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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出道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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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十个闹铃依次响起，歌声久久不息。蒋行舟睁开眼，宿醉后的头疼袭来，他有种昨日重现的错觉。
不过今天的安排很丰满，接下来的三个月估计都会是类似的安排，他连赖床的心情都没了。洗漱完毕就上车往公司赶去，竟然幸运地避开了早高峰。
助理送来三明治和咖啡，他咬着三明治看完了早报，处理了一堆邮件，在一小时内解决了一天的日常工作，接着就研究起苏霂的培训计划。
去参加选秀，唱跳是基本能力。三个月的时间，唱跳任何一项都难学好，估计也就能学个入门，入门根本入不了蒋行舟的眼。他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所以这才第一天就焦心如焚，时间不够用，可除了唱跳，他还是咬着牙安排了表演。
说不清是为什么，看苏霂的第一眼，蒋行舟就觉得这个人应该去试试表演。但之所以让苏霂走选修这条路，是因为够快，他不要苏霂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在演技上苦心孤诣，把大好年华浪费在配角上。他要的是苏霂凭借出众的外形很快火起来，实力有的是时间慢慢修炼。
下午带苏霂去见老师前，他心里已有了五分底气。五分不多，不过比起昨天的零，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剩下的几分，全看苏霂自己。
苏霂穿了普通的白T恤和长裤，一双磨破了皮的球鞋，素着张脸，看不出是个艺人。蒋行舟见到这副样子，心想这才是没毕业的学生。
两人在培训室里坐着。老师刚结束一节课，去换衣服了。
蒋行舟把来时提着的纸袋递给苏霂。
苏霂一看，里面装着昨天那件透视 T恤，上面还挂着干洗店的牌子。
苏霂接过来，说：“你那件我改天还你，昨天洗了，还没干。”
蒋行舟说：“别还了。你穿吧，扔了也行。”
苏霂“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蒋行舟的心思全在培训上：“昨天我跟人吹牛了，说你什么都会。这三个月你得好好练，要不然丢的是我的脸。”
苏霂说：“我尽力。”
今天的苏霂和昨天不一样。
蒋行舟觉得很奇怪，多看了几眼。
衣服很干净，人也干净，最重要的改变是，昨天的棱角和戾气似乎全没了。今天的苏霂给人一种特别乖巧的感觉。
他不明白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难道这孩子有某种间歇性情绪障碍，一时乖巧一时叛逆？
“老看我干嘛？”苏霂皱眉。
这家伙皱眉的时候，那股戾气就又回来了。
蒋行舟忍不住伸手往苏霂脸上掐，硬生生抹平眉头，说：“以后别给我皱眉啊。小小年纪有什么发愁的。”
苏霂的皮肤很光滑，嫩嫩的，蒋行舟忍不住又在他脸上掐了一下，跟逗小孩似的。
苏霂打掉他的手，眉头又皱起来，不过很快松开了。
“学的还挺快。”蒋行舟乐了，没计较打了他的手。
舞蹈老师晓苏皱起眉头。
苏霂艰难地劈了个叉，两腿打不开也下不去，生生僵在半空中。
“你这也太硬了。一点功底也没有。”
苏霂费力地挤出几个字：“我没学过跳舞。”
“练习生我见得多了，像你这么差的还是头一个。”舞蹈老师毫不客气地说。
蒋行舟在一旁看着，心里着急，这话正戳在他的痛处，气了：“老师，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啊。”
舞蹈老师瞥他一眼：“我这不是打击，是实话实话。”
“人说了没学过。所以才来找你。我请你不是来打击我的艺人的。”蒋行舟说话也很不客气。
两人的臭脾气不相上下，仿佛在练习室的落地镜子前比拼着谁的脸更臭。
