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血腥屠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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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十七分，地铁通道的积水映出两道交叠的影子。
无踪蹲在生锈的铁轨上，指尖划过智能手表的投影地图。蓝光勾勒出城西屠宰场的立体结构，几个红点标注着可能的丧尸聚集区。他右耳的锦鲤耳钉微微发亮，空间里的幼苗正贪婪吸收着刚获得的晶核。
"屠宰场冷库是天然尸巢。"秦封擦拭着焚寂步枪的枪管，黑色作战服敞开的领口露出锁骨处蔓延的诡异纹身，"至少三只变异体。"
"《丧尸围城》里这种地形最适合..."无踪的话戛然而止。秦封突然掐住他下巴，拇指粗暴地擦过他耳垂结痂的伤口。
"再擅自传送活体，"火焰在秦封瞳孔深处跳动，"我就把你绑在信号塔上当诱饵。"
血腥味在口腔弥漫。无踪拍开他的手，镜片后的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建议你查查异能链接的副作用。"他扯开领口，露出脖颈处新生的蓝色纹路——与秦封左肩的黑色图腾如出一辙的电路板图案，"能量过载时，我的痛觉会同步到你身上。"
秦封的军刀突然抵住无踪喉结。刀锋割破皮肤的瞬间，两人同时闷哼一声。一模一样的血珠从彼此脖颈渗出，在刀面汇聚成诡异的双螺旋。
"有意思。"秦封舔掉刀上血迹，"现在杀你得找自杀圣地了。"
#### 第二节：死亡工厂
屠宰场围墙爬满血藤植物，铁门铰链上挂着半具风干的尸体。浓烈的腐臭中混着某种化学药剂的味道，让无踪想起大学时解剖课的福尔马林。
"通风系统还在运作。"他调整着改装过的防毒面具，"地下层有发电机。"
秦封的焚寂步枪射出一道蓝焰，烧穿了门锁。铁门吱呀开启的刹那，十几具穿着工作服的丧尸同时扭头。它们的眼球呈现不正常的浑浊黄色，牙齿进化成了锯齿状的骨质结构。
"舔食者变种！"无踪下意识摸向耳钉。
秦封已经冲了出去。蓝色火鞭横扫过尸群，却在触及第三排丧尸时突然熄灭。他左肩的纹身疯狂闪烁，黑色线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口蔓延。
"能量反噬！"无踪从空间甩出三颗橙色晶核。秦封凌空接住的瞬间，幼苗新结出的赤红果实在他掌心爆开。烈焰风暴席卷整个前厅，将尸群烧成焦炭。
晶核残渣从指缝洒落。秦封转身掐住无踪脖子将他按在血污斑驳的墙上："谁告诉你我需要补充能量？"
"你的纹身..."缺氧让无踪眼前发黑，"每次扩散...火焰温度...下降12%..."
金属断裂声从头顶传来。秦封拽着无踪滚到案板下方，整块钢制吊顶砸在他们半秒前的位置。二楼走廊上，五六个持枪人影正透过防毒面具俯视他们。
"净世军第七小队。"秦封的呼吸喷在无踪耳畔，"别用空间异能。"
领头的面具人举起探测器，红灯扫过藏身处："检测到方舟密钥反应！"他声音因电子过滤显得扭曲，"回收07号实验体，清除叛逃者！"
#### 第三节：冰库死斗
枪声炸响的刹那，秦封拽着无踪撞进屠宰车间。子弹在不锈钢操作台上溅起一连串火花，某颗流弹击穿了挂在钩子上的半扇猪肉。腐烂的内脏暴雨般淋下，成了绝佳的烟雾弹。
"冷库！"无踪指向西侧通道。他耳钉突然发烫，幼苗在精神视野中疯狂摇摆——那里有东西在吸引它。
秦封的军刀捅穿追兵的喉咙，反手夺过对方的脉冲枪。这种武器本该让他这样的火系异能者痛不欲生，但黑色纹身此刻竟形成某种保护层，将电能尽数吸收。
"通道尽头右转！"无踪用捡来的手枪点射两个追兵。子弹击中其中一人的面具，露出的半张脸让两人同时僵住——那分明是地铁站里遇到的男孩小树，只是年龄至少增长了十岁。
秦封的火焰长矛贯穿了"男孩"的胸膛。没有血流出来，只有滋滋作响的电路短路声。
"仿生人侦察兵。"秦封熔毁通道门锁，"实验室的看门狗。"
零下二十度的冷库白雾弥漫。成排的冻肉悬挂如恐怖片布景，某些还保持着人类临死前的挣扎姿态。无踪的防毒面具很快结霜，不得不摘下来呵气取暖。
"这不对劲..."他牙齿打颤，"丧尸不需要冷冻鲜肉..."
