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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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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祺早在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把这家面馆的路径都摸透了，此时扛着林栖驾轻就熟地就从后门出了面馆。
林栖再迟钝的脑袋此刻也反应过来了，这是在上演现实版动作片？
他紧紧搂住霍天祺的脖子，扭头看后面帮霍天祺实时更新信息。
鸭舌帽看着矮小，但速度一点也不慢，后面几个壮硕的大汉都没他跑得快。
但与霍天祺相比还是差得远的。
眼见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只要霍天祺再拐过几个弯就能甩掉他们。鸭舌帽咬咬牙，手摸进外套内兜。
霍天祺转过拐角，按理说应该就出到街上了，然而前面却是一片荒地。
干涸的黄土上寸草不生，天阴沉的吓人。
林栖从霍天祺背上跳下来，拽着他的裤腿，向后看看又朝前望望，“他们都不见了。”
“卡牌幻境，”霍天祺沉声说，“至少是三级，他们也是舍得的。”
“那是，为了抓你们我们可是下了血本。”风无端而起，卷起一个小型的风暴，一名大汉自风暴中走出，做了几个热身动作，似乎下一秒就要出击。
“你们是赏金猎人？”
“才认出来？我告诉你，猎人榜莱尔丁星系F-287排行榜第一，就是我们！”
F-287就是他们这颗星球的编号。
“有抓我们这个功夫，不如把你这张卡拿去拍卖行卖了，赚的钱可比这多多了。”
“嗤，这张卡可是我兄弟亲自制的，不限次数……”
“严大，不要多嘴，直接干他们。”虚空之中传来那位鸭舌帽的声音，打断严大洋洋自得的话语。
严大如梦初醒，忙架起武打姿势，“哼，受死吧！”
随着严大攥着拳头扑上来，他的身后扬起一片黄尘，画成一只红眼的猛虎，随着严大一起扑上来。
霍天祺面色不变，还有空低头对林栖说：“好好看着，说不定能助你开窍。”
他右手快到残影。下一秒，急冲而来的严大脚下一陷，半条腿都插入地下。
本坚硬的土地此刻却像无骨的爬虫蠕动，霎时一块土刺在严大眼前冒出，堪堪擦过他防御姿态的双手，将严大归于自己的阴影之下。这块土刺像是一个讯号，越来越多的土刺拔地而起，不对，不是土刺，而是一块块长方体，像是墓碑。
此时的场景与霍天祺甩出卡牌的卡面上正好重合，一级卡牌，[墓碑]。
林栖注意力不在墓碑群那，反而一直聚焦在半空中泛着奇异微光的卡牌上。
他能感觉到卡牌里面磅礴的力量，使用的一瞬间如洪水决堤。但这力量消耗的实在太快，如果说刚刚是洪水，现在就是细流。早该干涸，无形之中仿佛还有根线在慢慢吊着，限制它的流逝。
这是为什么？这对战场毫无作用，还损耗卡牌的使用次数。
林栖视力极佳，能看到这张卡牌上唯一一条花纹已经被磨损了一半。等花纹全部消失，这张卡也不能使用。
严大被突袭的墓碑吓了一跳，不过很快镇静下来，将腿从土中拔出，几拳冲破包围。
他邪笑：“哼，你最好祈祷你手上不是只拿了土系的卡牌。要知道，这是老子的幻境。”说着，他手一挥，由霍天祺生成的墓碑分解成碎石，原本是风沙的猛虎现在有了石做的身子。
霍天祺拦腰抱住林栖，在他耳边迅速解释：“卡牌幻境的制造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利用幻境的产出物。”然后把林栖往远处一抛，自己侧滚躲过严大的攻击。
林栖没有重摔在地，一个水球轻柔地托住了他。
他往身上一摸，那短暂的几秒霍天祺竟然还给他塞了一张卡牌。
严大还算有武德，林栖退出战场后也没故意针对他，专注攻击霍天祺。
林栖占了个绝佳的观战位置。
刚开始他还为霍天祺担心，后面发现完全是多虑的。严大看似凶猛实则毫无打法，霍天祺宛若斗兽场里的斗牛士，几个动作就让严大仰倒。
两人虽然都是卡牌对决，但是使用方式迥异。严大卡牌的作用对象是他自己，就是依靠卡牌大大提升了肉身属性，一拳能砸出一个深坑。霍天祺更像是一个法师，操纵卡牌显化的事物作战，比如此刻化雨成冰，硬生生挡住严大的每一波攻击。
