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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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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芊。”
“……”
“沈越芊。”
“……”
“沈越芊?”
“……”
“没来?没来的话我记名旷课了。班长告知辅导员!”
“她怎么还没回来?”苏晓柠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已经一周多了。”
周语灵不停滑动着微信的聊天记录。
两人交流的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她带了点生气意味的埋怨。
她发着愣,又有些不安,打下:【你不回来了?】
几个字犹豫着、删删改改,最终清空。
先前发送给辅导员的信息很快收到回复:【噢,沈越芊说她奶奶去世了,请假了一周。你和任课老师说一声就行了。】
收到这则信息的刹那,周语灵怔住了。心间的忧虑并未因此消散,反而愈演愈烈。她竭力克制住内心的忐忑,点进两人交流的历史记录。
沈越芊:【我的奶奶可喜欢你了!】
【有空我带你去见见她呀!】
……
**
没课的周末,凌杳需要购置足够一周的新鲜水果和蔬菜。来到熟悉的商场,凌杳转了一圈,难以抉择该买哪些水果。
毕竟他不能连续吃一个月同种类型的水果。他总是怠于思考生活上的吃食,清淡、饱腹、相对健康的食物是第一选择。选择很困难,所以他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保持一种食物搭配。
这样的生活不适合大部分人,当然,也不适合凌杳。偶尔感冒、发烧的小病找上门,凌杳对此不置可否,但仍旧懈怠于改变生活现状。
活着就好。
眼下,凌杳挑起几根胡萝卜塞进购物车。尽管不爱吃,但他无法否认其中营养。
胡萝卜、白菜、油麦菜、猪肉、牛肉……还有小番茄、猕猴桃、苹果和两大盒草莓、以及冲饮的麦片。
购置完成。凌杳结清账款,拎着大袋食物走出商场。他一路低头走着,余光分些给路况,注意力集中在手机屏幕。
点进置顶的聊天界面,在干净的、规律到只有一月一次的简洁交流的输入框上敲下:【她还好吗?】
再点击转账,输入10000数字,发送。
今天是12月1日。
深秋已过,寒冬将至。如出一辙的寒冷,不会下雪的城市,让人一时难以区分深秋和初冬的不同。
凌杳呼出几口热气,白雾喷在冰冷的屏幕,留下浅薄的湿润。他循路走到自行车前停下,在没有信息更新的界面敲打:【今天是她的生日,如果可以,请替我送上一个生日蛋糕。】
【转账500】
【劳请您好好照顾她,谢谢。】
做完这一切,凌杳将颇有重量的食物安置在身后的篮筐。这是他临时加装的“后备箱”。大概也不会有人需要乘坐他的自行车,凌杳便直接省去了后座而充当纳物的空间。
自行车轻巧地启动。
凌杳沿着熟悉的大路骑行。街边行人三五成群,道路直行光明,电动车与摩托车穿插而过。
凌杳慢悠悠地骑着,可惜迎面的风更多,直往贴近脖颈的衣领里窜,指尖冷得打颤。于是他单手把住车把,另一只手甩了甩、过长的衣袖自动盖住手指。
如法炮制地弄好余剩一只袖子。仅是这低头移开注意的瞬间,再抬头,照明的灯即时熄灭。
一切始料未及。
望不见底的黑暗渴望吞噬。
凌杳不知不觉地,听到了本属于自己胸膛的心脏猛烈砰动。脚下凭着知觉蹬动,前方是黑的、是吸收所有的黑茫茫。
他似乎融入这片黑暗。本该刺骨的凉风,他却违和地觉察出有形的气息、堪堪擦过脸颊。
没有风。
没有声音。
凌杳慢半拍地体会害怕。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停下,可身体先一步决定替他滞停。他似乎在害怕疼痛。
为什么?
…又在他失神的霎那,四面八方的声音统统涌入耳边。风吹额前的发丝,一齐凌乱地扑扫而来。
苍白的街灯晃眼。
身后的车辆响起喇叭,他被催促着重新向前。
是幻觉吗?
向前不过几秒,灯光才发放的亮开始不断减弱,所有声音如同被笼罩、浸入厚厚的棉被。
是梦吗?
