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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哟，将军在演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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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导，找我有什么事儿么。”元也略带忐忑的走到导演面前，注意到对方的视线更为紧张，“是我演的不好？要不我还是按之前的演……”
“谁跟你说演的不好了！？你要是敢像之前那样演你就给我滚！”李导闻言吓得直接吼了出来，开玩笑，像之前那样演还不如全用替身呢。
元也提着唇无措的笑着。
这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动的李导害怕突然开窍的元也又被他按回去了，连忙别扭道：“下一场就按照刚才那个状态演。”
“好的，谢谢李导。”元也听到自己的演技被肯定了别提多高兴了，自打他小时候开始，他在老皇帝嘴里便是除了身手好脸蛋儿还看得过去，其余都不好的莽夫，而今乍一听到自己还有做演员的天赋后激动的快要跳起来。
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老皇帝我就说你眼界太高了，本将军怎么会是个莽夫呢。
这边的众人听见元也的道谢差点魂被吓跑，李导瞪眼瞅了半天对方见他确实是因为自己的夸赞而开心，才揉了几下太阳穴挥挥手：“准备下场戏！”
众人&李导：元也今天吃错药了？
下场戏讲得是何毅跟戚未决已经回宫后的事儿，换的服装比第一场的尊贵了不少。
叶文极其贴合戚未决的形象，是面相精致身体纤弱但透着倔强的男子，按说淡色系更能突出他的气质，但由于戚未决这个角色是疵瑕必报心机深的性子，因此他的衣服大都是棕色或者黑色，只有偶尔会穿上云献送的艳色衣服。
这些剧照或多或少都会被拍出去些，李导本人也没那么严谨，在不透露剧情的情况下他还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到的，因此叶文的红衣剧照一流传到网上便直揽热搜第二，颜值更是被吹上了天。
同时还有黑子会点到元也，把他的剧照拿出来贬低——可能拍照的也是黑子，元也的剧照都是剧里他受罚落难的狼狈照片，实在说不上美观——然后再把元也和《慕情》送上热搜。
不过元也对这些完全没多大感觉。
他们骂的又不是他，他有什么好气的。
元大将军有一大优点，那就是脾气特好，看事儿看得开，即便认识他的人都说他那叫缺心眼，除了老皇帝还没人夸过他这性子。
“你穿这身衣服还挺好看……”季非蓝——也就是蓝蓝——看着自己的搭配成果忍不住吃了一惊，红雾晕在脸上，对披散黑发穿着薄薄一层红色流沙的元也看也不是，不看又觉得吃亏的犯淫心，家世颇好且年方19的纯情少年一边自我唾弃一边冲元也流口水。
他知道元也长相好，但他一直以为元也只适合阳刚气或者少年气的服饰，为此他刚开始对给对方穿烈焰的红色流沙装是不同意的，结果现在就打脸了。打的相当响亮。
元也也是在陈川提醒下才知道化妆师蓝蓝其实是对家产没兴趣跑进娱乐圈当制片人的季小公子。原定的化妆师因为突然要去国外领化妆学术奖给耽误了，因此就由跟原定化妆师同一师门的季非蓝顶替了。
对此陈川算是知道这剧组是为什么这么有钱了，化妆师的门槛儿都这么高。投资商先不说，光制片人就足够拍一整部《慕情》了，而且经费只多不少。
“谢谢。”元也对季非蓝笑笑，有些怪异的扯了扯贴在胸前的流沙布料，只感觉这东西滑溜溜的还有点磨人，憋不住皱眉，“川哥，这衣服有点小了吧。”
陈川柔笑着推了推眼镜：“没有吧，”眼神在对方身上打了个转，看到红沙下□□满满的麦色皮肤咽了口口水赶紧把目光移开，“……哪儿小了？”
季非蓝看着窘迫的陈川仿佛看到了自己。
结果下一秒元也就说了句差点把两人炸晕的话。
“胸这边，有点勒。”说完元也拧着浓眉将布料往外拽了点，但是又害怕会扯坏这摸上去很脆弱的衣服。
陈川&季非蓝：毁灭吧，就现在
