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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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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晴决定和韩大志步入婚姻的因素很多，现实条件的合适外，更是源于一次意外。
赵晴家在农村，工作在市里，租了一套老破小。
某次下班回家，她被人尾随，慌乱中躲到小区门岗，保安大爷听她哆哆嗦嗦说完，从里头把门给锁上了。
“姑娘，你别怕，我这就报警。”
保安大爷按110，眼花地拨成119。
幸亏小区某户的女儿来看妈，陪在赵晴身边瞪着角落处的陌生男人，直到警察到了。
弟弟没接电话，家里父母来往不便，赵晴电话打给了韩大志。
韩大志来得很快。
骑电动车出现在警察局门口时，赵晴眼睛一下就红了。
为什么会结婚与为什么会嫁给你老公，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问题。
后者对于个人针对性极强——韩大志那晚的挺身而出，让赵晴感激涕零。
一个女性对于另一个男性表达感激，可以给他买个果篮，买个新电瓶，买点高端烟酒，是吧？不一定非得自己赤膊上阵。
归根到底，还是韩大志这人有问题。
赵晴一个女人家懂什么，韩大志趁危而入，道德低下。
相亲到谈婚论嫁，前后一个月。
赵家爸妈说不用这么着急吧，介绍人说多好的后生你家姑娘眼亮下手快，有甚好犹豫的。
韩家父母听儿子说赵晴是研究生，高学历人才，儿子喜欢，不热不冷地点头了。
谈婚嫁，当地风俗，赵家要求彩礼二十八万，得有房，车不急。赵家留十万，陪嫁十八万。
韩家说房有，韩大志转业买的最后一批单位福利房，彩礼二十八万行，得带回小家一分不能留给娘家人。
赵家说那你们娶媳妇合着一分钱不掏？
韩家说你们赵家是打算十万卖闺女？
双方意见不合，饭桌上绕过介绍人，一度失言互相问候了对方的母亲。
韩大志说赵晴，我爸妈辛苦一辈子，为我买房已经掏了老本，娶媳妇实在掏不出这么多，能不能让你爸妈理解理解？
赵晴觉得韩大志说的也有道理。
回家看着种了一辈子地把她供成研究生、一辈子腰弯不直的爸妈，她父母也是付出心血养大她，要不然就先不急着结婚了吧？
那不行！
韩大志急了，“咱两说好结婚，你都答应了，怎么还能反悔呢？”
“我才工作一年，你也刚在单位稳定，不然咱们两处着，工资攒起来，两三年也不少呢。”
韩大志在赵晴租房的小沙发上拧来拧去：“小晴，我再回家劝劝我爸妈。”临走郑重承诺一定不会委屈赵晴，眼睛盯着阳台挂起的蕾丝边胸罩发光。
十八万彩礼没三金，赵晴带回小家，韩家承诺给赵二宝找一份和韩大志一样的工作。
婚礼第二天，韩大志爸说看好个门面房，三年内拆迁，能翻好几倍，钱被要走了，门面房写的是韩大志的名字。
“老婆你放心，这是夫妻共同财产。”
什么共同财产，十八万倒腾了一圈还在韩家手里，韩大志名下的门面房是当年韩家村做城中村改造项目分到的补贴。
至于赵二宝的工作...一家洗车行的小工，月工资两千，不用韩家，赵二宝溜一圈自己也能应聘上。
赵二宝知道自己姐姐被骗了。
韩大志请赵二宝吃了顿街边烧烤，说对不起小舅子，但他真不知道父母能做下这种事，“二宝，十八万全给你姐姐我爸妈没要。是我没本事。等我在电视台有出息，你姐姐工作升职，我们小家一定弥补他们老两口！”
这一招虽险，胜算却大。
赵二宝的良知不允许自己花姐姐的彩礼钱，也没跟老实的爹妈说韩家给安排工作是鬼话。
赵晴醒来后算过账。
她婚前存款五万，婚后攒下来的四万，小金库属于她的最少应该有九万，实际金额不足两万。韩大志的单位房做了全屋定制，双开门冰箱，六十平的两居室，客厅十五平不到买的是七十寸高清大彩电。
婚后的家是旷野，处处需要问候下老公以及他的爹妈。
换个角度来看，韩家一家三口也有可取之处，他们还挺爱国，把赵晴当日本人一样算计防备。
赵晴决定把属于她的、不属于她的都拿回来。
先从十八万的彩礼开始。
贪财好色，是赵晴鉴定后给韩大志贴的个性化标签。
做黑产生意、招摇过市的赵二宝带着P好的假证和高价租来的豪车粉墨登场。
*
“你忘了，那十八万婚礼第二天不就被你爸妈要去投资门面房了嘛。”赵晴说。
韩大志反应很快：“没事，我把那套门面房做抵押。”
第二天，赵晴当着韩家父母神情不满：“这件事儿，我不同意！二宝那钱来得是快，风险很高。大志不听我的，说我没有远见。门面房虽说是我和大志小家的财产，但您二老不能蒙在鼓里，我尊重你们的意见。”
