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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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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师霁如往常般居家学习各种功课，今天是周末，家教没来，学得网络课程。
晚上约好了和溪澈看新上映的电影遛个球球2，不巧的是中午溪澈接到临时通知，接一个甲方的紧急补拍，预计傍晚回来。
电影定的晚上七点，顺利的话还可以吃个晚餐，溪澈去了公司。
下午四点半，师霁完成课程学习任务，看了下时间估摸着溪澈也快要回来了，他给溪澈发消息，说自己去小区楼下的小花园等他。
「小狮唧」澈～你回来了吗？
「褚先生」刚结束，马上回来！
「小狮唧」还要多久哦——（噘嘴.jpg）
「褚先生」很快，二十分钟
「小狮唧」那我在楼下小花园等你哦～（猫猫探头.jpg）
「褚先生」好（摸摸猫猫头.jpg）
电影院和溪澈公司是相反方向，而且溪澈也不太放心师霁一个人先去电影院，想了想他又给师霁发了条注意安全的消息，抬头让司机稍微快一点。
“前方路段拥堵，建议掉头，沿西南方向行驶进入听鸣三路，全程预计五十分钟”车载导航发出语音播报，司机啐了口，节假日堵车是常态，况且遇到晚高峰，想快也快不了。
溪澈眉心一跳，给师霁打了语音电话。
“歪，溪澈～你就到了嘛”刚一接通，师霁低声地惊呼就在电话那响起，通过设备过滤传到溪澈耳边，轻轻软软，夹着喜悦，仿佛这人的笑脸就浮现在眼前。
溪澈莫名焦灼的心被很好的安抚到，但还是不得不告诉他堵车晚点的坏消息。“堵车了，我要绕远路过来，可能要一小时……”
“啊？这样吗”师霁的声音很是低落，听起来猫耳都蔫垂下来，溪澈的心被很轻地揪了下，“这样的话我们可能来不及赶上电影哎”师霁小声补充。
溪澈这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安慰，就听他说“没关系的，我等你哦”，师霁带着笑说“来不及也没关系，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好。”
顿会，他又说“……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我就在这一直等你哦。”
溪澈只能说好。
大概出租车师傅都是话痨，溪澈通话期间竖起耳朵听，结束后他又调侃道“哟，帅哥，你女友，这么好说话？”
溪澈轻咳一声，没有否认。只道“嗯，他能理解。”
“太体贴了吧！想当年我约会迟到，老婆三天没让我睡床”师傅满嘴跑火车，嘴里抱怨个不停，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红光。
师傅最近学了个新词，叫凡尔赛，早已步入中年队伍的师傅觉得颇为应景，觉得自己也要赛一下，让小年轻知道婚姻的酸臭味也不妨多让。
浅聊了几句，师傅又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一下后辈“小伙子看着条件不错，遇见合适的就赶快把婚结了吧”别一天天学什么不婚主义，找个伴安心过日子才是正事。“遇见就是缘分，认定了就不要犹豫，该掏心窝子就掏心窝子，诚意都拿出来”
师傅头头是道，溪澈被他说的有点懵，愣愣称是，耳尖红热。师傅很是满意，觉得孺子可教“女朋友不是老婆，有时候不说明白，就只能是朋友了”而朋友是有界限的，保不准会散的，只有伴侣配偶才可能贫贱不移。
师傅不知道，师霁不是女朋友。
他是男孩子，男朋友还差不多。
这个时代男孩子们依旧不能通过结婚被法律承认。
但是，溪澈已经领会到他话中的精髓。
师霁已经学了足够多的人类知识，有些事情，也确实可以加快进度了。
看看时间就要到六点了，溪澈也快到了，师霁走出小区，坐在公交站台等他。
“这位小哥……弟弟，我的小猫不见了，你见过它吗”穿着考究、打扮精致的女人慌张地说，她额上满是汗珠，发丝略微凌乱。
女人一手撑着膝盖喘气，一手拿着手机里的一只蓝眼睛长毛猫的图片给师霁看，说话间空气中喝出几团白气。
师霁仔细看看，他刚才一直待在小花园，别说猫了，遛狗的都没见到。“什么时候丢的，在哪里丢的？”
“今天下午五点走丢的，就在那边的街尾，我找了快一个小时”不知是太过焦急于找猫还是光线昏暗的问题，女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师霁外貌的特殊之处，“我们只是来这边玩，这里它不熟悉，应该跑不远”
“我没有看见过它，你或许可以去那边找找。”师霁紧了紧外套，天真冷啊，溪澈还没有到。等了好久，心情有一点点难过，不多，却也足够委屈。
“弟弟你是住这附近的吗，可以帮我找找它吗？”女人央求“我今天带它出来玩，一没留神，就不见了……”说着她哽咽起来。
师霁仔细感知了番，百米内都没有同类的气息，听力辐射范围更广，可惜这里是城市，节日氛围里更是灯火喧嚣，杂音干扰太强。
师霁跟着女人来到小猫走失的街尾，这条街旁边有一条小巷。小巷那边是待整改的老旧建筑群，住户早已清空，没了人气，与对面灯火通明的街道仿佛两种人间。
这里的路灯上个月坏了，也没人去修，巷子深处昏暗无光。
师霁和女人来到巷口，穿堂风过，隐约带来巷子深处小猫细软的咪呜。
“是它！你听见了吗”女人惊呼。
师霁：“……”在对面那条街的时候就听见了。
女人打开手机照明，率先往里走了几步，见他没跟上来，女人看向师霁，“你可以陪我进去吗，我怕……”
一声略显凄厉的猫叫从里穿来，女人缩到师霁身后，身体贴上来，师霁下意识往前躲，不知不觉被攘着前进了几步，走到阴影处。
尽管被掩饰的很好，师霁还是听见，巷子里除了猫，还有人类的声音，鬼鬼祟祟不怀好意的样子。
不对，只有猫的声音，却没有猫的气息。弱电流形成的特殊音质，是录音吧……只有人没有猫！师霁后退，脖子却被什么狠扎了一下，瞬间晕眩困倦、失去意识。