苏霂喘着气：“我没事。”拼命往下压腿，疼得整个人发抖。
蒋行舟一把提起苏霂，继续发脾气：“他就这个基础。你能不能教？你要不能教，我就找别人了。”
三十岁的人了，说话跟小孩似的。晓苏倒笑了：“你还挺护着你们家艺人。”
见她笑了，蒋行舟自然不好继续端着脸，解释：“艺人的自信心很重要。不好随便打击的。”
晓苏无奈：“行吧。我知道了。交给我吧。”
他们接着去见了声乐老师、表演老师，一下午接连受打击，苏霂从没一次性挨过这么多次骂，不过也从没被人这么维护过。
蒋行舟私下里虽然也骂，当着外人的面，对苏霂却一句坏话没有。
蒋行舟说了无数次：“这是我的艺人。”“这是我的人。”
苏霂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人。
不由分说地闯进自己的生活，霸道地干涉自己的一切。
年纪不算小了，脾气比自己还差。
两个人饿极了，在练习室附近就近找了间面馆。
要了两大碗面，对坐着狼吞虎咽。
两人吃得都很投入，一句话不想说。
“还要吗？”蒋行舟敲了敲空碗。
苏霂放下筷子，说：“不用了，饱了。”
“打个车回去吧。”蒋行舟说：“晚上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
苏霂诧异地问：“晚上没培训？”
“你还想练啊？”蒋行舟问。
苏霂想了想，点头。
“你有时候挺让我意外的。”蒋行舟从兜里掏出串钥匙，取下了其中一个，递给苏霂。
“这是公司练习室的钥匙。15 楼。想去练随时可以去。有什么不明白的给王琳打电话，她 24 小时不关机。”
“嗯。”苏霂接过，说：“谢谢。”
“谢什么？”蒋行舟看着这个忽然礼貌起来的叛逆少年。
苏霂认真地说：“你是个好人。”
课程安排得很紧，每节课又很充实，声乐、表演、舞蹈三门课一路上完，苏霂累得说不出话、走不动路。
苏霂从没认真地想过去当个艺人，答应来新公司也不过是为了更高的薪水，眼下更顾不上思考什么艺人的未来，这些课程足够耗掉一个人的全部精力。
下课后只想休息。
苏霂推开门，蒋行舟坐在练习室外的长椅上，低头看着手机。
“你怎么来了？”
蒋行舟收起手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来接你啊。”
“接我？”
蒋行舟在苏霂的脑袋上揉了两下：“你是不是练傻了？吃饭，回家。”
“这你也管？”苏霂跟着蒋行舟往电梯走，觉得脑子晕乎乎的，确实不太好使了。
“你的一切我都管。”蒋行舟说。
“晚上想吃什么？”蒋行舟按下电梯下行按钮。
“面。”苏霂说。
“还吃面？”蒋行舟乐了，“这第三顿了吧。你不腻啊。”
苏霂说：“吃什么无所谓。我现在饿坏了，就想赶紧吃点什么。”
“行吧。”蒋行舟走进电梯，“那就还是楼下那间面馆。”
“嗯。”苏霂跟上。
吃面的时候，蒋行舟没怎么动筷子，看着苏霂一个人埋头苦吃。
蒋行舟下午刚见完人，吃了一肚子甜点，腻着了，来这只为了陪苏霂吃饭。
一碗面空了，看苏霂意犹未尽的样子，蒋行舟把自己那碗推过去。
苏霂看了他一眼。
蒋行舟又把碗拿回来，说：“我再给你叫一碗吧。”
“不用。”苏霂抢过那碗面，“我没你那么洁癖。”
“呵。”蒋行舟好笑地盯着苏霂，“我哪里洁癖了？”
苏霂没顾上回答，哗啦哗啦大口吃着面。
吃完拿纸巾一抹嘴，打了个饱嗝。
蒋行舟明知故问：“饱了？”
苏霂瞪他。
“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哪里洁癖了？”蒋行舟又问。
“我穿了你衣服，那衣服你就不要了。”苏霂说。
蒋行舟觉得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他是怕苏霂来回带衣服麻烦，一件衣服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那你还我。”蒋行舟说：“我不洁癖。你把衣服给我带过来。”
苏霂吃惊地说：“你不是说不要了吗？”
“扔了啊？”蒋行舟说：“扔了就算了。”
苏霂过了一会儿才说：“没扔。”
“嗯。”蒋行舟说：“别还了。我说着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