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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干脆我俩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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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诀早晨起床，交代秘书将今日所有的行程延后，小蔡激动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他直接叫来小蔡对峙：“我不上班你很高兴？”
小蔡连连否认：“不是的，陈总，我是为您春宵一度高兴，自打上次您和谢老师的好事被打断，我最惦记你俩的幸福。”
陈诀不明所以，挂断电话，简单洗漱，打开次卧的门，迎面撞上从主卧出来的谢渝。
谢渝捧着一套家居服，兴致勃勃地问他：“小诀，你可以穿这套衣服吗？”
陈诀依旧不明所以，换完出来，才发现和谢渝身上的是情侣款。
谢渝双眼放光，转着圈看，对着他又捏又抱，喜欢得不得了。
陈诀眼睛一眯：“谢渝，这衣服你不会早就买了吧？”
“嗯。”谢渝卑微道，“只不过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你真的会穿上。”
陈诀放谢渝一马，不紧不慢地在厨房忙活早餐。
他心中有一个无法放弃的厨神梦，更何况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公，应该照顾老婆，做顿爱心早餐是标配。
陈诀卷起袖子，谢渝贤惠地为他系上围裙，选择遗忘掉上次的舒芙蕾，再信他一次。
他问陈诀：“这次要做什么？”
陈诀说：“大道至简，就做个煎蛋吧，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厨艺水准。”
谢渝要提供一些建议，他自信挥手阻止对方，熟练地起锅倒油，打蛋，滋滋油光溅得陈诀一蹦三尺远。
谢渝要夺过陈诀的锅铲，被陈诀躲开，冒着视死如归的决心，端着锅铲上战场。
一顿厮杀过后，陈诀从锅里铲出一颗碎成八块的煎蛋，表面挂着半胡不胡的棕色脆皮。
他拿筷子夹起一块，悬在嘴边，紧急拐弯，递到谢渝面前，笑意盈盈。
“你先吃。”
谢渝义无反顾地张嘴吃下，眉毛很快凝固成一团，嘴巴倔强地守护牙关，不让任何东西从里面打出来。
陈诀紧急发话：“说点好听的。”
谢渝嚼了又嚼，良久，才道：“这颗煎蛋有其独特的风味。”
说着，吐出一粒蛋壳碎片。
陈诀说：“你好像把独特的风味吐出去了。”
谢渝说：“你有点无理取闹了。”
“你有点不识好歹了。”
美妙的早餐时光毁于一蛋，陈诀转而寻摸到客厅的游戏机，邀谢渝来一场爱的小游戏——搏击快打。
陈诀说：“放心，我会让你的。”
谢渝乖乖点头，一言不发地操作，二话不说地杀了他一次又一次。
陈诀丢下游戏机：“不儿，你什么意思啊？”
谢渝眨巴着大眼睛，说：“谢谢老公让我。”
陈诀无力反驳，愤愤不平地拉着谢渝看今早的财经新闻。
没一会，谢渝瘫坐在地毯上，脑袋搭在沙发边缘，沉沉睡去。陈诀存了坏心思，举起马克笔，轻轻撩开谢渝额前的头发。
刚准备写字，谢渝睁开眼睛。
陈诀质问：“装睡？”
谢渝双眼含笑，温柔似水：“因为你一靠近，心跳就会自动变快。”
陈诀被突如其来的情话搞得不知所措，耳尖泛红，谢渝眸色一沉，猛然扑上来，张嘴要亲，被陈诀手中的马克笔压回去。
“我让你亲了吗？”
谢渝巴巴地望着他：“我要做什么才可以亲，主人？”
啪嗒！
谢慧雯站在门口，掉落的钥匙砸在高跟鞋的鞋面，表情狰狞，一时不知是钥匙砸的，还是看见他俩产生的。
他的亲娘陈晓霓指着他俩，指尖颤抖，“你”了半天，没骂出一句，捂着胸口仰面要趟。
谢慧雯急忙扶住好闺蜜，在持久的沉默中，四人心照不宣地各自找该有的位置。
陈晓霓缓慢坐在单人沙发上，谢慧雯坐在沙发扶手上，陈诀耷拉着脑袋端坐对面，谢渝坐在他前面，挡掉了对面大半目光。
“陈诀，你个狗东西是不是欺负小鱼！还喊你主人，你配吗！”
谢渝挺直身体，挡住陈晓霓的枪炮。
“阿姨，是我在追求小诀，和他没关系。”
“小鱼，你不用替他掩饰，你一向听话懂事，做不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陈诀一听火冒三丈，站起来正面对峙。
“嘿，妈，你意思纯是我带坏他呗？”
陈晓霓直勾勾对上他愤怒的视线：“从小到大小鱼哪次犯错，和你脱得了关系！”
陈诀张张嘴，回忆起初中带人逃课，一时竟无法反驳。
