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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同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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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搬过来和我住一起。”
“……”
“给我个理由?”
他不是第一次语出惊人了,沈辞很好奇他对其他人是否也这样。
“这还需要什么理由?既然你都承认了我们合作的关系,并且你还说要磨合住一起的话当然更好磨合啊。还有你看我们要是开始行动不得一起吗,而且我那些资料什么的都在我那里……”
“再说了,你一个人待在那里不寂寞吗?来我这有个伴多好,我又不收你房租当然你想给我交房租也拦不住你。”
江凛摊开手,闭上眼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摇摇头,自己忍不住开始赞叹道,“你看我说的多好,这下你有什么理由来拒绝我。”
不得不说这招对于沈辞确实很管用,即便是漏洞百出,像是道德绑架的话语。
“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不过你觉得我担心的仅仅是你口中的房租问题吗?”
沈辞目光犀利,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左太阳穴的青痣也随着一抽一抽。
眼神始终是朝江凛的方向,似乎想从他身上获取到什么信息。
“那你在犹豫什么,可以和我讲讲。”江凛就是这样,他不喜欢回答问题而是将问题抛给别人。
“你肯定都知道又何必要装糊涂转移话题,还是说……你在心虚?”沈辞也不是好欺负的,直接就怼了回去。
江凛当然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即便是他看起来和沈辞关系并不好。
但其实在他来接沈辞之前已经悄悄背调了,并且他和沈渊还有着未知的关系。
沈辞其实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知道,但对方总是一副有把握的纨绔样子。
他也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虽然表面淡如水但并不代表他是那个下位者!
“即便你现在不搬走,之后也会搬走。”
他出言极快,不假思索,感觉到自己话语的轻率后,尴尬地咳了一声。
“难不成你能预知未来,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掌握了大局?”沈辞不屑道。
“都不是,只是因为你和我命中注定是被绑在一起的。”
“我向来不相信命运这一说。”
“那如果不信命便是你的命呢。”
“……”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沈辞从未想过这个问题,闷着头,一言不发,心里不由得思考起这个问题:
我是否真的太过偏执了,我一直在回避甚至是逃避,一直在拒绝……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哥哥才会离开自己,是不是因为这样……
脑中的思绪被江凛短短几句话给打断了,心中如同浆糊一般被搅乱了。
似乎看出了沈辞的窘迫,江凛便主动给了个台阶下,
“其实吧,我也不是很相信命……”
“闭嘴。”
“我答应你。”
沈辞捂住了江凛的嘴,就像是当初沈渊捂住了沈辞的嘴。
一方面是沈辞想验证自己真的是这样的人吗,另一方面是想看看江凛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凛将沈辞送到楼下时,对沈辞来了个俏皮的wink。
“这束花你就收下吧,收好行李我在楼下等你。”
推开门后沈辞将花瓶中枯萎的花束替换成鲜艳的红玫瑰。
照片旁放着他的照片,上面还有哥哥的写的祝福语。沈辞决定将它也带上路。
楼下,江凛蹲着把玩飘落到地上的树叶。
“起来,走了。”
抬眸便看见沈辞那向下瞟的眼神,他甚至不愿意低下头看着他。
江凛叹了口气,摇着头打开门坐上了驾驶位
需要绕好几个圈才能到达事务所,江凛将车停在了一个地下停车场,沈辞只好下车跟着江凛走一段路程。
可是江凛带他去的地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堂广厦,而是恰恰相反。
他们走到一个狭小的街道里,与其是说街道,实际更像是巷子。
夹在两栋大楼的中间,阳光被遮蔽,恶臭伴随着随处可见的腐烂的动物尸体和黑色的污油。
沈辞不想踩到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便绕来绕去,可同行地方仅仅只能容纳下两三人,挤得江凛只好往墙边靠,弄得崭新的西装沾满了灰尘。
布满灰尘的墙上写着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以及贴着满满的广告。
那里面简直和平常普通的街道没什么区别,酒馆、麻将馆、商店……应有尽有如同都市里灯红酒绿的街头,只不过更加……黑暗。
各种错综复杂的线路、管道与防盗网空调外机组成的一面面墙,实在人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不久,二人即将到达街道尽头,江凛停在一面墙前满满摸索着,摸到了什么东西然后轻轻一推。
“啪!”一块如同纸板样的东西倒下了,顺便扬起了一阵阵灰尘,沈辞眯着眼睛赶忙在面前扇了扇。
“咳咳,咳……”可是沈辞还是没来得及,吸入了一些灰尘,引得他一阵剧烈咳嗽甚至睁不开眼。
这时,江凛走进那一个狭窄的口子中,他摸到了电灯的开关。
感受到眼前的光亮,沈辞缓缓地睁开眼睛环顾了下四周。
接触不良的电灯一闪一闪的,还有一些飞蛾绕着电灯转,电灯微弱的亮光在漆黑的巷子里格外显眼。
似乎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于是搞了块纸板,可是作用微乎其微。那块纸板贴着一张巴掌大的广告:江凛侦探事务所。
突然一只布满老茧但又纤细骨节分明的粗糙大手出现在沈辞眼前,江凛一只脚站在楼梯上,而另一只正踩在“江凛侦探事务所的门”上,也就是那块纸板。
“来吧,这里很陡,牵着我的手。”沈辞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不咸不淡的语气。
沈辞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将手搭了上去,却在那一瞬间被江凛拉上了楼梯。
“不是说很陡吗!?能不能别那么急,拽我干嘛呀!”沈辞被江凛突然的举动吓到了,而江凛却不以为意:
“只是轻轻拉了一下,别说的那么严重,你觉得急的话也可以拉我的袖子。”
沈辞不想和他在这脏兮兮的地方争论,于是便默不作声任由江凛拉着他的手走。
楼梯的尽头是一条深不见五指的长廊,唯一一点光亮只有透过窗户的一点点月光,这里甚至没有电灯!
