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有魅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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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吃醋了？
吃自己前面那个女生的醋。
他是不是喜欢她？
自己后面的喜欢自己前面的……
谢之觉得自己坐的这个位置可太棒了，标准的电灯泡位置。
有点好笑。
刚开学，同学们好像都有说不完的话，教室里乱成一锅粥，只有为数不多的同学在励志。
班主任蒋沅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倚在门口，物理书被卷起握在手里。她双臂环抱着，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幕混乱不堪的场面。
艹，二战都结束了，他们还没结束呢。蒋沅在心里暗骂。
第一排闹腾的同学先看到蒋沅，若无其事的翻开书，假装认真学习，接着第二排第三排……像是受到信报一样，一个又一个的开始认真学习 。
蒋沅看着他们蹩脚的演技，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蒋沅身材高挑，一双跟比天高比命细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嗒嗒响，金框眼镜时戴时不戴，她浑身上下除了漂亮就是气质，除了在她张口说话的时候……
蒋沅声音并不难听，但是她出口成金，全是名言警句，不爱讲大道理，但就爱批评点人。
“你们能不能演的再烂点啊，应付人也要点演技吧。”
讲台下的同学一个不敢吱声，其实他们很怕蒋沅，蒋沅残暴不仁的法子太多了，他们怕哪一天被用到自己身上。
“换下课代表，谁愿意当物理课代表。”蒋沅环顾四周，无一人举手。
同学：对不起物理，我害怕蒋沅。。。
蒋沅见状，拿起成绩单，物理第一名是陆淮序，第二是孟佳，第三是谢之。
“那陆淮序和孟佳，再来一个陪他俩。”
这话说的跟要上刑场似的，临死还要拉垫背的那种。
谢之物理成绩很好，但他不愿意干什么班长课代表这种，在蒋沅说要选课代表那时起，他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全程低头刷题。
当他以为一切与自己无关时，谁承想自己后面那个举起手，道：“老师，谢之说他也想试试物理课代表。”
想试试物理课代表？！我想你大爷！
谢之回头看着陆淮序那张脸上贱贱的样子。
艹，可惜这张脸了。
蒋沅点头：“行，那谢之试试。”
谢之看着陆淮序，脸上写满了：我艹你大爷等的脏话。甚至可能更脏。
陆淮序不语，撕下草稿纸的一角，写着什么。谢之懒得理他，他寻思就这样吧，他也不是很反感物理。
谢之把精力回到数学题上，题目还没看完，他觉得自己的衣角被拽了拽，谢之低头看，他后面的给他递了一张纸条，谢之伸手去接，刚触碰到纸条，陆淮序的手还没收回去，蒋沅就下讲台，踩着她的恨天高到处走，蒋沅又正好走到他们这边。
谢之不敢动，他不知道自己后面那位在纸条上写了什么鬼东西，他怕一收手被蒋沅看见，他只能假装继续写题，两个桌子之间的空不是很大，不仔细看真的以为两人在都在写题，两个人的胳膊也只是自然下垂。
说真的，谢之除了和钱北传过纸条还真没给别人传过。钱北从前给他传的纸条上面写的都是约他打游戏啥的，他是真怕陆淮序会给他写什么不正经的，他心率加快，他默默祈求蒋沅快点走过去。
艹。
当蒋沅走过去时，谢之立马拿着纸条收手，他轻轻地碰到了陆淮序的指间，就那么一下。
他手还怪热的。
碰完后谢之觉得自己的指间有一点痒。
谢之打开对折的纸条，上面是一行笔锋凌厉又有点乱的字：觉得和你有缘，拉你下个水，别介意。
……不介意个头啊…………
我谢谢你。谢之写道。
谢之的字很秀气，微微的连笔，看起来相对整齐。
纸条又回到自己手上时，上面又多了陆淮序写的一句话：你手为什么这么凉？
于筱莹的身体不好，再加上当时生活条件差，所以导致谢之的体质比旁人不好，从小到大除了生病就是生病，现在情况好了点，但体质依旧不如正常人，夏天也会手凉。
他问这个干什么……
谢之性格冷淡，朋友少，家庭关系也差，被关心的次数也少，他强撑着自己不在乎这些，但他也想过，如果哪天自己就撑不下去了呢。
他看到陆淮序这一行字时，他有点慌，他不知道写什么好，他觉得写“没事”会太敷衍别人，把自己的身体情况说明又会显得自己很柔弱，只会给别人倒苦水，把别人当情绪垃圾桶。
当他不知所措时，自己面前的纸条被人拿起，他抬头看，是蒋沅。
完了，天塌了。
蒋沅皱眉，仔细的看着纸条上的字。
半晌后，她道：“陆淮序和谢之，你俩来我办公室。”
谢之：……
死手，闲的没事给别人传什么纸条啊。
走廊上，谢之问：“她怎么知道那是你和我传的？”
陆淮序笑道：“沅姐记忆可好了，我那字她都记住了。”
“估计这件事后你的字她也记住了。”
谢之觉得地也塌了。
办公室里，陆淮序笑着叫了一声“沅姐”。
