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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开始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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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三幅画的约定
这顿早饭吃的可谓是战战兢兢,翻江倒海。何逢感觉把自己的心快交出去,和过山车一样。苏诚一提议要回家上班何逢没犹豫地就冲到车上。而顾译时因为说他自己有事不和他们一起走,坐在副驾驶的何逢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
苏诚把车窗摇下来,何逢悄悄摁了一半上去,透过半掩的车窗玻璃,就看见轻挑高瘦的顾译时站在这豪华酒店门口前面,庄严高大的门也压不住顾译时188的气场,怎么看也不像客人,倒像是正主少爷。
“老板,再见!谢谢今天一天的假期。”苏诚两只手疯狂摇晃。
何逢只送出一只手去和半个头,不停地机械地摇晃着“再见。明天我会准时到。”
苏诚的车子终于启动了,何逢伸回快摇僵的右手,摁下车窗。清凉的风迎面吹来。何逢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自从何家发生变故以来,何逢看惯了欺骗与背叛,也明白了只有靠自己才能活下去,所以欠别人人情对他来说是一种压力和折磨。
幸好顾老板的要求不过分。打工他干过,还能赚钱,有钱就能还债,这样才能继续画我想画的。何逢头倚在窗户上,思绪放空,眼前的风景一下下撩过,却都没有进脑袋里。
“何哥,想啥呢?”苏诚一转弯进入直路,也拽回何逢的意识。
“没什么。我昨天是不是很……”何逢把头缩回去,刚想摇下车窗,就觉得这个环境格外熟悉,记忆中好像来过这个地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何哥,你昨天那可真叫我害怕,不仅吐了老板一身,还让顾老板叫你宝宝。”
“叫我什么?!!”何逢的手呆在半空,猛得灌进来的凉风拍在何逢脸上,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苏诚,眼睛里满是惊讶。
“宝宝啊,想不到何哥你还有这种癖好。”
何逢揉了揉太阳穴。“惹了老板,最后只能自己哭唧唧啊。”
苏诚一只手拍了拍何逢的后背“何哥保重,不过我觉得按昨天老板的温柔回答来看应该没事。”
“什么?温柔……回答啊。”
苏诚咳了两声,学着顾译时昨天温柔禁欲的腔调“宝宝,乖。”
“草。”
“哈哈哈何哥,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个大头鬼啊。”
“顾老板昨天也是心狠了一把。。那床是我这辈子睡过最舒服的了。不过顾老板的挑的这地方让人摸不着头脑。”苏诚摇了摇脑袋,车也加速驶离。
何逢没说话,顾译时的真实身份在他看来不仅仅是书店老板。
不过他俩的交集也只有老板和员工了。
车子又回到了何逢的住所,熟悉的拥挤肮脏的巷子。
“何哥,这地方行吗,要不来我家住。”苏诚往黝黑的楼房瞅了两眼。
“没问题,人多热闹。回去吧,明天要好好上班了。”
“行吧。保重”
何逢去楼下的柴堆里捡了几根木棍打算把床勉强暂时支起来,因为刚下过雨还有点潮湿。不过也只能将就先度过今晚,等以后赚钱了绝对换个新床。
何逢已经做好与床大战999回合的准备,毕竟想要与床999,这些努力也是应该的。
不过一推开门,床换成了至尊实木床。就连厨房用具也光鲜亮丽的。何逢“kuang”一声把门关上。
完蛋了,见鬼了。喝酒脑子也变傻了。何逢不可置信地退回原路,又按照记忆中家的路线走了一遍。
闭着眼睛打开门,何逢揉了揉眼皮,慢慢抬起眼睛,还是这个样子。“我靠,这是我家吗?这对吗?”何逢焦急地来回踱步,摸了摸柔软的被子和发光的摸了蜡的床。“酒醒了吗?何逢,你就回家。”
“叩叩叩“门被敲响了,何逢从床上蹭一下弹起,拍了拍被弄乱的被子,匆匆打开门。
“何逢,说了多少次小点声,孩子在睡觉。怎么就是不听。”是隔壁矮矮胖胖的女人,扎着时髦卷发头的邻居王琳。
“大姐,你扇我一下。”何逢把自己的右脸递过去。
“啥玩意也不用这样道歉吧。安静就好了啊,扇你一巴掌我可来不了,更何况这种帅哥的脸我得天天让我儿子看着,学着怎么去长,这扇丑了可咋整。”王琳摆了摆手,顺带往屋子里瞅了两眼,和以前不一样的环境,忍不住发问“小何发财了,屋子整不错啊。”
虽说这邻居经常来找何逢麻烦,不过倒也是个心善的,偶尔叫何逢来吃饭,顺带让儿子多瞅瞅何逢的脸蛋。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
“没有,我知道了王姐。我会安静的。”何逢这下真的相信了,我的青铜房爆改钻石级别的“豪”宅。
“知道就好,不过你这满屋子贴的都是画,怎么也不卖啊?”王琳指了指这满墙的油画。
“有合适的就会卖了。”
王琳走后,何逢嗖一下就躺到床上,整个脑袋陷进枕头里,蹭了蹭。“不过到底是谁啊?如果真的是梦就好了,在梦里才能肆无忌惮的享受。”
何逢越想越奇怪,拿起手机,翻遍了通讯录,除了陌生号码就是陌生号码,以前称兄道弟,一起玩的少爷小姐早就对自己嗤之以鼻。而且自己从来没带别人来过。除了一个人。
顾译时。
何逢猛的从床上坐起,理了理蹭乱的头发,从画架旁上锁的盒子抽出一沓画稿。这些画都是自己最得意的,也是珍藏好久的。
