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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将军还是在演戏，但是遇到问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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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也听到结束后迅速撇开落希安的胳膊退后一步站直身体，他还记得记忆中的“他”缠着落希安被厌恶的场景，绕是他这个厚脸皮的看着落希安都有点尴尬。
由是再次对“他”产生深深的敬佩。
明显被人躲开的落希安愣了秒，凤眼盯着眼元也：“演的不错。”
元也咧嘴笑笑：“谢谢。”说完就跑到站在李导旁边的陈川身边了，只留下落希安一人。
“这里眼神处理特写，”李导看着摄影机里何毅望着云献的画面突然开口，“还有后面，云献说出‘戚未决’时何毅的眼神也要特写。”
站在一旁的小助理突然插嘴：“李导，眼神特写难度有点大了……而且何毅这个角色本身也不是特别好演，万一呈现的效果出了差池效果会大打折扣。”
“先试试吧，”陈川的视线定在摄影机里展示的元也，“试完再说。”
一直没开口的编剧罗可芯也表示赞成。
最后还是将眼神特写暂时处理出来了，此时元也刚好来到他们身边，顺着他们的视线落在刚才录下来的画面上，看着屏幕里扮演何毅的自己总有种很怪异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古怪。
现代人的科技还是有点让他大受震撼的。元也默默在心里想着。
在短暂的讨论后各方都觉得眼神特写的效果最好，将其保留了下来。
注意到元也自看完拍下来的画面后就透着股不对劲，陈川递了瓶水过去，温柔笑着：“不是特别适应吧。”作为之前没接触过现代科技的古代人，适应能力再强，到了一个跟所见所闻都不一样的世界肯定还是会有点排斥。
元也能不排斥演戏且完成的如此出色他已经十分惊喜了。
思考几秒，舔了舔嘴唇，元也点头：“是有点儿，但也不是特别难以接受，就是有时候会有点超出以往的知识水平罢了。”
毕竟他是真没见过这种可以将人过去的表现录制下来的东西，在记忆里的东西到底不是他的，时代的差异无可避免。
今天的主要戏份还是两个男主角的，虽然元也的戏份不多，但也是何毅这个角色日后的处事性格转折点。
认真研究剧本的元也越往后看越疑惑，大盛国男男之好并非没有，甚至二者大喜也是被应允的，但他看着剧本中的戚未决和云献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你说他俩是相互爱慕的吧，他俩连个像样的表白都没有，到了后期还比前期很细微的心思疏离了；你说他俩就是单纯的朋友吧……观众又不傻，他俩的举动完全超出了这个范围。
甚至到剧本看完了元也也没搞懂他俩关系最后的定义是什么。
由于陈川在帮元也找能做的工作，所以元也没打扰他，找了相对空闲无聊的季非蓝问出疑惑。
季非蓝很高兴元也能主动找他——实在是因为元也在片场没认识的人了，就季非蓝和他说了几句话，人看着也不错——因此同样认真的和元也两人一块蹲在角落研究。
虽然是化妆师，但因为家庭背景有点超范围了，所以他来之前李导还把剧本给季非蓝看了，问他要不要演，拒是拒绝了，不过《慕情》的大致内容季非蓝也了解了个大概，他当时没认真看完，因此觉得戚未决跟云献就是恋人关系。
不过现在元也对此提出疑问了，季非蓝就认认真真蹲在元也身边跟他讨论，讨论到最后两人都迷糊了。
“戚未决跟云献？”罗可芯喝了口季非蓝带的咖啡认真思考秒两人的问题，随后狭促的朝他俩挤挤眼，“你们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恋人还是朋友？”
