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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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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贱得不行。
我伸手把肩上的薄纱一撇，文清眼疾手快地接住，一回头就看见我环上了文奇的手臂。
“你做这行……多久了？”我惊奇地捏了捏他的手臂，看似瘦弱白皙的外表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皮肉便是硬硬的肌肉纹理，摸起来很好下刀的样子，“我在青云城没见过你，是没去过吗？之后要不要和我一起走？”我的眼睛亮亮的，仿佛对文奇喜欢得紧。
文奇闻言，低头对我露出一个内敛的笑：“一切皆顺仙子的心思。”
嘴上喊的仙子，其实心里都快喊成妻子了吧？
我一反常态地撇开文清，转头和文奇说起亲昵话来，但二男的神色止不住愈发恭敬，比之之前更加不敢再造次——又或许是故作疏离，不想和我扯上什么关系。
但我其实早就认出了文奇。
三年前，小姨妈照例送了一批孩子出海，其中一个就是文奇。当时总共十几个孩子，但我依旧记住了他——当然不是因为他面若好女，导致我对他的印象尤为深刻的原因可不会这么肤浅。
只是不知他为何现在落到这般田地了。
文奇不可能不认识我，但却装作陌生的模样，别说文清，连我也险些要被他骗了过去。而我对文奇的态度看着还没对文清热络，是以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就是这儿了？”我狐疑地扭头看着文清。
“就是这儿了，仙子。”文清笑眯眯点头，带着我和文奇又回到了最开始的书店。
这叫什么？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出去的时候是两个男宠，回来的时候成了两个不能碰的男人，时间的摧残真是可怕啊可怕。
我一阵唏嘘，跟着文清又拉着文奇，走进了书店。
两边的店家也是固定npc，雷打不动地在那经营，要不是我眼睛没问题真要以为他们和这边隔了个结界。
“他们不觉得奇怪吗？”我问出口了才意识到不对，改了个问法，“你们一直这样？他们都知道？”
一直哪样我没说，文清却懂了。他那平凡到甚至有些黝黑的脸庞上有着饱满的嘴唇和过分好看的眉眼，无端为这张脸添了点神采。
“也不是……”他的眼角带笑，“一家独占到底不是什么好差事，我们西京人还是讲究和气生财呀，仙子。”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仙子也是好运气，迟雲城最大的夜市有那么多的书店，却唯独选中了最不普通的一家。我们钟书阁明面上做些不值钱的书画生意，背后……便做些值钱的书画生意。”许是被自己的冷笑话逗乐了，文清嗤嗤笑了起来。
像个二百五。
一百二的灵石叫我看见一个纯正的二百五，真是赚大发了。多出来的六块灵石就是文奇这个老六。
老六木愣愣地杵在我旁边，跟个呆子一样一动不动，我看他一眼又一眼，他还是那样，让我气不打一处。文清看到我的表情解释道：“别怕，他就是这样。到底像仙子这样的贵客他是没资格服侍的，许多达官贵人看上了他的这张脸便要他作陪。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份比较稳定的额外收入吧。”
小姨妈的弟子现在居然沦落到在西京夜市卖弄色相来度日，我没来由地有些生气，狠狠瞪了那二百五一眼，谁知他又咯咯笑了两声：“仙子且快跟着我们入座吧，今日的拍卖快要开始了，错过了这次再想见这样的稀罕物什可就难了。”
稀罕，能有多稀罕？能不能让我看到北境明天早上的太阳？
我没有回应，扯着文奇的袖子就拉着他往里走。
文奇文清，文奇原名就叫文奇，文清这名字应是跟着文奇起的，那又为什么掌握话语权的人却是文清呢？
我不是很明白，也没有多少好奇心。左右他们也不是我的目的，文奇混的怎么样也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紧张的是，这个所谓的“拍卖”到底拍卖的是什么。
*
书店里面别有乾坤。
刚刚还在里面的老板不知所踪，一层层书架挪开之后的尽头是一个传送阵，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文奇的手笔。
场中还有许多人等待着，似乎和我们一样是要参加这个神秘的集会。看到我们三人进来许多人好奇地投来目光，视线最终落在我的脸上。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文清在这时退后两步，文奇走上前犹豫一会对我伸出手，我笑吟吟地握住，看他不自觉地僵硬了半边身子，心中有了数：“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文清：“清还要去引导别的贵宾，就此别过。”
文奇冲他颔首，带着我踏入了那个似曾相识的法阵。
“少主。”
我的声音不喜不怒：“怪道，你还认得我呢。”
“……”文奇抿了抿唇，“文奇服侍了少主两年，绝没有忘记少主的道理，只是……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冷笑一声：“怎么，西京日子太舒服了，恩客众多，你这是不打算回去了？”
兴许是听我在气头上，文奇很快就不再说话，我便一甩袖子也不再言语。
因为我看到了滕子巡。
