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赵晴不是医生，但她有点偏方，小治了下老公的病。
一治，见效不错，老公的病最近停滞了。
*
二次复查，医生确认赵晴子宫残留排干净，后续注意保养。
医院大门前人来人往，她孑然一身没有负累。弟弟赵二宝接到电话来接赵晴。
今天韩大志准时下班，小区楼下停着一辆奥迪A4。
他对小区的车如数家珍，这辆明显眼生。
他停好自己的二手雅迪，绕插线排充电时，又一次考虑买车的事情。
一回家，屋里满是香味。
韩大志探出身看向厨房，“呦呵，小舅子来了。”
赵二宝冲他喊了声姐夫。
没一会儿饭菜摆上桌。
四菜一汤，全是赵二宝的手艺。
韩大志吃着糖醋排骨，看眼小舅子茬青的侧发，“最近又在哪儿发财呢？这发型挺酷。”
话这般说，他心里看不上赵二宝。
职高毕业的混子一个，一年挣不了几个钱，成天江湖哥两好，去年打群架，韩大志还被他打电话喊去派出所保人。
赵二宝：“我比不上姐夫那铁饭碗，今年做了新买卖，手上富裕些，姐夫你上楼前看见楼下那奥迪了没？嘿嘿，我的！”
韩大志一愣，“那奥迪是你的？你买的？不可能！你管哪个老大哥借着玩的吧。”
赵二宝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发抖，点开手机上的一张图：“骗你干嘛。你看，这行驶证本子都在这儿呢。”
图片本子上车牌是他刚才看见的，所有人：赵二宝。
韩大志还想看，一只细长的手伸到眼跟前把手机收回去：“能不能好好吃饭？”
“欸？我......”
“姐，姐，别生气。”
赵二宝挤眉弄眼，韩大志只得忍下满腹困惑。
一顿饭越吃越不舒服，尤其是赵二宝说起奥迪A4的性能时。
“姐夫，奥迪动力强，系统是四驱的，底盘硬当当的开起来不飘。啧啧，那大灯，我夜里头回村，二里地外就能看见家里头的大铁门。”
韩大志呵呵：“这车上高速一开快，胎噪明显。”
这是他听单位领导司机说的。
赵二宝：“还是我姐夫懂行。哎呦，要不是手头上的账没收够，我还能再升级一个配置。”
韩大志发现妻子又在瞪小舅子了。
什么账没收够？
小舅子洗了碗，提着垃圾袋下楼走了。
韩大志趴在窗台上看着黑色奥迪流畅地从车位倒出，一个流利潇洒的拐弯出了小区大门。
“二宝究竟在哪儿发财了？”
韩大志从傍晚缠问到入睡，赵晴烦得不行：“他一个没正经工作的，发财能是什么正道。他跟着一个大哥，给人家放黑钱呢。”
黑钱，高利贷。
“二宝哪来的钱？”
“我爸妈攒的老本，他自己名下不是有个按揭房，去银行弄了抵押贷。”
妻子的语气愤怒，韩大志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先前在饭桌上一直板着脸。
“二宝胆子真大，你爸妈也是死心眼，他要就给啊？这怎么也凑了五六十个呢吧？”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下午给家里打电话吵了一顿。黑钱买卖，他们也不怕放出去收不回来，一辈子的积蓄打水漂了！”
但现在看，这买卖不仅成了，还翻大本了。
韩大志又问：“一倒手换个A4，我五六年工资呢。”
“他没跟你说全，那A4出了一半，剩下的每个月还供月供呢。”
一半也得十五六个呢。
韩大志想想他看中了好久的那款大众高尔夫，心里头直痒痒。
“二宝嘴挺紧，这好事也不跟咱们说。”
赵晴起身往侧卧走，边走边警告他：“二宝就是说了，咱们也没钱参合。就有钱也绝对不能沾这么冒险的事儿。”
韩大志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频道上演的《赌神》。
刘德华可真踏马的帅，原来穷小子一个，一有钱王祖贤那么漂亮的女朋友都不跟他分手了。
又过两天
韩大志一开门就听见门里妻子骂人的声音。
在打电话。
听了半晌，是在跟赵二宝吵。
“鬼迷心窍了真是。”
韩大志眼神微动：“怎么了？”
“还不是二宝那事儿。今天妈来给我送东西，我才知道二宝那套房子的抵押一直没还，钱放在他手里还跟着之前那人在外头放风筝呢！”
“二宝怎么说？”
赵晴叹气：“让我不要管，说用的不是我的钱，挣了不给我沾光，输了也不用我替他擦屁股。”
韩大志一夜没睡着。
第二天上班过路口，浑浑噩噩地险些被一辆马自达给刮到。
“臭撒比，骑个破电驴，你踏马不想活了！”
马自达的尾气喷得韩大志上班都心不在焉。
中午休息，他给小舅子打电话，扯了七八句，进入正题：“你外头那买卖，还有路子吗？”
“姐夫，你要借钱？”
韩大志说屁：“我是说，你那儿还缺口子往外流不？ ”
赵二宝拉出好长一口气：“缺我也不能找你，我姐为这事都要和我断绝关系了。姐夫，你有正经工作，攒上几年不愁存款。”
赵二宝挂断电话了。
韩大志仿佛看见眼前一辆大轿子跟他告别。
这事儿能不能成还得看妻子赵晴。
一连三天，赵晴发现韩大志准时准点回家，到家挂上围裙就往厨房奔。
暖黄的灯光照在他高大的身躯上，像一条努力藏起尾巴的豺狼。
韩大志妈看儿子颠勺，咬牙切齿道：“你上班忙一天，回家还得做饭，赵晴一个大活人成天坐着等伺候，像什么话！”
韩大志爹垂头不语，他最长脸的儿子低三下四，他老脸无光。
“妈，你别胡说。小晴怀着咱们韩家的孩子，我是当老子的，给她们娘两做顿饭有什么了。再说单位又不是工地搬砖，累不着我。”
不孝子开口金言玉律，老两口闭上嘴。
吃过晚饭，老两口不走，赵晴搬回主卧。
最近韩大志的病情出现卡点，赵晴心知肚明。
晚上
韩大志要往赵晴身上趴
赵晴伸手往床头柜里掏。
“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那个过敏。”
赵晴的手比脑子快，啪的给了个脆亮的耳光，韩大志脸偏到左边：“？？？”
“为你儿子想，你戴着吧。”
赵晴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像个恩客无情地又啪啪拍了两下。
“可我戴着，硬不起来，老婆...”
