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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假面舞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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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屠宰场笼罩在血色月光下。无踪猫着腰蹲在锈蚀的铁皮屋顶上，鼻尖萦绕着经年不散的血腥味。他的战术手套已经沾满铁锈，右耳的锦鲤耳钉每隔五分钟就会轻微震动——这是秦封发明的联络信号，表示"一切正常"。
"第七个。"通讯器里传来秦封沙哑的报数声。
透过狙击镜，无踪看到又一只巡逻丧尸倒在焚寂步枪的消音子弹下。这些穿着屠夫围裙的变异体格外强壮，脖颈处都嵌着净世军的控制芯片。
"东侧清空。"他小声回应，却在转头时僵住了身体。
三米外的通风管上，蹲着个穿洛丽塔裙的小女孩。她苍白的脚踝挂着银铃，怀里抱着只剩半边脑袋的泰迪熊。当女孩转过脸时，无踪看见她眼眶里蠕动的机械触须。
"发现特殊变异体！"他猛地扑向右侧，原先位置的水箱被泰迪熊撕成碎片。
秦封的火焰弹几乎同时到达，蓝色火球却在距离女孩十厘米处诡异地悬停。她歪着头，机械触须组成笑脸："哥哥们要来参加茶会吗？"
无踪的耳钉突然剧痛，空间里的幼苗疯狂摇摆。他本能地发动传送，却只挪动了半米——异能正在被某种力量干扰。
"精神系变异种！"秦封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绷，"别看她的眼睛！"
小女孩咯咯笑着跳起芭蕾，每一步都让地面渗出黑色黏液。无踪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不受控制地举起了手枪，枪口正对秦封后背。
"砰！"
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右手打偏了左腕。子弹擦着秦封的作战服射入墙壁。
"有意思~"女孩的机械触须兴奋地舞动，"大哥哥的身体里藏着两个灵魂呢！"
秦封突然扯下战术腰带扔向无踪："蒙住眼睛！"
当黑暗笼罩视野时，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无踪听见火焰呼啸声、金属断裂声，还有液体滴落的黏腻声响。有温热的躯体撞进他怀里，秦封的气息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抱着我。"带着枪茧的手引导他环住精瘦的腰，"跟着我的节奏移动。"
他们跳起了诡异的华尔兹。秦封带着他旋转、滑步、后仰，每次都能精准避开攻击。无踪的指尖感受到对方肌肉的每一次绷紧与放松，就像在触摸一首暴烈的诗。
"现在！"秦封突然托着他的后颈压下。
无踪下意识发动空间异能，耳钉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肉。幼苗结出的所有果实同时炸开，形成的能量风暴将女孩笼罩。机械触须在蓝银交织的光幕中疯狂抽搐，最后炸成一地零件。
"漂亮的双人舞。"秦封扯下蒙眼的腰带，左肩纹身已经蔓延到心口。
屠宰场中央的控制室比想象中干净。无踪撬开主控电脑，将改装过的游戏机接上接口。屏幕上代码飞速滚动，最终停在一张建筑蓝图上。
"找到了！"他指着地下三层的标识，"实验室入口在冷库后面！"
秦封却盯着另一段监控视频——画面里，小树正被押送进某个类似手术室的地方。男孩抬头看向摄像头时，左眼已经变成机械义眼。
"陷阱。"秦封关闭视频，"净世军早知道我们会来。"
无踪的眼镜反射着屏幕冷光："所以更要下去。"
他们用丧尸血液伪装成变异体，混进了地下通道。越往下走，墙壁上的黏液越多。某种巨大的心跳声从地底传来，震得人胸腔发闷。
冷库门前站着两个穿防护服的守卫。无踪正要行动，秦封突然按住他肩膀："看防护罩。"
守卫的透明面罩上，倒映着他们身后蠕动的黑影。无踪浑身血液凝固——整个通道的墙壁正在缓慢收缩，那些根本不是黏液，是某种生物的消化道！
"跑！"
秦封的火焰长刀劈开冷库大门。内部景象让两人同时刹住脚步：数百个培养舱排列成环形，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与无踪面容相似的实验体。中央的操作台上，小树被机械臂固定着，后颈插满了数据线。
"欢迎回家，07号。"广播里响起温柔的电子女声，"请协助完成最终融合。"
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苍白的手扒住边缘。秦封的焚寂步枪开始过载发烫，而无踪的空间异能再次失控——这次幼苗直接穿透现实，在冷库里生根发芽。
当第一个复制体扑来时，无踪发现自己能读取它的行动轨迹。就像游戏里的NPC，所有动作都带着可预测的延迟。他侧身闪过攻击，手枪抵住对方眉心：
"秦封！三点钟方向红色管道！"
蓝色火球精准命中燃气管道。爆炸的冲击波中，两人冲向操作台。小树突然睁开完好的那只眼睛，童声里混着机械音：
"火种哥哥，你终于来陪我玩了。"
秦封的纹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痛。当他扯断数据线时，整座屠宰场开始剧烈震动。地面龟裂的缝隙里，伸出无数缠绕着数据线的苍白手臂。
"不是陷阱..."无踪扶起昏迷的小树，"这是祭坛！"
幼苗在虚空中疯狂生长，结出的果实自动炸开形成防护罩。复制体们跪拜在地，齐声吟诵着数据代码。冷库顶部坍塌的瞬间，无踪看见星空变成了巨大的视网膜，正冷漠地注视着一切。
秦封将他和小树推进紧急通道："带他走！"
"不行！能量链接会——"
"活下去！"火焰吞没了秦封的身影，"这是命令！"
无踪的视网膜上突然弹出只有他能看见的提示框：【能量共鸣度400%·强制传送启动】。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听见耳钉里传来母亲的录音：
"要像爱护生命一样，保管好你的密钥..."
再次睁眼时，他躺在避难所的病床上。小树的机械义眼静静注视着他，手里把玩着那枚不知何时脱落的锦鲤耳钉。
"早上好，方舟。"男孩歪着头，"我们来玩个新游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