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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开局与结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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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欣的公寓里，三块曲面屏显示器散发着幽蓝的光，将三人疲惫却专注的面容映照得如同鬼魅。主机风扇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空气中弥漫着速溶咖啡和电子元件过热的焦味。余欣叼着早已嚼烂的棒棒糖棍，纤细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飞舞，敲击声像一场急促的暴雨。
"找到了！"她突然按下回车键，三块屏幕同时闪烁，跳出一个加密文件夹。棒棒糖棍在她齿间危险地颤动着，"长风集团通过开曼群岛的离岸账户，分三次向一个代号'机械师'的人支付了总计200万美金。"
田淮不由自主地前倾身体，鼻尖几乎要贴上屏幕。显示器冷光在他瞳孔中投下细小的光点，那些数字在他眼前跳动——第一笔转账日期赫然是苏辞雾比赛前三天，第二笔在事故发生后一周，而最近的一笔就在上个月。
"他们还在活动。"苏辞雾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低沉而粗糙。他右手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那是他比赛时思考战术的习惯动作。阳光从百叶窗缝隙刺入，将他半边脸分割成明暗交错的条纹，如同他此刻分裂的思绪。
田淮突然想起什么，手指在手机相册里快速滑动。画面定格在一张模糊的偷拍照上——车库外那个纹身男抬起的手腕处，蛇形纹身缠绕着扳手的图案清晰可见。"你们看这个，"他将手机推到桌子中央，"和长风集团二公子林耀的私人保镖手腕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房间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主机风扇在徒劳地试图降温。三人交换的眼神中传递着同样的惊骇——他们无意中挖到的可能不仅是一起谋杀未遂，而是一个庞大的犯罪网络，牵扯着赛场谋杀、赌博操纵和国际洗钱。
入夜后的"红蝎俱乐部"像一头蛰伏的野兽，霓虹灯招牌将整条后巷染成病态的血红色。田淮调整着领口隐藏的微型摄像头，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了七次。苏辞雾戴着茶色墨镜和精心修剪的假胡子，西装革履的样子活脱脱是个东南亚富商。
"记住，"苏辞雾在进门前一秒压低声音，"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表现出异常。"他温热的气息拂过田淮耳际，带着薄荷口香糖的清凉。田淮点点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俱乐部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奢华，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苏辞雾将一叠美钞推给侍应生时，腕间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听说这里有...特殊赌局？"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带着新加坡华裔特有的腔调。
穿过三道需要指纹识别的暗门后，眼前的景象让田淮胃部绞痛——包厢墙上巨大的屏幕上，赫然是下周青年方程式锦标赛的赛道实时监控画面。十几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围在下注台前，香槟杯中的气泡不断上升又破裂，就像他们正在拿人命做赌注的良心。
"今晚特别赌局！"一个满脸横肉的庄家用镀金筹码敲击桌面，"3号车手能否活着完成比赛，赔率1:5！"他咧开的嘴里金牙闪烁，像是某种食人野兽的獠牙。
田淮感到苏辞雾的手臂瞬间绷紧，西装布料下肌肉的颤动传递着压抑的怒火。
他悄悄调整胸针摄像头的角度，将整个房间的布局、人脸和对话尽数记录下来。镜头扫过角落一个正在调试设备的技师时，田淮瞳孔骤缩——那人手腕上熟悉的蛇形纹身，正是他们在车库外见过的"棒球帽"。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猛地推开。林耀搂着两个模特走进来，定制西装的翻领上别着价值连城的红宝石领针。他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突然停在苏辞雾身上。"这位先生很面生啊。"他晃着酒杯走近，昂贵的香水味混合着酒精气息扑面而来。
田淮耳机里突然炸响余欣的警告："他们起疑了！出口新增六个安保！"电流杂音中她的声音尖锐如刀。他能感觉到苏辞雾的身体瞬间进入备战状态，就像赛车在起跑线上等待绿灯亮起的瞬间。