在严大又一次进攻被冻住拳头，被冰块砸脸后，眼中都带上了血丝。他喘着粗气离霍天祺有三米远，操控着自己的石虎向前，分裂成三头齐扑向霍天祺。
霍天祺的身影淹没在层叠的石块中，严大双手猛地合拢，像在拧布条一样拧转，石块亦跟随他的动作。
半响都没再有动静。
严大嗤笑一声，把目光投向远边的林栖，歪笑着朝他走来。
林栖看了严大一眼，心中毫无畏惧，又专注盯着那堆形状扭曲的石块。
“别看了，你爸被我弄……”s音还没发出来，严大腰上突然一道强劲的力量将他往回拽。
虚张声势的石块骤然再次碎裂，这次碎的不能再碎。从中伸出数条细绿的藤蔓，茎上还挂着碎石粒，张牙舞爪地捆住严大，一根藤蔓攀附上，接着一呼百应。
严大脸上闪过一丝愕然，不知道是没想到自己没能困住霍天祺，还是没想到对方还有别的卡牌。紧接着他整个人陷没在藤蔓中，一圈一圈裹成球体。
局势瞬间逆转。
这次林栖没有感受到藤蔓之中像刚刚石块内部那样有不断增长的力量，反而是一片死寂。
霍天祺走过去抱起林栖，甚至他衣上只是多了几道划痕。
幻境消失，他们依然在拐角处，一边是人声鼎沸的闹市，一边是寂静无声的巷道。
藤蔓团静静地躺在地上，霍天祺打个响指，藤蔓消失，留下一个半死不活的严大。严大双眼紧闭，只有微弱的气息表明他还活着，身上多处被划开血淋淋的口子，有的极深，甚至见骨。
林栖有点不适，扭过头去。
霍天祺在严大身上摸出一张卡牌，[影虎]，二级。现在那两道条纹其中一条已经淡得不能再淡，霍天祺面无表情，手指滑过，只留下半条花纹。更多的卡牌就没有了。
鸭舌帽那群人肯定还在附近，霍天祺将[影虎]丢到严大身上，抱着林栖离开。
回到旅馆的路上没再遇到什么意外。
老板坐在前厅嗑着瓜子，在他们经过时说：“今天有几波人想要住店，问你还在不在这里，都被我打发走了。”
霍天祺脚步微顿，“谢了。”
“害，”老板张嘴吐出一溜瓜子壳，“我也不能砸了我的招牌不是。”
这些人多半是赏金猎人，林栖没想到就一个帖子能吸引这么多人来追杀他们，难道这些人都很缺钱吗？赏金都抵不上卡牌损耗的钱，这不完全就是一桩赔本的买卖嘛！
霍天祺站在窗户前掀起一角窗帘查看，林栖在探查房间各个角落。
霍天祺转头就看见林栖在地上趴着撅着屁股往床底下看，不由得嘴角勾起，“你在做什么呢？”
林栖头抬起，“我在看有没有人在我们房间里布置了什么陷阱。”
“不会的，旅馆整栋房子时时刻刻都有卡牌监护着，没有老板的允许不可能有人进入房间内。”
这黑心旅馆安保措施居然这么高，那这个住宿价格忽然就不是那么不可接受了。等等，那霍天祺说的租一天训练室的价格可以买下这栋房，包不包括这个卡牌保障在内呢？林栖不能细想，一想就心痛。
“是谁在追杀我们？徐清客？”
霍天祺放下窗帘，面色如常，“监察队不靠赏金榜，对他们来说那是一种侮辱。”
不是徐清客，还能是谁？他才来几天肯定没有得罪人，那就是霍天祺的仇家……哦不对，林栖突然想起曾经跟他们住在同一层楼的肌肉男。虽然不知道当初他跟踪自己的目的，但结果是对方被赶跑了。
霍天祺到底怎么赶他的，竟然让对方恨到挂赏金榜追杀的地步？
林栖将猜测一说，霍天祺点头，道：“多半是他。这人是流窜在莱尔丁星系的一个盗贼，专门盗取卡牌。当初我们入住的时候可能被他看见了，以为是富家少爷出来找乐子，就打起你的主意。”
“我把他教训了一顿，顺便把他的信息透露给曾经被他盗窃过的几户人家。没想到他这么小心眼。”
“我们要离开这儿吗？”旅馆的位置已经暴露了，一直窝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三天后我们去腾元元那乘飞船离开，去宝蓝星，那里有专业的卡牌学院。”
林栖惊恐，他好不容易杀出千军万马上的大学，绝对不想再体验一次！
霍天祺失笑，捏捏他的脸颊肉，“你对卡牌的知识欠缺的实在太多，单是我零零碎碎地教你效率很低，不如找个老师给你好好梳理一遍，也有助你找到自己的制卡方向。”
林栖哭丧着脸，“你不可以吗？”
霍天祺笑容僵在脸上，掩饰般咳了几下，“学院的老师比我专业。”
林栖懂了，这也是个学渣。
对着林栖看穿一切的眼神，霍天祺恼羞成怒，“我都毕业多少年了，是实践派懂不懂啊！”
“懂！懂！你松手！”林栖龇牙咧嘴地把自己的脸颊肉从霍天祺的魔爪下抢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