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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夕阳西下,我拉着黑泥一同去了隔壁露天清吧,老板教我调了好些酒,我一时得意,没忍住想给黑泥露几手,结果我弄的比例不对,酒水的颜色混混沌沌。
      “不如我每样点一杯,你先练练手?”黑泥半笑不笑地,这比直接笑还叫人生气。
      “你别小瞧人,”正巧昨日弹吉他那人来了,他点了一杯‘涨潮’,我手里忙活着,还对黑泥做了个鬼脸,“你看吧,准比单子上印的还要美。”
      我将调好的酒水推到吧台正中,挑眉问黑泥,“怎么样,还不错吧。”
      没有意料中的夸赞,黑泥反而直愣愣地看着我,眼神幽暗,我被他盯的脸皮一红。
      我推他出去,“你别在这儿,打扰我工作,你就,就去那儿。”说着我指了个离我有三米远的卡座。
      不知道为什么,黑泥明明走了,我的脸反而更红了。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我用抹布擦了擦台面,工作服脱了放在台面下的小柜子里,等下一个帮工取走穿上它。我一抬头,发现黑泥已经站在吧台前等着我了。
      我埋头快步走,黑泥紧紧追在我身后。
      我干脆停下来,等黑泥追上我,我问他,“你……为什么没夸我,刚刚。”
      “我现在可以亲你吗?”黑泥反问。
      猛一听这话,我的舌头像打了结,说话结结巴巴的,“你干嘛……这么突然,现在还在外面。”
      “那个弹吉他的男生在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了,但我怕你烦,所以,可以吗。”黑泥又问了一遍。
      我的脸皮烧呼呼的,我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我又怕黑泥觉得我点头幅度不大,以为我并不情愿,随后我又狠狠地点头。
      黑泥眼里盛满温柔与渴望,他低头,如蜻蜓点水一般。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呢?
      我没敢问出口,现在我就像活在梦里一样,不敢动一丝一毫,生怕打碎虚幻却美好。
      “是什么?”黑泥见我支支吾吾,追问道。
      “没什么。”我往前走,张开双臂,尽情感受空气里的大海。
      我们回到小白楼,我和黑泥一前一后洗澡,趁黑泥洗澡间隙,我拿出卡马西平——我的药。
      一瓶药本来够我半个月的,但这瓶已经见底了,我的大发作次数确实有在减少,可我也越发觉得小发作次数在逐渐增多,这并不是个好兆头,如果我继续这么吃下去,无异于饮鸩止渴。
      我咬了咬牙,哪怕让黑泥误以为我是走神也不要他看见我发病时可怖的样子。
      我吃了药,仰头喝水,正巧黑泥洗完澡出来。
      “你在吃药吗?”黑泥随口一问,我却被吓了一跳。
      “嗯,对,对,我在吃药。”我结结巴巴道。
      我的反应显然引起了黑泥的怀疑,但他没有多说。
      我的头发半湿,黑泥看到了,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擦干净?”说完他拿了一块干毛巾,站在我身前,为我细细擦拭。
      毛巾与发丝摩擦发出声音。
      “白雾。”黑泥突然出声。
      “嗯?”
      “我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你想知道吗?”黑泥说。
      “谁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吗?”我闷声道,黑泥原来也有不能和我说的秘密。
      “对。”
      我咬了咬下唇,“想,我想知道。”
      黑泥说:“那我们做个交换好不好,你也告诉我一个你的秘密。”
      黑泥真的很坏,哪有临了加价的?
      我赌气不说话了。
      况且我有什么秘密?我的事黑泥无一不知。唯一一件,就是我是个活了两辈子的人,可这件事我不想告诉黑泥。
      我不想黑泥知道我上辈子那样残忍自私地对他,我为我变成那样糟糕的人悔恨着。
      拉了灯,我和黑泥陷入黑暗,我背对黑泥,黑泥就从后背抱住我,我不知道为什么,鼻腔泛酸。
      要是,要是我是个正常人就好了,要是我没有这该死的病就好了。
      “白雾,你特别好。”黑泥鲜少说这么直白的话。
      我身体一僵,转过身把头埋在黑泥的怀里。
      黑泥温热的手贴上我的背,我好像又不那么怕了。
      此后几天,我和黑泥一如往日,过得悠然,这家民宿还贴心的在海滩上为客支了遮阳蓬,白日里我拉着黑泥,一同过去。
      黑泥趴在单子上翻看他租的书,还有一些有关医学类的杂志,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黑泥不仅只为了看那些专业知识,更想为我找一个适合我这样的人的职业。我也凑在黑泥身旁,不过我看不懂其中门道,只好看我的武侠小说去了,我靠在黑泥的腰背处,累了便将遮阳帽盖在脸上,睡了。
      我也不是对我的未来全然不上心,一回我们带的水喝完了,我自告奋勇回小白楼。
      还没进门,我就听到了老板娘的声音。
      “这个孩子真是的,我让他学医可不是天天和那些神经病打交道的!”
      老板娘的弟弟满脸无可奈何,“姐,心理医生,是心理医生。”
      老板娘扶了扶额头,听到他的弟弟为孩子开解,心里怒气更大了,“那不就是……”
      老板娘可能是看到我过来了,登时闭上了嘴。
      我却被他们讨论的内容吸引了,“心理医生?”
      老板娘的弟弟扶着他姐姐的肩对我解释道,“哦,就是帮别人解决心理障碍的医生,正经医生,也开药的。”
      这话既是说给我听的,也是说给老板听的。
      老板娘听完撇撇嘴,“那又怎么样,跟外面那些正经医生还是不一样,你也知道,他有那个能力当个正经医生的。”声音里隐隐带有不甘心。
      “姐,我侄儿都快三十了,你也得相信他有能力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了。”老板娘弟弟又说。
      后来他们又说什么了?地位,薪资?我都没有考虑,我只听到心理障碍,我伸开手掌,没有重影,我出神想,心理疾病?
      和我的病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后来几天我有意无意去探查、去了解,心理医生。
      我想我找到了大家都喜闻乐见的未来,但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黑泥,我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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