他的目光穿过了无数人群落在我的身上，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一时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原本就为这个拍卖会而来，还是寻着我来到了此地，低声对文奇说：“配合我。”
文奇瞪大了双眼：“少主你要……唔——！”
我在文奇的嘴角轻啄了一下。
“哗——”
有些从我们进来就一直关注着这里的人群明显骚乱了一下，毕竟这样的行为举止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过于轻浮了，但出乎我预料的，滕子巡那个方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是我自作多情了？
等会，你到底在失望什么啊祁麟？
我把脸颊爆红的文奇撇在一边反思了一下自己，若有所思地开始观察这个空间。是对聚在这里的人数来说过于宽敞的场地，大家零零散散地坐下，大致扫一眼我已经看见不少青云城的熟面孔，但大概是因为我爹不常让我出门，他们没有认出我来。
座位和座位之间隔的不远，我甚至能远远看见滕子巡似乎独自坐了一桌，身边连个侍从也没有，远远的一个背影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少主？”
我收回目光：“没事，看到旧情人了而已。”
“……”
即便没有酒，周围的人也很快推杯换盏地聊起来，虽然不设结界我却依旧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哦，也有可能是我修为太低了。
“少主，不要心急。”文奇无奈地拉了拉我的袖子。
他还是那么爱唠叨。
我们身后的传送阵出口处，文清不多时又带着一位气质不凡的中年人进来，回头扫视一眼，在我们这边和另外一个方向多停留了一会才转身走上台去。
台子距离地面约莫有一米高，但视觉上还是我们的座位更高一些，是我根本没办法单独飞上来的高度，要不是文奇拉着我飞上来我可能只能站在下面看戏了。
书店老板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台子中央，文清附耳过去说了什么，我听见周围人的说话声小了些：“文奇，他们在说什么？”
“……”
黑灯瞎火的，文奇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奇怪地用手肘捅了捅他：“文奇？”
“……他们说货物晕倒了，是直接抬上来还是弄醒了再抬上来。”
我心中一紧。
不过是西京一个附属城的夜市小拍卖，居然刚开场就是这样大的手笔？南海那边一直对外贸易，但还从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活体买卖……我一时间又是紧张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还值得滕子巡特地跑一趟？
我问文奇知不知道晕倒的是什么东西，后面的拍卖品又有什么。黑暗中文奇似乎扭头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些。”
搞事的时候不知道收敛，这时候倒不敢吱声了！我又气得踹他一脚。
黑暗中似乎有人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
我只当是文清那个二百五拉来的客，再没管这些，只盯住了台上：“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谁知我一口气还没提上来文奇又说出了下半句：“已经到了。”
我抬头看去。
文清和老板似乎已经商量好了，转身下去做准备，到这里我才反应过来，小小声凑到文奇的耳边：“南海的？啊？”
文奇忙不迭点头，我拧了他一下，他“嘶嘶”好几声。
我确实没有在南海见过文清这号人，但文奇在这里停留这么久，还愿意陪着我胡闹来看这劳什子的拍卖会，应该就是因为有南海的生物被这群人搞来拍卖了，文奇此行应该就是为了这个特地跑一趟，还做了乔装。我说小姨妈手底下的人才怎么一声不响下海了。
“少主，您身上钱够吗？”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文奇吭哧吭哧：“我们现在还在迟雲城内，不太方便闹出太大的动静暴露身份，我，我身上的钱……”
我扭头上下打量他一眼，除了脸确实连个值钱的配饰都没看见，甚至身上穿的看着都像是“工作服”，我忍不住唏嘘一番，没想到这孩子在南海呆不愣登的，出来几年了还是这副德行。
“大概要多少？”我问他。
文奇的声音轻轻：“估计，中万吧。”
“夺少？？”我“嘶”一声小小声尖叫，周围人目光看过来我又压低声音，“上品？”
看着文奇无奈地点点头，我一时语塞。
已知六颗上品灵石够我买下鸡毛太太五年的全部心血，中万，五万上品灵石，这是要把南海的野味包圆了吗？？
我一时想不出南海到底有什么活物这么值钱——总不至于真把我小姨妈绑过来拍卖了吧？
那我势必是要加价到底的！
我摩拳擦掌，伸着脖子往台上面看，很快就看到了这次拍卖会的压轴品——
“这就上了？第一个就是？”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看着书店老板口中那个“从南海远渡重洋来的货物”一点点展露自己真实的模样。
文奇紧紧抿唇，目光也一错不错地看着。
看着笼中的那个“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