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TH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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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质面具在暗蓝色灯光下泛着冷光，林清靠在真皮沙发里，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水晶杯壁。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倒映着俱乐部中央那个被聚光灯笼罩的圆形舞台。
"?THER"的周五限定活动——新sub耐受性测试，总是能吸引最资深的dom们前来观摩。
"下一个是76号，代号Spirits，第一次参加测试。"酒保低声告知，同时为林清续上酒，"听说很特别，已经连续拒绝了三位dom的调教邀请。"
林清挑眉，目光转向入口处。一个修长的身影正缓步走向舞台中央。那人穿着纯黑色高领紧身衣，衬得皮肤如瓷器般苍白，脸上戴着与他相同的银质面具——这是"?THER"的规矩，所有成员在俱乐部内都必须佩戴面具，彼此只以代号相称。
"Drizzle先生要下注吗？"酒保递来一张烫金卡片，"赌他能坚持到第几级疼痛。"
林清——在这里他被称为Drizzle——接过卡片，却没有立即填写。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台上那个被称为Spirits的年轻人。即使隔着面具和距离，他也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矛盾气质：看似驯服的姿态下藏着某种倔强，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温顺表象下是未被驯服的野性。
"不用。"他将卡片推回去，"我想亲自测试他。"
酒保露出惊讶的表情："Drizzle先生已经半年没有挑选新sub了。"
"总会有例外。"林清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他的动作优雅而精准，像在法庭上准备进行一场关键辩论。事实上，作为城中赫有名的大律师，他确实习惯了掌控与支配，只不过在法庭上用的是法律条文，而在这里，用的是更原始的方式。
舞台上的灯光变成了暗红色。Spirits跪坐在中央，手腕和脚踝上已经戴好了测试用的皮质束缚带，但还没有连接任何设备。按照规则，参与的dom可以任选三种方式进行耐受力测试，而sub有权在任何时候使用安全词中止。
林清走上舞台时，周围响起一阵低声议论。作为俱乐部最资深的dom之一，他的出现本身就意味着这场测试将不同寻常。
"Spirits。"他念出这个代号，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台上的年轻人猛地抬头。面具下的眼睛在灯光中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琥珀色，像极了林清收藏的那瓶1945年的麦卡伦威士忌。
"Drizzle先生。"Spirits回应道，声音比林清想象的更清亮"我听说过您。"
"希望不是坏话。"林清绕着他缓缓踱步，观察他每一寸肌肉的反应。大多数新sub在这种时候会表现出明显的紧张或过度兴奋，但这个Spirits不同，他的呼吸平稳，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打乱了节拍。
"他们说您是'规则破坏者'。"Spirits直视前方，没有跟随林清移动而转头，这是sub对dom的基本礼仪——未经允许不得直视。
林清轻笑："有趣的定义。"他突然停在Spirits身后，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那么，你想被规则束缚，还是被规则解放？"
他能看到Spirits耳后的细小绒毛因为他的呼吸而微微颤动，但年轻人的回答却出乎意料："我想知道界限在哪里。"
这个回答让林清眯起眼睛。大多数sub要么完全顺从，要么刻意挑衅，很少有人会如此坦率地表达探索的欲望。
"如你所愿。"林清直起身，向工作人员做了个手势。很快，一组精密的设备被推了上来——这不是俱乐部常用的普通道具，而是林清私人定制的神经电刺激系统，能精确控制疼痛的强度和范围。
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声。这套设备在"?THER"相当有名，据说能测试出sub最真实的极限。
"规则很简单。"林清戴上特制的控制手套，指尖闪烁着微弱的蓝色电光，"我会逐步增加强度，你有权在任何时候喊安全词。但如果你能坚持到第五级，我将答应你一个合理的要求。"
Spirits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但很快点头："我接受。"
林清没有立即开始。他先是用手指轻轻抚过Spirits的后颈，感受那层细腻皮肤下的脉搏。跳得很快，但很规律，没有恐慌的迹象。这是个好兆头。
"第一级。"他道，同时按下拇指和中指。
