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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自暴自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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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樊朔带着酒气的温热吐息洒在简晓郁的颈间,让他全身僵硬,“我好难受。”
现在什么情况?樊朔怎么会在二院,而且还醉成这样。
他刚刚叫他什么?
樊朔紧紧地搂着简晓郁的腰,企图换取对方一点点同情:“我胃痛。”
“松开他,不然我们要使用强制手段了。”民警用警棍指着樊朔。
简晓郁真是一个头三个大。
他举起手对警察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意为没关系:“发生什么事了?”
“这位先生喝多了,并且我们高度怀疑他有侵害他人的嫌疑,担心他对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侵害他人?”简晓郁顿感荒谬地重复了一句。
“我说了很多遍了,不可能是他干的。”路易斯无奈地摊着手,“You know?出事之前我跟他一直在一块儿,他就是个目击者。”
“那个omega不是已经送去检验了吗?你们警察就是这么随便诬陷报案人的,讲不讲证据?”
两个民警才臭着脸走开了。
“抱歉,”路易斯走过来,扯过樊朔的手臂,想把他接过来,但樊朔像个考拉抱着简晓郁根本不撒手,“这是我朋友,他喝多了,冒犯了。”
“老婆,我想吐。”
几天没见,樊朔这幅消沉的样子让简晓郁都不敢认,身上昂贵整洁的衣物现在皱巴巴的,眼下挂着淤青的黑眼圈,浑浑噩噩地呢喃着,足以见得这几天过得并不好。
想到这种变化大概率是因为他,简晓郁难免自责。
“你在这等下,我带他去个洗手间。”
路易斯一怔,眼前的护士表情淡漠,但是眼神中却好像强压着某种情绪,他和樊朔之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与张力,介于陌生人和旧朋友之间。
简晓郁把隔间门关上,用了些力甩开樊朔,他站不稳跌在了地上,医院的厕所没有酒吧那种混合着香气的怪味儿,可以说纯臭了。樊朔爱干净,委屈地叫了声脏。
四周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个人在。
“郁郁……”
在刺激性的气味下,樊朔垂着头,蹲在地上,面色苍白,只觉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剧痛搅着他的胃,他不能说话,一说话酒就从喉咙口涌了出来。
“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爸妈找过你。”
“我不应该答应曾喻去吃饭。”
他细数自己这几天反省出的罪行,渴望得到简晓郁的谅解:“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别说了。”简晓郁的声音毫无感情,“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
樊朔蔫蔫地闭了嘴。
“你不是要吐吗。”简晓郁冷眼看着他说。
“老婆,”alpha喝成这样还不忘保持形象:“你能不能转过去,你看着我,我吐不出来。”
“谁是你老婆。”老婆很无情,“吐不吐,不吐我走了。”
“别走,”樊朔立刻拉住他的手腕,喃喃道,“别走。”
“我怕你嫌我恶心。”
多恶心的简晓郁也见过,更别说这是樊朔。简晓郁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扔下樊朔,给他掩上了门,隔间里传来阵阵压抑着的痛苦的呕吐声,他的心就在这样煎熬的声音里紧紧揪作一团。
简晓郁心疼得站不住,他背靠着门板,同样痛苦地蹲了下来。
樊朔吐完以后,就在卫生间保持那个姿势靠墙睡了过去。
“是不是蠢啊,为什么喝这么多。”简晓郁低声骂,只觉心上那处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似乎重新撕裂了,他艰难地从口袋掏出纸巾给樊朔擦了擦脸,扶着他出去,把人交给了路易斯。
“我去给他配个药,辛苦你照顾他一会儿。”
路易斯觉得这护士服务还挺好的,就是说话怪怪的,什么叫“辛苦他照顾一会儿”?
“急诊刚来的那个omega,检查结果显示确实受到了侵犯,而且是多人的,太恐怖了。”
简晓郁边配药边听同事聊,他探头确定了一下检查结果,共查出了五个alpha的□□和信息素痕迹——当然没有樊朔,他一时心情很复杂,其实也知道樊朔不可能做这种事,又有那么一秒担心害怕过樊朔跟这种事扯上关系。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拿着吊瓶走过来给樊朔打针,还是在二院,还是静脉注射相同的缓解酒精中毒的药剂。
“谢谢你啊医生,”路易斯讪讪地笑,虽然感觉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但是也得认:“那个,到哪里缴费付款?”
“不用管了,我付过了。”简晓郁糟心地说,只留下一个背影,“吊完了早点带他回去。”
如果做错了什么可以惩罚我,而不是让我早上八点看见在这个祖宗站在他门前。
路易斯心里就这想法。
他前一日送樊朔吊完针回到家三点多才睡下,现在才八点,合计这人是一清醒就跑过来了,衣服都没换,虽然看着颓丧却神采奕奕的。
路易斯忍住骂街的冲动,让樊朔进来:“小点声,我对象在里面睡觉,你先去洗个澡,一身的味儿。”
樊朔摇摇头,把一本红色的本子塞给了路易斯。
路易斯这下真的是震惊在原地了,他还以为樊朔是喝多了开玩笑的。
他接过结婚证:“你他妈什么时候结的婚?”
“我没有公开,因为他是个beta。”
不用樊朔说,路易斯也在结婚证的性别那一栏看见了,除了性别、年龄,还有照片。
“简晓郁,”路易斯轻念这个名字,指尖抚过照片上男人的脸,“很可爱啊。”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樊朔第二次听到别的alpha用可爱这个词形容简晓郁。
“用你说?”他骂道。
“都结婚了还能把别人搞到分手,”路易斯回骂,“就你这臭脾气谁能忍受跟你在一起。”
“我操,”路易斯惊叫,“这不是昨晚那个护士吗?”
“我当时以为你发酒疯呢,我说他怎么被你抱住了也不报警抓你,我说为什么又照顾你又给你付账单的,我还以为医院现在福利这么好了?我操!我操!”
宿醉让樊朔断片了,怎么去的医院他都想不起来,更别说后面发生了什么,但他记得简晓郁在他怀里,抚平了他所有的焦虑和疼痛,像见效极快的止痛剂,这些竟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
“你……”樊朔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