季非蓝没正面回答，而是笑着说：“《慕情》是双男主，粉丝都是来磕cp的。”
站在季非蓝身边旁听的元大将军愣了秒。
磕……cp？cp是什么？
默默掏出手机开始百度。
元大将军是个热爱学习的武将！
搜到正确答案后元也又默默将手机放回去。
不就是处对象么，搞这么多花里胡哨，啧。
闻言罗可芯尴尬的咳了声，有点无奈：“我以为这俩角色之间的关系矛盾没那么明显呢，结果都来找我反馈来了。”说完还看了眼元也，“刚拿到剧本那会儿落希安落大影帝跟叶文就来找我了。”
元也莫名心虚的移开视线，心虚完了还觉得委屈不爽。
之前也不是他啊！
季非蓝看出元也此时的尴尬，错身将元也挡住了点，面上带笑：“所以可芯姐是不是能告诉我们戚未决跟云献的关系了啊。”
罗可芯一听瞬间神秘兮兮的：“何毅最后是死了你们知道吧，大概剧情过半的时候，何毅就战损身亡了。”
元也跟季非蓝点头。
“如果戚未决跟云献是恋人关系的话，那么他跟何毅就是情敌你俩懂吧，”罗可芯满脸意味深长，“虽说何毅没有跟戚未决抢人的心思，但戚未决瑕眦必报跟何毅的关系肯定不会很好，可是你们自己看看剧本，他跟何毅的关系怎么样。”
回忆番剧本，元也疑惑了：“他对何毅挺好的，尽管明面上看不出来……如果戚未决真的不喜欢一个人顶多做做表面功夫，私下里的手脚不可能会少。”可他私下里倒是帮了何毅不少。
罗可芯笑笑：“你们再想想何毅死了的那段剧情，伤心的人不止云献啊。”
元也&季非蓝：！
悟了！
看着两人恍然大悟的表情，罗可芯又补充：“元也，你手里的剧本其实没有何毅死了以后对云献跟戚未决的描写，顶多算个大纲，你要真想搞懂的话可以看看李导手里的总剧本，或者跟落大影帝和叶文借剧本看，他俩还是很专业的。”
元也朝罗可芯点头：“谢谢。”
以及何毅这个角色我还是很喜欢的，希望你能好好演，罗可芯憋了会儿看着元也终究没开口。
算了算了，就按照现在这个演技也可以了。
仿佛得知某项重点机密的两人互相对视眼，元也突然叹了口气，瘫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准备拍戏的落希安跟叶文：“……戚未决喜欢何毅啊……？”语气充斥着不敢相信，他在想如果他没在这个身体上重生的话，叶文该怎么向“他”表演戚未决对何毅的爱呢。
不不不，就算是现在换成他了，叶文也不见得能对着他输送爱意。
对这个结果同样震惊的季非蓝沉默会儿，看向倒在沙发上还没换下红纱戏服，不经意间露出点点肉色的元也，突然挺身偏头红了脸。
……戚未决要是不眼瞎绝对会喜欢何毅的。季非蓝脑中飞速闪过落希安冷峻的面容，最后红着耳尖悄悄瞟眼仍在疑惑的青年，还是觉得元也帅气阳光。
“戚未决怎么会喜欢何毅呢，那他跟云献是什么关系？”元也感觉这种感情问题实在太深奥了，不适合他这种武将思考，他还是适合上战场杀敌，“罢了，这是落影帝和叶文应该研究的东西。”
随后坐起来偏眸想叫季非蓝离开，结果恰巧和直愣愣盯着他的季非蓝对视上了，元也一怔，眼睁睁看着对方白皙的脸一步步色号加深变为酒红，然后猛的转身，声音透着慌乱：“走吧元也，我请你喝奶茶。”
元也想说你已经请罗可芯帮了自己的忙了，这次应该他请，无奈对方跑的太快完全没给元也开口的机会。
接着元也便发现季非蓝十分不对劲，直到他拍戏前对方还红着脸，脸脖颈耳尖都泛着红晕：“蓝蓝你是不是发热了。”脸好红。
季非蓝摇头，眼睛时不时扫向元也胸前，忍了忍终究没克制住向前一步伸出手：“没，你的衣服有点问题，我帮你整理一下。”随后小心翼翼的低下头把手伸入流沙内面，轻轻拉扯一下，原本紧贴在元也胸肉上，将对方过于饱满的胸部完美勾勒出来的布料顿时宽松不少。
“……好了！”无意间触碰到对方身上的体温，季非蓝瞬间抽出手，不敢看青年，“元也你去准备拍戏吧，我先去整理服装，整理完了就来看你演戏！”说罢便慌慌张张姿势怪异的跑走了。
“不用……着急。”元也愣了几秒，迷茫的眨眨眼睛，线条锋利的脸上透出不解，季非蓝怎么了？
