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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血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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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珩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沈昭被迫仰头承受,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对方的衣襟。
“王……王爷……”他声音微颤,呼吸凌乱。
萧景珩扣住他的后颈,嗓音低哑:“怕了?”
沈昭摇头:“属下……不敢。”
萧景珩低笑一声,指腹碾过他的唇:“沈昭,你可知本王为何留你至今?”
沈昭心头一紧,抬眸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属下……不知。”
萧景珩眸光微沉,忽然松开他,转身走向书案,从暗格中取出一枚血色玉佩。
“认得这个吗?”
沈昭瞳孔骤缩——那玉佩通体赤红,纹路诡谲,正是影卫营最高级别的“血契令”!
“血契令……怎会在王爷手中?”
影卫营的规矩,血契令一出,持令者可对影卫生杀予夺,甚至……操控其神志。
萧景珩把玩着玉佩,语气淡漠:“十年前,影卫营大统领亲手将此物交给本王,说这是你的‘卖身契’。”
沈昭浑身发冷。
十年前……正是他被送入王府的那一年。
原来从一开始,他的命就不在自己手中。
萧景珩盯着他的反应,忽然冷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沈昭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属下……任凭王爷处置。”
萧景珩眸光一暗,忽然抬手,将血契令按在沈昭心口!
“唔——!”
一股灼痛瞬间蔓延全身,沈昭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
萧景珩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从今日起,你的命,你的魂,都是本王的。”
沈昭眼前发黑,却仍强撑着回应:“……是。”
血契令的红光渐渐消散,萧景珩收回手,淡淡道:“起来。”
沈昭踉跄着站稳,心口仍残留着剧痛。
萧景珩瞥他一眼:“疼吗?”
沈昭抿唇:“……不疼。”
萧景珩嗤笑:“嘴硬。”
他转身走向窗边,望着夜色道:“三日后,陛下设宴,你随本王入宫。”
沈昭心头一凛:“王爷,宫中恐有埋伏。”
萧景珩语气淡漠:“本王就是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沈昭垂首:“属下誓死护卫王爷。”
萧景珩回眸,目光深沉:“记住,你的命,现在比本王的值钱。”
沈昭一怔,尚未明白其中深意,萧景珩已拂袖离去。
三日后,皇宫。
沈昭一身玄色劲装,沉默地跟在萧景珩身后。
踏入大殿的瞬间,数道目光齐刷刷射来——有探究,有敌意,更有隐晦的杀机。
高座之上,皇帝萧景明笑意温和:“景珩,许久不见了。”
萧景珩淡淡行礼:“臣弟参见陛下。”
皇帝目光转向沈昭,意味深长:“这位就是沈爱卿吧?果然一表人才。”
沈昭单膝跪地:“属下参见陛下。”
皇帝笑道:“听闻你武艺超群,今日不如为诸位助助兴?”
话音未落,一名金甲侍卫已持剑出列:“末将愿讨教一二!”
萧景珩眸色一冷,尚未开口,沈昭已沉声道:“属下遵命。”
萧景珩瞥他一眼,唇角微勾:“点到为止。”
沈昭颔首,起身走向殿中央。
金甲侍卫冷笑:“刀剑无眼,沈大人小心了!”
说罢,一剑刺来!
沈昭侧身避开,反手拔剑格挡,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殿内众人屏息观战,萧景珩却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目光始终落在皇帝身上。
皇帝似有所觉,举杯示意:“景珩,朕敬你。”
萧景珩举杯一饮而尽,笑意不达眼底。
场中,金甲侍卫攻势渐猛,沈昭却游刃有余,直到——
“嗖!”
一枚银针从暗处射来,直取沈昭咽喉!
沈昭眸光一凛,闪身避开,却听萧景珩冷喝:“沈昭!”
他心头一震,回头望去——
萧景珩手中的酒杯碎裂,鲜血顺着手掌滴落。
“王爷!”
沈昭顾不得比试,疾步冲回萧景珩身侧。
皇帝脸色骤变:“何人放肆!给朕查!”
萧景珩按住沈昭的手,低声道:“别动。”
沈昭这才发现,他掌心藏着一枚染血的银针——方才那暗器,竟是被萧景珩徒手截下的!
皇帝怒斥:“禁军统领何在?给朕彻查!”
萧景珩冷笑:“不必了。”
他缓缓起身,目光如刀:“陛下,这场戏,该收场了。”
殿内一片死寂。
回府的马车上,沈昭跪在萧景珩脚边,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伤口。
“王爷,属下失职。”
萧景珩闭目养神:“与你无关。”
沈昭指尖微颤:“那银针淬了毒,若非王爷内力深厚……”
萧景珩忽然睁眼,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沈昭,你可知今日若你受伤,会如何?”
沈昭怔住。
萧景珩冷笑:“血契影卫一旦流血,持令者可操控其神志——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沈昭浑身发冷:“他们想……控制我刺杀王爷?”
萧景珩松开手,语气淡漠:“你还不算太笨。”
沈昭攥紧拳头:“属下绝不会——”
“你当然不会。”萧景珩打断他,“因为你的血契令,在本王手里。”
沈昭抬眸,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萧景珩忽然俯身,在他耳边低语:“记住,从今往后,你的血,你的命,只能为本王而流。”
沈昭喉结滚动:“……是。”
马车外,风雨欲来。
深夜,沈昭独自站在院中练剑。
心口的血契隐隐作痛,他却恍若未觉,剑锋所过之处,落叶纷飞。
忽然,一道黑影掠过墙头!
沈昭眸光一冷,瞬间提剑追去。
黑影速度极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城郊密林。沈昭追至林中,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沈大人,别来无恙。”
沈昭猛然回头!
月光下,一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倚树而立,手中把玩着一枚血色玉佩。
“血契令?!”沈昭瞳孔骤缩。
男子轻笑:“不错,这才是真正的血契主令——萧景珩手里那块,不过是副令罢了。”
沈昭握剑的手青筋暴起:“你是谁?”
男子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萧景珩三分相似的脸。
“影卫营大统领,萧景翊。”
沈昭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萧景翊,先帝私生子,十年前本该死于夺嫡之乱!
萧景翊把玩着血契令,语气玩味:“沈昭,你以为萧景珩为何留你?不过是因为你的血脉特殊,是炼制‘噬心蛊’的最佳容器。”
沈昭脸色煞白:“……什么?”
萧景翊一步步逼近:“你以为他吻你,护你,是为什么?不过是为了养蛊——”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破空而来!
“铛!”
萧景翊侧身避开,一柄长剑深深钉入树干。
林外,萧景珩踏月而来,眸光如刃:“萧景翊,你找死。”
萧景翊大笑:“好弟弟,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护食。”
他忽然将血契令抛向沈昭:“接着!”
沈昭本能地接住,下一秒——
“啊——!”
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心口炸开!
血契主令与副令共鸣,沈昭跪倒在地,七窍缓缓渗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