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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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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商场，童装店。
林栖面无表情地任由售货员往自己身上套第七套衣服，霍天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不时点头。
这套衣服是件怪兽连体服，还有一条翘尾巴。林栖站在全身镜前，揉捏尾巴瞅着镜中的自己，差点绷不住假装高冷的表情。
好吧，确实很可爱，难怪霍天祺爸瘾犯了。
“行了就穿这件吧。”霍天祺大发慈悲地开口，顺便将之前试过的六套衣服也一起买单。
林栖蹦跶着吱吱作响的小鞋过来，在仪器上按下自己的爪印。
六套衣服及林栖原本的那套衣物被压缩成纽扣大小，只需林栖指纹解锁就能恢复原状。
出门时，霍天祺脚步停在售货员准备上新的衣物上，林栖毛骨悚然，赶紧拉着他离开。
林栖扯着身上的衣服，道：“这算哪门子改造，跟以前也没差嘛。”
霍天祺笑眯眯地不说话，林栖瞪他：“你呢，你才应该大改一番吧。”他早看那一下巴的胡须不顺眼了，每次霍天祺凑近总会刮到他，既不舒服也不卫生。
霍天祺牵着他的手走到卫生间门口，“你在这等我一下啊，别乱跑。”
林栖抱胸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小短腿随意晃悠。都要怀疑霍天祺是不是跳窗逃跑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一位穿着奶黄色运动服的男生就从里面出来。
林栖瞟了一眼，长的不错，离他前世就有那么一点点差距。
……等等。
林栖“duang”的一声踩在实地上，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家伙。
霍天祺貌似还不习惯自己的新样貌，手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又翻领子，戏谑道：“怎么样，帅不帅？”
林栖绕着他打量了一圈，又跑进卫生间里看有没有别人，最后才停在霍天祺面前。
霍天祺现在说是换了个人也不为过，脸比之前年轻了十岁。杂乱的卷毛也变成漫画中标准青春男大发型，淡绿色的瞳孔显得他十分清澈。对着这张脸，大叔一词实在是说不出口。
“好了，”霍天祺看了眼手表，一把抱起林栖，“我们现在真得赶去测试中心了。”
林栖趁机捏了一下他的脸皮，仔细看着脸和脖子的连接处，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面具的痕迹。
他们到商场顶层，加价租了一辆悬浮车，擦着最高限速行驶。悬浮车有规定行驶的路线，霍天祺设置了速度后就回到林栖身边。
坐悬浮车的感觉跟坐高铁没什么两样，霍天祺起先还怕林栖又吐一身，手一直护着他，后面发现他活蹦乱跳地也就随他去了。
林栖趴在窗前，底下掠过一片片各式的建筑，因为速度极快加上高度，像是一幅毕加索的油画。
他突然感到一点伤感。
独在异乡，身为陌客。
不过这点子伤感也没持续太久，因为霍天祺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按回座位上，“开车呢，乱跑什么。”
林栖见他的神情貌似带着三分恼，扬起一个笑容。
霍天祺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悬浮车到测试中心高层时，正正好三点。
霍天祺心算了一下，发现好像真的要来不及了，一下车就抄起林栖开始跑。
林栖在车上没吐，被霍天祺夹在臂弯里倒是想把之前没吐的补回来了。
然后还因为霍天祺不识路跑过头了，要不是林栖余光中看见测试中心的指示标识，他们费这么大劲跑过来算是直接泡汤了。
霍天祺紧急刹车，没成想直接撞上从拐角过来的一行人。
被撞倒的那一刻，霍天祺迅速将林栖护在胸前，自己摔了个头冒金星。对面的人西装革履，即使摔坐在地上也保持着自己的良好风度。后面的人纷纷去扶，“江总，您没事吧？”
那位江总拒绝他们搀扶，自己站起，弹了弹衣上沾的灰尘，走过去向还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太阳穴的霍天祺伸手。
霍天祺另一只空闲的手连忙摆摆，道不用麻烦。然后拉着林栖的手臂站起，退到墙边。
林栖面上不显，实则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跌坐在地。
大叔你来真的啊！
霍天祺站起来后就一直低头，弓腰驼背，嘴里念着什么对不起您先走。
林栖按着被拉扯酸痛的手臂，看着怪异的霍天祺，又看向长得可以原地出道的江总。
江总看着低头不停道歉的霍天祺，眯起眼，把目光移向林栖，“你也是来带孩子测试天赋的吧，巧了我们也要去测试中心，一起走吧。”
说完率先搭上林栖肩膀，将人带走，霍天祺想要阻止都没来得及，只能亦步亦趋地跟上。
林栖直觉这个江总和霍天祺有猫腻，顺从地跟着江总走。
后面的霍天祺心里怒骂这个没眼色的小鬼。
到了测试中心，除了工作人员就没有其他人了。
见到来视察的江天泽还诧异地看了一眼时间，才三点十五，这尊大佛怎么就来了？
心中转过百种念头，面上工作人员还是笑着迎上来。
江天泽示意他先给林栖天赋测试。
测试仅需本人进入测试舱就行了，霍天祺和江天泽坐在外面观看。
其余人都被有眼力的下属支开，目前在外待着的只有他们两人。
