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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输家小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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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那又怎么样,你们有感情吗?”左易听到这句话后的表情非常平静,丝毫不意外。
简晓郁也反应过来,他早就知道了。
男人比樊朔还高了半个头:“既然你们迟早要离婚的。小郁是beta,如果他只是需要一个人结婚,我比你更合适。况且我也不在乎他怀的是谁的孩子,我不像你……”
樊朔不知道他们同为alpha到底是哪门子的更合适。
“你是不是有病。”樊朔显然被激怒了。
“我操,你才有病。”左易忽然捂住腺体,膝盖一软,险些直接跪在地上,“特么的,樊朔,你用信息素压我?”
樊朔停在了离他一米左右的地方,他不愿听左易再说下去,也考虑到简晓郁是beta不会受信息素影响才用了信息素压制。他也没料到,左易完全没有用信息素攻击回来,反应也十分奇怪,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软在了简晓郁身上。
简晓郁撑住他:“樊朔,你别这样,你先听我说。他的腺体受损了,现在无法承受信息素对抗。”
“小郁,他怎么这样啊。”左易变本加厉地借机搂住了简晓郁的肩膀,那么大的个子,非要别扭地弯下腰把头枕在简晓郁颈间,“痛死我了。”
樊朔收起了信息素,他明明轻而易举地赢了这场比拼,却好像成了彻头彻尾的输家和小丑,孤独地站在他们俩的对立面。
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转身走了。
左易慢慢恢复,从简晓郁身上直起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整整衣襟道:“跟这种人在一起很辛苦吧?”
简晓郁摇摇头:“不会。”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简晓郁看向他,觉得自己先前一个人在哪儿纠结犹豫怎么说挺可笑的。
“外婆什么都跟我说了。”
简晓郁若有所思:“所以季奶奶也早就知道了。”
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那她为什么还要介绍我们认识?”
左易说:“我猜想,可能是樊朔和她说过不想和你在一起这类的话,所以她想给你找一个更适合你的人。”
电光火石间,简晓郁也像想明白了这个逻辑,他眼睛里暗淡的光颓败地熄灭了:“……我知道了。”
“不是开玩笑。”左易认真地说,“你可以考虑考虑我,我一定会比樊朔更懂得照顾你和孩子。”
“哪怕不是你的孩子吗?”
左易苦笑了一下,忽然用掌心贴了下简晓郁的脸颊:“你知道的,我没办法再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简晓郁像被什么击中了,瞳孔颤抖了两下,他想明白了——左易理解他,左易理解这个孩子的珍贵。
对他而言,这即有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而左易则更甚,因为一场意外,此生都无法拥有孩子。
他相信倘若真有那天,左易会对这个孩子好。
“左易,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等孩子出生以后再说吧,好吗。”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左易用拇指揉了揉简晓郁眼下的乌青,“但如果他伤害你,请让我知道。”
再回到家里迎接简晓郁的是一片死寂。
他独自做好了晚饭,去敲了敲樊朔的房间门,轻声道歉:“对不起。”
“我已经拒绝他了。”
简晓郁只好靠在门边慢慢地说:“晚饭在桌上,你等会儿吃的时候,用微波炉热三十秒,我回房间,不打扰你了。”
樊朔从里面把门拉开,他用了很大的力,那些发泄不出、郁结于心的怒火在此刻爆发:“我想过了,既然我们没有感情,我也要求过你不介入我的关系,那自然我也没有权利管你跟谁交往,那是你的自由。”
“我没有和他约会,”简晓郁说,“只是他来医院做检查,下班的时候碰到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不是吗?”
