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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生意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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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辛，把马车牵来。”
孟辉跟三禾对视一眼，说：“高老板稍等，我们还要采买些东西。”
“正巧，你跟我说说需要什么食材，一起买齐。”
“好。”孟辉无奈笑笑，让吴天先随张二叔他们返程，不必等他。
高老板笑眯眯献殷勤：“夫郎请上车。”
三禾瞥他一眼，抓住辉哥的手借力上去，然后缩在马车一角，他不喜欢这个不着调的高老板，更不想让他去他们家，但是这人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真讨厌。
高老板一步跨上来，说：“还没正式介绍过，鄙人高远阁，云州府人士，本家经营粮油、食肆生意，还有些时兴吃食铺子，邻近几个州府都有产业，所以呀，孟兄弟的新吃食卖给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呵呵，高兄深藏不露。”
“哪里哪里，小买卖。”
孟辉没想到惹着一尊大佛，本家做粮油生意，运粮要走漕运，可能还有自家的船队商队，背后势力不可小觑。
这时候惹上他们绝非好事，孟辉的生意刚刚起步，他们对付他就像吃掉小虾米一样，哎呀，真是看走眼，也不知道这大哥呆小镇上干啥。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
高远阁轻咳一声，拱手对王三禾说：“高某言行无状，对夫郎多有冒犯，还请夫郎和孟兄莫要怪罪。”
王三禾吓一跳，抬头看孟辉，孟辉眼神鼓励他，三禾盯着自己的鞋小声说：“没、没事。”
“那就好，不知夫郎家中可有待嫁的弟妹？”
王三禾猛地抬头，眼中露出惊愕和愤怒，孟辉赶紧揽住他胳膊，笑呵呵说：“不巧，都成家了。”
高远阁摇头叹息，孟辉保持微笑，心里想着，这人该不会是因为举止轻佻被家族赶出来的吧。
孟辉要补些炭炉调味料之类的杂物，还有布匹棉花，高老板要留宿，得买一套成品被褥，三禾做的那套不给他用。
高远阁不觉得别人嫌弃他，走哪都跟着，还硬要帮忙付账，最后绕回粮铺拿食材，鸡鸭腊肉新鲜猪肉都有。
“镇上肉铺开门了？”
辛二笑着回：“没有，这是东家从县城带来的。”
“哦。”孟辉点头，看来镇上经济恢复没那么快。
辛二继续驾车，他早从粮铺伙计混成东家的跟班，跟着走南闯北，增长见识不说，赚的也多，整个人意气风发的。
孟辉为他高兴，在车里努力帮三禾保持平衡，这大哥驾车技术不行啊，半道追上村里人的队伍，王三禾忍无可忍，要下车找梅哥儿去。
“夫郎这是？”
“没事，他第一次坐马车，晕车，这里离村子不远了，咱们先过去。”
“嗯，顾大人常说，要想富先修路，看来不无道理啊。”
“的确是。”孟辉看着三禾慢慢变小直到消失的身影，心里一阵难受，他已经试验出水泥的正确配比，就是头疼怎样绕过朝廷的监管，偷摸将水泥路修起来。
高远山在孟辉家溜达一圈，眼睛一亮又一亮：“不错，别有洞天，孟兄，你才是深藏不露啊。”
“没有没有，我就喜欢鼓捣些小物件。”
高远阁摇头说：“不对，你有大才，就是活得太小心。”
“我一介农夫，哪有什么才不才的。”
高远阁打量他一番，笑笑不再反驳，指着一缸酸菜说：“别的不谈，这缸酸菜被我看到了，就是我的了，我出一百两，如何？”
孟辉一惊，大生意人就是有钱啊，一百两，够庄户人挣一辈子的，但是再心动也不能这么干，钱家那边得笼络住，不仅为五英，也为未来的市场。
若是高家垄断他家的生意，他们就只是生产商、原材料供应商，一切都要受高家掣肘，这不是孟辉想看到的，多接触几个钱家那样的小生意人，大家相互制衡，公平竞争，他才好从中得利。
刚出新手村就遇到高级玩家，孟辉都为自己捏把汗，他躬身道：“实在抱歉，这缸酸菜是钱家定下的，只能匀你一半，而且酸菜是寻常吃食，要不了那么多钱，给十两银子就成。”
“哦，成吧，那这一缸呢，总不能也是钱家的吧？”高远阁指着新腾出的一缸。
“呵呵，这缸可以，但是才腌上，得二十天后才能吃。”
“成，我二十天后来取，孟兄弟可得给我留着。”
“好说，好说。”孟辉这次说的真心话，他不敢得罪这人，看上去笑呵呵的，被惹毛不知能干出啥事。
王三禾到家时两人正在掰扯一袋粉条，锅里炖着酸菜排骨，高老板尝过后就逼迫孟辉把粉条全交出来。
“哎哎，我自家还要留些吃呢，明年，明年多做些，一定卖给你，如何？”