霍天祺依旧是那副胆小怕事的姿态，江天泽故意挨近，光明正大地观察他的神色。霍天祺浑身僵硬，想要不动声色地远离对方，屁股刚刚微微抬起，就被江天泽一把按住肩膀坐下。
“老师，几年没见，演技退步不少啊。看来这几年您过得很滋润呢。”后面那句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霍天祺还想再装，但眼角瞥见江天泽的神色就知道这次是动真格的，随即不敢再装。坐直身子，道：“这倒也没有。”
江天泽冷哼一声，转向窗内做测试的林栖，不知是酸还是嫉妒：“难怪老师丢下我自己跑了，原来是有了别的学生。”
霍天祺无奈：“我什么时候说过林栖是我学生？”
“什么？你还有私生子！”江天泽大惊，头发都要全部竖起来了。
霍天祺：“……”他不在的这几年，江天泽的蛇精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江天泽瞅着霍天祺黑线的表情也知道是自己异想天开，这孩子看着都至少五岁了，他和老师统共才分开四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造出一个孩子嘛！
窗是单面的，林栖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测试员帮他换好贴身的防护服，在一个舱内躺着，全身被机械束缚住。林栖有点难受，挣扎了一下，纹丝不动。要是这时候有人过来偷袭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行，那我这新的一世不是白活了？
“忍一下，很快就好了哈。”测试员的声音将林栖从天马行空中唤回，可惜他下一步就要梦到自己拳打脚踢拯救世界了。
测试员又给他脑袋上加了一个笨重的头盔，这下连头都动不了。
“来，闭上眼睛，想象你正躺在床上，现在准备要睡觉。”测试员甜美的声音仿佛是在脑海里响起。
林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上被束缚住的部分体温正在升高，甚至有些灼人。
不会把他烧死在这吧？
脑中划过这个念头，林栖瞬间惊醒。
“好，不要着急，我们准备下一步。现在你脑海中有一张卡牌，你可以随意在上面作画，想画什么画什么。”
依着测试员的声音，林栖脑海中真就出现一张空白的卡牌，没有花纹，正面空白，背后是测试中心的标识。
林栖试了一下，卡面内容真的随自己心意而动。
惊讶结束，他就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要画什么。脑海中想起的第一幅是霍天祺给他看的那张[造浪]，[造浪]的画像逐渐在面前的卡牌上显现，画到一半，总觉得哪里不对，林栖又把它清除。然后是前世最后完成的那幅画，刚打了个草稿，林栖又觉得烦了，赶ddl的不适感涌上心头。接着林栖想了一大堆，可始终没有确定自己要画什么。
舱外，测试员看着屏幕上划过的一行行数据，眼睛逐渐睁大。
霍天祺率先注意到测试员的不对劲，站起身，有些紧张。
这下他更像第一次带自家孩子来测试天赋的家长了，当年他都没这样紧张过我。江天泽心里有些吃昧，全然忘了自己第一次见霍天祺时已经十八岁了。
“你去问问怎么回事。”霍天祺曲起手肘怼怼江天泽。
不过不用江天泽动身，测试员已经出来了。
“两位，我想你们可以亲自进来看看。”
话音刚落，霍天祺就迫不及待地穿上防护服。江天泽瘪瘪嘴，后一步跟上。
霍天祺虽是一流的制卡师，但是对天赋测试这一块属实是没有什么造诣，他用眼神询问测试员：怎么了？
测试员三两下调出另一个屏幕。
林栖那里只有一张可以反复涂抹的画布，屏幕上显示的就是林栖在这张画布上画出的所有作品。有的几乎已经成型，带着合格卡牌的认定花纹；有的还只是抽象的一团。每张卡牌下面还有一行纯度指数，每张卡牌的数值都不低于10。
纯度指数低于10的都是废卡，10到100是能被驭卡师使用的卡牌，纯度指数在100以上才迈入一级卡牌的门槛。
而屏幕上，在一堆普通卡牌中间，就有一张数值超过100的卡牌。卡面完成度较高，霍天祺一眼就看出，是他之前给林栖展示过的卡牌[造浪]。
江天泽也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他现在已经能制作出一级卡牌了？”
哪怕是从小被夸耀天才的他，也是在13岁后才正式制作出一张一级卡牌。
他侧目，霍天祺眼中火热。江天祺心下了然，即使林栖之前不是他的徒弟，测试之后，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霍天祺怎么可能放任一个拥有极高制卡天赋的，且还没有入行的人在他眼下溜走？
“呃，现在的卡牌是在我们牵引下制作的，真正制作的时候还有很大变数。”测试员凭职业素养给他们泼了盆了冷水，毕竟测试天赋很高，现实却制作不出一张一级卡牌的人也不是没有。
霍天祺稍稍压下自己激动的心情，示意测试员调出林栖正在制作的那个页面。
林栖这次画的比较抽象，皆是大大小小的色块。等到后期逐渐画面成型，霍天祺猜了一会儿才认出这是在悬浮车上，从窗户往下看的画面。与较为单调的现实相比，林栖使用的全是明亮的色彩，整个卡面看起来温暖轻快。
随着一旁的波动渐息，众人都清楚这是林栖最终的作品，皆屏息以待系统判定。
霍天祺却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卡牌制作久了，谁都清楚这种过于阳光的卡牌一般纯度指数都偏低，想要制作出高阶卡牌，带点黑暗特质是更好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