季非蓝跟陈川统一战线没多说话，直接给元也套上黄色渡边红色做案黑色当底的外衣，全部装束完成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止住呼吸，看着面前仿佛从画卷中出来的浓眉大眼英俊郎，只感觉被他明明硬挺，可是却又青涩的面容和含苞待放的净意迷住了。
已经知道此元也非彼元也的陈川对这种感觉丝毫没有怀疑，只留下在娱乐圈混的虽然“算不上好”的季小公子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独自放空。
他居然会觉得被爆出来有好几任金主甚至流传床照的元也单纯！！？
“天呐天呐你刚刚看到叶文了吗？！好好看啊！！！”
“是的！还有落希安落影帝也好好看！！”
“落影帝和叶文穿的都是竹青色的衣服！这不就是情侣服么！！”
“没错啊！就是那个元也太倒人胃口了……”
“提这个人干嘛，晦气。”
叶文站在不远处听着打杂的工作人员聊天只感觉气势高涨，想到这场戏元也要穿红色流沙薄衣就忍不住嫌弃——那种英气的男生适合穿娇媚的衣服吗？
再联想到上次他找表哥玩结果被元也误认为是表哥的小情他就更气愤不屑了。更何况对方还有意勾搭落希安！那可是他看中的人！
他元也有什么资格和他抢？
李导扫了几眼剧本，旁边的小助理见对方没说话便忍不住问：“导演，您就不担心元也会把这场戏搞砸啦？”
这场戏主要讲的是何毅戚未决二人回宫，何毅见到云献戚未决两人产生的浓密情絮从而内心发生变化的内容。内容对何毅的扮演者极具挑战力，如果没有演好的话可能会影响整部剧的观感，但如果演好了，李导确信这段时间何毅的扮演者只要不出事，他就会红。
因为这场戏同时为最后何毅与云献天地两相隔，情深不能说，至死是君臣做下铺垫。
还没拍的时候李导给何毅定下的人选是童星出道的张言允，虽说对方相较于元也没有特别贴近形象，可是人家演技好啊。
如今李导只能盼望元也可以和上场戏一样磕错药了。
毕竟何毅这个角色他很喜欢。
“我操……”随着拍摄时间的到来，各名演员都逐一就位，其中自然包含元也。
“草，这特么是元也？”
“我有点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包他了。”
“没错，我要有那个钱我也包……这身材真是……”
太骚了！剧组里的其他人帮话没说完的人补齐了后半句，目光死死黏在走进场地的红衣少年身上。
听到周边人连声感叹的叶文神情僵硬的停下和落希安的聊天，对面清冷的男人可能也听到那些讨论声了，挑起半边眉：“他不是住院了么。”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精致的表情有一瞬狰狞，叶文勉强扯了扯嘴角：“回来了。”然后就气势汹汹的转身走向骚动的源头。
他到要看看，元也能有多好看！那么多人都跟没见识似的大喊大叫！
于是刚走到李导身边的元也还没开口说话呢就被人用力拽住了：“转头！”
讶异的扭过头——元也要是知道对方会这么要求他绝对会克制住本能反应的——然后就和身穿青衣的叶文对视了，紧接着元也便看着对方一张白皙的小脸由愤怒，再到怔愣，最后任由抹红色晕开在对方的脸上。
手头的劲儿倒是丝毫没收敛，反倒更大了。
“小叶？”李导站在旁边突然开口，叶文跟惊醒了般回神，立马松开握着元也的手，什么都没说。
“李导，我们开始吧。”一道清冷的男声从不远处响起，元也回头一看，呼吸瞬间停止。
“……皇上？”
落希安见着元也的行头也惊艳了几秒，凌厉的凤眼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又被对方一句带着颤意的“皇上”点醒，恢复成外人熟悉的冷淡模样，唇角勾笑眸不带笑：“入戏挺快，听说小元演技上升了，希望如此。”
“开始吧李导，不然又得加班了。”
这是嘲讽元也会拖累大家加班呢。但是元也又一次反常的不出声，而是定定的盯着落希安。
在场的人自然知道影帝被元也缠的久了心生怨气，偏偏因为性情不热甚至过冷，才没出口将元也赶走，直到整个剧组因为元也一个人落下进程追不回来后，十分敬业的落希安才彻底翻脸，话里有话是常态。
“成，那我们就开始吧……”
其实早在元也说出那两个字以后他就知道对方不是老皇帝了，可心底还是存着丝侥幸，但很快就被“小元”二字拉回现实。
不是老皇帝。元也抿了抿唇，望着落希安的背影，神色复杂。
——
“皇上，您为什么叫我小也？”不过五岁的男童撑着头提问身边正在看书的男人，对方身上独一无二的龙袍赫然显示出天子的尊贵身份，“别人都叫我小元。”
