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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凑合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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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白天烈阳高照,但是晚上起了夜风,他一开始没有想过有陆淮序这回事,临走前故意脱了外套,想解决完谢思婷请教就以没穿外套担心感冒为借口回家,反正他不愿和谢宁在一起。
思索自己要不要回去穿外套……
但当他看到陆淮序时,心中里面做了决定。
不穿!!万一一会儿能把这个借口永在陆淮序身上。
陆淮序在狭窄的街道上,谢宁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之啊,你和小思在哪呢?”
谢之回道:“我……朋友……刚刚来了,谢思婷也认识,你们吃去吧。”谢之不知道怎么称呼陆淮序。
电话那头的谢铭盛先说道:“让孩子们玩吧,咱和他们有代沟,又聊不到一块去。”谢宁嗯了一声,又交代了几句。
谢之觉得很烦。
明明那天厌恶的眼神要穿透自己的心脏,还要在别人面前表现的和对儿子有多好似的。
果然就是个虚伪的人。
一旁的谢思婷看见谢之突然皱了眉,小声地问:“嗯……是我耽误你干什么事了吗?”
谢之:“……”
你怎么这么会问问题?
但是谢思婷是自家亲戚,因为父母忙不常回家,她自己性格本就柔弱,而被校园霸凌心理也不太健康,谢之平时也不会骂小姑娘,于是他就把矛头转向了陆淮序。
“不是。是我想到陆淮序那个傻逼就来气。”谢之黑着脸说。
“他……很烦吗?”谢思婷小心翼翼地问。
“嗯。很烦,非常烦人。”谢之干脆地回答。
。。。
怎么突然感觉好像是自己吃醋了然后想要找个借口把人撵走?
谢之感觉自己可能是有毛病。
而一旁的谢思婷看见谢之不说话了也默默地闭了嘴。
前面的陆淮序轻轻打了个喷嚏,觉得好像有人在骂自己……
“你刚才是不是再讨论我?”陆淮皱着眉歪了歪头。
“没有,夸你呢。”谢之骨骼分明的手迅速打着字,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又补充道,“说你讨喜,还遵守学校规定。”
谢思婷: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啊……
陆淮序听到谢之的话笑了笑,转头看向旁边的谢思婷,陆淮序也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谢思婷长的挺白净,挺乖,一看就是老师口中那种“内向文静好学”的好学生模样。
陆淮序不禁想起昏暗小巷子里的她,软弱,恐惧,无能。但她现在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应该是看了心理医生恢复很比较好,他和谢之都很默契的没有张口问谢思婷,他和谢之都知道结痂后的伤疤更脆弱,一碰就掉,还容易发炎加重疼痛。
过去了就过去了。
谢思婷忽然想到什么:“上次的衣服我忘带了,我洗好了下次给你带来。”
“不用,你自己留着……”哎不对,她留着也穿不着啊!但是陆淮序又觉得因为乐于助人而送出去的衣服如果要回来,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格局很小还很心疼一件衣服的钱吗。
这个年纪的少年,年少气盛,不愿意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思索着,他忽然看向置身事外的谢之,脑子里又不知道想出了什么馊主意:“那你下次拿来……拿给谢之吧。”偶然听见自己名字的谢之猛然抬头,瞪着陆淮序,脸上写着“闭嘴,不闭就死”。
但陆少爷看不见,依旧贱道:“你那天看我看的那么入迷,眼睛都快长我身上了,不是喜欢我衣服那是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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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给谢之点炸了,不是喜欢我衣服那是喜欢什么?!
谢之想骂但气疯了骂不出来,想揍但是气疯了扬不起手也踢不开腿,谢之领悟人在气疯了的时候大脑都掌控不了身体。
谢思婷:把我当什么???Why???这对狗男女啊不是,狗男男!!!
谢之冷静下来后,确认身体协调后随手抄起身旁的扫把就往陆淮序身上揍,边揍边骂,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家庭到个人全都问候了一遍。
陆淮序还没个正形边笑边躲:“别别别啊谢同学,冷静一下,你那优秀好市民还要不要了?”