赵晴就等他这句话。
“你空了也多锻炼锻炼，结婚前你还有腹肌，现在站着肚子比我一个孕妇还大。”
‘你看你现在这腰粗的，这背厚的，你看你胸都塌到肚脐眼了，我去外头找人，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韩大志兴致退的比潮水还猛烈，赵晴看眼时钟，他起兴哼哧哼哧到自己嗯嗯唧唧配合一回的时间，和刚才三两句功夫没多大差别。
啧，这功夫，牙线剔个牙的都觉得不够。
“老婆，你有了孩子以后都不怎么关心我了。”
赵晴不知道这个人是如何开口说出这种话来。
她希望自己的枕头底下藏着一坨大粪，每当这种无助的时候，就想用大粪抹在脸上，这样别人就能看懂她的恶心。
但她有别的目的，暂时隐忍：“对不起，可能是雌性激素影响，我最近看你越来越丑，有时候还会觉得想吐。”
韩大志：“...什么？？”
“这种情况也有科学解释。”
赵晴拿过床头的书翻开一页指给他看：“婴儿在母体中感受到不安，或者是危害它平安诞生的风险，就会分泌一种物质，进而诱发母体心理生理变化激发保护意识，从而会对身边潜在的最大威胁抗拒或者仇恨。”
“韩大志，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烦的时候有点想找刀子弄死你。”她说这话的时候情绪特别稳定，效果跟当场对韩大志说自己尿在床上一样令人震撼。
赵晴的攻击性人格切换得十分顺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韩大志脑子还没转过她口中那一长溜的专业词汇，以及烦躁一刀，刹那被杀个猝不及防，“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没有，根本没有！”
“你心虚什么？”
韩大志紧张地咽口唾沫：“我...我心虚了吗？”
赵晴让他拿手机过来，韩大志递过去，垂眼看她翻过自己软件聊天框，然后点开短信，又戳开电话记录，指着其中一条：“这个时间，这个人，你交代吧。”
韩大志头皮发麻地接过手机，看清屏幕的一瞬间觉得刚才自己不亚于小死过一回：“你知道了？二宝跟你讲了。”
“你说你的。”赵晴冷漠地像个杀手，但韩大志已经不害怕了。
“我也是为你考虑。”
韩大志先给赵晴扔了一口大锅，“你想想，孩子现在才三个月，用钱的地方不多。等到他落地呢，奶粉钱尿不湿多少花钱的地方。”
“二宝不弄黑钱买卖的时候，你没考虑过这些吗？”
韩大志：“但是老婆，我是男人，我要想的比这些基础东西更多。比如你坐月子，我妈那人来照顾你，你能舒服吗？是不是得请个月嫂？”这是高端局，祭天的是老母。
“你之前那工作，当财务一个月累死累活就四千，老板动不动让你加班，还不给你升职加薪。一想到你在那儿受委屈，我......”
“有时候，我也真恨自己没用，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让你无忧无虑地做个太太。”
如果不怀孕被赵大志妈故意弄的辞了工作，按老板承诺，她这个月会升职做财务组长。
赵晴差点没忍住给演得恐怕连自己都信三分的韩大志一个掌声。
太会拿捏了，这一小套连招下来，没前后死过一次，她还真就被吃准了。
赵晴很想反驳一嘴——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知道是说什么了。
但她现在有特定人设，只好叹口气：“关键是咱们两个没钱呀。”
“有钱！咱两有钱！”
韩大志眼睛泛着贪婪的光：“老婆你忘了嘛，我娶你时，我爸妈不是给你了十八万的彩礼嘛，咱们就用那个钱给二宝。”
“你忘了，那十八万婚礼第二天不就被你爸妈要去投资门面房了嘛。”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