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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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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中的时间不知不觉来到黄昏，大家身上都是简单地作训服，甚至凌楷的还是短袖，因此也没有人对翟丘的话提出异议，几个人一股脑钻进衣帽间开始翻箱倒柜。
现实生活中昂贵的奢派塞满了整个衣帽间，西装和礼服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短短十几分钟，气温提示上的温度已经下降了五度，董礼禾从衣柜深处拖出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几件套着防尘袋的羽绒服。
“这儿有这儿有。”董礼禾赶快招呼大家过来，其他三个人七手八脚地展开那些衣服，只有翟丘悠闲地溜达过来，看着只剩下一件的粉红色女士长款羽绒服，脸都绿了。
董礼禾噗嗤笑出了声，拿起衣服在翟丘身上比划了几下，说道：“委屈一下，总比冻死要好。”
普通女装对于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翟丘来说确实小得过分，挣扎了一会儿，拉链根本合不到一起，只能敞着怀，嫩粉色衬得翟丘脸色更差了。
“刚才有人刷出打火机了了吗？进来之前我看到一辆汽车，说不定能弄点汽油来生火。”董礼禾强行压下自己的嘴角，问了一句。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
“什么天崩开局，四滩烂泥。”白希诚吐槽了一句，引来翟丘的一个大白眼。
“没有我这摊烂泥你今天就要冻死。”
董礼禾刚想打个圆场，电话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是市局的专属铃声，他一边叹气一边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着急的女声：“董队，聪明药的案子有线索了。”
董礼禾噌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迅速把游戏存档，挂了电话之后看了一眼时间，对着游戏里的队友说了一句明晚八点，这里集合，就匆匆下线往市局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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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礼禾到的时候一队会议室里已经整整齐齐坐了一屋子人，看着人齐了，章璐洋开始放一段询问录像。
录像里是一个中学生样子的女生，齐刘海马尾辫，耳前留着两缕长发，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普通到放在人堆里丝毫不会引起注意的模样，正弓着背坐在会客厅的单人沙发里，手里端着一个一次性纸杯，怯生生地轻轻抿了一口。
另一边的沙发里坐着一位中年女性，精致的卷发，正红色的口红，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西装，膝盖上还放着一个奢侈品包，看起来是一个十分干练的女强人，她坐得端端正正，盯着摄像头看了几秒，又错开了视线，双手抱胸，视线放在了章璐洋和另一个三队的小警员身上。和小心谨慎的女孩完全不同，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一对母女。
“很抱歉今天找你们过来，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找你问几个问题，你的妈妈也在这里，谈话会全程录音录像，你同意吗？”章璐洋说着话，双手还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字。
女孩又喝了一口水，侧头看了看妈妈，发现妈妈没什么反应，小心地点了点头。
“可以先介绍一下自己吗？比如姓名、年龄、在哪里上学之类的？”
“我叫施晓玲，十五岁，在海华中学读高二。”
“你认识赵文浩吗？能和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去年三月，我在补习班认识了赵文浩，我们一起补化学，经常坐一起，就认识了。”女孩的声音轻轻的，很平缓，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桌子，眨也不眨一下。
“能在海华中学上学，成绩应该很好吧。”
海华中学是海城本地一所私立高中，每年都会花大价钱用奖学金邀请各个初中的尖子生就读，还从全国各地聘请了各科名师，只招收二等公民的子弟，毕业生都是重点大学起步，升学率高的吓人，所以一直被叫做名校预科班。
“还好吧，”女孩稍微侧了侧头，很快又调整回来，回答道，“就是我的化学有点拖后腿，补了也一直没什么进步，所以家里人很在意。”
“能跟我聊聊赵文浩吗？”
“他是九中的，因为他一直穿九中的校服，补课的时候也不太认真听讲，就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有时候他会问我一些很基础的问题，讲了他也不是每次都能听懂，估计是成绩不太好吧。嗯……他经常背着羽毛球包来上课，偶尔也抱着个篮球。有几次，三次？四次？他来的时候脸上还有伤，或者是腿有点瘸，估计是打球伤的吧，我没问过。哦，对了他经常买奶茶之类的，有时候也给我带一杯，估计零花钱挺多的吧，总而言之，是个挺大方的人。”女孩断断续续说着，有时会轻轻皱起眉头，有时会咬着下唇的一侧，看起来是在回想些什么。
“上周周六晚上八点，赵文浩给你打了一个电话，方便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吗？”章璐洋继续追问。
“他问我能不能给他讲题，我答应了，然后我们交换了一下微信，就没有了。啊，他从微信把题目发给我，我就给他讲了一下，别的没有什么了。”
