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归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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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烬余音
新帝在御书房展开三卷婚书时，窗外正落着今冬第一场雪。
最旧的那卷已经泛黄，写着"景珩二十五年聘沈氏三子"，却按着四个指印——多出的那个血色最深，像是后来硬生生挤进去的。
"皇叔当年改过婚书？"少年天子突然指向灯灰残留的桌案，"这里原本写着……"
话音未落，归魂灯残骸突然无风自动，灰烬拼出半行被烧毁的字：
"若三魂得归其位，当以——"
后半截被一道剑痕斩断，与沈昭心口渐渐消退的金纹如出一辙。
雪夜叩门
五更·摄政王府
沈昭在檐下接雪，掌心突然触到异物。
融化的雪水里浮着半片龙鳞，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字："冷宫地窖，第三盏灯"。
府门就在这时被叩响。
门外站着个雪人般的黑影，怀中紧抱的青铜灯正在渗血。沈昭的剑刚出鞘三寸就僵住了——那人抬起头，露出与沈翊一模一样的脸，左眼却是摄政王府暗卫特有的灰蓝色。
"阿弟。"来人将灯举过眉心，"我来还二十年的雪。"
三灯聚魂
地窖里的第三盏归魂灯，灯芯是拧在一起的三缕发：
- 萧景珩幼时的胎发
- 沈昭被炼鳞时削去的碎发
- 还有一缕……带着沈翊后颈的刺青残墨
当三盏灯呈三角摆放时，火光突然垂直向上，在穹顶映出先帝从未示人的《分魂录》末页：
"双生子为皿是假，三命归一才是真。天煞养魂，龙息续命，药引实为……"
最后两个字被血糊住，但沈昭已经看清了萧景珩瞬间惨白的脸色。
"是婚契。"黑影突然开口，"我们三个的血，早在二十年前就系在同一条红线上了。"
血色婚书
黎明前的暴雪中，沈昭在灯焰里看到了全部真相：
当年先帝把婚书撕成三份，分别塞进三个孩童的心口。而萧景珩在冷宫大火里拼命抢回的，其实是……
"是空白的。"沈昭展开掌心龙鳞，背面竟浮现出字迹，"王爷当年改婚书，是把三个名字都划掉，换成了……"
"萧景珩与沈氏同归"
七字落成时，三盏归魂灯同时爆燃！沈昭在灼热气浪中被人拽进怀里，恍惚听见二十年前的童声在耳边重叠：
"哥哥，下雪了。"
归途
新帝在辰时推开地窖门，只见雪光映着满地灯灰。
三盏青铜灯已经冷却，摆成完美的三角。中央的雪堆上插着一柄剑，剑穗系着三条褪色的红线。
"陛下看这里。"随行太监突然惊呼。
剑身倒映的雪地上，不知谁用指尖划出两行字：
“魂归处”
“见归途”
远处传来更鼓声，惊起几只寒鸦。新帝解下玉冠上的红绳，轻轻系上剑柄。
（正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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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灯语】
- 冷宫地窖暗格里，藏着半页被血浸透的《分魂录》真迹，最后二字实为"同心"
- 新帝次年改元"归雪"，废除双生子殉葬旧制
- 北疆牧民至今传说，暴雪夜能看到三盏青灯掠过雪原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