"宝贝，"苏辞雾突然大笑，手臂环住田淮的腰将他拉近，"看来林少爷对我们的关系很好奇。"他刻意加重的口音让这句话显得轻佻又油腻。田淮顺势靠在他肩上，手指却悄悄按下手表上的紧急求救按钮。
林耀眯起眼睛，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条蓄势待发的毒蛇。他忽然伸手去摘苏辞雾的眼镜，指甲几乎要刮到他的颧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整个赌场突然陷入黑暗，紧接着刺耳的火警铃声撕破寂静。
"走！"苏辞雾拽着田淮冲向记忆中的出口方向。身后传来林耀歇斯底里的吼叫和玻璃杯砸碎的声响。田淮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肾上腺素让他的感官异常敏锐——他能闻到苏辞雾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能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甚至能感觉到身后追兵带起的气流。
消防通道里，两人在黑暗中跌撞撞地向下狂奔。田淮的定制皮鞋在第五层台阶打滑，脚踝传来尖锐的疼痛，但他咬紧牙关继续跑。转过三楼拐角时，六个黑衣保镖堵在出口处的身影让两人同时刹住脚步。
"这边！"苏辞雾突然转向通风管道，从西装内袋掏出多功能工具刀。金属盖板被撬开的刺耳声响中，两人像受惊的动物般挤进狭窄的管道。田淮能听到追兵沉重的脚步声就在下方，手电筒光束不时扫过管壁，在黑暗中划出危险的轨迹。
从下水道钻出来时，两人已狼狈不堪。田淮的定制西装沾满可疑的污渍，苏辞雾精心准备的假胡子只剩一半还黏在脸上。夜风吹过巷弄，带着城市特有的腐朽气息。
"证据传过去了吗？"苏辞雾喘着粗气问，右手不自觉地按着右腿旧伤处。田淮掏出手机，屏幕裂痕像蛛网般扩散，但余欣发来的确认信息依然清晰可见："国际汽联和安全局都已接收，但..."他声音突然哽住，"林耀的人追来了！"
地铁站昏黄的灯光下，五个持刀歹徒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苏辞雾将田淮护在身后，从垃圾桶旁抄起一根生锈的铁管。第一个冲上来的歹徒被他精准击中手腕，匕首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当啷"声。
"跑！去月台！"苏辞雾的喊声在空旷的站台回荡。尽管右腿旧伤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但每一个格挡反击都带着职业车手特有的精准计算。田淮抓起墙边的灭火器砸向最近的歹徒，喷涌而出的白色粉末顿时模糊了整个视野。
两人跳上即将启动的地铁，最后一个歹徒的手指却死死抓住了田淮的衣角。苏辞雾回身一脚踹在那人脸上，看着对方像破布娃娃般滚下月台。地铁门关闭的瞬间，田淮透过渐渐合拢的缝隙，看到追兵们扭曲的面容和挥舞的利刃。
破晓时分，他们躲进一家24小时自助洗衣店。烘干机隆隆运转的声音掩盖着两人急促的呼吸，旋转的滚筒投下晃动的光影。田淮用便利店买来的湿巾擦拭苏辞雾眉骨上的伤口，发现他的右腿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值得吗？"田淮轻声问，指尖拂过对方渗血的伤口。苏辞雾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第一缕晨光正落在街角报刊亭的晨报上——头版赫然是林耀被警方带走的照片，标题《跨国赛车黑幕被揭发》在晨曦中格外醒目。
"为了下一个不会在赛道上被谋杀的车手。"苏辞雾握住田淮的手，两人交握的掌心里还残留着战斗的余温与血迹。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但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赌局现在才..."
"他们暂时不会做出动静。"田淮轻声说，目光落在窗外逐渐苏醒的城市。
"但愿吧。"苏辞雾的回应带着疲惫的叹息。
"看吧，我就说绝对会被发现！"余欣的声音突然从田淮口袋里传出，吓得两人同时一颤。原来紧急通话一直没挂断，她显然监听了全程。"你们现在立刻来安全屋，林耀的爪牙可不止那几个打手。"
晨光越来越亮，将洗衣店照得通明。烘干机发出结束的提示音，像是为这场夜奔画上休止符。但三人都知道，这场关乎生死的赛车，才刚刚驶过第一个弯道。
事件绝不会就这么结束，赌局才刚刚开始。
"看吧，我就说绝对会被发现！"余欣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得意，"现在收拾好你们的东西，我派去接应的人已经到了洗衣店后门。"
苏辞雾缓缓站起身，右腿的旧伤让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他望向窗外已经完全升起的太阳，阳光将城市镀上一层金色。在这片光明之下，还有多少黑暗等待他们去揭露？这场以生命为赌注的赛车，才刚刚驶出起点线。
“唉，这局可不好玩”
“没事，下一盘局，事件会有反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