“是梦吗?”她挑了挑眉,“居然能在有生之年请到您出来吃饭。”
“抱歉。”
“我说张明明你啊……”谭夕源笑着,顺手替他饮尽的杯子倒上红酒,“真不能当我男朋友吗?”
“不能。”他斩钉截铁地拒绝,“抱歉。”
“嫌我老?”谭夕源半开玩笑地说着,又给转瞬喝完的酒杯续上,“我可没嫌你老——”
“话说,你整容了啊。怎么感觉你最近还年轻了不少?”
她继续调侃道:“这么一看,好像还真变了样儿。”
“……你这个微笑唇,我还挺想整个一样的。”
他淡然一笑:“可能吧。”
谭夕源笑了笑,缓缓切开刚刚送上的牛排,小口咀嚼着。张明明用刀划开还能留出血水的牛排,面不改色地塞入一口。
“既然当男朋友不行的话,就结婚吧。”谭夕源只吃了一口,便支起下颌看他,“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万。”
“但你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
“不能。”他重复道,“抱歉。”
“好吧。”谭夕源长叹一声,眼里全是俏皮的逗弄意味,颇为惋惜地说,“看来让你当我男朋友,只能靠做梦咯。”
凌杳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
应该是了。要不然这灯怎么会又亮起来。
黑暗像作案未遂的惯犯,此时如同一时失了手的尴尬,与凌杳大眼瞪小眼。他怀揣无比奇特的心情看着这灯光像在酒吧里蹦迪而一跳一跳,周遭的场景以及活人宛若出现bug的游戏画面——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似是病毒入侵的黑屏频闪。
凌杳觉得自己可能精神错乱了。
他似乎听到人声、应该是人声——碎碎念,夹带几分着急的哭腔,但其中的语言完全听不懂,只是语气令人分外共情。
“谁?”凌杳试探性地,其实持着破罐子破摔的孤注一掷,“鬼吗?”
“不、”她终于开始说人话,“我不是。我、更高等级……”
凌杳只余近乎绝望的冷静:“所以你图谋什么。”
“吃。”她说,“吃、吃掉你。”
“……”不知道为什么,此行此景下,凌杳的脑海里映现的是李红的脸。
李红,还有……
他。
“245!”
神游天外的李红被这阴恻恻的一声吓得原地起立、整肃挺立,昂首挺胸着——迎来的是张明明风雨欲来的愠怒。
张明明像她看过的恐怖片里的鬼,悄无声息地突脸。
李红大气不敢喘,又听到他冷如冰窖却压迫感十足的声音质问道:“你的同伙在哪?”
许久未用作思考的脑子无法运作,李红只觉得时间过去几秒,她张嘴、自己的声音淹没喉头,换作一声惊呼。
眨眼,张明明揪着她一扔,面前是完全陌生的景象。
她刚想说话,又被猛地一抛,景象彻底改变。
反复三次,她来不及说出声,张明明冷冷盯着她:“说话。”
“什么啊!”李红火速开口,俨然是弄不懂现状的无辜与委屈:“我什么同伙?!我看店哪来的同伙?!”
“我倒想有同伙啊!我被困在这个地球整整一年,你知道我多想回家吗?!”
她说着说着,思乡的郁结情绪滞后并不合时宜地上头,忍耐着抽泣:“破地球人,破异星人,破!”
“#¥%…&@#”
“……”
张明明默默听着她用‘家乡话’的一顿述说,再从她莫名其妙被污蔑的崩溃表情上分辨不出其他隐瞒,稍稍冷静下来、缓和不少:“别哭了。”
“我就哭!呜呜呜呜呜呜呜!”
“……”
“我什么都没做!莫名其妙一顿说我!我恨你!!呜呜呜呜呜呜呜……”
“……对不起。”张明明硬邦邦地回了句,语气急速柔和、急切请求道:“那请你感应一下,你们一个星球的。”
思家甚切的李红自动拾取了关键字眼‘同一个星球’,才迅速反应道:“你是说你闻到了另一个外星人的存在、并且那个外星人可能是我的伙伴?”
“是。”他沉声说,“凌杳在那个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