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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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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醒的时候天光微亮，惊魂未定他背靠在墙上，尽可能压着自己呼吸，背后微凉触感帮他平复心情。
他困意全无，蹲一会后就轻手轻脚叠好被子下床去外面洗漱。
回到宿舍，就看到正下床的林风。
“等我。”林风用气声说。云鹤点了点头。
林风睡眼惺忪的出来，就看到拿着伞的云鹤在宿舍门外的透过走廊的窗户看着天空随风飘荡的云彩出神。
他又恢复昨天那副神态，穿着简单的黑白配，站在晨雾的灰色布景中，神情淡然，仿佛下一秒会融进朦胧雾中消散。
好在林风对云鹤来说不再是昨天的陌生人。
林风穿着橙色短袖，绿色工装裤，简单随性，一下子跳在那团冷云，晨雾顿时蒙上暖色的光晕。
他拿着一个被云鹤压烂的橘子和一个完好的橘子，揽过着云鹤顺势把压坏的举到云鹤面前。
“喜欢喝橘子汁啊？”对方没反应，他接着揶揄：“用屁股是个人口味吗？”
放平时云鹤也就认了，对林风总是有种莫名的悸动，本以为睡一觉就好的事情，现在越来越膏肓。
他倔强的拾起最后的尊严：“是腰。”
“你腰挺弹。”说着很自然的给云鹤屁股来了一下。
“……”
云鹤现在很后悔昨晚没“不小心”拿错，把那个扁了的橘子卡在他脸上。
宿舍大门已经打开，朦胧的水雾带着水泥地的味道涌入，弥漫着干旱已久的土地灌满水的喜悦。
云鹤走出宿舍门撑起彩虹伞折叠，毛毛细雨在伞面上细微的蹦跳的声音尤为悦耳。
云鹤快林风两步，因为本人不愿意承认的因素他没理会林风的提醒，自顾自一步迈出。顷刻间，水花四起，小白鞋因为水洗发亮，脚面传来湿润。
“没事了。”林风话随着地上那圈涟漪散开。
雨滴自寻死路撞在伞面的声音让云鹤莫名烦躁，连带着身上都觉得潮湿黏腻异常。
林风适时凑过来，接过伞柄，左手肘放在云鹤左肩，侧边身子紧贴着云鹤侧边后背：“跟着哥走吧。”
云鹤微微抗拒，话没说出口就被那人拉着避开了一个水坑，让他滚出去的话就没了下文。
灰幕下绿光摇曳，他没忍住深吸了一口气，混杂又清新，其中一抹特立独行让人回忆起昨晚的清流。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在一个补习班？”云鹤试探性开口。
那人猛然停住，像有个无声雷劈在他脑子里。嘴角抽搐，五官乱飞，高喊：“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而后眼眶微红，带着满腹委屈：“你后面怎么不去了？”
理亏的云鹤说的很心虚：“不需要去了，我这么聪明。”
知道云鹤有多聪明的林风接受了这个理由。
那人又补充道：“对不起。”
本就是萍水相逢的七日，年纪小忘性大，要不是云鹤会记得李光，林风的委屈基本全是对命运无常。
他调整好自己心情问：“没事，你有没有想我？右脚有水。”
“没……”
林风今天又多了解了一些云鹤，比如有点洁癖，比如一点就炸，比如要强，比如很皮，还有左右不分。
林风被云鹤伸出来的左脚绊了一下，云鹤伸手去扶，以至于林风想用手撑着地都做不到。
双管齐下，林风抵抗不起，直接就是一整个趴地动作。
水花格外壮大，像是新年零点的烟花，林风也虔诚异常给前面的教学楼行了个大礼，拜了个异常早的年。
好在夜雨未眠，林风身上没有泥痕，肚子上一片深色粘在前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紧实的腰身。
云鹤低着头，慢慢抬眼就看见林风比天还阴沉的脸，又立马低下。理亏的他只能认怂。
显然云鹤认为林风真生气了，道歉姿势异常的异常，头顶对着受害者的脑门，手掌大拇指贴住裤缝，一副不小心把人杀了，给人扫墓的架势。
倒也不必。
云鹤：“不好意思，我太能分清左右，我回头帮你洗。”
见对方是真的生气，云鹤说完脑中又过了几套解决方案，接着说：“赔钱也行，就是得等手机发下来的时候。”
空气还是静悄悄的，云鹤试图打破尴尬：“新年快乐？”“我再把我威化给你？”
那人胳膊挡住脸还是不说话，在放下时，云鹤看到了他想象不到的画面。
林风的表情不是云鹤想象中的狂乱的雷暴，而是趋于饱和点，受点不如意就要下雨的阴云。
云鹤一时间不知道是高估还是低估他的下限。
他不会哄人，尤其是一个一米八几宽肩的男人，几经无果后只觉得死真是件顶顶好的事。
最后只能徒劳的在空中慌乱摆手，怕惊扰到那人，又怕那人因为自己无动于衷哭出来，安慰：“我赔，我这就赔，我买件一模一样的衣服给你，你别哭了，我求你了。”
林风终于有个机会控诉，才不会就此罢休，手背捂着眼睛，呜泱地说：“你都不想我，你都记得李光不记得我。”
“我想你，我想你想的快疯了！”
“真的？”那人收声，立马问到。云鹤咽了一下口水，终究是迈不过去心里那道坎：“假的。”
但他很快补充说：“我要是夸你白，你会开心吗？”
“你说过了，要说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
天气预报红色预警。
“我喜欢你。”
“那你把你衣服给我穿。”
“……”
林风的一行泪水划过到下巴，云鹤很怕那人鼻涕也出来，语速极快：“好好好好好好。”
林风脸上气候瞬间变化，晴转超晴，两眼带着狂热，一脸明媚。
他好像被耍了。
公共厕所内，云鹤打着伞，冷着脸走穿着短袖在厕所外面站着。
林风边出来边扣紧云鹤外套扣子，胳膊上里还搭着刚换下来的短袖。
“起驾吧，小云子。”小云子不打算管身后那位贵人，撑着小彩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贵人紧忙跟上：“这衣服就是帅啊，我穿着是不是跟你一样好看？”
林风一边废话攻击，一边很自然挤进那略显窄小的空间。
这位少爷不仅热心，虽有点跳脱，但情绪却稳定的可怕。
云鹤对他评价又高了点，确认对方真没问题后他放下心后，随后越想越气，全然没有刚才要偿命的态度，不耐烦回到：“离我远点。”
“就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