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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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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吵嚷嚷和一个静悄悄的对话声中,两人很轻松走完了最后二十米。学校人还不是很多,两人进了校门在一处站定。
汗水滚下,云鹤掏出来一张刚才剩的手纸,想擦擦汗,旁边那人轻咳一下,他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人。那人看起来也挺想要,于是在撕一半还是一整张都给他之间选择了后者。
林风开心的很夸张,而后撕了半截给他,云鹤愣了愣接住。
擦完汗,云鹤打开手机,找到学校公众号,那里之前发过校内平面图。他记得进校门就是两栋教学楼跟两栋宿舍楼南北相望,中间夹着教学办和食堂。教学楼的南面是厕所,宿舍楼周边生活设施集群分布。
2D变4D,还转向的云鹤一时间还找不到路,脑子一团浆糊的同时肩膀被一包书坠的酸疼。看地图是看不懂了,反正地球是圆的,云鹤选认准一个方向后拉起行李箱就走。
“宿舍在那边,而且这是教学楼,我们可以把包放在这。”
林风拿过他的手机,在云鹤拒绝之前,指着跟云鹤走的相反的方向说。云鹤突然犯了一股倔劲。“这边也能过去。”
“那边是南,宿舍楼在北面。”
“……”
云鹤站定,面无表情的转身放包,并且在一个平地摔之后顺利回到正途。
“等一下我,云鹤。”比刚才要轻快的声音让云鹤走的更快,但很快那人让他故意拉开的距离就成了徒劳。
两人走到一个岔路口,云鹤被拉着走上一个小道。仅仅走了两步领路的林风就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走错,而是手里的手腕消失了。
“咋啦?”林风面带不解。
“没事,走吧。”云鹤淡淡的说,透过帽檐看向林风。林风自然的上手但又被挣开,这次他没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云鹤。那人低着头,挺着一副犟骨头,不落下风也不打算退让。。
帽檐遮挡下,林风看着软唇,虚弱的说:“我怕我突然昏倒,想找人扶着,刚刚在路边做好事被胸口砸的有点闷。”
砸人的云鹤缓缓抬起了手,把胳膊上的外套拴在了林风腰上,很像买不起学步车的家庭,为防止学走路的小孩摔倒,在小孩腰上套上的围巾。
“……”
林风默默取下,拉住棒球衫的一边向前走。
林风走出小道后拐了两个弯就把人带到了宿舍楼楼底,接过自己手机的时候云鹤有点惊讶其道路熟悉。
林风显然也看出来了,端着架子在一边云淡风轻装博学洒脱,实际却是在等夸的他很想听到云鹤说出来,于是他虚荣的多问了一句,那人也看出来了,就是夸的方式有点跨物种。
“好厉害的导盲功能。”
“?!!”
说完还抬眼看了看林风,里面是他“狗生有望”的希冀。
感受林风难掩的无奈,云鹤嘴角微微翘起,而后拉着行李箱走向宿舍。
林风看着云鹤微微扬起的下巴尖,心情也就好了,屁颠屁颠跑到了云鹤前面,又开始了话痨模式。
宿舍大概是跨世纪的产物,嘈杂的人声都没把空气中的潮湿尘土味冲散。
上下楼的人分在两边,虽没有出现堵塞,但也挺挤,两人不可避免贴的很近。
云鹤在林风身上的味道了别的气味,怪异,陌生却又感到分外熟悉。
那人牵着云鹤一门心思往上爬,云鹤把脑袋微微往前凑了凑,离那人后背保持一个介乎冒昧和礼貌之间的距离,味道愈发上头,要勾出些东西的时候,云鹤帽檐被人弹了一下。他很快理解了林风的意思,跟着林风出了楼梯间,进了宿舍。
宿舍是经典的八人间,四张上下铺平均分在宿舍两侧,空间还算宽敞。云鹤在林风帮助人找到了床号牌,孽缘比他想的还要孽。云鹤和林风的床铺同在一侧,还是同在上铺,中间隔了个大概十厘米,没跟手指上的栅栏,正是想见就见,不想见就装看不见都不行的位置。
林风把门关上了,外面的噪声被隔绝大半,房间内只有云鹤收拾的声音,另一位则是又一下没一下学着云鹤。