韩大志爸妈互相看看，大早上韩大志已经跟他们做过工作了。
“我们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大志是好意，你在家不上班...”韩大志妈说。
“不上班是为了养胎，不是让大志白养。实在不行，月份小，这一胎我也不急着要，正好大志老说没做好养孩子的准备。”
韩大志爹瞪眼韩大志妈：“你会不会说话？”
韩大志怕歪了话题，“跟赵晴上不上班没关系，是我觉得这投资是个机会。”
韩大志爸妈说行，反正钱是娶媳妇那一笔，不需要他们再掏。
赵晴冷哼，用力甩上卧室门。
“妈，你最近不要惹她，她有孩子，情绪不稳定。”
韩大志一边催爸妈出门去银行，一边警告道。
赵二宝被韩大志一通电话开着豪华奥迪闪耀登场。
韩大志爹妈从窗户上看着那车，啧啧地瘪着嘴：“嘚瑟样！”
门一开，老两口笑起来：“二宝来了，快进家喝口茶。”
赵二宝喝了茶，韩大志给他提溜了一袋子钱，“十八万，你姐也知道。”
赵晴站在卧室门口板着脸不说话，赵二宝不太习惯他姐摆脸色的样子，多看了几眼。
韩大志：“那生意，你确定没问题，不会收不回来吧？”
“这哪儿说得准。”
赵二宝下意识开口，一看他姐，“别家我不知道，我跟的这老大哥稳妥，放口子都是给大老板搞房地产搭路做过桥款的。”
韩大志不懂行话，韩家父母一听搞房地产的，心里放心。
韩家村不就是房地产弄的改造项目嘛。
“二宝，这钱出去多久，再回来能挣多少？”
“你这点小钱，放一年给私人顶多三四万，我拿回去和其他的钱拢一个整数给大哥，做两三个月收回来，三四十万吧。”
一个整就是一百个，两三个月倒四十个，韩大志一算，到他那一份是八九个！
半年翻一倍，一年换奔驰。
“二宝，一家人叔和你姨肯定信你，但没个凭证....你看有没有个合同啥的......”韩大志爹谨慎。
赵晴：“写合同说明钱是流进高利贷公司，是不是还得写大志的名字？韩大志，你工作想不想要了？”
韩大志爹妈一个冷颤，是了，拿着铁饭碗放高利贷，万一将来......工作还要不要了？
“赵二宝，你给写个欠条，就说这钱是问我借的，约定时间归还，不还就承担法律责任，用你房子抵债。”
“小晴，你这也太...二宝，你姐姐是说气话...”
韩大志边埋怨赵晴不近人情，边找出笔给赵二宝写欠条。
“姐夫，借款人写......”
韩大志：“写你姐，我和她的钱不用分那么清楚。”
赵二宝一走，赵晴看韩大志把欠条递给他爸妈检查，回了卧室。
“怎么写她的名字，他们亲姐弟......”
“夫妻共同财产出借，写谁无所谓，欠条你们收好别弄丢。”
这话敷衍过赵晴，这会儿安抚了韩大志爹妈。
韩大志送走爹妈，揣着手机开始翻车。
大众高尔夫档次低，他看奔驰宝马保时捷，“还是本钱太少，应该把那套门面房卖了凑三十几个的。”
卧室里
赵晴声音冰冷：“他手里那套门面房没动。”
赵二宝：“那咋办？”
“不着急，我慢慢想想。”
第三天，韩大志值夜班。
第四天，赵晴回娘家住，监控内存出现新记录。
韩大志的病经历过短暂的潜伏期后再度发作且越演越厉，隐有入魔的趋势。
赵晴同步了韩大志的购物软件，发现他开始购进海狗丸。
这天韩大志来问赵二宝生意的事情，顺便接赵晴回家。
赵二宝开车要送他们，拙劣的韩大志非要试车，一里地村路，赵晴吐了，韩大志被坏脾气的孕妇赶下驾驶位，并辩解是村里的路有问题。
后视镜里，韩大志绕车尾时跟村口的一个女人对上眼，挑眉笑得骚气。
韩大志呀韩大志，门口过个大粪车，他都想探出头去尝个咸淡。
“你认识那女的？”
韩大志啊一声：“不认识呐。”
“不认识你跟她笑得那贱样。”
韩大志：“......就你们村的，打个招呼客气下，二宝不也和人家点头了嘛。”
赵二宝：“那是我们村的傻子，我是跟她家里示意把人拉住，别吐痰到我车上。”
韩大志伸手扯安全带，扣了好几下才扣上，摸裤袋找烟一打开空烟盒，“二宝你烟呢？”，伸手翻车前头的储物盒，安全带绑着没够着，扭头看安全带，扯出空间打开储物盒叼上烟又浑身挠虱子样找打火机...
车被带的颠动，果然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显得特别忙。
韩大志的忙中透着蠢。
一个男人在婚姻中犯太过明显的蠢，会让发现他马脚的妻子很没有成就感。
车重新发动。
韩大志没抽上烟，因为赵二宝不允许他在孕妇前抽烟。
韩大志一个人睡，赵晴说他打鼾影响她养肚子。
他翻着小视频，在看美女直播叫哥哥，一只穿云箭哥哥你真棒。
短信弹窗中断他的兴致
——“你老婆知道你出轨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