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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钟楼的残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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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明前的雾气中，钟楼传来齿轮错位的咔嗒声，杨雩摸着口袋里光滑的校徽，金属表面映出他困惑的脸。唐沚站在钟楼基座旁，银发被雾气打湿，金眸中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仿佛他们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系统提示：副本任务进度95%。】
小引的光团在碎裂的校徽上方跳动。
【初代系统核心残留能量检测中，预计清除时间：48小时。】
林叙白望着手中空白的咒术符纸，蹙眉：“奇怪，我明明记得带了卷轴……为什么一张都没有了？”
谢砚清别过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带内侧的疤痕，声音平静得异常：“可能记错了。”
钟楼底部的金属舱门半开着，里面传来电流的兹兹声。杨雩踏入舱内，看见初代系统核心的残骸正在渗出银色数据流，数据流凝聚成藤蔓形状，缠绕着中央的黑色立方体——那是核心残留的记忆存储装置。
【系统警告：检测到记忆吞噬体‘数据藤’。】小引的光团变成灰蓝色。
【攻击方式：触须绞杀。技能：记忆抽取（接触即夺取玩家记忆）。弱点：？？】
林叙白的咒术符纸刚靠近，就被数据流触须卷走，纸张在触须中迅速泛黄、破碎：“靠！这东西吃记忆？”
谢砚清的空间裂隙张开，幽蓝光纹扫过数据流：“是初代系统的防御机制，专门清除知情者的记忆。”
唐沚的指尖抚过舱壁上的齿轮纹路，视网膜突然闪过极淡的红光，像是某种本能反应。杨雩注意到他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若隐若现的齿轮纹身——与谢砚清的腕带纹路一致，但比昨日更淡。
【系统提示：触发怪物弱点线索——数据藤依赖核心能量运作。】
小引的光团闪烁着紫光。
【建议切断能源供应。】
杨雩摸到舱壁上的红色按钮，按钮周围刻着“能源关闭”的字样，却被藤蔓覆盖。他刚要触碰，唐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莫名的熟悉感：“小心，可能有陷阱。”
四目相对的瞬间，杨雩看见唐沚金眸深处闪过极淡的星芒，像流星划过夜空。但下一秒，那抹星芒消失了，唐沚松开手，表情恢复疏离：“抱歉，直觉而已。”
“没关系。”杨雩转身时，颈后突然传来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挣扎。他摸到后颈的皮肤，那里本该光滑无痕，此刻却有极淡的红点在跳动，像即将熄灭的火星。
林叙白突然指着数据流中央的立方体：“看！里面有东西！”
立方体内部漂浮着无数记忆碎片，杨雩看见其中一片映着唐沚的笑脸——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带着温柔的释然。谢砚清的裂隙突然扩大，将立方体吸入异空间，却在关闭前，杨雩听见碎片中传来自己的声音：“唐沚，别离开我……”
【系统提示：记忆碎片回收失败。】
小引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检测到宿主记忆冲突率提升至62%。】
唐沚的机械臂齿轮纹路再次浮现，却在杨雩注视下迅速隐入皮肤。他弯腰捡起块齿轮碎片，碎片边缘刻着“YY-01”的字样，与他口袋里的校徽产生共鸣，发出微弱的金光。
【系统警告：记忆抹除程序提前启动。】
小引的光团爆发出强光。
【倒计时：47:59:59。】
林叙白突然捂住头，咒术符纸从口袋里掉出，上面写着“谢砚清”的名字：“为什么……我会有这个？”
谢砚清迅速捡起符纸，却在触碰到林叙白指尖时，瞳孔骤缩。杨雩注意到两人的手同时颤抖，仿佛被电流击中，符纸上的“谢砚清”三字突然渗出鲜血，变成“救命”。
数据流触须突然暴起，卷向林叙白。谢砚清的裂隙来不及张开，唐沚的机械臂却先一步挥出齿轮刃，切断触须。杨雩看见唐沚的齿轮刃上沾着金色数据流，与他颈后的红点产生共鸣，红点亮度瞬间提升。
【系统提示：怪物弱点更新——数据藤畏惧归零者能量。】
小引的光团恢复蓝色。
【检测到宿主与归零者能量共振率提升至30%。】
杨雩掏出校徽，鲜血渗入齿轮碎片的瞬间，所有数据流触须同时萎缩。立方体表面浮现出初代系统的警告：“警告：实验体T-01与YY-01记忆融合度超标，即将启动强制分离程序。”
唐沚的手环发出尖锐的警报，他望着杨雩颈后的红点，声音轻得像叹息：“原来如此……”
“什么？”杨雩追问，却在触碰到唐沚手腕时，看见无数片段在眼前闪过——白大褂、实验室、齿轮核心、还有那句未说完的“对不起，阿雩”。
“没什么。”唐沚后退半步，风衣带起的气流卷走地上的记忆碎片，“先摧毁核心残留。”
谢砚清从空间裂隙中取出枚炸弹，上面印着“归零者专用”的标志：“唐沚，这次听我的。”
唐沚点头，金眸中闪过复杂的光。炸弹植入核心的瞬间，四人被谢砚清的裂隙拽出钟楼。爆炸声中，杨雩看见唐沚的倒影在数据流中分裂成两半，一半是熟悉的银发金眸，另一半是机械骨架。
【系统提示：初代系统核心残留清除成功。】
小引的光团恢复纯白。
【副本任务进度96%。剩余任务：确认双胞胎安息。】
林叙白望着逐渐坍塌的钟楼，突然抓住谢砚清的手腕：“我好像……梦见过你。”
谢砚清身体僵硬，却没有挣开：“是吗？”
“嗯。”林叙白望着他腕带内侧的疤痕，“在一个满是齿轮的实验室，你说‘别怕，我带你出去’。”
谢砚清的瞳孔骤缩，裂隙微光在眼底炸开。他迅速转身，却在林叙白看不见的角度，露出苦涩的笑：“只是错觉。”
杨雩摸着颈后的红点，那里的刺痛感正在减弱，红点也随之变淡。唐沚站在他身旁，两人的影子在地面交叠，却始终保持着半米的距离，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屏障。
【系统提示：记忆抹除程序倒计时45小时。】
小引的声音带着歉意。
【请玩家尽快完成最终任务。】
植物园的石像前，杨雩将校徽碎片埋入泥土，水面突然浮现出双胞胎的笑脸。陈雨欣和陈雨桐的虚影向四人鞠躬，她们的校徽终于化作流光，融入永夜高中的地基。
【系统提示：永夜高中副本任务进度97%。】
小引的光团发出温暖的光芒。
【玩家即将完成副本，进入结算阶段。】
唐沚的手环突然震动，屏幕上闪过“记忆封锁成功”的字样，却在杨雩瞥见的瞬间消失。林叙白望着谢砚清的背影，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口：“谢砚清，我……”
“嘘。”谢砚清打断他，声音轻得像夜风，“有些事，忘了更好。”
系统提示音中，四人的手环同时亮起，杨雩望着唐沚左眼角的皮肤，那里光滑无痕，仿佛星芒胎记从未存在过。他摸摸自己的后颈，红点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光滑的皮肤。
永夜高中的雾气逐渐消散，露出晴朗的天空。杨雩望着远处的钟楼，突然想起某个碎片中的场景——唐沚站在钟楼顶，对他伸出手，身后是璀璨的星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