细微的电流穿过Spirits的身体，年轻人猛地吸气，背部弓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但没有发出声音。林清注意到他的手指紧紧攥住自己的大腿，指节发白。
"反应很漂亮。"林清评价道，指尖滑到Spirits的脊椎凹陷处，"第二级。"
更强的电流让Spirits整个人弹了一下，一声闷/哼从紧闭的唇间溢出。汗水开始在他的额头和颈部聚集，在暗红色灯光下像细小的血珠。
林清感到一阵熟悉的兴奋。作为一个dom，他享受的从来不是单纯的施虐，而是观察人类在极限状态下的真实反应——那些法庭上永远看不到的、剥离了社会面具后的本真状态。
"第三级。"
这次电流伴随着高频振/动，Spirits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台下的观众发出赞叹声，这种级别的疼痛能让大多数新sub直接喊出安全词。
但Spirits没有。他大口喘息着，汗水已经浸透了紧身衣的后背，却抬起头直视林清："继...继续。"
林清感到一阵意外的触动。他见过太多sub在这种时候要么崩溃求饶，要么强撑逞强，但Spirits的眼神中却有一种清醒的痛苦，仿佛他正在主动选择承受这一切，而非被迫接受。
"如你所愿。"林清的声音比计划中柔和了一些。他调整了手套设置，将第四级的强度稍微降低了一点。
电流再次贯穿Spirits的身体，这次年轻人无法抑制地哭喊出声，眼泪从面具下方滑落。但他的姿势依然保持完美，甚至主动挺直了背部迎接痛苦。
林清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他原本计划直接跳到第五级，现在却犹豫了。这种犹豫对他来说极为罕见——在法庭上或俱乐部里，林清向来以决断力著称。
"安全词。"他低声提醒，"随时有效。"
Spirits摇头，汗水飞散："没事，我还可以。"
林清深吸一口气，启动了第五级。这是他自己都很少使用的强度，足以让最资深的sub崩溃。
电流爆发的那一刻，Spirits的身体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拽起又摔下，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回荡在整个俱乐部。然后，就在林清准备立即停止的瞬间，他听到了那个词：
"槐花！"
林清的手指僵住了。这个安全词——"槐花"，太不寻常了。俱乐部常用的安全词通常是简单易记的单词，如"红色"或"苹果"，而"槐花"...
更让他震惊的是，这个词对他有特殊意义。童年时，外婆家后院有一棵老槐树，每次开花时，年幼的他总爱躺在树下，看着阳光透过白色花瓣洒落...
"测试结束！"工作人员宣布道，迅速上前为Spirits解除设备。
林清站在原地，看着Spirits被扶下舞台。年轻人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但在经过林清身边时，他居然抬起头，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我...我几乎做到了，对吗？"
那一刻，林清做出了一个违反自己原则的决定。他上前扶住Spirits，拦住了工作人员："我来照顾他。"
休息室里，Spirits瘫在长沙发上，像一只脱水的鱼。林清用湿毛巾轻轻擦拭他汗湿的脸和颈部，动作熟练得不像个惯常发号施令的dom。
"为什么选'槐花'做安全词？"他最终问出了这个问题。
Spirits半闭着眼睛，声音轻得像梦呓："小时候...家门口有棵槐树...花开的时候，是我唯一感到安全的时候..."
林清的手停顿了一下。太巧合了，巧合得令人不安。
"你叫什么名字？"他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违反了俱乐部最根本的规则——不询问真实身份。
Spirits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灯光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您知道规矩的，Drizzle先生。"
"我可以破例。"林清的声音低沉，"为我破例。"
他们之间突然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既危险又亲密。Spirits看了他很久，最终轻轻摇头："下次吧...如果您还能找到我。"
林清没有强迫他。作为一个资深dom，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界限的重要性。但当他离开俱乐部时，他做了一件从未做过的事——他调取了Spirits的会员资料。
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很简单：代号Spirits，男性，22岁，sub倾向测试结果为S1，紧急联系人空白。但林清的注意力被一张模糊的证件照吸引——尽管戴着面具，但那个下巴的线条，那截露出的脖颈...
他确信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在"?THER"之外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