云鹤麻利收拾好躺着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就在他要感慨生活之愁苦,简单崩溃一下时,那人就探过身子开始了。
“你会套被罩吗?我以为我爷爷给我套好了。”云鹤就看见了林风那张倒过来的脸,鼻子卡在自己帽檐上,漏出的眼睛正巴巴的看着自己说着都是自己欠他的。
“……”
“我第一次住学生宿舍。”
“真娇气。”
云鹤板个脸把林风的被子拿过来,抖擞几下就麻利装好,丢给林风。
林风被子很轻,被面很滑。那人煞有其事的叠好,放在跟云鹤被子隔着栏杆并排放着。新被子软又蓬,再加上那人大概是第一次叠,歪歪扭扭,跟旁边那个比起来就是两床被子材质的差距。
出于自卑,云鹤又把自己旧被子重新叠了一遍跟那床被子悄悄拉远一点。
完活后云鹤摘下帽子,脱掉外套而后跳下床,打开水龙头草草洗了几下。他动作算不上细致,不可避免弄了弄湿了盖过眉毛的头发。云鹤挠了挠,而后五指将刘海上撩,再落下来的时就成了完美的微分碎盖。
他的毛巾还在收在包里,手纸落在上面了,手掌是湿的拿什么都不方便。
云鹤稍稍挣扎了一下,打算对不起一下跟自己几年的裤子。林风却很有眼力见说:“我有。”
劳苦功高的裤子迎来了救赎。云鹤说了声谢谢,伸手去接,离近才看清那人拿着的是毛巾,还直接递到了自己脸上。
柔软的布料滑过眼角,眉心,骨节分明的长指甚至还帮他把水湿刘海捋上去,丝滑就像云鹤当下的大脑皮层。
虽只有一瞬,但终是看到那人完整干净眉眼,林风眼睛装满柔情水,手指微微颤了颤,幅度很小,但还是引起了那人长睫上下翻动。
云鹤回过神,对上了那双琥珀润玉般的眸子。
那人眼底明显的抵触让林风没敢把云鹤的手也擦干,而是递过去一张纸,把自己毛巾收起挂在晾衣架上。云鹤嘴张了张,憋进去的话让脸又稍稍红了点,最后强撑着说了句:“谢谢。”
那人声音如常,林风悬着的心沉下,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没事。”
两人各怀心事,直到出宿舍门前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暑气祛,一身轻的云鹤开始参观起了这个校园。优秀的软实力与之相匹配的是可忽略不计的硬实力,包括但不限于宿舍里的空调,有内机有外机,就是没有电插座,还有凸起的地砖,斑驳的墙面,掉漆的木质桌椅,毫无遮挡的公共厕所,像是上个世纪的垃圾场。
当然也有别的礼物,比如把人骗进来的法桐,繁盛的三叶草,各色的海棠叶。
两人优哉游哉走到校门口,本来想直接回班的云鹤在看到门口对面的小商店改了主意。
“吃冰淇淋吗?”他想还那两瓶矿泉水。那人也兴冲冲回答:“好。”
此时校门外人却不是很多,两人找了一家人最少的店。
店里只有一个躺在老头椅上,扇着蒲扇听豫剧的老头。那个老头见有生意也不甚热情,懒洋洋地说有雪糕,还屈尊降贵的给云鹤指了指。
云鹤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又确认一遍后,才走近那个立式冰箱,在一堆冻肉里面翻到个经典款。
他对着不远处的林风举了举。那人很懂他,点了点头,可惜云鹤没看清,于是林风上下蹦了蹦。
云鹤因为大高个子冒的傻气,眉眼弯了弯,又从里面翻到个大头雪糕,叫那个老头起来付账。
拿出手机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支付方式仅限于现金还有以物易物,好在云鹤提前将自己的积蓄提前取出来一部分,才没把在店外一直看着他的那位抵押在这。
没有一个学生愿意在学校久呆,即便是刚到。两人回到那块大石头,啃着雪糕,看着人车涌动。
说是雪糕其实是个冰淇淋,脆筒内里是奶油,上面的球是香芋味外面覆上了一层巧克力脆皮。
空气热燥无风,两人保持的距离暧昧,分子剧烈移动,云鹤又闻到了楼道里的那股味道。
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讨厌,只是很想闻。
鬼使神差下他闭上眼,将嗅觉放到最大,在冷甜香腻的味道中不自觉的向味道源头靠近,闻着闻着帽檐抵在那人下巴,鼻尖碰到了那人胳膊。
“你在干嘛?”林风笑声冒着冷气,却让人耳尖发红。
“没干嘛。”云鹤说着不自然的偏过头,而后掩耳盗铃般蹭掉林风胳膊上的湿痕。等到吃完后,一脸矜贵的问林风:“你看到垃圾桶了吗?”
