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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立威!昨日之日不可留 ...

  •   起初,他还好声好气地和大臣们商量,结果几天下来全都说了些废话,各位文臣武将唇枪舌战,愣是没商量出一个解决方法。

      他孤独地走在皇宫里,想着父皇之前上朝的样子,他明白,自己该做一些改变了。

      既然温柔的明君做不了,那就做一个狠辣的暴君!否则,今后都会如今日一般,被人当软弱的柿子任人拿捏!

      于是夏之云动怒了,在早朝一开始,大臣们正准备发话时,他使劲地将折子扔在地上愤怒道:“废话不许多说!孤不想听!如今北方蝗虫压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百姓半年心血一夜之间成为泡影,如今孤只关心两个问题,灭蝗虫的药什么时候研制出来?!百姓该如何安置?!”

      “张院正!你做为太医院之首,孤限你十日之内将药做好,否则孤不介意换一个院正!”

      “陆首辅!北方之事之前由你全权负责,你手下的陈知府更是百姓的父母官,他最清楚北方受灾百姓的衣食住行,生活作息,山川地势,若五天之内没有合理的安置方案,让他提头来见!”

      张院正之前被夏之云吓过,所以知道他是认真的,连忙郑重回道:“是!”

      而陆木真经历了两朝皇权更迭,这点威压根本奈何不了他,心里在想:“黄头小儿,不知所谓!”,但脸上还是轻飘飘的说了句:“定不负所望!”

      夏之云当然把两人的表情收入眼底,陆木真家族势力盘根错节,这件事就算没处理好也动摇不了他的根基。

      那么一步一步来,首先,杀鸡儆猴!

      于是,下朝之后他立刻派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亲信去往北方。

      此时,夏之云意识到,他该培养一支武功高强且只听自己命令的暗卫了。除了保护他人,还可以做一些暗地里才能做的事!

      从那之后,他开始早出晚归,白天处理朝政大事,晚上训练暗卫。

      五天之后,张院正表示治理蝗虫的药进行地很顺利,十日应该能研制出来,到时候他派几个太医拿着药方北上,一路上一边采集草药,一边熬制汤药,到达北方时,正好药量可以足够抑制蝗虫。

      而陆木真则表示北方地势复杂,人口众多,五日时间太短,实在是无可行之策。

      夏之云勾了勾唇,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于是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陆首辅为官多年,这点事却办不了,当然,我不是指责陆首辅能力不够,肯定是陆首辅宅心仁厚,不忍向下施压,既然陆首辅不忍,那就让孤来做这个刽子手吧!”

      “来人!把人带上来!”

      之前派出去的亲信回来了,只不过他们手里多了一个红色的袋子。

      夏之云缓缓说:“打开”

      于是两颗人头出现在了朝堂之上,正是陈知府手下的人。

      众朝臣瞬间哗然,有些新来的胆小的小官腿脚发抖跪了下来,冷汗淋漓!

      而一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大臣脸上波澜不惊,他们又岂不知,太子这是威胁。

      又有何用!

      夏之云看着他们平静的脸色,心里开始紧张,若今日不能威慑他们,来日就没有收拾他们的机会了。

      还好留有后招。

      随后夏之云用手扣了扣桌子,一个人被塞着嘴巴押了上来。

      正是陈知府!

      他惶恐地看向夏之云,却在他眼中看到冰冷的寒意。

      他求救的眼神扫到了陆木真,陆木真则是缓缓地撇开了眼。

      夏之云开口:“陆首辅,陈知府治下不严,孤处理他您没意见吧?”

      “但凭太子殿下处置。”

      陈知府睁圆了双眼,不敢相信陆木真的话,自己是由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也为陆木真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如今说不要就不要了,这颗弃子他可是扔得快呀!

      夏之云手一挥,侍卫拿开了塞在嘴里的布,陈知府正想说什么,陆木真率先开口:“陈知府,你也跟了我多年,当初看你勤奋肯干,才破格提拔你,如今你不能为太子殿下解忧,不仅你,你的家人也得悉数获罪!”
      这是在拿他家人威胁他!