剧组里拍戏其实算不上特别连贯，因此演员可能上一场还沉溺于角色的痛苦中，下一场就回到前期快乐相处的时日了，目前为止元也还没体验过情绪差别过大的两场戏，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上一秒还在演现在时，下一秒就要演何毅去世后在云献的回忆中出现的样子了。
这段剧情对元也而言难度其实不是很大，就算他知道戚未决喜欢何毅，不知道戚未决跟云献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定义，导致脑子里有点混乱，元也还是一遍就过了。
想到最后元也放弃了，因为他发现就算他搞懂了，其实跟何毅这个角色本身也没什么关联，毕竟何毅又不知道戚未决喜欢他，他甚至不愿意承认云献喜欢他。这么一想《慕情》里最无情的不是帝王云献，也不是最后的右相戚未决，而是为了主臣关系永远将人推至千里，连心爱之人都可以拱手让人的何毅。
毕竟云献和戚未决都有按捺不住感性的时候，除了何毅，永远知道什么他不该做。
尽管还没彻底分析完何毅这个角色的性子，元也已经感受到这个人物性格的矛盾复杂了，加上何毅本身沉默寡言，要是演的不好很可能就从忠犬——这是罗可芯说的词——变成木头了，虽然某种意义上何毅确实就是块木头。
“你在研究剧本？”元也闻声抬头，看见叶文换了套黑色玄衣站在他面前，精致的小脸露出嘲讽挖苦，“真是了不得，你居然不研究那些歪门邪道的方法了？我表哥最近可是有了一个新欢，两人黏糊的不行，我劝你以后少在我表哥面前晃悠。”
元大将军：……咱也没这想法啊。
叶文见元也抿唇不语，顿时不爽的皱起眉：“你不问我是谁？”明明之前元也听到这种话都会愤怒的跟他对呛的，怎么今天这么淡定？
“……”元也，“是谁？”
嗤笑声，叶文昂起小脸：“就是上次那个抢了你角色的小男生，”说完还觉得不够准确，又说，“比你娇小好看多了，也不知道表哥为什么会包像你这种……”停下来低头打量番元也，叶文看着对方深邃英挺却不失少年气的五官，以及麦色细腻还饱满的身材，张了几次嘴发现原本侮辱人的词汇居然说不出口，只得恼羞成怒的睕了元也一眼，愤愤然离开了。
又一次莫名被抛下的元大将军凌乱了。
今天怎么回事儿？
“元也，”陈川手中拿着文件朝元也走来，见人在发呆，弯下腰好笑的伸手在对方面前晃晃，“怎么了？”
被晃后立马回神，元也摇头：“没怎么，”接着注意到对方手上的文件，愣了几秒，回忆起上午陈川跟他说帮他找工作的事儿，脑内出现个很离谱的答案，“……这该不会是川哥你帮我接到的工作吧？我不是还没拍完么，可以去接别的拍摄么。”
最主要的还是他真没想到陈川真能帮他接到工作。
他记得原主不是被网上的人黑的很惨吗？而且真的没人喜欢他。
这点是元大将军第一天过来时就从剧场里感受到的。
听完元也的疑惑陈川也只是笑笑，慢慢坐到元也旁边：“何毅的戏份算不上多，要是进展快的话两个星期不到就能结束了，至于这个嘛，”陈川朝他晃了晃手上的文件，眨眨眼，原本清秀的面容此时散发出让人难以忽视的灵动，“这是个反黑综艺。”
“反……黑综艺？”元也傻了。
原主都黑成这样了还有反黑的必要吗？
估计是元也面上的疑惑太明显了，陈川将文件打开，垂着眸没有看元也，柔声道：“你也知道他留下来的摊子确实比较难处理，而且已经板上钉钉了，现在去否认也没什么必要。所以我就在想能不能尽量帮你洗白找回点粉丝，这样你以后工作也不会太难过。”
这样你也不会离开娱乐圈不会离开我了。陈川在心中将没有说出口的话补全。
虽然没有体会到陈川的未言之语，但元也还是能分辨出陈川是在担心他的：“可以啊，反正就是个综艺而已，既然不是一定要洗白，那我就按照平时的性子参加好了，或者要不要改改？”
“不用改，”陈川打断对方，这回没再低头，而是盯着元也的黑眸，“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最后陈川又跟元也介绍了一边另外几个嘉宾——也都是被黑的很惨的几位——以及这个综艺的PD辜羽是一位外国的混血富N代，跟其中一位嘉宾是情侣关系，拍这部综艺的目的是为了帮他那位被黑的很惨的爱人反黑的，顺便请了几位也被黑的很惨的嘉宾。