“给我就行。”说着林风一把接了过去,还顺手掏走了云鹤兜里没找到机会丢的手纸。
紧实的臂膀在修身的短袖屈起,大手将两人的垃圾被团成团,向不远处一个开盖的绿色垃圾桶一丢,稳稳落了进去。林风挑起眉梢,歪头一笑,满脸写着我这么厉害你肯定得被我迷死的自信。
梦想总是很美好。
云鹤呆了一瞬,像是撞到鬼一样转身就走。林风连忙追上去,追问:“不好看吗?”
“一定要看吗?”
“……”
林风无语,手扯着云鹤衣服下摆,大有不满意不撒手的架势。云鹤挣脱不开,在考虑要不要直接过肩摔了他。那人先开口:“刚刚那样真的不好看吗?”
耳边轻语,问的很小心,像雨天出壳的蜗牛的触角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前路。云鹤挣扎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昧过自己良心,尽量准备措词。
他转头对着林风侧脸说:“除了人,都会觉得好看。”
云鹤刚说完突然被后面大嗓门的老头一推,帽子被撞歪,鼻尖再一次和林风的脖子有了亲密接触。
云鹤一边整理帽子,一边在心里诅咒一路乱推的老秃瓢明天那点头发掉光,没能看到林风被良药苦到和治好后的的复杂模样。
“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走出人流,林风悄悄抱怨。云鹤的安慰也正常发挥:“我都加了可能了!再说也有人,比如说……”
“说……”
“摸象的那群人。”
“……”
林风坦然接受撞到南墙而后被倒塌的墙壁压死的事实。
两人回到教学楼底下拿到了包,走向旁边这所刚棕褐色建筑。教室在四楼,两人到的时候,教室里只有班主任叫付子恒,模样中正,穿着一股学生气,说话谈吐带着儒生气韵。两个人在他的安排下很快签了到,领了饭卡,交了一些资料。
学校不让带手机,付子恒说,还补充道道晚上班会会统一收走。
班里剩的空位还挺多,云鹤挑了个双人靠窗风景位,不出意外林风一屁股坐在了副驾上。云鹤撇了撇嘴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一直叹气会把好运吹走的。”
云鹤又出了一口格外长的气,而后打开手机,跟他姐姐报个平安后,就准备把手机包起来,一则新弹出的消息打断了他。
“林中风同意了您的好友申请。”
光看名字就知道是谁。
“云中鹤”撇了撇嘴,应该是看地图时候加的,撇了一眼旁边那人,那人心虚转过头,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当面把人删了。
云鹤把手机关机包好,放在桌子上。林风先给“云中鹤”发了条信息,确认没有红色感叹号才敢接着骚扰,对着趴在桌子上那人说:“出去买东西吗?”
云鹤下巴趴在包上,半张脸压着,说话声音带着不耐烦:“刚刚咋不买?”
“刚刚不知道这么会封校,要在这连活四个星期。”
“……”
看着云鹤装死,林风耍起无赖五指拽着云鹤的宽大袖子,将那人活活晃活。
云鹤手掌握拳,青筋暴起敲了桌子一下,声音像是不小心磕到,不足以引起其他人过分注意,但足以让那位知道自己的态度。那人安静一瞬,紧接着桌面上传来一声钝响,云鹤以为那热跟自己刚起来了,刚想吵架就看见那人完美的后脑勺,很像小学时候文静的小女生被气哭。
云鹤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高估还是低估了他的下限。
“喂。”云鹤推了推他,那人背对着他,手背快速抹了一下面中,又放了回去。
云鹤软了语气,略显别扭的说:“等我收拾完去行吗?”
‘“……”
“现在去?”