      陈知府害怕地抖着嘴唇,最终为了家人,一口咬定:“太子殿下,是臣无能,愧对皇上的栽培之恩,如今用我一死,换路首辅清白!”

      夏之云道:“你确实该死,但死法可没那么简单。”

      夏之云手再次一挥,一群侍卫带着一群老弱妇孺上来,陆木真和陈知府倒吸一口凉气,这些都是他们的家人!

      “太子殿下!您私扣朝臣内眷是何用意!”陆木真大声喊着,没有丝毫尊卑可言!

      夏之云仍旧是笑了笑,“孤没有其他用意,只是想让他们看一场戏。”

      他缓缓走了出去,众朝臣也跟着他一起走向了室外,陈知府被绑在台阶下,十字架将他手脚绑得淤青。

      旁边则是陆木真和陈知府的家人,他们跪了一地,每个人都害怕地发抖,不知道这个曾经温柔的太子殿下如今到底要做什么!

      阿福搬了一个椅子,夏之云半躺着,所有朝臣站在他身后,只听他说着:“所有人,给孤好好睁大眼睛看着!这就是背叛朝廷的下场!”

      然后地狱般的声音传来:“凌迟!处死!”

      偌大的空间鸦雀无声,只有天上飞的一只乌鸦发出了“嘎”的声音。

      之前跪了下去的小官依旧跪了,有些家眷一听,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陆木真一看紧张喊到:“母亲!”

      “陆首辅,好戏还没开始,你慌什么?”夏之云悠悠开口与他对视,他在陆行州眼里看到了恨意,以及,恐惧!

      终于,夏之云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反应,心里渐渐松了
      一口气,今日的目的总算达到了,但不够!

      今日,他要让这些国家蛀虫纷纷为自己的敷衍傲慢的态度,视百姓为蝼蚁的行为付出代价!

      “行刑!”

      刽子手拿着一把刀,第一刀,割下了陈知府的胸前肉!

      “啊!”陈知府和家眷们尖叫声回荡着整个皇宫,陈知府大汗淋漓,骂道:“夏之云!有本事痛快给我一刀!这样折磨我算什么本事!”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脸色煞白!

      “太吵了,把他嘴给孤封住!”夏之云语气毫无波澜地说道。

      于是陈知府的嘴又被封住。

      这一刀,又让一些家眷晕了过去,那些见过了大风大浪的大臣也开始发抖。

      随着第二刀,第三刀下去,夏之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大臣们虚汗浸透了衣衫,他们已经逐渐明白,今日的夏之云,已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君主,不再是前几日任人忽悠的太子殿下了!

      第十刀的时候,陈知府痛晕了过去,家眷们也几乎全部晕了,夏之云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诸位大臣,犹如修罗地狱的声音传了出来:“从今往后,不敬百姓者,皆如此下场!”

      随后他看着脸色苍白的陆木真:“陆首辅,孤要的方案,五日内能给出来了吗?”

      “臣,定当竭尽全力!”

      “好!”

      “今日就到这,下朝!”

      夏之云转了个身,裙摆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面无表情地走出了皇宫,留下其余人还沉浸在恐慌当中。

      夏之云强忍着不适回到了府中,他让阿福打了一盆又一盆的水来洗自己的手,可是他看见好多血,洗不干净,根本洗不干净!

      “嘭”,他打翻了铁盆,蹲下来作呕。

      突然,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他,他害怕道:“心儿,你,怕我吗?”

      顾倾心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阿云,你做得对,若不立威,他们不会听你的话,更不会为你做事!”

      “可好多血,心儿,我回不去了……”夏之云颤抖地说道。

      “阿云!你看着我!你没错!做为君王,优柔寡断才是最大的错误!”

      “心儿!”他紧紧地抱着顾倾心,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心中。

      顾倾心心疼地说道:“是我没用,让你一个人面对,你放心,我不会软弱,也不会妇人之仁,不会让你白受这苦难!”