……
被遗弃在巷子里的手机屏幕亮起，震动铃声响着，直至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桑帛，你那小孩借我用用。”男人搓手邪笑着，不怀好意。
“呵，怎么”女人冷笑，态度敷衍，兀自吞云吐雾。
“那头要来人，据说好这口。”
“我们不在一条线。”名叫桑帛的女人冷冷回答，桑帛这次接的是器官买卖，负责抓年轻的载体，十七八岁的最佳，打包运往缅甸北部。有需要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买卖。缅北有完整的产业链，心肺腰子什么的，供不应求。
“哎呀，都是“卖肉”的，通融通融，你不是想在中国待久点，我把另外一条境内线转你，啊？”男人面上低声下气，对桑帛尊而敬之，心里却鄙夷唾弃。呸，要不是看在……大老板份上，我……干女儿神气什么，还不是给人干的烂货！
烟燃烧过后留下的灰烬积得太长，承不住万有引力的定律，幽幽坠落。
……
“你，进去劝劝那个小孩，给我老实点，乖乖接待客人，否则……你懂的”
“好，我尽量”澜徽不动声色地躲掉揩油的手，前往走廊尽头的房间。
师霁被乱哄哄的杂音吵醒，他在一个陌生房间。外面音响嘈杂，很多人的样子，超常的听觉甚至让他把一些污言秽语、哼叫啜泣听了满耳……吵，太吵了。
“你醒了”门开了，一道清朗平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声音的主人有一副纯澈干净的模样，很年轻，也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心生好感的那种。
身在销金窟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气质呢？像落入狼窝的小兔子，平白让一些特殊癖好之徒异常兴奋，鸡儿梆硬，什么龌龊腌臢的想法都勾了出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屋里唯二会喘气的人很自然地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师霁没有接。
“你要干什么？”师霁看着眼前的人，警惕道。在人类社会生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遇见和自己一样的人，师霁很惊讶。最奇的是，这个人的身上，还有临溪涧的气息！
临溪涧，是他的来处。
师霁作为白猫在那生活的记忆已经不清晰了，在他出了那片区域后，尤其是从白猫化形成人后，有关临溪涧的记忆被一点点抹去。他有问过溪澈，溪澈只说不记得就算了，都过去了。反正，暂时也不会回去了。
眼前这只同样化形成人的兔子，他从前认识吗？能在这种地方相遇，似乎认识也没什么用。师霁不敢贸然行事，怕这只兔子被坏胚策反了，备着大招，搁这算计猫猫呢。
自己眼下铁定被绑架了，丢到这个搞颜色的窝窝里，某些两脚兽真是太坏了，败类、渣滓，呸呸！
看着眼前这只猫警戒的模样，原型必要炸毛弓背飞机耳了吧。澜徽心里觉得好笑，猫怕起了兔子，新鲜的体验，“不干嘛，给你喝水”。
师霁：“我不想喝”
澜徽：“那算了”说完自己把水喝了。
师霁：“……”
猫眼圆睁，偷咽口水。兔子挑眉，如果兔子会这个动作的话。
师霁：“还是来一杯吧，我又想喝了。”
澜徽哼笑，又倒了杯水给他，温温的，刚刚好。
“我叫澜徽，谐音蓝灰色的蓝灰”他在被面上写自己的名字。师霁文化水平赶上去了，这两个字正好认识，心想这意思是你是一只蓝灰色的兔子吗。同时也给他写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一只野兔子精，我在临溪涧见过你，鸳鸯眼的小狮子猫。”澜徽娓娓道来，毫不遮掩，甚至变出自己的兔耳朵来给师霁看。
师霁的浅色异瞳瞪的溜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惊讶于澜徽的坦诚，也诧异于澜徽的兔耳朵。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猫的天性，好奇心重，看到什么新鲜东西都想上手挠两下，师霁也不例外。
在他伸爪子的同时，澜徽毛绒绒、软乎乎的蓝灰色兔耳嗖地一下收回去，没入发间，消失不见。“这有什么稀奇的？难道你不会”
师霁：“不会”也很坦诚，且一脸理所应当。
澜徽：“你变成人类后就没变回过本体？”惊讶且不可置信。
师霁：“昂，你不但能变兔耳朵，还能变兔子呐？”一副菜猫迷茫，膜拜大佬的模样。
澜徽：“……”突然觉得小狮子猫有点可怜啊，傻啦吧唧的，基本的化形都不知道，武力值什么的不也没戏，有点给战斗种族丢稔呢。
澜徽：“算了，暂时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把你弄出去”溪澈大人知道会疯的，澜徽小声嘀咕。
师霁：“你说什么？”
澜徽：“没什么。城里的男孩子不够，这次要接待的客人里有人喜欢男的，你是被这里的大姐头拐来凑数的”师霁注意到他的声音似乎有点发抖，仔细一听又没有了。
澜徽：“明天有一波势力要来，我们和另外几个女孩子会被叫出去给人挑选，挑中的会被送去那些人的房间，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师霁：“不好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澜徽：“我在这里待了三年……”天降异象那日，临溪涧毁了，澜徽的兔耳朵也在那时坏了。能听见，但是不再灵敏。兔子是食草动物，食物链底端，失去优越的生存技能，澜徽无法以兔子的形态生存在山林田野，太危险了。
可变成人后，似乎也没有好太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