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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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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月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腕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在床头，身上只盖了条薄毯，陌生的房间充满alpha霸道强势的信息素，浓得让他头晕。
后颈像被烙铁烫过，火辣辣的疼。
门开了。
狄明穿着黑色军装走进来，银色肩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手里端着杯水，在床边坐下时，床垫微微下陷。
“醒了?”
alpha伸手想碰他额头，粟月偏头躲开，直接破口大骂。
“***神经病，别碰我！！”
狄明笑了，灰蓝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看来前面我说的话你已经全忘了。”
他捏住粟月下巴，无视他厌恶的眼神，强迫他张嘴，“喝点水。”
粟月烦躁地盯着他，一边继续大骂，一边挣扎着偏头，杯子被他剧烈的动作打翻在地，水洒了男人一身。
下一秒，一阵剧痛传来，他的下巴硬生生被卸掉了。
“怎么就学不乖呢？”
狄明的声音冷下来，捏着他的脸继续喂水，像逗弄一只捡来的小猫小狗。
“既然不想好好说话，那就别说了。”
粟月呛得直咳，水珠顺着下巴滑落，一路浸湿了锁骨，他徒劳地张着嘴，蓝色的长发被水打湿，贴在苍白瘦削的侧脸。
alpha的手指抚过他微微湿润的嘴唇，轻叹道:“真可怜啊。”
他的手一路向下，滑过锁骨，最后摸上了他后颈的咬痕。
粟月浑身一颤，那里又烫又痛，在昨晚被烙上了专属alpha的临时印记，他努力挣脱手腕，束缚带却勒进皮肤，留下深红的印记。
这具身体太脆弱了。
在强悍的alpha信息素面前，更是软的浑身无力。
如果是自己原本的身体，他现在已经用双腿绞断了这个男人的脖子。
“别白费力气了。”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狄明解开军装扣子，难得大发慈悲的安慰，“听话一点，你会好过的多。”
“咔”的一声，他合上了粟月被卸掉的下巴。
“以后，想清楚了再说话，你这张嘴不说话——还有很多其他的用处。”
粟月瞪着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哑声。
alpha的信息素越来越浓，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浑身发烫，思维一片混乱，后颈的腺体突突跳动，男人的呼吸喷在颈侧，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他死死盯着天花板，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狄明的动作突然停下。
“看着我。”alpha捏住粟月下巴，“我要你看着我。”
粟月偏过头，却被强行掰回来，狄明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像盯住猎物的野兽。
他抓着粟月的后脑强迫他抬起头，唇舌与之彻底纠缠亲吻。
浓郁旺盛的Alpha信息素气息，被强行送进了粟月的咽喉，对Omega敏感至极的身体起到了致命的作用。
“记住这种感觉。”
腺.体被咬破的剧痛让粟月眼前发黑，alpha的信息素灌进血液，像烈火般烧遍全身。
粟月在仿佛撕裂的痛苦中昏死过去，又很快清醒，反反复复，折腾到天明，到最后，他满脑子只剩一个想法，这狗比怎么还不去死？？！！
……
粟月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偶有意识清醒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替自己擦拭身体。
他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身上的伤口全都重新仔细上药包扎过了，干脆又一头昏睡了过去。
梦里，属于林瑟的记忆和自己的记忆互相交织，像电影拉片一样，一个接着一个镜头，在脑海里飞速闪回，轮番上映，搅的人记忆混乱不堪。
在那些飞速闪回的片段里，有孤儿院的大火，坐在台阶阴影里小声哼唱着童谣的小女孩，还有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嘴角上扬，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对着自己笑的一脸灿烂的崇明。
崇明，崇明，这个名字高频率地挤压着林瑟的记忆，粟月回忆起来，却只剩下下雨天阴郁的墓园。
简直头痛欲裂。
好不容易撑开眼皮，周遭的一切陌生而熟悉，缓了两分钟，垂眸看见手臂上暧昧的吻痕，总算回到现实，理清了当下的处境。
简而言之。
他跟人睡了。
准确来讲，是他被一个陌生男人强制给睡了。
他死了又活了，活在一个跟他本人脸十分相似的陌生躯体里，以及一个更加陌生的世界。
这个世界还分成了alpha，beta，omega这三种他以前从未知晓的性别，同时继承了原主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记忆。
粟月以前也有宿醉和情人鬼混一夜的经历，但显然这具身体明显是个雏，根本不适应这样的强度。
他稍微动一动，浑身骨头像被拆了重装一样，到处都弥漫着难以言喻的酸痛。
想到从公路被追击暗杀，中弹落水，再到苏醒在陌生的身体里，面临被当“性玩具”拍卖的倒霉场面。