沈辞还是有些害怕身体微微颤抖,毕竟是从未来过的陌生地方。
片刻,他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攥住了,耳边传来轻声的安慰,“别怕,我在。”
江凛来到自己所处地方那扇生锈的铁门,凭借着月光找到了属于那扇门的钥匙。
两人到达了事务所。江凛打开灯时,沈辞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于是开始挣脱江凛的手。
沈辞也算是意料之中,起初走入这个巷子是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自己亲眼看见是还是大为震撼。
内心不爽地哼哼道:原来说不收我房租是这么一回事,这房子怕不是废弃的吧。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非常小的一室一厅厨房和卫生间仅仅一扇门之隔,约莫只有20平方米。
客厅放着一套看起来还算舒适的沙发,沙发旁边放着可折叠小餐桌,上边摆着零零散散的啤酒易拉罐还有许多烟头以及烟灰缸。
推开那扇唯一卧室的门,进门就是一台巨大的办公桌上边还连着书柜,而书柜里面塞满了资料和书籍,占地面积几乎是这个房间的一半了。
而这个房间的另一边就是稍微小点的床了,似乎只能勉强挤下两个人。
想到这里沈辞突然发觉:那他睡哪呢?不会是让他睡沙发吧?
他啧了一声,懊恼的挠了挠头,将柔顺的头发给揉乱了。
“啊——”江凛嘴巴微微张开,轻轻哈了口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有些困了,你先去洗澡吧厕所在那里,我先眯一会。”他喉咙发出轻柔的声音,仿佛在述说着身心的疲惫。
沈辞没办法,无论现在在怎么反悔来都来了,只好将衣服从我行李箱里拿出来准备去洗澡。
但是当水珠沿着他的肌肤滑落时,他使劲的捶了下瓷砖,恶狠狠道:
“操!还以为带我去什么好地方,没想到这里连两张床都没有?还得一人去睡沙发,反正我肯定不会睡沙发的。”
带着一身水雾的沈辞出来时看见江凛正悠闲地眯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并且他那沾满一身灰尘的西装还没脱掉,甚至鞋子也没脱直接就将脚搭在了扶手上!
沈辞本来就气,现在看他这悠闲自在的样子更来气了忍不住想吐口唾沫往他身上。但最终沈辞还是没这样做,只是换了种方式。
他扯着领带将江凛拽起来,见他还不醒于是又拍了拍他的脸。还不醒?逐渐加大力度。
在他的坚持不懈努力下江凛终于被他拍醒了,迷糊着脑袋洗澡去了。
他浑身散发着温热的气息出来时,只见沈辞背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显然一副要审视江凛的样子。
江凛不是很理解,现在只想睡觉,感到眼皮已经睁不开了马上要昏昏欲睡。
于是边让沈辞去选择睡沙发还是睡床,但即便沈辞并不想睡在满是灰尘的沙发上,但是睡在都是江凛味道的床上才更让人难堪与尴尬好吧。
半夜,沈辞惊醒了,是被冷醒的。他本以为江凛这里没有两张床起码会有两床被子吧,结果呢连被子都没有。
当下想睡个好觉都不行,夜晚天气突然降温让沈辞冻得瑟瑟发抖,没有办法沈辞做出了一个难以启齿的决定:和江凛凑合凑合。
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江凛已经睡熟了但是这老旧的木门发出的嘎吱嘎吱声还是产生了点动静。
沈辞慢慢地爬上江凛的床,本想着就凑合一晚等到了早上江凛还没起来就回到客厅,但是事与愿违。
铁床也有些生锈,发出的声音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江凛。
“……”
江凛看着爬上他床的沈辞,气氛突然尬住了。
“你,你做,你做什么?”
“太冷了,我们一起。”见事实败露沈辞只好说实话。
“睡觉吧你!”说罢沈辞便将江凛的脑袋一下子捂在了被子里,让他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