对方拒绝了他的连线,本来就烦的云鹤正深吸一口气准备释放大招,那人顿时抬起头,说到:“不急。"
云鹤缓了一会,才把没把自己气死,把那人掐死。手脚麻利把掏空的书包放好,跟着林风下楼。
林风眼光真的很好,挑到了校内人去校外采购的高峰期。两人走到正在被人流冲击的校门口,云鹤带上帽子的同时避开了林风来抓的手。看到那人误伤心口的手,云鹤略凶说到:“再说那个就让你真昏过去。”
那人语重心长说道:“我怕你走丢。”
云鹤才不会轻易听劝,倔劲上来的他咬着牙说道:“我又不傻。”
事实证明云鹤确实不傻,但是他瞎。两人走了两三米就被冲散,他站在树下一时间看不清那个是林风。
人来人往间,云鹤感受到有人投来探究的目光,脚趾抓地,愈发焦急。
“请问你是摸象的那群人吗?”打趣话语间,因使用过度而酸涩的眼睛被一双干燥厚实的大手包住,有点舒服。
“请问您是摸象的那群人吗?怎么还哭了?”
“……”
云鹤羞恼的挣开他的手,大喊一句“我没哭。”而后强撑面子往校外方向走,林风抓住手腕却又被挣开。
“咋滴,又想我找你啊?”声音染上了阳光,不过是秋日的那种,温柔中带着顽劣。云鹤臊个脸站着,这一时间走也不是,去也不是。林风顺势递上台阶:“我拉着你不行,那你拉着我。”
云鹤略显扭捏的轻轻捏住了林风的衣角,这成功把林某人逗笑了。
“你笑个屁啊!”
“没什么,小朋友。”后三个字说的格外重。“小朋友”把掌中的衣服紧了紧,欲言又止,如果把话说出来,会很脏。
两人之前三分钟走个来回的路,现在走走停停十分钟分钟过去才走到对面。
这次两人进了外面有机械喇叭吆喝的一家。店面比之前那家没大到哪去,好在水果、零食和普通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相应的店里的人也比别家的多。
林风先去找了衣服架子,转头看到云鹤盯着几个零食架子。
“你要去吗?”云鹤别别扭扭,最后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声“走吧”。林风反牵住云鹤手,说道:“我想吃。”
云鹤没挣扎,两人就这样向零食架子旁走去,期间两人被人流堵到衣角,身后人帽檐碰到自己肩膀,呼吸平稳,安静等着自己带着他走。
他没忍住,冒着不经逗那人恼羞成怒的风险说到:“导盲犬跟着您也算是考上编了。”
“那你可以少叫几声吗?”
“你是我的主人就可以。”林-小说看很多-风是凑到云鹤耳边悄咪咪说的,但那人真跟撸狗一样挠了挠自己的毛,嫌弃一般往自己衣服一抹的时候,他也开心不起来。
“该洗头了,我差点因为八月飞雪,世界末日,白开心一场。”
他反驳道:“来的时候刚洗完。”
“嗯。”云鹤说完又往旁边站站。
就这样林同志因为嘴贱,被侮辱后也丧失了快乐来源。
两人对话引起了小范围关注,云鹤寻着一个女生的笑声看了过去,女生也抬起头对视笑意更甚,后又觉得不好意思,说了句不好意思,顺着人流走了。
“你认识啊?”林风问。云鹤微眯着眼睛转了过来,说了句“看不清。”成功将林风于破防边缘拉了过来。
两人走到货架旁,林风举起一包干果问:“我想吃这个吗?”
他虽然嘴硬但是脸皮薄,对方意图太过明显,他干咳一声,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下次可以明说,您的导盲犬永远不会嫌您麻烦。”
羞耻的话好像是从林风嘴里冒出来的,心跳隆隆响的确是云鹤,他面色绯红,手上动作略显杂乱。
许是热爱所致,在买零食这件事上,云鹤展现了与认路找人完全相反的视力。一目三行,搭眼一扫,就看出来哪一种好吃,哪个一般且毫不犹豫,甚至还分出心帮林风扫了一下,提醒他手里那个薯片很难吃。
林风是愿意相信云鹤的,但是他连零食架子在哪都看不清,本着求真务实的原则。他拿着那包很难吃的东西问云鹤。
“你吃过?”
“没吃过,看着就难吃。”云老师又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从哪看出来的?这都没有透明的地方。”林同学的驳论有理有据。云老师懒得解释。
“吃的时候别死我身上。”
“……”
三米长的货架,云鹤抓了一大兜子,鼓鼓囊囊的红色兜子让他幸福感倍增。两人选完林风把云鹤带到结账队伍,安排到:“我去买点水果,你先结,能看清吗?”