倒是谢渝主动开口：“陈阿姨，从小到大我和小诀做得每一件事，都是我自愿的。你是他的妈妈，你知道你随口而出的诋毁会害他多难过吗。”
沉默不语的谢慧雯，抬手给了谢渝一记响亮的巴掌。
陈诀尚且没反应过来，他妈已经先一步心疼上了。
“慧雯，好端端打小鱼做什么？”
谢慧雯眼神制止陈晓霓关心谢渝的行为，目光冰冷，凝视着谢渝。
“谢渝，你是不是认为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敢顶撞长辈了？”
谢渝紧抿着嘴巴，仿佛回想起小时候犯错遭受的惩罚，一时梗在原地，不敢动弹。
谢慧雯气得双唇发抖，指着谢渝的鼻子大骂。
“你的日记我早就看过，你对崽崽龌龊的心思我更是一清二楚，只是我没想到，你真做得出来！你抛下家业，去做个下九流的戏子，怎么敢肖像崽崽的！”
“停一下。”陈诀将谢渝朝自己身后一拨，对谢慧雯说，“谢阿姨，你是不是对我很满意。”
谢慧雯点了下头。
“妈，你是不是很满意小鱼。”
陈晓霓不假思索地应声：“废话！”
“既然谢阿姨喜欢我，妈喜欢谢渝，干脆我俩结婚成为一家人，你们都能白得一个法律承认的满意儿子，双赢。”
一句话，沉默了两位家长，点燃了刚刚蔫巴的谢渝。
“小诀，你是认真的吗？”
陈诀推走谢渝的脸：“你别添乱。”
陈晓霓亲眼瞅见小鱼黏着自己的破儿子，谢慧雯亲眼目睹不争气的儿子一秒贴上去，均是两眼一黑，齐齐倒过去。
俩人住在医院的临床，挂着频率相同的点滴，也算是过了命的闺蜜。
因为她们不想瞅见他和谢渝同框，俩人只能轮流看望。
轮到陈诀看护，凑活凑活了事，早早躺在沙发上睡觉。
陈晓霓突然开口。
“崽崽，妈妈其实很爱你。”
陈诀顿时睡意全无。这还是三十多年，头一次听见他妈说这话。
“在你很小的时候，你爸爸带你和小鱼去游乐园玩，却对小鱼赞不绝口，说要是我生个小鱼这样的儿子，他指定守在家里亲自抚养长大。打那以后，小鱼就像一根刺，扎进我心里。我总会反复不断地想，如果你有小鱼那么好，你爸爸是不是不会丢下我们，是不是会回到这个家。”
陈诀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刺痛着手部的神经，又逐渐失去痛觉，麻麻的，沿着手掌传遍全身。
哪怕死老头的儿子真是谢渝，他照样会抛妻弃子。问题不是孩子留不住爹，是爹压根不想留。
推卸责任的烂话，陈晓霓居然相信。非但相信，还付诸行动，将无稽之谈强加在他身上。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怒还是该怨，或者再去恨一恨那个被他送进坟里的爹。
“妈妈总是比较你和小鱼，夸赞小鱼，无非想让你多像他一点，多学着他一点，多给我争口气，让你爸爸看看你有多优秀，让他后悔。”
陈诀盯着天花板，几次想开口，又强行咽下。
陈晓霓和他交心的时候不多，他想让她多说一些。这么多年压在心里，八成过得也不好受。
“后来你大学毕业，入职大公司，升职高管，我高兴疯了，听到你爸爸找你回去，别提心里有多爽了。我想你爸爸终于知道你的好了，终于不会说我的孩子不如别人的孩子，好像出了好大一口恶气。”
陈晓霓顿了顿，似乎是在看沙发上的陈诀。
“但后来我偷偷去你爸坟前的时候，碰上他在美国找的小老婆。我们俩聊了很久，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个人不爱我，我的一切他都厌恶。他那些话全是欺压我的借口，对于所有人，他都有一套推脱的说辞。他只爱他自己。”
陈诀舒了口气，他妈不算太糊涂。
“妈妈不知道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小鱼在一起的，我只希望你不要受妈妈影响，用一种不平和的心态和小鱼在一起。”
陈诀从沙发上坐起来，远远望着床边的母亲，柔和的月光打在她脸上，眉眼间有几分担忧。
隔壁床的谢慧雯聪明地装睡，不掺和他们母子俩的对话。
他安静地思考良久，给出自己的答案。
“妈，我没有报复的心态，我是真喜欢。”
陈晓霓为自己的直男儿子找了好几天的解释，就这么被陈诀碾碎，绝望地合上眼睛。
谢慧雯憋不住，坐起来：“崽崽，小鱼糊涂，你也糊涂吗？你喜欢他什么？”
陈诀诧异：“谢阿姨，他是你儿子，难道你觉得他身上没有一点值得喜欢的地方吗？”
谢慧雯冷哼一声：“他和他爸一模一样，都是为了野心不择手段、谎言不断的人，基因里就带着劣根性，我怎么教育都改不掉。”
得，又是一个因为爹迁怒娃的典型案例。
陈诀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压根劝不动谢慧雯，干脆躺回去睡觉。
陈晓霓再次憋不住开口：“小鱼挺好的。”
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