何逢认真挑选了五副画,决定明天带给顾译时。
“叮铃叮铃”破烂老旧的手机发出低沉断续的闹钟声,何逢把手伸出来,眯着眼睛摸到手机,啪一下摁掉了。把头缩回被子里,半醒半懵地又安静了几分钟,最后伸出一只脚,扯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何逢从床下抽出一个破旧的纸盒子,掏出一套正式的衣服,一般这件衣服出场的时候就意味着何逢又开始进入新工作了。
一推开门,走廊尽头的洗漱池就挤满了人。何逢从拥挤的角落里伸出一只手艰难地把牙刷牙杯掏了出来。掐着卷边的牙膏挤了出来。
何逢趁着人少的时候赶紧打了盆水,爬在地上曲着身子洗了头,本就183的身高缩成一团,这样的情况何逢每天早上都要经历一次。
何逢今天早上特意起了个大早,本以为可以提前到书店,没想到顾译时已经率先开门坐在床边开始摆弄他精心栽培的几朵桔梗和玫瑰。
“顾老板,早。”何逢顺了顺气,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清香的香水味和刚擦过地灰尘扑起的味道,还混杂着书本的味道。
这是不同与整条巷子传出来的市井的味道给人一种放松的静谧的感觉。
顾译时抬起头来,与何逢短暂的对视了一眼,又低下头往花瓶里喷了几滴水。觉得今天的何逢好像格外不一样,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被站在旁边的何逢尽收眼底。
何逢只觉得不明所以,从包里掏出画递给顾译时”顾老板,这里又五副画,您挑一下,都是我精挑细选后的。”
顾译时伸手接了过去,也没马上打开,反而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把何逢逼到最近的书架旁,一只手撑着书架,整个身躯包裹住何逢。
这是壁咚?!!何逢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逃跑,伸手推了一把就正好附在顾译时结实的胸肌上。好像还感受到剧烈的心跳声。
顾译时的声音就从头顶落下来“何逢,你觉得这样就能还债了吗?至少这三幅画也是和我有关的吧。”
“不敢不敢,我会努力再画的。”何逢觉得顾译时这人真奇怪,自己也奇怪。害怕担心什么,都是大老爷们,壁咚一下又能怎么样。
何逢就抬头直愣愣与顾译时对视,一股我是员工,你是老板。我们都是男人的纯粹与真诚。
心虚的反而是顾译时,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那就好,我们来商量一下工作的事吧。”
“工作时间是早上八点到下午6点。中午的饭我包。工资一个月5千。工作内容就是想办法买书赚钱。”
工资5千,这么多。何逢觉得顾译时出手有点太大方。不过转念一想,开在这种随时可能被砸店,人心惶惶的危险地带,工资高点也是合理的。
何逢表示赞成,伸出一只手来。“成交。”
顾译时眨了眨眼,呆了两秒,递出一只手。“好。”
何逢感觉到掌心温度慢慢传过来,细腻的皮肤,感觉自己快要炸了。草,顾译时怎么还不松手。
何逢尴尬地朝顾译时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用另一只挠了挠被顾译时抓紧的右手,还不经意间轻轻推推。“夏天虫子就是多啊,怎么觉得手这么痒呢?”
“是吗?”突然间,顾译时放手了,何逢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解脱了,是一种从手到心灵的释放。和自己的老板保持距离这是基本的职场礼仪,至少在何逢看来是这样的。
“那简单介绍一下吧。顾译时,翻译的译,生不逢时的时。”
“何逢,是恰逢其时的逢。”何逢感觉自己的介绍相当有水平,至少比顾译时的积极。微微得意得朝顾译时比了个wink。
转身就一溜烟跑到更衣室换好工作服,顾译时店里的工作服是一个简单的黑色系套装,不过相当有质感。
让何逢觉得尴尬老土的是面前那朵玫瑰花。十分显眼和扎眼。
虽说顾译时喜欢玫瑰花,但是这样直接印在衣服上何逢觉得难以形容。
何逢站在镜子前摆弄老半天,觉得自己这张青春活力的脸怎么样也和这种艳丽的玫瑰花搭不上。
顾译时的品味还真独特,倒像是他母亲。总喜欢在自己卧室里插上一堆玫瑰花的母亲。
镜子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影,苏诚悄悄绕到何逢后面拍了一下何逢的肩膀,思绪本就飘在卧室的何逢被惊了一跳。“苏诚,你吓死我了。”
“何哥,干啥呢。长这么帅照镜子,小心镜子被帅爆。”
“确实啊,帅爆怎么办。”何逢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表示赞同。急忙一个侧身从镜子前挪开。
何逢用手指了指衣服前面的那束大玫瑰花。“顾老板是唯玫瑰花主义吗?那里也有玫瑰花。”
“我看他是唯白月光主义。”
“白月光?”
“据说白月光喜欢玫瑰花。为了吸引白月光,明天让我在门口摆一捆玫瑰花。”
何逢本想忍住,脑子里却自己涌出苏诚站在门口当免费花童的样子,还有顾译时那一脸严肃认真的监工模样。不由的噗嗤一笑。哈哈笑了起来。
苏诚一把把何逢的嘴巴堵住“再笑,老板来了。”
何逢顺了顺笑岔气的胸脯,硬生生憋了回去。”不笑了不笑了。”
“不过顾老板的白月光到底是什么样子啊。让他这么恋恋不忘。是明艳的姐姐呢。还是温柔的妹妹呢。”
何逢弹了弹苏诚的脑袋“老板的私事也敢问。”
苏诚揉了揉,撅了撅嘴“还是小白兔吧。大灰狼和小白兔的设定我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