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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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撒手！”满脸是血的章嘉实被揪住了脸，他用双手奋力抵抗。
嚎得像大喇叭。
好真实的梦，楚寻一眼不眨地看着这人，心想连这死出也一模一样。
于是两手上阵揉搓，似要帮他把血擦干净。
还真能擦掉啊，什么味道的？
楚寻真是有点不清醒了，要把沾血的手往嘴里送。
“你干嘛啊！”章嘉实慌乱打掉楚寻的手，心虚地飞速擦干净，语气责备，“别什么都吃！”
“哦。”楚寻面不改色，“为什么？”只是梦而已，又不是真吃。
章嘉实一哽，总不能说那是假血吧，一尝就会发现味道不对，那不就露馅儿了嘛……他立马想了套说辞，饶有兴致地阴测测道：“因为你喝了我的血，我就会一直一直缠着你哦……”
“你不希望那样吗？”楚寻眉眼舒展，难得柔和。
“……”
飘着的人脸一哽，是挺希望的，可我本意是想吓唬你啊！
“你怎么不害怕！”
这一点都不好玩！章嘉实气恼。
楚寻笑了笑：“怕啊，怕你不来我梦里。”
好几年你都不曾愿意被我梦见。
梦？原来他以为是梦？章嘉实被这笑容看得一愣。
难怪这么坦然地说起真心话，假模假样的男人，哼。他勾起嘴角，起了坏心思。
“我……”
话刚出口就顿住，被楚寻的动作堵在了喉中。
面容被轻轻捧起，从眉毛到眼睛鼻子耳朵，细细摩挲着，头发被一寸寸梳理到耳边，发顶被轻柔地抚摸。
那双眼睛很专注，温柔得像一潭湖泊。
他明明以为这是梦。
章嘉实忽的鼻子一酸，堆积已久的委屈情绪迫不及待要破笼而出，甚至想不计前嫌地紧紧抱住楚寻，钻进他怀里哭诉。
如果这人不说话的话。
“怎么出事的，低头玩手机被车创了？这血，脸着地的？”
“…………………”
呵。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章嘉实冷笑。就知道这人醉后的样子不可信。
我要是脸着地这会儿还能有脸给你摸吗，臭男人给钱了吗就摸。
楚寻叹气，惋惜又语重心长：“早就叮嘱你不要在过马路时回消息……”
“……”
住嘴。
章嘉实真想给他一嘴巴，我什么时候说过是被车创的了。
他一字一句纠正：“不是车祸，是疾病。”
楚寻一怔：“什么病？”
“相思病咯。”章嘉实不正经地龇牙笑，“骗你的，我才没有想你。”
人脸往后一飘，楚寻的手落了空。
“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人脸看起来很严肃。
楚寻短暂愣了愣，被话头牵走，点头：“你问。”
“为什么来我的葬礼？”
“不知道。”
“不知道？那为什么买了香槟玫瑰？”
“看到就买了。”
“……为什么去江边喝酒？”章嘉实深吸一口气。
楚寻惊讶：“这你都知道？”不过也合理，毕竟是自己的梦。
“回答我！”
“嗯……不知道。”
章嘉实竟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哈哈，扶额，他老公真是一点没变。
但他不死心，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翘开这人的嘴，不会放过的呵呵呵。
“分手后你有没有……”章嘉实一顿，他本来想问有没有再谈恋爱，又怕变成责问，于是换成了“有没有想过找我复合？”
“有。”
人脸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答案，压下嘴角，一点点漫不经心：“那为什么不找我？”
“没时间。”
“？”您有多忙？
“一开始是没时间，后来就算了。”
“？”什么叫就算了，别算啊。
“你呢？”
“我……”章嘉实一哑，我能怎么说，我也……“没时间……”
都忙，忙点好啊。
相对无言了半分钟。
人脸叹气，幽幽道：“那你之后有没有……有没有梦到过我？”白天忙，晚上睡觉总能空闲一下了吧。
“没有。”楚寻很迅速地回答了。
“ ？ ”人脸好想发作，但忍住了。“那这几年有没有后悔过分手？”
中间几年吗？楚寻严谨地想了想，摇头：“没有。”
章嘉实这下很生气了，尤其知道这些都是真心话于是更生气了。
呵呵呵呵呵呵。
人脸面冷似铁，心硬如钢：“哦。好吧。晚安。”
他打了个圈化为一摊雾，消失了。
楚寻想开口说点什么，突如其来一阵强烈的睡意，脑子变得混沌，眼前一点点暗下去。
再次醒来入眼是车内装潢，他发了会儿呆，往后一转头，对上窗外一张扭曲的人脸，眼珠直勾勾盯着他。
？
楚寻这一下子差点又倒下去，什么东西？
他惊疑不定地看了一会儿，原来是个人，嘴里还乱七八糟说着什么。
推开车门，窗外人的声音传进耳朵。
