演不真。”
“我没演戏!是真的!只不过我现在的精神很脆弱,看老公你都有重影了呀。”
“我是不是说了你这么叫就拧了你脖子?”男人握着他的手,作势要把刀尖刺向他喉咙。
“哥哥!你难道忍心看我这样甚至看我死吗?”
“刺给我看看你的诚心。”男人松开了他的手。
蔷薇做不到,他连心都没有,哪来的诚心呀?
他紧闭眼,看似要刺,但有一股气流始终隔着刀尖跟皮肤,并把刀尖推得越来越远。
男人冷眼旁观。
蔷薇跌坐在地。
“哥哥。”他仰起小脸蛋,“我快不行了,我好像又要晕过去了。”
男人迈腿就走。
蔷薇爬起来,跑向男人:“哥哥,就再留一晚嘛,我给你做好吃的肉去。”
“去吧。”
“那哥哥是答应留下来了吗?”
男人瞥了蔷薇一眼,“看你表现。”
“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蔷薇甜甜地笑。
他明天一定会让这男人拜倒在他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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