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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你顶到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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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诀推开家门,道森坐在正对门廊的沙发上,可乐趴在脚边。
听到他回来的动静,狗一下坐起来,想扑过来扒拉他,被道森拦下。立体的脸在昏暗的落地灯下,显得阴沉沉的。
陈诀明知故问:“坐这干嘛?”
道森说话夹枪带炮:“这么晚才回家,你和叶子玩得很开心吧。”
“对啊,她人很好。”
“陈诀!!”
道森怒喝一声,带着一股浓重的酒味冲到他面前,抓住陈诀的肩膀。
“你这个冷漠无情的坏男人!你有我和谢渝还不够吗?”
“你喝我的酒了?”
“对,我喝得你酒窖里最贵的酒,因为我不想哪天被你拿来当喜酒!”
陈诀好声劝解。
“我只是出去date,不是出去领证。”
“你还真想领证啊!我要是再忍你两天,是不是孩子都有了!”
手机震动,陈诀的邮箱收到了第五版《埃达启示录》影视化的企划书。
他嘴上敷衍了道森两句,着急忙慌地去二楼办公。道森却不依不饶,从一楼闹到二楼,追着屁股抱怨,带着狗也在旁边叫唤。
陈诀屏蔽干扰,翻看改完的启示录项目书,发现项目组尤其是制片人Jake,完全没仔细阅读陈诀上次的反馈,改得敷衍至极。
敲定下来的导演Kevin也是个办事不牢的,一心做Jake的狗腿子,Jake说东绝不往西。
狗和人的叫声此起彼伏,项目书字里行间仿佛充斥着Jake连同Kevin的叫嚣,吵得陈诀脑仁疼。
“Dawson,你能不能先带可乐先出去玩会儿。”
“你打算和叶子在一起吗。”
陈诀试图将心思全然集中在电脑上,对道森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主打一个敷衍。
“对对,我还打算跟她结婚。”
“我在认真跟你讲话!”道森抓住椅子扶手,把陈诀转到自己面前,“请你尊重我,和我好好谈话。”
陈诀转回电脑前:“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道森又把他转回去:“你是有家室的人,你凭什么和其他女人接触,你这是找小三!”
陈诀觉得叶子简直受无妄灾,被打上这么严重的标签,不由恼了一分。
“你对我有火可以,不要撒到无辜的人身上。”
道森怒意飙升,嗓门大了许多。
“你就这么护着她吗,我和你九年情谊,居然抵不过一个女人两天吗?”
听到道森拿人情压他,陈诀生出几分被道德绑架的烦躁。
“说了二百遍我是直男,直男,别说九年,就是二百年,你和女人也没有可比性。”
“陈诀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道森愤怒地扫落办公桌上的一切物品,粗暴的动作扯断电脑的电源线,陈诀批复了一半的项目书消散在黑屏中。
忙活一晚上全白干,陈诀血压飙升,蹭得一下站起身,指着道森身后的房门。
“我顾及你对我有恩,很多话我不想说得太明白,指望你自己识趣给自己留点面子,你不要面子,我也不想伺候,出去!”
道森额头青筋暴起。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恩人吗!你就这么报答我吗?”
“我陈诀自问除了感情,没有任何愧对你的地方,你的公司是我出钱救的,你建房子的钱是我补给你的,你一不高兴,我就丢下所有工作陪你去欧洲看球,你还想我怎么样?”
“你收购我的公司自己没捞到好处吗?我房子被烧不是拜你所赐吗?球赛不是你承诺过必须履行的吗?”
“既然在你眼里的我和你全是利益和麻烦,你赖我这不走想干嘛呢?受虐狂吗?”
“因为我想亲你!想抱你!想睡你!想和你一起抚养可乐!”
“你不觉得你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插足谢渝的小三吗?”
“陈诀!”道森瞬间火冒三丈,“你真拿我当傻瓜看不出你和谢渝的关系嘛,你凭什么骂我是小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揭发你们!”
“你去啊!”陈诀气得轻笑了一声,“何必费功夫在这里威胁我!”
道森眼眶通红,豆大的泪珠成串地落下。
“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欺负我……”
陈诀感觉自己的心被猛地戳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陈晓霓,想到给了他一半基因的死老头。
他小时候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渴望父爱。
他嘴硬说不喜欢父亲,实际上每次打视频电话都使出浑身解数讨好。
后来他长大了,认清死老头不过是个被影视圈花花绿绿迷昏的老色鬼,肆意的剥夺爱他的人。
他放弃在这样一个人身上投注感情,将所有的爱都给母亲。
可惜,他的母亲被曾经深爱的男人打上失败的烙印,逼迫她无意识地将自己承受的生活和婚姻压力转移到陈诀的身上。
她总说陈诀长得像那个男人,一点不像她,所以控制不住用带刺的话语发泄,用打压的行为换取自己几分舒心,用变形的爱对待陈诀。
他太知道被爱的人要伤害爱自己的人有多轻易,有多深。
看着面前哭得没个人样的道森,几乎依靠办公桌才勉强站得住,陈诀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话说重了,刚刚的话咱们都收回,行吗。”
道森的胳膊死死捂住眼睛,只管哭自己的,不肯理会他。
陈诀拉着道森坐在椅子上,蹲在腿边,上下左右各个角度哄人。可乐也懂事得扑过来,一个劲儿舔道森。
没过一会儿,道森败下阵来,发出笑声。
陈诀拉下道森的胳膊,蓝眼睛雾蒙蒙的,鼻尖红红,白嫩的小脸蛋挂着乱七八糟的泪痕。
这小子长得还挺眉清目秀的。
“你再勾引我,我就亲你。”
陈诀不理解:“我干嘛了?”
道森扣住陈诀的脑袋,俯身靠过来。陈诀吓得跌坐在地,道森趁势而上,压在身下。
他抓住陈诀反抗的手,俯身去够陈诀的唇,陈诀侧头躲开,道森顺势将头埋入颈窝里,照着突出的青筋就是一口。
陈诀越发用力地挣扎,道森收紧手臂,紧紧扣在怀里,对准耳朵又是一口。
陈诀痛得倒抽凉气,换来柔软的嘴唇,又吻又舔。
可乐“汪汪”大叫,用狗头顶道森。
陈诀也终于从被扫落在地的物件里摸到一个趁手的笔筒。
道森的脑袋砸在他胸口,半天没有动静。
“别装。”
道森说:“痛死了。”
“活该,起开!”
“再抱一会儿。”
“你顶到我了。”
“所以才要抱一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