秦封突然举起焚寂步枪。蓝色火焰照亮了冷库最深处的巨大冰坨——三米高的透明冰块里，封冻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心口插着把手术刀，左手却诡异地按在冰面上，仿佛正要破冰而出。
"方舟计划首席研究员，祁小雨。"秦封的纹身泛起血光，"我妹妹。"
#### 第四节：记忆残像
无踪的耳钉突然灼烧般剧痛。幼苗在精神世界疯狂生长，枝条刺入冰坨的瞬间，整个冷库剧烈震动。无数全息影像从冰中迸发，交织成令人眩晕的记忆风暴——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子将锦鲤耳钉递给军官："密钥必须用生命激活，你们真要做这种反人类实验？"
手术台上，婴儿时期的无踪在哭泣。电极连接着他小小的太阳穴，耳垂已经穿好银钉。
另一个手术室里，少年秦封被按在实验台上。烙铁灼烧左肩的嘶响中，他透过观察窗与无踪四目相对。
最后的画面是血月当空的夜晚。祁小雨将病毒原液倒入自毁装置，转身迎向枪口的火光："小封...找到07号..."
幻象破碎时，无踪发现自己跪在冰坨前，泪水在脸颊结冰。秦封的焚寂步枪抵着冰中女子的眉心，手指扣在扳机上微微发抖。
"她没死。"无踪突然说。幼苗的根系在冰层下闪烁微光，"生命体征很微弱，但确实存在。"
秦封的纹身突然暴走。黑色线路如活物般缠上脖颈，将他拖入某种强制指令状态。步枪机械地调转方向，瞄准了无踪的心脏。
"杀...了...你..."秦封的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执...行...清...除..."
#### 第五节：强制重启
脉冲弹擦着无踪肩膀射入冰坨。裂纹瞬间蔓延整个冰面，封冻的女子突然睁开眼睛——那是双机械义眼，瞳孔里跳动着净世军的蓝色鹰隼标志。
"最终指令确认。"她的声音和记忆幻象中判若两人，"火种与星穹融合度89%，启动方舟倒计时。"
秦封的步枪咔嗒上膛。无踪在千钧一发之际扑向他，耳钉与纹身相触的瞬间爆出刺目电光。幼苗的虚影在两人之间疯狂生长，结出的七彩果实同时没入他们胸口。
"砰！"
枪响时，冰坨炸裂成万千晶片。秦封眼中的机械冷光逐渐消退，变回熟悉的暴戾火焰。他踉跄着单膝跪地，呕出一口发黑的鲜血。
"三十秒。"无踪拽着他往排气管道爬，"这层屏蔽最多维持三十秒！"
他们钻进管道的瞬间，冷库发生了剧烈爆炸。冲击波将两人抛进下水道，顺着污水流冲出货场。当终于浮出水面时，屠宰场方向升起的蘑菇云照亮了半个城区。
秦封趴在岸边剧烈咳嗽，每口血沫都带着冰碴。无踪的空间里，幼苗萎靡地蜷缩着，但根系紧紧缠绕着块发光的记忆芯片——那是接触瞬间从女研究员身上剥离的。
"她不是祁小雨。"秦封突然说，"我妹妹左肩有蝴蝶胎记。"
无踪默默递过芯片。全息投影显示出一段加密日志，日期是末日爆发前三天：
【方舟计划已被赵无痕篡改，七枚密钥实为病毒发射器。真正抗病毒代码藏在...】
后半段数据严重损坏。最后可见的画面是实验室地图，某个坐标被血色圆圈标记——正是他们初遇的那家超市。
"轮回啊..."无踪苦笑着咳嗽。
秦封突然扯过他衣领。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错在血腥味的空气中。
"听着菜鸟。"他声音沙哑得可怕，"下次再擅自读取我的记忆..."
"就罚我吃你烤的土豆？"无踪眨眨眼，"上次那块还卡在我空间里当化石呢。"
远处传来净世军的直升机轰鸣。秦封骂了句脏话，火焰在掌心凝成逃生路线图。他们没注意到，幼苗的根系正悄悄缠绕上那枚记忆芯片，新的花苞在枝头缓缓绽放。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血腥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