“你别唬我，你能做出这些，就能做更多，高某就这一个爱好，上次你让我买那番薯粮种，被我吃掉一半了，你就让给我吧，我出十两，二十两？三十两？”
孟辉无奈撒手：“给你都给你，不要钱。”
两人搂抱在一起，王三禾皱眉看一会儿，扭头去堂屋，辛二正蹲门口吃米花糖，赶紧站起说：“夫郎回来了，炉子上炖着鸭子，孟兄弟说是什么姜母鸭，咱不懂，夫郎看看熟了没？”
“嗯。”王三禾掀开盖子，一股老姜特有的辛辣混着鸭肉香味钻进鼻子，他也没吃过这道菜，只能等辉哥过来。
厨房那边闹腾完了，孟辉端着排骨过来，让三禾盛鸭子，辛二很有眼力劲地跑前跑后端其他菜，高老板十指不沾阳春水，端坐桌前等着吃。
王三禾单独盛出一小碗，高老板疑惑，孟辉解释：“等下给我妹子他们送去。”
“哦，你也有妹子？”高远阁仔细打量孟辉的脸，说：“哦，算了。”
孟辉气得想骂人，居然嫌我丑，王三禾憋着笑没说话。
王三禾没征求他们的意见，安排两人一起睡次卧，凑一个炭炉子，高老板睡床，辛二打地铺，三禾担心把人冻着，给辛二铺好几层草垫子，再铺上他做的被褥。
高远阁倚墙看着，皱眉道：“不对，他那床被褥比我的好，咱俩换换。”
辛二赶紧给东家换过来，王三禾瞥高老板一眼，扭头回屋，孟辉把蜡烛放下说：“二位好睡。”
孟辉赶紧回屋哄人，三禾趴在枕头上不理人，他把人翻过来，低声劝：“别气，做生意嘛，难免遇到不顺心的事，高老板算好的，以后咱还要走出村子，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你还能挨个计较？”
“一定要走出去吗？”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安逸的日子是舒服啊，但是安逸久了会丧失抵御风险的能力，真要遇到事，咱们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王三禾努嘴：“那好吧。”
孟辉搂着人亲一口：“以后我来跟这些人打交道，你不想搭理就不理。”
“不要，我们一起。”
“唔，宝贝儿对哥真好。”孟辉还要再亲，三禾将凑上来的脸推开，隔壁有外人在呢。
高老板对孟辉的粉笔黑板很感兴趣，要看看他是怎么授课的，孟辉无奈再管人一顿午饭，高远阁瞧见孟辉几个弟妹，长得挺端庄的，但是不符合他的审美。
“孟兄授课很特别，还有这几首小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实在是妙，孟兄为何不去参加科举？”
“呵呵，都是抄来的。”
“你可唬不了我，高某不才，却也是举子出身，不说博览群书，读过的书也有几百上千，从未见过你这几首，孟兄太过藏拙。”
孟辉和三禾同时抬头，没想到这浑不吝的居然是个举人，孟辉抬手抱拳：“失敬失敬，这几首诗是孟某梦中所得，不好拿出去卖弄，至于科考，不怕高兄笑话，孟某只读过三字经。”
“啊？”这次换高远阁和王三禾看向孟辉，孟辉拍拍手上的面粉，说：“饺子包好了，辛大哥水烧好没？”
辛二缩在灶前讷讷回：“好了。”
王三禾赶紧起身下饺子，水滚三遍，酸菜猪肉馅饺子出锅，没人再关心孟辉的学识问题。
高老板吃得嘴角流油，不好意思道：“让夫郎见笑了，我曾在州府吃过猪肉馅虾仁馅的饺子，都没这酸菜馅的美味，孟兄将这酸菜做出来，真是造福天下食客啊。”
“高兄将酸菜带出去，也是造福大家，来，就着蒜吃更香。”
高远阁连吃三大碗，辛二跟着混到两碗，孟辉以为包那么多有的剩，结果他没吃饱，好在终于把人送上马车。
说好的半缸变成大半缸，因为孟辉家装酸菜的小缸没了，两人看着墙边空出的印子愣神，昨天想着五英的事，忘记把小缸收回来，卖一回菜搭上俩缸，还有两个陶罐，血亏。
“嘿，看来这缸菜注定归我，明日我叫人送缸来，孟兄多腌些，有多少我买多少。”
孟辉好说歹说留下几颗，高远阁直接将大缸搬上车带走，留下五十两银子，多的说是订金。
村长看着远去的尘土，凑上来问：“孟辉，这酸菜这么好卖？”
“谁知道呢，有钱人就爱吃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刘叔，二叔，你们家若是有吃不完的大白菜，拣着新鲜的给我送些来，我按五十文一颗收。”
刘广田和张二叔相互看一眼，说：“你要给你便是，哪好收你的钱。”
“我要的多呢，先要三四百颗，刘叔帮我张罗下。”
“成，我给你办妥。”
孟辉哼着小曲儿回家，他的酸菜事业提前启动，村民们尝着甜头，明年会自发种白菜，省下他很多口舌。
王三禾在厨房挑老姜片，昨日盛菜时特意留在锅里，家里就只几块老姜，挑出来能继续炒菜吃。
孟辉将五十两银子交给他，说：“赚这么多钱，还在意这点姜片？”
王三禾努嘴：“自家种的。”
孟辉拉人起来：“等下再挑，跟你说个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