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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鲜血 ...

  •   “愿逐月华流照君。”刘属简短的回答却能导道出他所有的真心。
      月亮神圣的光辉洒满每个角落,连江畔的树林也变成了耀眼的银白色。
      春宵一刻值千金,春宵不过是唇齿相交,肌肤之亲和□□交换,这种爱是幸福的。
      爱那个人的所有连同灵魂都想占为己有。
      想做上一个永久标记,让那个人永远都烙印着自己的名字。
      不过一周的时间,姜熙和路白就要再次南下了。在这期间刘属出宫来见过司马相。
      “刘属拜见司马大人。”刘属没有行匈奴礼,而是行中原理。他如以前那般跪在司马相如面前,司马相如扶起他。
      “四年了,没想到还能相见。”司马相如拉着他坐下:“你近些年来可好?”
      刘属摇头:“十六岁继父位太累了,真的太累,一时间我接受了那些本不该是我的东西,撑着真的很累,所以这次我想留在京中,您呢?您留下吗?”他抬眼看司马相如眼中闪着淡淡的泪光。
      这四年过得真的很难受,想找一个地方,一个人静静的待上一段时间,每天洒扫庭院,烧烧香拜拜佛,希望能清洗心里的万丈软红尘。
      但心中一直有牵挂这万丈软红尘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也是无法逃离的枷锁。
      “我留,我会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但你能经受这相思之苦吗?”司马相如给他抹去眼泪。
      “我同您一起等候。”
      这已经不单单是主仆关系了,是更加亲密的家人了。
      今天的风格外的大,连院中的桃花都吹落了不少。
      此次饯别再见的话也不知是何时。
      刘属并不是不想当大人,而是这任务过分沉重,让他并未成长的肩膀变弯。他写了封书信命下人带回给父王这大单于之位有更适合的人。
      “春天的草原适合马儿驰骋父王让孩儿放纵一次吧。”刘属在信中写道。
      刘属之父看了信,又看了看在房中的碑位:“孩子长大了,草原已经不能再困住他了。”
      此次要下江南的人变多了,征兵又征得不少。
      韩烁和众卿及皇储前来城门送别。
      这阵风吹乱了鬓角也吹起了衣角。司马相如望着骑在马上的姜熙,还未见人离去,眼眶却早已变得湿热。
      姜熙看着司马相如,司马相如点点头做了个嘴型:我爱你。
      姜熙点点头拉动缰绳,让马儿转头:“驾!”
      路白也是最后望了一眼刘属,跟着姜熙去了。
      希望在下一次花落之前能再次重逢。
      时间并没有带走全部有朝一日什么都会回来。
      风沙又大了,模糊了眼睛。
      “我们回去吧。”司马相如转身。
      好像风捎来的他的声音:“落花时节又逢君!”
      司马相如转身,那滴泪顺着眼角滑向鼻梁,又从鼻尖跌到地上,他一笑:“走吧。”
      落花时节又逢君。
      次年秋,韩烁皇帝之弟韩高趁机夺位,朝内动荡。京城失守,皇帝携于臣南下江南边塞的摄政王韩千雪公孙长乐于三月后攻回都城,杀尽余党,但重建须两月。
      南方并不是人人都来的此次逃难的人也出现了水土不服,但司马相如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刘属也没有任何症状。
      姜熙带人前来接应还惊呼司马相如竟没有一点事。
      所有人都安排好了住所,但临冬日粮食也出现了供应不足。
      “此次政变朕意料之中,却不曾出现的如此之快,余党还未追杀干净,恐有余患。但我们现在的危机也十分明了。我们都快吃不起饭了,要尽快回到京城,择日动身,再危险我们也要回到京城之中。”韩烁坐在位置上垂眸沉思:“我们不能因为这些而影响到南方的将士,传令收拾行装,择日动工。”
      “是。”
      在这里也快一月有余,不能连江南这边也给拖垮了。
      也不知道京城如何了。
      皇宫无碍,只是城中的房屋接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
      身为皇帝的韩烁自是心痛万分。
      司马相如拉着桃之再次踏进这片土地,怀着的也是一种沉重的心情。
      姜熙给他们送别之后就回到帐中分析形式。
      一月余南蛮近一次都没有侵扰,这实在是太蹊跷了。
      姜熙写信回京给韩千雪,韩千雪却回:此次的敌人并不如匈奴一般高大,反而更加矮小,但比匈奴更加凶悍有力。我们也是经过数月抗争才得以驱赶。姜熙沉思在心中筛查一遍与南蛮有关的人,但想了一遍他却想不通还高情有可原。那么那帮凶又是为什么?