“你能不能再想想？只是交换微信的话，通话时间怎么有两分钟呢？”三队的警员突然发问，有些强硬的语气似乎让施晓玲的母亲有些烦躁，向后挪了挪身体，又翘起了二郎腿。
“上周六……嗯……题目……”施晓玲歪着脑袋念叨着，眼神时不时就往妈妈的方向瞟。
“啊！”施晓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出左手食指上下摇了几下，“药，他问我药吃了吗。”
“什么药？他知道你在吃药吗？”章璐洋打字的手顿了顿，从电脑屏幕后面抬起头来。
“药……是这样的。”空纸杯落地的声音断了施晓玲的话，她的母亲说了句抱歉，弯下腰去捡那个被她踢倒的水杯。施晓玲抬起头却正对上妈妈的眼睛，和刚才一样的，或者说永远都一样的，自信到有些高傲的眼神，完美的强势的眼神。施晓玲低下头，抠了抠手指，接着说，“有一天我拿着月考卷子，成绩不太理想，他刚好来上课，过来坐我旁边，就看见了。聊了几句，大概是关于最近比较焦虑之类的吧，他就说他有一种药，很好用，正规的，医院能开，他爸妈给他买的，他说那些顶尖大学的学生都吃，没什么副作用。我说我不敢吃，要问问妈妈，他还是给了我一包，我只能收下了，但是我没吃，回家就放在抽屉里了，现在还在我的抽屉里。”女孩抽了抽鼻子，章璐洋递给她一张抽纸，女孩说了声谢谢，接着说，“今天你们给我妈妈打电话，说赵文浩，我以为是他出事了。”
说到这里女孩突然停了，搓了搓手腕，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又把双手放回膝盖上来回搓了几下。
“昨天晚上他也给你打了一个电话，你没接，能说说为什么吗？”章璐洋仔细地把施晓玲说的话记录下来，等了几秒，轻轻开口问道。
“昨晚家里聚餐没接到。”这个理由也合理，章璐洋轻轻点了点头，把施晓玲的话一一记录下来。
“你的药可以给我们看看吗？”章璐洋心里大概有了答案，自己也没想到来帮忙还给自己的案子帮出线索来了，心里高兴得想捶桌子，但是表面上还是得装做镇定，按部就班地一步步问。
“可以。就在我的抽屉里，书桌左边从上到下第一个抽屉，我没吃过。”施晓玲又回到了刚开始那个胆怯的状态，低着头，捻着自己的衣角。
章璐洋按下了暂停键，看了看会议室里的人，说：“药已经去取了，剩下的没有实质性内容了，要不我们先分析分析？”。
“咳咳，大家有什么想法？”离投影最近的未成年犯罪调查部的部长清了清嗓子，先开了口，还朝着自己部里警员坐着的位置扬了扬下巴。
“真的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认识朋友先交换电话号码，再交换微信吗？”董礼禾光顾着看自己的笔记本上的内容，没注意到部长的动作，又自顾自地补充道，“如果是学生电话，那他们两个中至少有一个应该没有微信，她的话说不通。”
“施晓玲的手机我看过了，确实是智能手机，确实也是上周六刚刚通过的好友申请，聊天内容也确实只有题。”章璐洋回答。
“这个女孩家教很严吗？”另一个一队的警员翻着手里的笔录，又抬头看了看视频里女孩的表情，继续说，“这段视频给我的感觉是她很害怕。只是询问，地点也在会客厅，她不至于被场景吓到，她在害怕什么？警察？她妈？赵文浩？”
“大哥，讲讲道理，一个未成年小女孩，过着年被叫到刑侦队，管它什么询问讯问的，只要不是表彰，害怕不是很正常吗？”章璐洋白了翟丘一眼。
“她的小动作多得不正常，而且这么短的对话她看了妈妈的方向好几次，有调查过她的家庭吗？”翟丘不理会她的揶揄，看着未成年部警员的方向问道。
那边的同事相互看了几眼，最后只能是一个去年刚来的小警员硬着头皮出来回答了：“我们只以为她是赵文浩的普通同学，就是因为昨晚她没接电话，所以叫过来问问情况的，药的事也是顺便问的，她的家庭情况还没来得及查。”
小警员回答到一半，看到自己部长黢黑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下头去。
会议室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未成年部今天值班的也都是年轻警员，本来就是自己部里管辖范围的案子，刚才没说上话，现在前期工作又没做好，自己部长脸臭得能和小吃街上的臭豆腐赛一赛了。
“这个案子是未成年犯罪，应该归你们管，但是现在牵涉到聪明药，这不，我们也得掺和掺和了。我们也不了解案情，还得劳烦你们的小同志给讲讲。”一旁一直笑眯眯的中年人吹了吹保温杯里的茶叶，开口说道。
既然人身伤害调查部的部长打了圆场，其他人也是给台阶就下，刚才那个小警员走到白板边，开始说起了这个案子的经过。
“一个月前，有人报案说自己家遭贼了，丢了一些贵重首饰、两根金条还有不确定多少的现金，看了监控后发现有一个穿九中校服的人翻窗户进屋，半个小时之后从大门离开了，身上多了一个背包，是失窃住户家里的。接警台判断是未成年盗窃，直接就把案子递到了我们这里。我们顺着监控追了一路，最后那个身影消失在了一个没有监控的胡同里，然后就没有追踪到任何有效的线索了。上个月底重新返回现场调查的时候，我们的同事在现场的窗框上采集到半个模糊的指纹，送去实验室又比对了很久，才锁定了嫌疑人赵文浩，但是等到警员去找他的时候才知道赵文浩已经两周没有去过学校了，昨天好不容易有一通通话呼出，就赶紧联系了对方，没想到问出了药的事。”小警员说完看了看自己的部长，示意自己讲完了，部长啧挥了挥手让他下来。
“我们也去了赵文浩的家里，赵文浩和奶奶一起生活，父母离异，父亲去国外务工，母亲离婚后就和家里完全没有联系了。赵文浩是老来子，他父亲也是最小的儿子，所以奶奶年纪已经八十多了，平时也管不住他，他没去学校，也没回家，现在我们也在全力找他。”另一名警员又补充道。
“明天系统一开，小董你就打个联合办案的报告，咱们的案子也压了挺长时间了，这下有线索，争取季度检查之前给它递上去。小章，联系样品送检，如果确定是我们追查的药品，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把那个女孩给我再叫来局里。今天呢，也晚了，没找到人，也没有什么新线索，今晚辛苦各位完善完善文书工作，接下来可能要加班咯。”人身部的部长又喝了一口茶，趁着没人说话的间隙给大家打预防针。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赵文浩，两个案子汇到他一个人身上，人还能平白无故地消失了不成！”看着这边已经已经分配起工作了，未成年部的部长也急头白脸地嚷了两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