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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刻意炫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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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选在了一个儿童友好的西餐厅，布布吃了一会儿就跑去餐厅设置的丛林滑梯区游玩了，留下桌上的两人。
左易今晚话很少，反倒是简晓郁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问：“说吧，想问什么。”
“没有，”他说，“我就是，看你这么擅长照顾布布，挺难过的。但我不敢提这个事，真的很遗憾，之前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你说一声抱歉。”
“没事，”简晓郁愣了一下，“都过去了。”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他说，“你不提，我可要提了，你不想问我和樊朔的事情吗？”
左易一咬牙：“你和他彻底分开了吗？”
“嗯，都结束了。”
“我想听听樊朔和曾喻的事。”简晓郁接着说，“樊朔很爱他吗？”
左易立刻说：“樊朔不会爱任何人，他那种人根本不懂什么爱不爱的，你别怀疑自己。”
简晓郁“嗯”了一声：“你和曾喻熟吗？”
左易放下餐具：“曾喻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同父异母的情况很多见，但同母异父却好像是不能提的秘密。我妈妈在美国生下我后大概两个月就回了国，回国后，她改嫁给了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并不是曾孔明，也就是曾喻的生父，而是曾孔明的一个下属。但这个成为了我继父的男人并没有生育能力，所有人都瞒着他，直到我妈妈再次怀孕，这个孩子就是曾喻，但其实他是曾孔明的私生子。”
“我的母亲在生曾喻的过程中因难产去世了，曾孔明做了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他设法逼我的继父离开了这个城市，然后收养了曾喻，之后曾喻便是曾家夫妻养大的，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他是曾家的小儿子。他们家甚至负担了我一直到中学的抚养费，不过实际上我算是跟着季奶奶长大的，后来去了美国，也找到了我的生父。”
“我们俩虽然是兄弟，但大多数时候都各过各的。”
“曾喻回国后，来找过我让我帮他和樊朔复合，向我打听过你。”
“他来找你的时候，是我跟他说的地点，但那时我不知道你对樊朔有感情，后来他和我说你喜欢樊朔，我就拒绝了继续帮他，”左易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你。。”
简晓郁释然地笑笑。
“我就是为你不值。”他忽然说，“樊朔那种人，不值得你的喜欢。”
那种人，是哪种人。
简晓郁为自己倒了一杯透明的气泡水，饮料在杯中发出细微的刺啦声：“我之前以为你和樊朔是好朋友，没想到你也对他颇有微词？”
“我只是认识樊朔比较久，”左易说，“我不会为曾喻而不值，他们是一类人，我不觉得樊朔可以伤害到曾喻。但你不一样，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会伤害到你。我怕他有一天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让渡你。”
一类人，又是哪类人。
简晓郁把双手放在冰凉的玻璃杯壁上：“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但是左易，我也有我的判断，我认识樊朔的时间可能也比你想象中要更长。”
左易显然没想到简晓郁会这么说，过了好一会儿才答：“我尊重你的选择。”
简晓郁开玩笑道：“怎么了，在得知我喜欢樊朔后对我失望了吗？”
“啊，当然不会……”左易张口结舌道。
“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把我当朋友才会说这些话。”简晓郁很敏锐，左易对他的感情更多的还是停留在朋友领域的关照，可能之前的接近可能主要还是想做给樊朔看。
和他想得差不多，曾喻接近樊朔，大概并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因为感情，其中一定有利益因素，但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得到什么呢，曾喻看起来不缺钱的样子。不过左易似乎对他们俩的评价都很低。
买单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他们一同走到收银台，都提出要付款，收银员指了指旁边的广告牌，温馨提示道店内正在做周年店庆，如果当月过生日的话可以享受8折，如果刚好是生日当天用餐就是7折。
简晓郁略感好笑地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上面的日期赫然显示就是今天。
毫不夸张，左易站在一边当场石化了：“你过生日怎么不说？我什么都没准备。”
“没关系，”简晓郁从容地笑了笑，“我从来不过生日，她刚刚不提我也忘了。”
因为叶晨欢一直将他的生日视为自己的灾难日，所以从小到大，简晓郁从没有过过生日，一次都没有，久而久之，到了成年以后他就也不再过了。
简晓郁身边的朋友都知道他不过生日，平时到了时候也都默契地不会提这件事。但简晓郁不想给左易解释这么多，没那个必要。
左易承诺道：“改天我给你补一个礼物。”
“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家吧？”左易启动汽车，季胤铭已经累得趴在后座睡着了。
简晓郁说：“送我回医院吧，我值个晚班。”
宿舍离医院也很近，他没必要多让一个人知道自己的住址。
左易存了点刻意炫耀的心思，发了条朋友圈：“周末带娃。”
虽然照片的主角是小季，正握着披萨吃得满脸是番茄酱，但还是可以看到照片的一角简晓郁骨骼分明的手腕，正拿了张纸巾帮小朋友擦着嘴，熟悉的衬衫刺痛了樊朔的视线。
他死死地盯着照片，炽热的视线几乎要把手机屏幕烧穿，樊朔迫切地想要找出这个人不是简晓郁的证据。
然而他失败了。
樊朔的神色变得阴厉，毫不犹豫就给左易拨去电话，左易早有预料。
“你今晚是和简晓郁一起吃的饭？”
左易懒懒地答：“跟你有什么关系。”
“左易，你适可而止。“樊朔压抑不了心中燃起的妒火，妒意与这个人相叠加很快变成了怒火，火舌舔舐着他的心脏，“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左易话里带刺。
“你之前就没有立场管，你现在更没有立场在这质问我了吧？”
“樊朔，你这么生气又是什么意思，简晓郁早就该离开你了，”他说，“你以为你配得上他吗，结了婚还去标记曾喻。”
“你根本不爱他，可他爱你，所以才不肯离开，看你可怜又陪了你这么长的时间。”
“闭嘴。”樊朔只觉得自己胸口似炸开火星，这是他短短一天之内，第二次听到有人说他不爱简晓郁。
“我爱他，我可以爱他。”
左易听樊朔这么说，就像听到一个冷笑话那样可笑：“你所谓的爱是什么？”
“樊朔，你太高傲了，你根本不会爱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你知道你为什么交不到朋友吗，因为你眼里永远只有自己，你从来没有反思过。你说你爱他，不会就是想一辈子把他困在你的身边吧。”
“你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话，其实我不该跟你说的，但如果我不告诉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告诉你，他们只会在背地里恨你，而你不知道原因。”
“你当初也没有爱过曾喻，你追到他以后你做了什么，你关心过他吗，你只是把他当成你的功勋，你的能力的炫耀。曾喻出国以后你暴怒，从此怎么都不回复他的消息，你关注过他为什么出国吗，你知道他为了你和家里做了什么努力吗？”左易越说越激动。
“你这种人，也配说爱。”
“你现在还好意思说你爱简晓郁，你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吗？”
“你说你爱他，可你连他的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所以够了，别再假惺惺地装作深情，我为他们俩不值。”左易说。
“爱不是接受，是给予。”他说，“你什么都给不了简晓郁。”
“你给他的，都是他不想要的。他不要钱和房子，他可能只想要一个烤箱。”
樊朔发觉自己攥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用力，不断冒着冷汗，简晓郁是什么时候说过他想要烤箱，当时他说了什么。
左易没有骂错，他不记得了。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心口隐隐作痛，好像涌出股铁锈味：“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分开以后，他回家了吗。”
“我送他回二院了，如果你没法理解我说的话，还是别去见他比较好。”