      什么人既可以提供情报,又可以让南蛮人畅通无阻。进入中原又是什么人?让他们数万大军进入关中这个人不简单,但始终心里想不出有这样一个人。
      朝廷三权分立没有一个人的权利会大过韩烁,每个人手中的权势也并不足以完成这一系列的操作。
      韩高是为皇储,通关令皆自欧阳家出可以提供情报的只有暗卫而暗卫一部分听从皇帝一部分听从高家。
      姜熙这么一想就什么都通了,他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用力放下杯子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路白路白。”姜熙一拿过披风披上:“我要回京一趟,你负责好这里所有的事物。”
      “嗯,啊?什么?你要回哪里?”路白甩甩手中的水又随便擦在衣服上。
      “回京看看,我不放心,很快就回。”说完,姜熙拉过他的马翻身上去:“别说什么乱子,看完了我就会回来。”
      姜熙想给他拿些吃的:“您要不要带些吃食?”
      “不必,我在路上买些就行。”说完就骑马离去。
      路白目送他离开。虽然自己也很想回去,但军中不可一日无将。
      路上的风像刀子一样划在脸上太冷了。不久之后冬天也要来了。
      草木开始枯黄凋零,路上踏过的地方都是残花败柳。
      而京城中皆如姜熙所料。
      韩烁被韩高挟持,大臣都被绑在牢中,整个皇宫都密不透风,没有人能带出什么消息,整个都城就是一座死城。
      司马相如坐在牢中的稻草上,脸上没有一点泥土,头发依旧梳着齐整,他身边只有三个朝中大臣,并没有桃之的身影。
      司马相如抬头望着这潮湿之地,唯一能够照进光的地方。
      外面开始下小雨了,算算日子,再过两天就该冬至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饺子。
      他心中在祈祷桃之能够离开这里找到援军自己身体还可以忍受牢狱之苦,但桃之还小,而楚卿和江霄年纪也大了,这几日一直在静坐,幸好姜熙叮嘱他不论什么时候多穿几件总衫。
      虽然临近冬日,自己不觉得一丝寒冷。
      姜熙嘴里呼出的热气化成白雾,还没有进入城门他的心就开始不安的跳动,他一路飞驰入城,但城中一片死寂。姜熙朝将军府而去。
      “相如,相如。”姜熙刚拉紧缰绳,下马就跳下来朝里飞奔而去。
      空荡的将军府里一个人也没看见。
      “爹是你吗?”也不知是哪个角落传来的声音。
      姜熙四处找寻:“之之,是你吗?爹爹回来了。”
      听到他这么说,桃之才从角落里出来,嘴边沾着泥土,身后不知道藏着什么。
      姜熙去抱住他:“你娘呢,你祖父和祖母呢?”
      桃之眼角是红的:“都被抓去了,好几天没见回来。”
      姜熙一吸冷气,用手指给他擦嘴,问:“你在吃什么?”