和人睡了这件事，相比之下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这世道，狗咬人，人咬人，都是常有的事，想活着，就不能计较那么多。
粟月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狄明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副场景，凌乱的大床上，少年半垂着眼睫，一截手臂裸露露在毛毯外边，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
他突然笑起来，觉得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快。
大概这是所有alpha逃不过的劣根性，信息素标记这种东西，百年前就已经被彻底废除，再也不会有omega被alpha终身标记。
但床上的交合，紧密相贴，犬齿刺破后颈那一刻，他仍然感受到了深深的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连带着，对躺在床上的omega都忍不住生出万般柔情来。
他大踏步上前，把omega从床上半抱起来，稳稳当当地靠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嗅到他身上温暖的气息，低声问道:“——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粟月从男人的怀中抬眼，第一次正眼打量他的长相。
灰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嘴角微微上翘，看上去像在笑，但是笑意完全不达眼底，脸上始终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以粟月前世的经验来看，这人和自己逃跑时遇到那些护卫完全不同，更强势，更冷硬，也更危险。
男人似乎有些好奇他的反应，俯身凑近了些，修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的触感摩挲过皮肤，“怎么了，在想什么？”
粟月仰起脸，幽黑的瞳孔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像只蓄势待发的猫科动物。
“我在想昨晚你卸我下巴这件事……”尾音拖长，带着几分慵懒的恶意，“我该怎么报复回来——”
alpha还未来得及品味这句话里的威胁，就见怀中人突然发难。
粟月猛地低头，对准禁锢着自己的那只手的虎口处狠狠咬下，这一击快准狠，尖锐的犬齿瞬间刺破皮肤，深深嵌入血肉。
“嘶——”狄明吃痛皱眉，脸色骤变，下意识劈向对方后颈想让人松口，眼神扫过omega俯身露出的带着牙印的后颈，生生忍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血液正顺着对方尖利的牙齿渗出，混合着湿软的舌尖在伤口处轻轻扫过的触感。
这种疼痛中带着微妙快感的体验，让他的呼吸不自觉地加重。
直到尝到满嘴铁锈味，粟月才松口。
他舔了舔染血的唇瓣，看向对方血肉模糊的右手，鲜红的血珠顺着alpha骨节分明的手指滴落。
“这下，”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天真又无辜的笑容，“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
狄明在嘴里细细咀嚼了一遍这三个字，出乎意料地笑起来，唇角勾起一个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这个omega总是能给他惊喜——无论是昨晚激烈的反抗，还是今天这带着刺的妥协。
他用完好的左手抬起对方的下巴，指腹不经意间擦过那片细腻的肌肤。
认真打量对面的omega，五官是毋庸置疑的精致，眉目如画，每一处都仿佛工笔细描的规整，皮肤呈现出一种清冷的瓷白，脖颈看上去很细，仿佛可以轻易被折断，看上去一副十分容易被伤害的样子。
“看够了吗？指挥官大人。”粟月微微偏头，一缕蓝色长发掉落到alpha手背上，很轻的触感，他的心却仿佛跟着发丝一起下坠。
狄明这才注意到自己随手给人套上的灰色的衬衣因为太过宽大，已然滑落至肩头，从锁骨到肩膀大片肌肤就这样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别动。”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比想象中的沙哑，右手虎口的伤还在往下滴血，牙齿咬破的伤口隐隐作痛中混合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酥麻。
他抬手，连人带被子的把粟月裹在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蓝色长发，笑声低沉仿佛从胸腔里发出来，“——消气了没有，没消气的话，左手也可以咬？”
粟月没动，任由他抱在怀里，只是挑了挑眉，“我才不，你的肉太硬了，咬的牙疼。”
狄明闻言笑的更厉害，“是是是，都怪我，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要，身上到处都疼，吃不下。”
他说话时睫毛低垂，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却藏不住唇角狡黠的弧度和挑眉时眼尾陡然变得生动起来的红色胎记。
狄明胸腔里涌起一阵陌生的震动，等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今天自己已经不知道笑了几次，已经很久没有东西能让他心情如此愉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