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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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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
两秒过后，反应过来的陈时立马伸手拉住了他。
“不然呢？留在这儿听你讨伐吗？”
陈时既委屈又不甘心：“你就不能解释下吗？”
“解释什么？”周岩回头反问，脸上带着似是而非的轻笑，“你不是都已经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吗？”
“我没有。”陈时低声回道，不肯放手。
两人谁也没有动作，沉默对峙半晌，周岩突然开口。
“昨天的电话是王楠打给我的，实验也确实出了问题，只不过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我到学校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至于吴新月生日聚会的事我并不知道，是有人玩游戏输了，接了挑战故意骗我过去，我到了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再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说着，周岩从兜里摸出手机递给陈时：“你如果不相信可以直接问王楠，他都知道。”
陈时难堪地偏过头，没有接。
“但是她知道你的手机密码。”他轻声开口，心里的那根刺把声音扎得很细，“你们之前谈过恋爱，你怎么没和我说？”
“一年多前的事了，我俩和平分手，没什么好说的。”
周岩说罢，停顿两秒，摆脱陈时拉住他的那只手，重新回到沙发边坐下，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推到陈时面前。
“密码是她当初设置的，因为有时候要传数据，所以我一直懒得换，你要介意可以改了。”
屋内一片寂静，陈时神情赧然，刚想开口说什么，却突然响起开门声。
“姨妈的电话”陈宇从书房出来，把手机递给陈时，“说你手机打不通。”
陈时赶忙接过，屏幕上正显示通话中。
“喂，妈妈？”
“你在干什么啊？手机怎么打不通？”
“没什么，手机开免打扰了而已。有事吗？”
陈母没有立刻回答，等了片刻才问道：“你姑姑给你的特产你尝了吗？里面有个肉干挺有较劲挺好吃的。”
陈时回头瞥了一眼柜子上还没拆封的包裹，说：“还没拆呢，等会儿我尝尝。”
“哎，晚上少吃点啊，不然不好消化。”
“我知道。”陈时有些无奈，抓紧转移话题，“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听筒里时不时传来麻将碰撞的声音，不知道那边在说什么，陈时等了几秒才听到陈母的回答。
“没什么事。只是上次回去后，你就成大忙人了，平时一个电话也不打。”
“你管他做什么？！”
背景里突然响起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距离明显有点远，陈时听出来那是陈父。
“不打就算了，这个家又不缺他！”
“哎呀，谁让你开口了！”陈母急声说完，那头明显安静了下去。
自从上次回家因为相亲的事闹得不愉快后，陈时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也没给家里打过电话，即使经历了西邻区泥石流的事，陈母那次的主动关心也没有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破冰。
更何况，他现在还瞒着家里和周岩在一起了。
陈时想到这儿，一时有些心虚和惭愧，开口对陈母说道：“这段时间加班太多了，才没空给你们打电话，以后我一定记得。”
那边陈母听了，语气明显欢快不少，兴致起来，一时间竟挂不了电话。
陈时只能默默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直到偶然转身回头，才发现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书房里传来陈宇打游戏的声音，陈时环顾一圈，才看见没开灯的阳台上有个熟悉的身影。
周岩站在夜风中，点燃一支烟，目眺远处。
公寓的位置靠近商圈，周围还有不少高层，入住率不低。此时万家灯火闪烁，车流人流混合掺杂的声音远远传来，丝毫打扰不到周岩沉在暗色中的脸。
虽然阳台的玻璃门关着，将屋内屋外隔绝成两个世界，但陈时打电话时轻笑的声音还是时不时扎透了玻璃，钻进他的耳朵，刺得他恶心。
手里的烟眼见到头，周岩环视周围，想找个能灭火的地方，低头却不经意扫到了什么。
他走过去，将那块东西从小瓷盘里拿起来，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仔细端详，像是突然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不禁笑起来。
没多会儿，背后传来拉窗帘的动静，接着玻璃门被拉开，周岩随之回头。
电话还没打完，陈时举着电话，听另一头的陈母讲着最近出游的乐事，和面前的周岩对视。
下一刻，周岩的左手抬起来，陈时视线下移，借着屋内透出来的灯光，认清了周岩手里端着的东西。
一盆自己养了许多年的巴西木。他的脸轰然热起来。
再无需多言，周岩从陈时的反应就确证了心里的猜测——这就是高中时候自己送给陈时的那块。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陈时还养着。
一种恶趣慢慢爬上了他的心。
“小时？怎么没说话？没听见吗？”
手机那头传来疑惑的询问声，陈时顾不上多想，清了清思绪赶忙回应：“听见了。”
“那你觉得......”
接下去的话陈时再也听不清，因为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周岩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拉上阳台，他慌张抬头，却看见对方身体朝着自己倾过来，脸陡然在自己眼前放大。
“闭眼。”
周岩几不可闻地命令道。
陈时尚未反应过来，嘴上已经覆上一片温热，周岩的鼻子和他的脸相碰，呼吸扫上来，点点摩擦，酥麻发痒。
慌乱之中，陈时只顾得上挂断电话。
不久气氛渐入佳境，周岩用来拉陈时的那只手慢慢抚上他的背脊，再到颈项，最后到后脑勺。手指触碰之处，引起阵阵电流迅疾窜逃。
即使双脚确切地踩在地上，陈时也没有多少实感，他只能闭着眼睛，听着心跳跟着周岩的节奏一下一下回应。
什么也看不见，陈时只感觉到有夜风吹过，卷过耳蜗时声似海啸，而他果真跌进了一场巨大漩涡，五感都在天旋地转。
房间开门的声音再次响起，陈时猝然后退两步，和周岩拉开距离，转头看向屋里。
“哥？”陈宇走到客厅发现陈时和周岩都在阳台，不禁有些疑惑，“外面不冷吗？”
“还好。”陈时镇定回道，又转移话题问，“什么事？”
“你和姨妈打完电话了吗？我朋友刚给我发了消息，我要走了。”
“打完了。”陈时把手机递过去，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半了，“时间这么晚了，你们玩完也早点结束回去。”
陈宇点头答应下来，只当陈时和周岩还没谈完事，简单道过别后就走了。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经过刚才阳台上一出，陈时心里的怨念已经飞了大半，此时再回头面对周岩，反而生出一股羞赧，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生气吗？”周岩走进屋里，先开了口。
陈时不说话，也不点头或摇头，样子透着不轻易见人的无害。
“那就是默认不生气了。”周岩被逗笑，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的脸，轻声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明天我还有早课。”
说完又俯身亲了下陈时，接着抬脚向外走。
“等等。”
在周岩的手将要触碰到电梯按钮的那刻，陈时忽然出声。
“嗯？”
“手机密码。”
周岩意会，直接掏出了自己手机递过去。
“你设置一个吧，改好和我说一声。”
“我才不要。”陈时没有接，心里还膈应着。
周岩了然一笑，收回手后点开手机设置界面，当着陈时的面改了一个密码。
“1126。”改完后周岩念了出来，“银行卡密码多07。”
“不用和我说这个。”听到后一句的陈时有些惊讶。
“没事，反正你早晚都会知道。”
言下之意让一瞬间让陈时想入非非，他的脸不由地红起来。
周岩见状只是轻淡一笑按下电梯按钮，没再多说什么。
电梯很快上来，他和陈时道别，转身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