“小伙子你后备箱都没关，心真大啊，还躺这睡了一晚，还喝酒了？要不得啊你们这些年轻人，还好没出事，这要是出了啥事儿我可担不起！”保安大叔手舞足蹈地教育，唾沫星子到处飞。
楚寻探头一看，后备箱还真没关，喝酒误事。
他敲敲太阳穴，和保安大叔老老实实认错，又再发誓自己真就喝了两瓶度数不高的啤酒，真的已经清醒了。
保安不信，愣是掏出酒精检测仪让楚寻哈了口气，看结果正常后才放他走。
很敬业，比出租屋那个小区的保安敬业多了。
楚寻检查一遍没丢东西就开车回了出租屋，路上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事，但开着车又不方便深思，毕竟才被教育过，还是乖乖遵守驾车规则吧。
到门口开始掏钥匙，他想起来了，想起昨晚做了个梦，梦见章嘉实的鬼魂来找自己了，还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最后貌似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来着？
不对，自己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往常不都是醒来一会儿就忘吗？
楚寻略带迷茫地开了门，边换鞋边沉思。
若有所感往身后瞥了一眼，没有人，也没有鬼。
当然没有鬼，大白天哪来的鬼，为什么会觉得有鬼？
楚寻感觉自己得改天去看看医生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
不过当务之急得把自己这一身过夜的酒气收拾一下。
但是不想动，先瘫会儿吧。
……
冥冥之中好像有声音一直在催自己洗澡，太阳穴突突的。
楚寻认命地拿上换洗衣物去了浴室。
没一会儿就有点后悔犯懒选择了浴缸，他差点睡着了，猛一睁眼发现水淹到了下巴。
好险，差点泡澡把自己呛死。
浴室里水汽氤氲，他搓搓眼皮，视线还有点朦胧，在浴缸扫来扫去寻找浴球。
什么东西飞出去了。
哦，是浴球。
“？”
楚寻纳闷地出水把浴球捡了回来，这下清醒不少。
又出现幻觉了，医院赶紧提上日程吧。
这次他很雷厉风行，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头发还滴着水，拿起手机立马打开人民医院的挂号小程序。
随后他皱起眉，这该挂哪个科室？
搜一下吧。
他打开某书，手滑点进了首页某个电影解说视频。
很不小心地看了起来。
把原本的目的抛到了九霄云外。
解说演绎到男主快要逃出荒岛时，屏幕不自然地卡顿闪屏，男主惊惶的脸一瞬间变得平静，扭曲片刻化成另一张熟悉的脸，是楚寻自己。
“楚寻”诡谲地笑着，眼珠睁得浑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要爬出来一般。
啪
发丝的水珠砸到屏幕上发出清脆声响。
一切迅速恢复原状。
楚寻从诡异氛围中回过神来，他再看向手机，男主已经化险为夷，登上了回国的轮船。
只有一滩水渍还停留在屏幕上提醒着他，该吹头发了。
楚寻琢磨自己大概是病入膏肓了，午饭都没心思做，吃点泡面凑合完事。
难道自己家族有精神病史？可这之前都没有一点苗头，异常是从昨天才开始的。
昨天，昨天做了什么？去了章嘉实的葬礼，去了江边，喝了酒，做了梦。
那个梦？
细想一下确实有点奇怪，那个梦。
梦是在喝酒后发生的，要再实验一下吗？
他决定了，再喝点儿酒试试，晚上的表演……打车过去吧。
搬出昨天剩下的十瓶啤酒，定量开了两瓶。
转念一想也不能干喝，又搜罗出一包花生，找出平板放了部纪录片。
刚掰俩花生，去拿其中一瓶酒。
噼里哗啦。
楚寻低垂着头眼皮一跳。
另一瓶酒猝不及防无缘无故莫名其妙掉下桌摔了个粉碎，酒水流了一地，却丝毫没沾到地毯。
摔的方向很不合理，像是被推下去的，动作仿佛还带着置气。
这次是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目睹的，楚寻确信自己刚刚根本没碰到它，也没出现幻觉——啤酒的残骸还在地上摆着呢，证据确凿。
看来他不用去医院检查精神病了。
虽然和喝酒的初衷略有偏差，倒也算歪打正着，让推理有了明显进程。
楚寻垂眸不语，拿着扫把清理这一地残骸。
他高兴不起来，如果自己没病，那就真的有东西在作乱了。
头疼，去趟墓园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医院倒是不用去了，请大师驱邪可以提上日程了。
楚寻想到酒吧老板曾经聊起一个朋友请人给家里除污的事，立马拨通电话。
“喂，周哥，吃饭了没？嗯对，晚上表演我会来。对了周哥，你之前说的那个朋友住宅……啊没什么，刚刚说岔了，嗯，晚上照旧。”
电话挂断。
他没问出口。
因为他突然想到，倘若真的有灵体，那会不会是章嘉实？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