“如果你觉得他或者别人更好,我们随时可以离婚。”
“樊朔……”简晓郁心口发紧,一下说不出话来。
“简晓郁,你别总一副这个样子,装傻,装不懂,其实你比谁都有心机吧?哄着我跟你结婚,又哄着别的alpha对你好,我真烦你这个样子。”
樊朔换了外出的衣服,大步地离开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以及两人份的饭菜。
他们的关系降到从未有过的冰点。
简晓郁捂住嘴,巨大的情绪波动让他想要干呕,他其实最近很不正常,孕反一天比一天更严重,恶心和嗜睡24小时折磨着他,明明该是体重增长的时期,他却轻了五斤,他吃不进任何东西,回房睡了。
“稀客啊。什么时候等你找我喝一次酒,等到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
酒吧中放着低沉舒缓的蓝调,吧台前穿着燕尾服调酒的男人将绿色的洋酒倒进杯中,没问樊朔要喝什么,直接给他调了一杯新品。
“来,试试我最新研究的。”
樊朔没说话,抿了一口:“这也没味啊。”
他拿过吧台上的金属打火机,点了支烟抽。
“怎么了,吃了炸药一样?工作遇上事了?”
愁滋味随着烟雾弥漫开,路易斯极有眼力见,没去触樊朔的霉头。
“现在的领导懂个屁的设计,一个穹顶改来改去,怎么不让我造火箭去。”他避重就轻地骂了句。
“樊大设计师,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赚钱嘛,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樊朔吐了一口气,烟只抽了两口,还有老长的一截,就被他按灭在了烟灰缸里,看得叫人心疼浪费。
樊朔没有烟瘾也没有酒瘾,一切会让人上瘾的东西他都有意克制着自己远离,尝两口得了。
他的手摸着漂亮的异形玻璃杯外壁,巨大的冰块占据了杯子三分之二的空间,让整个杯身都有些冻手。
他忽然皱皱眉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这你都闻得出来,”路易斯惊讶道,“我贴抑制贴了。”
“不是闻出来的。”樊朔说,“你的酒做甜了。”
“你一谈恋爱就会把酒做得很甜。”
“甜蜜生活嘛。”路易斯抢过他的酒自己喝了一口,“真有那么明显吗?”
看他喝过了,樊朔摆摆手不再接:“别调了,给我倒杯威士忌。”
“你疯了,明天不上班?”
“明天八点开早会,你陪我喝到天亮。”
“大半夜不回家,只有你这种单身汉有这种机会咯,我有门禁,得回家。”
“酒吧这种猎艳的地方,我打赌,你坐十分钟就有人来陪你了。”
樊朔不屑地看他一眼:“赌什么?”
“今晚的酒钱。”
“五分钟。”樊朔胜券在握。
他没说话,开始独自喝酒,五分钟已经喝下去了两杯烈酒。
他赢了,一个omega凑过来和他碰杯:“你好,一个人吗?”
樊朔看了路易斯一眼,意为结账,他把酒杯轻轻和omega撞了一下:“喝点什么,我请。”
“真的吗?”omega弯唇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也没点很贵的酒,不过顺理成章地在樊朔身边坐下了。
omega低低地问,像在撒娇:“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樊朔只是随便瞥了眼男生年轻的脸,估计比他小很多,至少小五岁吧。他盘算着,也许还在上学。他心中并没有半点出来报复到简晓郁的快感,反而被一阵阵的空虚所侵扰。
简晓郁不常做饮料,也不喝酒。樊朔想象不出简晓郁喝酒的样子。
那么喜欢撒娇的人,喝多了估计会又会赖在他身上不肯走路吧。
既麻烦又黏人的beta,明明喜欢他,为什么愿意和别人走得那么近。
樊朔觉得不加调制的威士忌实在太苦了,一路从舌根苦到胃里,闭上眼浮现的又是左易挡在简晓郁面前的样子。
“你今晚有约吗?”omega的视线指向性地看了看他的某个部位。
樊朔把男生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目的性这么强真是没劲透了:“小朋友,我已婚,不陪你玩了。”
“没必要吧,”omega不让他走,“哥哥,你身上一点omega的味道都没有,装什么已婚呢。”
这话简直是在他的雷点上蹦迪,樊朔站起身,反感地甩开了他拉拉扯扯的手:“要喝什么跟酒保说,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