男人轻笑着将书翻页，带着股特有的书卷与傲然的混合气息：“你小子哪儿圆了？分明就是只调皮捣乱的小野猫。”即使他并未抬头，但男童仍然能想象出对方凤眸带笑，温柔凝视自己的模样。
“小也更适合你些。”
——
落希安的出现更加提醒元也，不是他。
老皇帝早就驾崩了。
再不会回来。
“元也？”陈川见其余人都准备好后走到发呆的元也身边，“该你了，落希安他们在等你。”说完元也便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这场戏李导很看中，好好演。”
元也点头：“知道。”
“李导？演员就位了。”导演助理等人都到场后说了句。
凝重的瞥眼就位的元也，李导叹口气，希望元也能继续吃错药吧。
“三！二！一！开拍！”
“臣何毅拜见陛下！”何毅一身红色劲装恭敬地跪在云献面前，朝中大臣皆面露喜色，至于是真是假便无人而知了，“戚小将军只一人攻入敌人内部，将敌人粮仓烧毁大半，望皇上开恩！”
虽说戚未决此举并未上报，擅自行动有违军规，但其中成效是不可否定的。
若是因此被罚……何毅不敢想象戚未决下次又要做出什么骇世惊俗的事情来了，到时候心疼的是皇上头大的是他。
面容冷峻的皇上撑着头半晌无言，最终只是罚了点可有可无的俸禄就退朝了，未了还睨眼除去开朝那会儿一言不发的何毅，眸光微动：“何将军留下。”
垂着眼突然被点名的何毅一怔，抬头看着云献：“是。”
——意和宫后院——
“哼，朕不过说他两句罢了，你瞧瞧他，他都做了些什么！”云献手执酒盅激动的乱指，前不久还满脸肃容的皇上此时活像个发脾气的小孩儿，凌厉的丹凤眸也染上醉色不甚清明，“独自一人烧了敌军粮仓，他好大的能耐啊他！”
掀起眼皮望眼不再肃穆的云献，何毅弯着浓眉，重新替对方满酒：“皇上担心便去看他就是了。”见云献又有闹脾气的架势，何毅连忙补充，“戚小将军受的伤可不轻。”
果不其然，刚有闹腾前兆的云献立马闭嘴，但还是装着勉强哼唧声：“朕才不是关心他……朕关心的……不……我关心的……一直是你！”接着云献便用他那锋利摄人的凤眸直勾勾盯着何毅，清朗的眼神完全不似喝了酒的模样。
两人沉默着对视几秒，何毅敛眸无言，云献扯扯薄唇先败下阵来，挥手拎起酒壶仰头大口喝起来，何毅本想阻止，几番挣扎下终是没动。
醉了好，醉了皇上今日所言便有了理由。
夜里的凉风吹来，酒壶里的酒喝去大半，云献才停下，抬头望着何毅，突然笑了，瓷白的两颊晕着显眼的酡红：“没有别人。”
砰！
“云献！”何毅猛的站起来扶住将头磕在石桌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对方的脸，瞬间看到块红肿痕迹，皱着眉心疼的轻抚着云献，眼中泛着不易察觉的光。
云献明显是喝醉了，此时被何毅扶着毫无反应，即便方才的撞击声让何毅怀疑桌子都要碎了，他依然安稳睡着，眉头都没皱一下。
默默低头看着离他不过一掌距离的云献，何毅嘴唇嚅动几下，最后紧紧抿在一块儿，直起身，散着的黑发跟宽松的流沙红衣随风飘荡，愣是让昏暗的夜传出艳丽。就这么伴着月光，迎着凉风，听着草木摇曳的声音，站在云献身边，英挺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唯独那双眸子映着眼前人，清澈见底。
也不知站了多久。
可能是被夜里的风吹多了，云献突然呢喃着歪了歪头。
害怕对方会着凉，何毅弯腰将云献挂在自己身上，准备把人带回宫殿里，对方嘴里还不停喃喃着。
“……戚……未决……”
何毅的动作瞬时顿住，眼里闪过剧烈复杂的情绪，怔愣许久，最后似是无奈似是解脱的叹口气，勾着唇笑了，可眼角却泛着于黑夜中也看的清的红，原本沉肃端正的面孔变得温柔不少，让人看着就心里发暖。
“云献，”何毅将人拖起，在象牙白的月色下慢慢半背着人向前走，垂着眸，还是笑着，“这是我最后一次逾矩了。”
“咔！结束！准备下一场戏！”李导缓了会儿大喊一声，片场看呆了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
“有点儿好哭是怎么回事儿！”此时站在导演助理旁边的编剧小姐姐突然开口了，说完还吸了吸鼻子，“我能不能现在改剧本啊李导！”
李导：……你说可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