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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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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里的主子们各有各的想法。
这一年的时间过得很快，快到几乎是眨眨眼的功夫，就要过年了。
府上也都换上了暖和的冬衣，京都的空气里也渐渐有了烟火的味道。
顾玉将一些工坊里的老师傅们聚在一起，加班加点地赶做焰火给铺子里卖，平时就在铺子里，绸缎庄，还有家里三个地方来回，连连缺席了好几次宴会。
“……”陆昱坐在一旁，看着顾玉对账的眼神很复杂。
顾玉头也不抬地说：“有事和我说？”她又不是睡死了，被一直看着也没感觉的。
陆昱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她身边，“你这还要算多久？”
“还得半个时辰吧。”
“哦……那你晚饭时候有事吗？”
顾玉停下手中的笔，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人，“你有事就说！”
真是的，这人怎么还磨磨唧唧的。
陆昱看到桌上摊开的账簿，上面都是她的落笔，“今日是观灯夜，山上的千秋台那里有焰火，晚上，一起去看灯可好？”
顾玉微微一怔，看了眼窗外，竟然已经到了观灯夜了。
顾玉说：“就这？”
他转移目光，看向她搁在桌子上的手，点了下头。
顾玉放下手里的毛笔，转脸看着这站着的高大的身影，“你还是先给自己换身好衣裳吧。”说完，顾玉嫌弃地瞥了一眼他的那袖口，不知道打哪儿勾了出来一根丝线。
陆昱和顾玉两个算得上一句青梅竹马，奈何顾玉当初仗着个儿高些，将陆昱使唤得那叫一个顺手。后来，即便是陆昱被丢进军营里历练，也只是花架子。
对上顾玉，只敢背后伸手。他追着问：“你去不去啊？”
“你……去去去。等我回家换身衣裳，就过去！”顾玉轻咳一声，大小也算是过节了，“你要是着急，就先过去，正好占个位置，别被不长眼的给抢了！”
至于她，她得回去换身衣裙出来玩。
陆昱听她这话，“行！那我先过去看着位置。等你过来了，立马就可以坐下来休息看焰火！”
她抬脚就要离开，忽又是想起了什么又回来，“听说前几日京都里有姑娘为了和你一起赏花打起来了？脸都花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大姐姐说，那两个姑娘打架专挑头发，脸蛋儿这样的好地方下手，要不是冬日身上衣裳穿得厚，只怕身上也得落下几道。
她倒是没看出来。
京都最近的风向改变了？
陆昱这般模样的长相，现在在京都里，居然这么受欢迎了？！！看不出来。难道是近朱者赤，她看得多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阿玉说完这句就走了。可不是她目下无尘。如今京都里炙手可热的郎婿说来还真不少，不说早几年就说要娶妃迟迟到现在没动静的三皇子，齐王府因为读书今年下场，刚中了名次的齐王府二公子，再有边关到了轮换值守，因而回来京都里的新面孔们……陆昱这样一张面孔夹杂在其中。
难怪大姐姐会觉得，他招摇。
想到昨个儿大姐姐忙着衙门里的差事儿，还特意跑回来一趟儿跟自己说这事儿知不知道，阿玉轻哼了一声。
她这几年都忙着赚钱，赚银子，不然就是家里那点儿事情，陆昱这里的说实话，是没怎么上心，盖因这人从前就很好，什么时候干什么事情，他面上不显可心里感觉就跟有面镜子一样有数呢！一直到很久之后那个糊涂事之前，顾玉都觉得自己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拽着点儿这人就行。
又不是那个啥，再没有一直让人看在身边的。
阿玉让人把衣裳首饰送到二楼，她平时下午来盘账累了，小憩的那个屋里。温暖的炉火徐徐燃烧着。
“姑娘莫不如今日穿这身去看焰火，人来人往，也不容易走丢了。奴婢听说前些时候就有女眷出门游玩，跟家里奴仆失散的，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见顾玉愿意出门，还是和陆世子一起，对于安全方面珊瑚是很放心的，因而帮着姑娘打扮起来就大胆了些，此刻捧着一件红色缀上有粒粒珍珠的衣裙，说：“就这件，怎么着咱们都能一眼，在人群里看到姑娘人在哪儿。”
晚上的时候，她们自然也是要去的。
不过到时候若是有吩咐，她们也是随时听从。
至于府里大姑娘说过的话，珊瑚默默地走到顾玉身侧，拿起梳子来为她梳头。
虽然大姑娘是吩咐过要她盯着些外面靠近她们姑娘的人儿，但……她的主子从来都只有姑娘一个，姑娘说不用管他，想来陆世子应该是可以的吧？
况且陆世子也不算是旁人，那是她们姑娘打小就一起的。她读书少，可也听过翡翠念书，里头有个那个怎么说来着？“两小无嫌猜”。
这么想着，珊瑚很轻松地就把那些她听不大懂的话都先搁在一边儿了。
淡淡的薰香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屋子里还有好几个伺候的丫鬟，端水的，收拾的，还有守着茶炉烧水的，各司其职。珊瑚为她最后整理着身上朱殷色的衣裙。裙摆用金线绣有暗纹缠枝纹，一支赤金点翠的簪子插在发间，垂着金色流苏，起身手上接过丫鬟准备好递来的手炉，指尖触到温暖的炉壁。
顾玉顺势，微微低下些头，让珊瑚为她带好外面的斗篷。京都里，距离山上的千秋台可有段距离呢！若是不穿得暖和些，路上可是要受罪的。
“穿好斗篷。”顾玉提醒了声，这明显心神已经飞出去的丫头。
“嗯嗯。”珊瑚点头，可是那双眼里头，明显是顾着外头热闹了。
顾玉见状没说什么，等会儿看翡翠怎么治你。
一行人收拾得速度也算是迅速了，但毕竟是重新梳妆打扮，再手脚怎么利索也还是要了不少时间的。以至于等到她们真正出发时候，外头的天色都已经偏暗了。
马车是提前准备好的，顾玉带着珊瑚坐在一辆马车里，翡翠一早就从府里直接坐着马车过来的，这会儿在旁边说着出来时候永宁侯夫人的嘱托。
眼神扫了眼珊瑚身上。
顾玉点头道：“我还想着今日若是大姐姐也在府里，就一起去千秋台看焰火。那府上可说大姐姐今日去哪了？何时归？带着人没有？”
翡翠知道顾玉一定会问，“奴婢出来时候问过大姑娘院子里的嬷嬷，嬷嬷说大姑娘是赴官场上朋友的约定，很早就出门了。至于府上的人带没带着，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顾玉听到点了下头，知道了。
若是官场上友人，那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得紧要。毕竟人在外都有些身不由己的，若是事事她都要有个交代甲乙丙丁的出来，怕也会让她有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这样就好！她知道这一点儿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