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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半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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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辉按着人坐在床头，门窗都关严，捏着三禾的手说：“这些事我早想对你说，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你还记得去年我病重的时候吗？”
“嗯。”王三禾当然记得，当时辉哥在床上躺好几天，他都以为他不行了。
“我那几日做过一个梦，梦里去到另一个世界，经历过另一段人生，我做的这些新吃食新玩意啊，还有识字啥的，都是在梦里学会的。”
王三禾眼睛瞪大：“梦里能学到这些？”
孟辉揉揉人脑袋，扑哧笑出声：“你这关注点还真不一般，你就没发觉我和以前不一样？”
“嗯，是不一样，你以前常低着头，不爱说话，我以为，你是......因为我才变好的...”王三禾越说脸越红。
“哈哈哈哈哈，是因为你，因为有你，我才愿意好好活着。”孟辉拉着人躺倒在床上，笑闹半天，三禾撑起身体问：“辉哥，那个世界是啥样的？”
“那里啊，那里的山是青的，水是绿的，田里劳作的是铁牛机器，路上跑的是铁马车，每家每户都有长明灯，轻轻一按屋子就亮起来，那里有吃不完的粮食，所有人都能读书，参加全国统一的科考，毕业后出去工作，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那里的人民生活富足，遍地是机遇，也有很多无奈。
“哥儿也可以吗？”
孟辉抚摸人长长卷卷的睫毛，说：“那个世界没有哥儿，只有男人和女人。”
“哦。”王三禾垂下眼睫，半晌问：“辉哥，你在那边有孩子吗？”
“没有，我只活到三十六岁，终身未娶。”
“啊？一直没成亲，像李阿么那样？”
孟辉像八爪鱼一样把人禁锢在怀里，说：“对，我前世今生只有你一个妻子，满意了吧。”表述很准确。
王三禾努力把头撑开来，说：“可是，你用那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有，还有那些花样，不像是没娶过亲的。”
孟辉松开手：“哎，你可别冤枉我，这些是个男人都会，别乱说。”
王三禾脸爆红，声音越来越小：“可是，夏哥儿说，不是。”
“你还跟外人说这些？”
“没、没有，是夏哥儿自己说的。”
“跟你说也无妨，我是在梦里学的，书上影片里都有，行了吧？”孟辉把人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说：“既然你知道我老底了，咱玩个新花样，如何？”
“辉哥，还是白天呢。”
“没事，不会有人进来。”
......
“咚咚咚”、“砰砰砰”......
“孟辉，在家吗？”
“在家的吧，门都没关。”
村长和张二叔的声音越来越近，孟辉赶紧从床上抬起头，推开窗户回应：“在呢，马上来。”
王三禾气得捶他一下，扯过被子遮住脸，不理人了，孟辉飞快往身上套衣服，笑嘻嘻说：“没事，我去应对，你等下再出来。”
他检查一遍，着装得体，洗把脸推门出去，村长等在院子里呢，上下打量他，凑过来小声说：“孟辉，不是叔说你，你们家里没个长辈管着，大白天的，这不胡闹么！”
孟辉脸红到耳朵根，挠挠头嘴硬道：“哪有，我是洗澡呢，昨天去镇上出汗了，擦洗下。”
“真的？”村长狐疑看他。
“真的。”孟辉咬死不认，这要是承认了三禾得羞死。
村长和张二叔又打量他几眼，说：“那成，白菜给你送来了，你看看能用不？”
“好，走吧。”孟辉催人往外走，回头看一眼，三禾小脸嗖一下从窗户缝里闪过。
王三禾等脸上热气散尽了才从被窝出来，气呼呼穿好衣服，学着辉哥用冷水洗脸，又深呼吸几口才出门，他要给乡亲们付钱呢。
送来的白菜都挺新鲜，孟辉没多计较，大小都按五十文一颗，村民们没想到在家门口就把钱挣了，还比镇上贵些，纷纷说下次再找他们。
收上来三百来颗白菜，花费十六两银子，王三禾有些麻木，最近家里银钱进出太快，都来不及记账。
傍晚陈氏和红云也送来两筐，孟辉要给钱，陈氏不愿收：“吃你那么多东西，哪好再要你的银钱？”
“没事，你们手上得留点钱，平时买点小物件什么的，我想不到那么细。”
