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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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幽静处，一座小屋悄然藏匿其中被荫翳的树叶遮挡着，漂亮的蓝粉色小蛇爬上细长的枝干吐着蛇信子，引得枝条轻微颤动。
屋外干净得不见一片落叶，随处可见的是鲜艳的红色花蕊，风吹得微微敞开得木门嘎吱作响，沁人心脾的花香悠悠渡进屋内，引得玉石板上躺着的人掀了掀眼皮。
几分钟后，秦真视线逐渐清明，但他躺在玉石板上未做任何动作，只是神色恹恹地盯着门缝看，毫无生气的样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血。
不知过了多久，他眼珠微微转动，视线移向了往胸前看去，衣服虽然凌乱至少齐全，可胸口那片地方色彩斑斓不成人样。秦真看了片刻，冷白的面容上出现了疑似后悔的表情。
他抬起胳膊想伸手揉揉太阳穴，可抬到一半又直直地放下了，老老实实平躺着宛如一具死尸。
系统上线后便见他一副断气的样子，饶有兴趣地问。
【这三天过得如何，还能下地吗？】
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面对质疑，秦真面无表情直起身子，胳膊撑着玉石板下地，他光着脚在地上走了几步，身子轻飘飘得像个男鬼。
系统静静地看着，刚想顺嘴夸他两句，可惜还没等走出门就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
适当为宿主提供情绪安慰是系统临时给自己加的义务。
【人鱼在这方面需求高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别太在意，反正他不嫌弃你。】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秦真望着头顶的木梁神色淡然，几秒后似乎是想通了，秉承着从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的原则，轻轻阖上眼皮。
正午时分，一缕阳光斜射进木屋。
人鱼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他垂眸看着地上呼吸平稳的人类，墨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柔和。
他将花束插进青玉色的瓷瓶里，弯腰将地上的人抱起放回到之前的位置。
人鱼坐在他旁边，静静地注视着他的面容，那眼神似乎要将人捅出个窟窿来，秦真藏在人鱼衣服下的食指微动，却迟迟没有睁眼。
没人能叫醒装睡的人，可很难有人装得成功。
秦真刚睁开眼就对上了人鱼的视线，僵持几秒后，略哑的嗓子道：“这次哪里都不行。”
人鱼眉眼微抬，轻轻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表态。
秦真见他不说话，眼神不由得看向了人鱼修长的脖颈，上面的红痕不比他胸前少。他眼神微顿，不自然地瞥开视线，显然是想当作看不见。
这时候自然要找些话题，他靠仅存的力气伸手捏住人鱼偏青色的手腕，轻声道：“跟我说说话。”
人鱼看在眼里，反手扣住秦真修长的手指，毫不避讳地问：“很好看？”
他语气平常，甚至没有任何起伏，可那略带磁性的嗓音听着总有一种撩人意味。
听着极具蛊惑性的声音，秦真心跳骤停了几下，闭眼平静如常：“别说了，我问你答。”
人鱼颔首同意，撑着下巴将人揽进怀里：“问。”
秦真顺着他的一缕头发问：“活多久了？”
这个问题久久没有回应，半晌才听人鱼说：“忘了。”
“如果你想，可以一起死。”
闻言，秦真脖子凉飕飕的，他顺下背后的手握在掌心：“不太想。”
“你每天都做什么？”
人鱼：“养花。”
“喜欢？”
“嗯。”人鱼声音模糊低哑，回答得心不在焉，另一只手无缘无故摸摩挲起秦真耳垂，很快就红了。
秦真眸子暗了暗，伸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哑着嗓子淡淡提醒：“喜欢也要适可而止。”
然而话刚说完他便闭上了嘴，沉默地看着对方为所欲为，因为事实上根本止不住。
成年人鱼遇到自己的心仪的对象后，会进入漫长的发情期，但这种时期会持续几年，最开始欲望尤为强烈，但时间都不固定。
直白讲就是，他们的发情期要等到认定终身伴侣后，但只要关系定下来，这种原始的欲望会让他们想永远将对方捆在身边。
与此同时，人鱼身上也会散发一种具有诱惑性的激素，无论做什么干什么都让对方情动。
这看上去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但人鱼的引诱只对喜欢他们的伴侣有用，就像一根绳子只有两边都牵着才能被绷直。
有时候它是快速加深感情的催化剂，还有些时候它成了捅穿一颗心脏的尖刺。
也正是这方面的缘故，人鱼一般不会找人类当伴侣，因为人类并没有像人鱼那样强盛的欲望，面对人鱼的发情期更是难以招架。
如果人鱼和人类在一起，人类注定会因这方面的问题受折磨。只要他们对自己的伴侣真心喜欢，就会强行被挑起的兴致，即使身体已经透支。
最后的结果便是人类被磨得筋疲力尽，就像现在的秦真，而人鱼依旧欲求不满……
但人鱼的爱又并非总是热烈的欲望，尤其是爱上人类的人鱼，他们在生理上想要疯狂接触心爱的伴侣时，在心理上会选择强行克制自己的欲望，不去伤害对方，甚至在必要时候会选择远离。
人鱼瞧着秦真疲惫的样子，伸手想揉了揉他的眉心，却还是将手顿在了半空。
石桌上的花瓶突然轻晃了几下，红色花瓣上的露水向下滴落，鲜艳的玫瑰花束里突然探出蓝粉色的小蛇脑袋。
小蛇顶开脑袋上压着的玫瑰，吐着信子悠闲撕下几片花瓣叼在嘴里，不紧不慢从花瓶里爬了出来，在石桌上盘着一个圈，将花瓣盖在身上后便不再动弹，远远看去就像个精致漂亮的蛇形镯子。
那几瓣玫瑰就像自己掉下来的，把它称得自然且清新脱俗。
它躺的位置好巧不巧，正好能让秦真一眼看见，可惜秦真现在已经闭上了眼。
停顿几秒后，人鱼收回了自己的手，起身朝外面走去，才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身子背对秦真说：“以后一月见一次，我来找你。”
秦真早就睁开了眼睛，闻言眸子里带着几分诧异，细看神色中还有些不情愿，但语气上听不出：“你想让我离开？”
人鱼轻声嗯了一下并未回头，声音淡淡道：“你如果真想死在床上，可以跟我待着。”
此言一出，秦真彻底沉默不语，他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那个愿望，谁能想到能以这样的方式沦为现实。
许久之后，见人鱼即将出门，秦真突然意味不明地问：“如果我离开这里，你怎么找到我？”
人鱼脚步微顿，转身朝他看去，神色认真道：“你去哪里我都能找到。”
秦真视线出神，默不作声许久，最后缓缓出声：“一个月不行。”
人鱼面上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但显然不是很高兴，他以为秦真是嫌太短，可秦真沉思了半晌，认真开口。
“半个月可以商量。”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