蒋沅盘腿坐在办公椅上：“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蒋沅拿起纸条又看了一遍，笑出声来。
？？不是笑是什么意思啊。
“沅姐，谁我先给他传的，和他没关系。”
……这话怎么感觉变味了呢。
为什么有点像谈恋爱被班主任抓包，然后其中的一个人奋不顾身为另一个人澄清的感觉……
像罗密欧和朱丽叶……
蒋沅笑着抬头看了一眼陆淮序，笑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我都懂，你们这些孩子啊。”
不是，懂什么啊？？
谢之觉得自己的一世清白在这一刻全部飞灰烟灭，消失的无影无踪。
蒋沅摆摆手，示意让两个人回去。
出了办公室后，谢之觉得自己太命苦了，还有不到两年他怎么在这苦逼学校里过。
“沅姐她……是不是理解错了……”陆淮序先说道。
“我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
陆淮序：“可能来不及了。”
——
9点，下晚自习。
宁安一中的晚自习说的是自愿，其实就是把刀架在人脖子上，问：你去不去……
谢之把走读证别在校服上的校徽下，宁安一中生怕一些住校的同学伪装成走读的同学私自出校，于是就造了走读证这个玩意。
谢之觉得没必要住校，筒子楼离宁安一中不远，骑自行车顶多十来分钟。
筒子楼区里的路灯坏了好几个，晚上九点天已深黑，为数不多的路灯发着暖黄的灯光，月光和路边的灯光勾勒出谢之侧脸的轮廓。
他走进楼道，在楼梯间，他看见了几个人影在自己家门前。谢之拉开楼道里的灯，看清了那几个人影。
谢宁，旁边那个中年男人是一个认识但是叫不上名来的亲戚，还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上次和自己后面那个见义勇为时被霸凌的女孩。
她在这干什么？她和谢宁认识？
谢之和那个女孩短暂的对视后，他依然不解，掏出钥匙开门。
谢宁见谢之不说话，自己赶紧说道：“小之啊，你和小思认识吧。”小思应该是指那个女孩。
谢之“嗯”了一声。
“来，咱进去说。”谢宁揽过那个中年男人的肩。
谢之走进去开了灯，走向厨房。
“小之啊，我已经知道了，你上次在小巷子帮了小思，没想到小之已经长大了。”谢宁拍拍谢之的肩膀。
谢之边往烧水壶里倒水，边冷语道：“现在不觉得我冲动，不觉得我像个疯子了吗？”
谢宁尴尬地笑笑，中年男人道：“孩子嘛，净瞎说，别放心上。”谢宁点点头。
谢之把倒好水的一次性纸杯放在他们面前。
谢宁：“小之，这是你二叔，这是你二叔的闺女，叫谢思婷，和你一个学校的，好像在……”谢宁把手放在水杯上，指间一直在点水杯，像在回想什么事。
“在文科三班。”谢之的二叔谢铭盛提醒到。
谢宁一副突然想起的模样：“啊对，你看我这记性，都不如二哥了。”
谢铭盛谦虚了几句，又对谢之道：“小之，我真的很感激你，我和她妈常年在外工作，顾不上家里，小思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们竟然毫不知情，还是让自家亲戚帮的忙。”谢铭盛越说越懊悔，“我真的没有尽好一个父亲的责任。”
“前两天，我在家翻相册，翻到了小之的照片，小思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谢宁把手搭在谢铭盛的肩上，以表安慰：“都是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谢之不愿意看他们家和万事兴的模样，转身想回房间，刚起身，被谢宁叫住：“那个小之啊，一起出去吃个宵夜吧，小思有很多事情想向你请教呢。”
请教？谢之对上谢思婷的目光，她的眼神中是请求。
谢之不理解但还是同意了。
下楼时，谢宁和谢铭盛走在前面，谢之和谢思婷走在后面。
谢思婷见拉的距离比较大后，问道：“你朋友呢？”
朋友？陆淮序？
谢之惜字如金道：“住校。”
“哦。”
“那个…你能把他叫出来吗……”
谢之无语道：“这就是你请教的问题啊？”
……为什么叫他？
谢之沉默地看着谢思婷小心翼翼的眼神，内心翻了个白眼后打开微信，点开那个网名叫“LhX”的微信。
陆淮序的头像是他自己在十字路口伸出手去遮挡夕阳，而夕阳发出的光从他指间透过的照片，虽然照片只有一只手，但谢之依旧能根据这张图构思出他那肆意上扬的嘴角。
他敲打着键盘：忙吗？
对面几乎秒回：没睡呢，怎么了。
谢之：能出来吗？
陆淮序：走门可能不行，但翻墙可以。
学校精心设计的走读证，在陆同学这不起丝毫作用。
谢之都替学校觉得命苦。
谢之：那你翻墙，南湖区的筒子楼，7号楼2单元。
陆淮序：等我。
谢之关掉手机：“等会儿吧，他一会儿来。”谢之倚着墙，觉得谢思婷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她那边应该没事了，谢之如释负重。
谢思婷道了谢，又想到什么，轻声开口：“你刚刚在给他发微信吗，我也想加他微信。”
……他妈的。
谢之深吸一口气，觉得头疼胸口闷胃里还犯恶心。你是不是喜欢他啊？这句话谢之没说出来。
沉默良久，谢之缓缓问道：“他很有人格魅力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