……
谢之又领悟了人在绝望时任何情绪细胞都死了。
谢之没招了,他要是再和陆淮序斗下去自己哪怕不被气死也没个活人的样了,谢之把扫把扔在地上,艹,爱怎么的怎么的吧。
他见陆淮序又想张口说什么,用手捂住他的嘴:“闭嘴,否则你吃了它。”他指指地下的扫把。
谢思婷觉得这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对着正在……打情骂俏的两人悄悄举起手:“我能不在这儿了吗。”不在这儿看你俩“恩爱”了……
“那你慢点走哈。”陆淮序向谢思婷挥挥手。
谢思婷心想:别了,我还是快走两步吧……
陆淮序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咱俩凑合一下?”
谢之没说话当默认了。他把外套这件事抛之脑后。
——
又是上次那家店—谢之第一次踹陆淮序的地方。
谢之注意到这家店名叫“醉天下”。
很大气,很讽刺,半个月前的思绪又在他脑海里开飞机。
谢之低下的头再也没有抬起来……
谢之刚想拉开门,陆淮序抢先用一只手抵住门:“先说好,不能喝酒。”
……
陆淮序,你妈的是不是找死。
人活着不是为了说话,也不是为了犯贱,更不是为了找骂和揍。
谢之推开陆淮序,骂了句“滚”,径直走向店里。
“哎,怎么还生气了,这不是怕你误伤别人吗?”陆淮序立马跟上去。
——
俩人没吃多久,结完帐后推开店门。
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下雨了……
谢之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死天气。
“怎么整?”陆淮序摊摊手,表示无奈。
“你问我?”
陆淮序转身拉开店门,问里面的老板娘有没有伞,老板娘在柜子里一通翻找,最后摇摇头。
“艹。”陆淮序骂着脱下外套,将外套撑过头,像是想用外套挡雨,“没招了,除非你能变出伞来。”
谢之做了会儿内心挣扎,发现自己真的变不出来伞,乖乖地钻进陆淮序的外套里。
一件外套可以遮住两个人,但前提是两人要紧挨着,陆淮序把另一只胳膊绕过谢之为了让外套也遮住谢之。
谢之没干过这种事,他是一个性格冷淡的人,不喜欢和别人挨这么近,他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直到右肩已经淋到了雨,也和陆淮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才不动。
陆淮序发现自己身侧的人上一边淋雨去了,觉得有点好笑,他用绕过谢之那边的手揽住谢之的肩把谢之往自己怀里摁:“挨近点,别淋着……”
现在比刚开始挨的还近……
谢之第一次再陆淮序面前不敢和他说话。
陆淮序比他高一个头,他这么紧贴着陆淮序,自己的脸庞正好挨着陆淮序的颈窝,他能感受到陆淮序身上的温热。陆淮序呼吸时轻轻的动静谢之也能听见。
以及能闻到他身上洗衣液淡淡的味道。
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陆淮序,下颚线勾勒的很完美,侧脸的轮廓挺拔、立体,五官中是少年的青涩与还未褪去稚气。
往下看,耳后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狰狞,可怕。他揣摩起道伤疤的来源。
跟别打架斗殴被人耍了阴招?不可能,没人玩的过他。
那不小心?谁家的刀不小心到脖子上啊。
他又想了很多,过程中他感觉雨敲击外套的声音都听不到。
陆淮序一句话让他回神:“筒子楼到了,你回去吧。”
谢之笑道:“我以为你得把我扔街上。”
路过保安亭时,保安问他,刚刚他拿着扫把瞎跑啥呢。
保安程叔和谢之挺熟的,偶然会和谢之聊两句趣。
谢之听到扫把就想起陆淮序那个不正经的样子,气道:“没事儿,撵狗呢。”
程叔用“原来是这样”的语气哦了一声。
等谢之到了家门口才发现,自己的钥匙在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中。
他妈的脱外套忘掏钥匙……
自己把自己玩坑了。
谢之无奈,一路小跑过去找程叔:“程叔你有各个家门的钥匙吗?”问完才发觉自己多傻逼。
程叔怎么可能有啊……还好程叔有点耳背,没听见,转头问谢之:“你说什么?”
谢之摆摆手,道了一声没事就跑去找陆淮序了。钱北这时候早睡死了,他现在只能找陆淮序。
程叔抬了抬正在看报纸的眼睛望着谢之奔跑的样子,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啧了一声:“现在的孩子啊,干什么都火急火燎的……”
您晚上要是没地睡觉,您也能稳下心来啊?
谢之看到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陆淮序:“陆淮序!”刚刚跑的太急,现在说话都喘。
陆淮序回头看向谢之。
“陆淮序……我没带钥匙……”
陆淮序听后,走近谢之,看着他喘着粗气的样子:“那咱俩再凑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