“行吧。”陈氏把银子攥进手里，试探着问：“那，那我们帮忙腌酸菜？你放心，我这次不会跟任何人说。”
孟辉和三禾对视一眼，说：“行，明天下午过来吧。”
“好，好的。”
他们原本就打算拉人进来，一开始定的是张平，他刚分家出来，孟辉想帮他一把。现在这样也好，绕过孟家找张家，不仅红云他们会多想，村长那边也得急。先帮衬自己家里人，以后还有机会呢。
第二日高老板的人来送缸，两个壮汉赶着马车来的，六个大缸六个小缸，也不知道高老板哪弄来的，居然和他家缸一般大。
孟辉散课就开始腌，说做也快，几人分工合作，两个时辰完成，陈氏脸上沁着汗珠，但是说不出的高兴，擦干净手说：“那我们先回了。”
“等等，正好人家送了吃食，你们带点回去。”
高老板一同送来的还有米面粮油，他家做这个生意，随手就是几大袋，孟辉不好付她们工钱，送点吃食正合适。
他打开油罐闻闻，说：“这个好，这是菜籽油，这一罐是胡麻油，都带点回去。”
王三禾每样盛出一小罐，多盛出一罐菜籽油，孟辉要给张平送去，张平昨天卖给他二十颗白菜，孟辉担心他的小伙伴吃不饱，没油水。
将红云她们送回去，孟辉就带着东西去张平家，他们已经分家了，他可以大大方方只给张平送东西。
“孟辉，禾哥儿，这么冷的天怎么出来了，快进屋。”
孟辉将东西递过去，说：“这不是惦记着小秋雅嘛，还有这几日的炭，马上进小寒，你们别不舍得烧。”
夏哥儿抱着孩子往篮子里瞅一眼，惊道：“哟，这是白面？还有油，这不行，哪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没事，粮铺老板送的，没花钱。”
张平有些窘迫，他们家没种麦子，也舍不得花钱买白面吃，上次吃也是孟辉送的，这人家又给送来一小袋，他还比孟辉大一岁呢，怎么差距这么大。
“唉，收着你的钱，还要你的吃食，这像什么话，明日我再上山给你找些木头去。”
孟辉接过小秋雅，说：“别，这会儿上山太危险，我那边炭多着呢，等明年再说。”
“行，等明年。”
“小秋雅，叫叔叔。”
小秋雅只管咿咿呀呀，张平拉着女儿小手说：“她才三个多月，叫人得一岁呢。”
“哦，我看她长大不少。”
“是啊，一个月长胖几斤，多亏了张婶子。”
张婶子刚奶完张小六，抱着孩子过来：“多亏孟先生，咱们都要感谢孟先生。”
“呵呵，对了，张叔他们回来了吗？”
“快了，他说走到那要半个月，来回一趟，应当过几日就回来了。”
“那就好。”孟辉和三禾来回逗两个小娃，尽兴了才回家，两人身上都沾上奶香味，王三禾抓抓手，那种软软的触感还在。
孟辉抓住他的手说：“这么喜欢小孩子啊，走，咱回去自己生。”
“哼！”王三禾生气抽出来，孟辉忙跟上，小声说：“别气嘛，昨天是我不对，我以后一定关好门。”
“你！”王三禾瞪着人半天说不出话，扭头回家了。
孟辉笑呵呵跟上。
酸菜腌制要个把月，两人不打算做更多，今年赚这些钱就够了，天气冷，不能出去溜达，三禾在房里做床单和里衣，孟辉又在鼓捣新东西，他要做他的心头好，东北大酱。
他前世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却对东北菜情有独钟，酸菜炖菜蘸酱菜都爱吃，现在家里有条件了，他要试试做大酱。
“辉哥，东北在哪？”
“在东北。”
“嗯？”
“在东北方向很远的地方，走过去要几个月，那里土壤肥沃，风景壮阔，民风彪悍，一年中有半年都是冬天。”
“还有这种地方。”王三禾蹲下问：“辉哥，你在梦里是东北人？”
“不是，我是，按这里的区划，应该是建康路。”
孟辉先前没想过这事，只知道自己在云州，至于云州在哪，他搞不明白，堪舆类的书籍是军事机密，普通人看不到。
是前几天，跟高老板闲聊时，得知这里有个地方叫建康，也就是他的老家南京，云州府在南京西边，隔着两个州，应该是湖北一带。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给干湖北来了。
王三禾还在盯着他看呢，孟辉拉人起来说：“去建康也得个把月，别管这些，豆子挑好了，去烧火吧。”
挑好豆子再洗，再炒，再煮，再碾碎，再摔酱块，再用布包好放房梁上俩月。
“明天春天才开始打酱耙，到时候可得看好了，不能让任何人碰咱家大酱。”
“红云他们也不行？”
“不行，除了咱俩，任何人，看都不能看，明白吗？”
“嗯。”王三禾郑重点头，他喜欢这样，只有他和辉哥是最亲近的。
孟辉是第一次做大酱，明年要是酱发不起来，他就偷摸把缸砸了，不能毁掉他在三禾心中的完美形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