      陈知府痛晕过后被关在了大牢里,没有夏之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探望。

      昏暗的大牢里,只有窗户透过来一丝阳光勉强能看见一些情况,夏之云中午进来还是感到深深的凉意。

      陈知府躺在床上,上身包满了纱布,纱布上透着红色的血迹,他脸色苍白,但呼吸均匀,因为夏之云在他身上用了很多上好的补气血的药,让他能吊着口气。

      夏之云走了进去,陈知府立马被惊醒了,看见他仿佛看见了恶鬼,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敷上了一层冰霜。

      他瑟瑟发抖,说:“你来干什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已经没有用处了。”

      夏之云说道:“孤并不想让你死。”

      “对呀,你只是想折磨我给其他人看,我只是你立威的工具而已。”

      “不是,因为,你还有用。”

      陈知府疑惑道:“如今我一个弃子,能有什么用处。”

      “你的用处多了。北方环境,百姓生活习惯,耕种时间等没人比你这个地方父母官更熟了,如若孤真要安排新人,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换掉你只会事倍功半。”

      “所以你是想让我继续替你卖命?解决虫患之后再彻底赶尽杀绝?既如此,我还不如现在就死!”

      “你现在死,孤治你一个临阵脱逃之罪,你的家人都将陪你一起下黄泉!”夏之云阴狠地说。

      “那你想做什么!”陈知府激动了起来。

      “你如今已经不能再为陆木真做事了,倒不如为孤做事。虫患解决后,孤保你和家人平安无恙!”

      “你能做到?陆木真势力盘根错节,连你也无法撼动,你怎能确保我和家人的安全?”

      “我会让你们假死脱身,到时候给你们足够的金银,你们就走吧,逃到陆木真抓不到的地方。只是,高官厚禄,与你再无缘。”

      陈知府思索了一会说道:“好,我助你!”与生命相比,权力和金钱又算什么?

      “好!”夏之云笑了笑,“来人!带纸笔!”

      “把对策写清楚了,虫患解决之后就是你和家人的自由之日!”

      夏之云准备转身离开,这时陈知府喊道:“太子殿下!微臣还有一个请求。”

      “说!”

      “我要陆木真失势,我要他也尝一尝凌迟的滋味!甚至,我要他死!”陈知府眼里露出一抹凶狠的光,“这么多年,我为他做了多少阴暗的事,可笑的是,这些血债都在我手上,他没有沾染半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丢弃了我,我不甘心!”

      “看来,你也是个睚眦必报的。这样,方案写好之后,你再把他的罪状也清清楚楚地写下来,孤会调查。”

      然后夏之云头也不回地出了牢房。

      夏之云看着温暖的阳光,明明是最暖和的时候,他的身上却冰凉。

      从当上太子那一刻起,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不用雷霆手腕,不用一兵一卒,不用手沾鲜血也能当一代明君。

      可如今,手上沾满血的是他,算计人心是他,与臣子费尽心机周旋是他,暴君也是他!

      从对陈知府用刑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不是他了,他变了,会不会有一天,变得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

      他没有回府,而是去皇宫看了他的父皇。他握着皇帝的手温柔的说道:“父皇,我如今才知道,你将我保护得很好,儿臣,让您失望了。”

      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

      顾倾心躺在床上,听到夏之云上了床,她隐隐闻到他身上有血腥之气,这气味,从前他最讨厌了,可如今,他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她知道他的无可奈何,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顾倾心翻了翻身,背对着夏之云,不可自抑地痛哭着,但没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夏之云从背后抱了抱她,他知道她在哭,可是夏之云不知道说什么,他很累,又很怕,怕把顾倾心吓走,所以也只是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清香,缓缓入睡。

      夏之云上朝之后,顾倾心请了高人一对一亲自教自己武功,如今他处于刀尖之上,那自己,就做他身下的盾!希望,自己能替他阻挡一些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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