云鹤没回答,而是对转过身的林风说了一句。
“早点回来吧,大毛。”
导盲犬“大毛”背影微微一愣,体会出来他的意思,转身冲他一笑,弹了他一下帽子。
一声清脆在喧闹中是经久不息的鲜明,云鹤视线定格在那一瞬格外清晰的脸,没由来的有种窒息感。他看着在外面挑苹果的那人,前人打电话跟母亲报备的声音将他思绪拉回。
这云鹤前面排的是个女生,穿着淡蓝的裙子,披肩长发,别着一个小狗的发卡,一看就是朵被精心灌样的向阳花,浑身散发着用不完的自信活力。女孩没有刻意避着,听力很好的云鹤在后面听着,嘴角慢慢弯起。
“那我挂了,母上。”
“好。”
话音落,云鹤眼睛眨了眨,紧接听到少女明媚的嗓音问收银员:“收款码在哪?”
收银的是个三四十多岁的女人,动作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笨拙。她神色慌乱,显然手机坏了这个问题困扰她已久。
“我手机坏了,你有零钱吗?”见大姐焦急的模样,女孩也提出了另一解决方法:“要不我先放着,一会过来。”女人似乎在发呆,僵持不下,云鹤主动打破僵局“同学,要不我先帮你付?”
不想当好人的云鹤也不想欠别人的,她给予自己片刻温暖,他要还回去。
云鹤说着递给少女一张百元大钞,少女本意可能是拒绝,但看清是谁后接住了。
“谢谢,我叫陈洁。”陈洁热情直接,云鹤也微笑回应。“云鹤。”
陈洁把钱递给收货大姐,计算器女声再次断断续续响起。
“咱还真挺有缘的,今天第二次见面了。”
“……啊?”云鹤有点没反应过来。
“我们刚才就在那边见过。”陈洁指了指货架,云鹤才明白过来。
“你在几班啊,回头我好还钱。”陈洁问。
“五班。”
“我也是。”
两个人说着说着,一个人突然就插进他俩中间,准确的说是把云鹤挡住。那人一脸审视的看向云鹤,陈洁认出来他就是带云鹤买东西的人,好像刚刚听到了他的名字。
“大毛你好,我叫陈洁。”林风转过身眼神一下子冷了一瞬,一字一句,发音格外标准,说:
“我不叫大毛。”
这还是云鹤第一次见林风正确使用他的五官,眼皮低垂,很完美的诠释了“威慑力”,但语出太过别致,平添了几分喝到假奶粉的气质,云鹤憋不太住,悄咪偏过头,唇角咧的很开。
“你账算完了。”林风对陈洁说,语气稍微缓和一点。
陈洁临走前还想跟云鹤打声招呼,但刚抬起的手在半空被某人瞪的硬生生定住。好在云鹤及时看见,冲她挥了挥手,她才没过分在乎林风什么意思。
林风站人旁边,理所应当的把刚才捡的几样水果都放在了桌子上说:“帮我一起结了,要不你自己回去吗?”
云鹤才不会被区区生存小事威胁,那人换要是个语气他就直接帮他付了,只听云鹤冲那大姐说:“麻烦分开付。”
大姐:“啊?”
“就是这一堆和这一堆两次结。”
大姐:“……”
“没事了,直接付吧”
提着大小包回去路上,云鹤感觉脖子一冰,下意识缩头看去,林风拿着一根老冰棍,在自己眼前挥了挥。
“还说不认识,骗子。”云鹤被这一出整的有点蒙,脸上写着问号。
“就是不认识啊。”
“那笑的那么春心荡漾。”
林风的表情像是失足少年,看着把自己带歪的人背刺自己。云鹤最受不了不相信还一直问的贱货,情绪激动下掉入那人设下的自证陷阱:“我真不认识人家。”
林风嘴角已经压不住了,他故作冷静矜持大度,表示没关系。
“为啥这么在意我?”他问。云鹤不被相信的气还没散完:“因为我不想被误以为骗子,以后我就解释一次,爱信不信。”
林风只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笑语盈盈说:“我也很期待以后。”
云鹤被自己口水呛到,那人帮自己拍着后背,他没好气推开。
“回去吧,同桌。”
林风站在云鹤面前没过多表示,太阳依旧毒辣,云鹤把冰棍撕开塞进嘴里,甜蜜冰爽间,他主动伸出了自己的手,搭上了林风被自己微微扯变形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