当然除了元也，其他嘉宾都是被人刻意买黑粉恶意抵制，加上可能得罪了某些高层导致黑粉程度跟元也有的一拼，本质上……跟元也不大一样。
因此陈川是靠自己跟辜羽的私交拿下这个综艺的。
反正大家的目的都是反黑吸粉——另外几位似乎也不在乎能不能洗白了——所以辜羽也就勉强同意了。
“辜羽跟他爱人有些家事要处理，这部综艺也就暂时没那么着急，你中间还空出来一个月左右的档期……”陈川柔声道，凝视着元也的侧脸，“等《慕情》播出你就会有通告了。”语气中满是笃定。
直到后半句是陈川对他的安慰，元也咧嘴朝陈川笑了笑：“辛苦川哥了。”
陈川弯眼：“不辛苦。”
由于《慕情》主要讲的是戚未决跟云献之间的故事，何毅就是个戏份稍微多点的龙套，再加上元也穿越前原主已经演了一半戏份了，因此他还有没几场戏就结束录制可以杀青领盒饭回家了。
李导最近催进度催的紧，主角A组跟配角B组两大拍摄组都赶得很，元也只能努力适应现代都市的快节奏。属于他的戏份愈来愈少，然而越到后面何毅这个人就越深沉，往往是一场戏台词没几句，眼神戏多的要死，元也被叫“卡”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整个人透出股萎靡。
“卡！元也！你的眼神要含蓄点！你看着云献心情是在爱与君主之间的纠结没错，但是你已经选择君主将云献拱手让人了！现在不应该有那么浓烈的情绪！就算有也应该在心里憋着！更何况戚未决跟云献他俩之间的感情飞升你是一步步看着的，你不可能现在透出这么强烈的反应！算了先停下来，你再琢磨琢磨，后面的戏份先拍掉！”
“好的李导！”
元也灰溜溜的从摄像机前走下来，整个人都陷入了李导“‘卡重来’‘不对再来’‘重新来’！”的噩梦循环之中。
这场戏是何毅带着戚未决上战场前几天，云献召他们两人入宫攀谈，何毅看着云献与戚未决之间不带约束又肆意妄为的闲聊所引发的沉思。
看着心爱的人和别人情深意切，还是自己拱手让人的，这种时候应该是什么情绪？元也迷茫了。
要他说爱一个人哪儿还在乎身份阶级，拼尽一切也该去尝试将人追回来，这何毅把人让出去是怎么回事儿。他不理解，所以他无法代入角色，进而连连犯错被李导喊下来休息。
可是他还是不理解。
“啊……好难啊……”元也盯着手中破烂不堪的剧本，仿佛要把它盯出个洞。
大脑仍然空空如也。
“你只要把刚刚的眼神再克制点就行了。”
元也闻言愣了几秒，转头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旁边的落希安，对方此时拿着保温杯看着还在拍摄的场景，犹豫会儿，元也还是害怕自己回拖累进度，也就没管当时保证不接近落希安的誓言，叹了口气：“但是我一开始很克制啊，李导说我像块木头，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那是因为你第一次演的太呆板了，眼神都是直愣愣的，完全看不出来角色的情绪。”落希安又说，音调平平，跟他的长相一般凛冽，“如果有过这种爱而不得被迫分离的经历的话，你可以回想一下当时是什么情感，没有就将你演的两版结合一下，毕竟你不是专业戏班出生，这种戏于你而言有些超纲了。”
元也：虽然但是，心里有点不爽是怎么回事儿？
“……谢谢落影帝。”
“不客气。”落希安说完这句话终于舍得将他的脸侧过来面对元也了。
于是元也便跟落大影帝凌厉的丹凤眸来了个视线碰撞，而落希安则是因闯进元也那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双眸中而迷了路。
两秒后两人都默契转移视线，诡异的气氛中没人再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