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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时间之外的告白he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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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盯着电脑屏幕，眼睛酸涩得几乎流泪。过去72小时里，他几乎翻遍了全球所有心脏病学的最新研究，只为了找到一线希望——沈念的病情又恶化了。
咖啡已经凉了，他机械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屏幕上的医学期刊密密麻麻排满专业术语，突然，一个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先天性心脏病根治手术新突破——瑞士伯尔尼大学医院成功案例》。
他的手指颤抖着点开全文，眼睛快速扫过那些数据和图表。随着阅读深入，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这是一种全新的手术方法，专门针对沈念这类复杂病例。成功率只有65%，但比起传统疗法的20%，已经是质的飞跃。
林晏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连白大褂都忘了脱。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在沈念的病房门口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林医生？"值班护士惊讶地看着他，"您没事吧？"
"没事，谢谢。"他调整呼吸，轻轻推开病房门。
沈念正坐在窗边画画，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听到声音，她转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今天这么早？"
"我找到办法了。"林晏直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瑞士有一种新手术，可能...可能治好你。"
沈念的笑容凝固了。她放下画笔，轻声问："成功率多少？"
"65%。"林晏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不算高，但..."
"比等死强，是吗？"沈念苦笑一下，抽回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林晏，我已经接受现实了。"
"但我没有！"他的声音突然提高，随即又压低下来，"对不起...我只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
沈念望着他通红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告诉我详情吧。"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林晏详细解释了手术原理、风险和术后恢复。他联系了瑞士的同行，确认沈念符合手术条件。整个过程中，他的手一直紧握着她的，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费用呢？"沈念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已经联系了几个医学基金会，你的情况符合他们的资助条件。"林晏迅速回答，显然早已考虑周全，"如果不够，我有积蓄。"
沈念的眼睛湿润了："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林晏沉默了片刻，然后单膝跪在病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子："因为我爱你，从十七岁到现在，从来没有停止过。沈念，如果手术成功，你愿意嫁给我吗？"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简约的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沈念的眼泪终于落下，她捂住嘴，肩膀轻轻颤抖。
"这太突然了..."她哽咽道。
"我知道。"林晏苦笑，"也许不该在这种时候..."
"我愿意。"沈念打断他，伸出左手，"不管手术结果如何，我都愿意。"
林晏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俯身亲吻她的手背。当他抬起头时，发现沈念正凝视着他，眼中盛满了十年来未曾说出口的爱意。
"我们什么时候去瑞士？"她问。
"越快越好。"
一个月后，伯尔尼大学医院的手术室外，林晏来回踱步。十二小时了，手术比预计时间长了一倍。他的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早就扯松，咖啡一杯接一杯地喝，却依然无法缓解焦虑。
当主刀医生终于推门而出时，林晏几乎不敢上前询问。
"手术...很成功。"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惫但满意的笑容，"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沈小姐的心脏现在和一个健康人没什么区别了。"
林晏双腿一软，扶住墙壁才没有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只能不断重复着"谢谢"这个词。
三天后，当沈念从重症监护转入普通病房，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自己的胸口。
"不疼了..."她惊讶地说，"真的不疼了。"
林晏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监测数据显示你的心脏功能完全正常。医生说再经过半年恢复期，你就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
沈念的眼泪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我从来没想过...真的能好起来。"
"现在你可以想很多事了。"林晏笑着吻她的额头，"比如我们的婚礼要在哪里举行，以后要生几个孩子..."
"两个。"沈念立刻回答，随即脸红了起来，"我是说...如果..."
"两个很好。"林晏温柔地注视着她，"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半年后，沈念站在镜子前，有些不习惯地调整着白色婚纱的肩带。她的脸色红润，体重增加了五公斤，曾经瘦削的脸颊现在有了健康的弧度。
"准备好了吗？"林晏推门进来，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沈念的瞬间，他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下。
"太美了..."他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镜中，他们的身影完美地重叠在一起。
"心跳正常？"沈念调皮地问，伸手抚平他西装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120以上，但医生说我未婚妻太漂亮了，这很正常。"林晏吻了吻她的发顶，"走吧，大家都在等我们。"
婚礼在海边举行，正如沈念一直梦想的那样。当她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林晏时，阳光穿透云层，在海面上洒下碎金般的光芒。林晏站在尽头，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交换戒指时，沈念小声说："记得一年前在医院，我以为自己快死了..."
"嘘。"林晏将手指按在她唇上，"今天是新生活的开始。"
婚后的生活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美好。沈念重返护理岗位，专门负责心脏病术后患者的康复护理。她的亲身经历让她的护理格外有说服力，病人们都亲切地称她为"天使护士"。
而林晏凭借对沈念病例的研究，发表了几篇重要论文，成为先天性心脏病治疗领域的专家。他们一起创办了一个基金会，专门帮助经济困难的心脏病患者。
三年后的一个春日下午，沈念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找到正在看病例的林晏。她神秘地笑着，递给他一个小盒子。
"什么？"林晏疑惑地接过。
"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支验孕棒，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两道红线。林晏猛地抬头，看到沈念眼中闪烁的泪光。
"真的？"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嗯。"沈念点点头，"医生说宝宝的心脏非常健康。"
林晏一把抱住她，小心地避开她依然需要保护的胸口。阳光下，他们的影子融为一体，再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又过了五年，当他们牵着女儿的小手回到当初相遇的那家医院参加新楼落成典礼时，沈念在儿科病房的墙上看到了自己和林晏的合影。照片下方写着："医学创造奇迹，爱让奇迹延续。"
"妈妈，那是你和爸爸吗？"女儿仰起小脸问道。
"是的，宝贝。"沈念蹲下身，整理着女儿的小裙子，"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对吗？"
"对，那时候..."沈念看向不远处正在和年轻医生交谈的林晏，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他身上，一如当年他们重逢时的模样，"那时候爸爸和妈妈刚刚找回彼此。"
林晏似有所感，回头看向她们，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他快步走过来，一手抱起女儿，一手搂住沈念的肩膀。
"在聊什么？"他问。
"在聊我们的故事。"沈念靠在他肩上，"从开始到现在。"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林晏吻了吻她的发顶，"而且远没有结束。"
女儿在他们中间咯咯笑着，小手一手抓着一个大人的手指。三人的影子在阳光下拖得很长很长，仿佛延伸向看不见尽头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