      “从院里翻出来的红薯,我太饿了。”桃之把身后的东西拿给他看。
      一个还是生的,沾满泥土的红薯。
      姜熙拿过扔开,从怀里拿出干粮给他:“吃这个,现在爹带你去见姐姐。”
      呼出的气都感觉变得凝滞。
      姜熙把身后的披风拿下包裹在桃之身上:“吃好了我们就走。”
      桃之点点头之后开始狼吞虎咽,姜熙心疼的去拿水给他。
      战乱还是波及到了都城,难怪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原来是被抓去了宫中。
      连最近的使国都不一定知道,更别说身在边远地区的将士。
      真是一则好计谋。
      “你娘跟你说什么了?”姜熙看着这败落的将军府。
      桃之咽下最后一口才说:“他要让我回将军府中等爹说爹一定会回来的,还说宫中有变,高相和高妃皆是此计谋之主,对了,娘还说这次行动不用考虑皇上的安危,这是旨意。”
      听完桃之这么一说,姜熙基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韩烁已经拟好遗诏了,但皇帝的臣子又怎会不关心他的安危,说的真是轻巧。
      “走吧,我们去找姐姐。”姜熙朝他伸手。
      “好。”桃之也应了声,让他抱自己上吗?
      将军府也是到时候修一修了。
      原路返回后再次领万骑朝北攻去,又耗去了大半月的时间。
      桃夭和桃之留在军营之中。有人照顾,称这不可无人留有三万大军在驻扎。
      姜熙带万骑直抵皇宫,将皇宫团团围住。
      “韩高,快快束手投降,我们可以留你一命。”姜熙手中拿着长枪刀剑还滴着鲜血。
      脸上都是溅到的血,眼睛变得鲜红,单眼皮朝上看是很有气势。好像要把所有人都拆之入腹的感觉。
      韩高笑着从里面出来,身边带着被绑着的韩烁和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看着姜熙,姜熙原本了狠厉的目光瞬间就软了下来。
      司马相如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旧,脸上都是黑黑的灰尘,平时会竖起一半头发的簪子也不见了。
      想必他在那里很苦吧。
      韩高好像发现了什么破绽一样把刀尖指向了司马相如。
      “韩高!我劝你别不识好歹。”姜熙的眼神要撕碎他一般。
      韩高大笑:“好歹那就对我俯首称臣吧。”刀剑架在司马相如的脖子上,鲜血已经冒出了一些。
      他的手在肩上摩挲着。
      姜熙握着长枪的手又紧了紧。司马相如眼神示意他。
      姜熙一拉缰绳:“驾!”骏马朝高台奔去,身后的人也亦跟着他。
      韩高暗骂一句,用力划破司马相如的脖子就要举剑逃跑。
      就算被杀也要带走一个人。
      论谁也没有料到姜熙竟会不管人质。
      姜熙举起手里的长枪朝韩高刺去,结结实实的刺穿了他的身体。
      姜熙跳下马,用手捂住司马相如的脖子,试图止住刺目的鲜血。
      “大夫!大夫!”姜熙朝人群中呼喊,幸好带了个郎中。
      “没事的,再坚持一会儿……”姜熙声音颤抖,他抬头:“南蛮高家与韩高侍从一个不留!”
      “是!”路白替他冲上前锋。
      这些都是要夺走他所爱的人。
      殷红的鲜血仿佛要吞噬这个人一般,司马相如的眼泪从眼角落下,他微微张嘴,鲜血从嘴角落下,干净的眼眸倒映着姜熙的影子。奈何手被绑住,连爱的人都无法触摸。
      希望这一次能活着,再和他晒晒春日的暖阳。冬日刚到,就在期盼着冬春天的事情了。
      冬天太冷了,让人有种死了的虚幻,指尖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姜熙抬头亲吻他的额头,热泪落在他的脸上。
      一滴热泪唤醒了即将逝去的人,成为了这冬日唯一能触及的温暖。
      如烈阳一样灿烂,如烈火一样炽热。
      冬天的第一场雪纷纷而下。
      这个冬日快些过去吧,冷得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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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每天早九点更新,2025.4.27存稿发出全文完 【要是我不写他们的故事,就没有人知道他们了】 这是一个系列文,以后的一些都会慢慢公布 我是一个取名废,就喜欢找一些俗气的名字 《两不疑》将军X丞相《玉楼春》总管X大臣《青玉案》摄政王X副将《桂枝香》九千岁X大单于《相见欢》侍卫X状元郎 这个系列我取名【大同社会】 嘻嘻 随缘更新下一本吧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